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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参见湛亲王。”他身子略微有些颤抖,也不知方才澹青菡说的话是否被他听了去,若是责问起来,他当如何回答是好。
“原来刑部查案便是用大刑吗?”轩辕璟对上浑身鲜血淋漓的澹青菡,眼中闪过不忍:“去把菡夫人放下来。”
“卑职正在审案”
“本王带了皇上手谕来,可亲自审她。”轩辕璟重重地将手谕丢掷在他身上,“你想违抗皇命吗?”
刑部侍郎看了皇上的手谕,亦不敢再多言,眼睁睁看着澹青菡被解救下来,她再无一丝气力支撑自己,无力的瘫倒在地,好不狼狈。
轩辕璟强忍住上前扶起澹青菡的冲动,缓缓问道:“菡夫人,今夜本王奉了皇令来查此案,你有何话可说?”
澹青菡摇头:“我无话可说。”
轩辕璟问:“你是在承认下毒?”
“我不认又能怎样?不是人证物证俱在吗?”澹青菡讽刺的笑着,“其实早在我踏入刑部那一刻,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担心自己会牵连到你们律文灏野心昭昭,想利用我来对付太子,对付你”
“满口胡言!”刑部侍郎怒斥。
“正好,湛亲王今夜奉了皇上之令来审我,我便将真相一五一十告知。”澹青菡一字一句,说字字句句铿锵,“澹青菡对律文灏爱而不得,受冷落近两年,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听闻他欲娶姚丹凤为正妻,心生怨怼,便对姚丹凤投毒,打算与其同归于尽。”
轩辕璟闻言不可置信的盯着澹青菡,从未想过,那样高傲倔强的她竟然会就此妥协。
“所有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未受任何人指使,望湛亲王能将此口供呈给皇上。”
“我不信。”轩辕璟大步上前,单膝跪在澹青菡面前,低声道:“我会为你翻案,一定会为你翻案。”
“人证物证俱在,我招与不招都难逃一死,重刑之下我怕若有一****撑不住,把你给招出来怎么办?”澹青菡轻声细语的笑道。
“你不记得当初我们在谷底的约定吗?只要你与我合作,我必保你一世荣华可如今,你却因我而获罪,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轩辕璟紧紧握拳,满是自责。
“你在愧疚吗?”澹青菡的手紧紧握住轩辕璟的手,低声道:“你若愧疚,便在我死后,查出姚家灭门真凶,我也能死得瞑目了。”
“好,你且等着,我一定会保你一命。”轩辕璟猛然起身,可手却被澹青菡死死抓住,只见她极为认真地说道:“若这所谓的保我一命,是发配边疆,终身为奴,我宁愿死。”
轩辕璟喉头忽然一阵哽咽,盯着澹青菡久久无法言语,他自然知道,高傲如澹青菡,怎会甘心为奴,这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轩辕璟深深地吸了口气,森冷的望着刑部侍郎:“既然菡夫人都招了,你便不得再对她用刑,否则我必然禀报皇上,小心你的乌纱帽。”
“卑职明白。”他即刻谄媚地点头答应着。
轩辕璟临走时深深凝望澹青菡一眼,眸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终是坚毅的转身,大步离开了牢内。
澹青菡则被狱卒拖回了牢房内,刑部侍郎站在牢外,看着奄奄一息的她,取出一封信,朝牢内丢去,“这是律大人给你的休书。”
澹青菡看着那封飘落的休书,忍着身上的疼痛,爬到休书旁将其拆开,一字一字的阅读着里边的内容。
她的泪水滚落却不自知,只是唇边挂着淡淡的笑,那浮生一片,终究还是落幕了。
“替我谢谢律大人,能在我死前,还我自由。”
第36章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深夜,又下起了大雪,裴瑾匆匆回了府上,却未从正门进,反倒是从侧门回去。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屋门,才掌灯,便见一个人影坐在桌前,她正欲大喊,定睛一看却是裴晟。
“大哥?你怎么不掌灯啊,这是要吓死我吗?”裴瑾轻轻拍了拍胸口,有些惊魂不定。
“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这样偷偷溜回府上?”裴晟面色阴冷,口气中有着明显的冷意。
“回来的晚了,怕惊扰了大哥。”裴瑾有些心虚的说着。
“是不是又与楚亲王私会去了?”
“什么私会呀,大哥你别说的那么难听。”裴瑾心下愤愤,可在一直尊敬的大哥面前也不敢发作,只得闷闷地说。
“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与楚亲王来往,为何就是不听!”裴晟重重拍了下桌案,一声巨响倒是真的吓着裴瑾了。
“我听说澹青菡谋害姚丹凤,只是去求楚亲王放她一条生路罢了!”
“你以为楚亲王在律文灏面前能说的上话吗?更何况,这次本就是律家给澹青菡下的一个套,怎是说放就放的?”
“我和澹青菡虽然相识不久,可我真心喜欢她的性子,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啊。”
“借口,不过就是为了去见楚亲王罢了。”
裴瑾顿时红了眼眶,“为何你就是要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呢?我知道,大哥您明哲保身,不想在任何一个党派,可你不能因为这个而阻止我喜欢一个人。”
“你以为,只要喜欢便能随心所欲吗?楚亲王有她的正妃,你嫁给他当妾吗?如今太子党与楚王党的争斗尚未结束,如今湛亲王势头又起,谁能保证楚亲王能够登上皇位?若是楚亲王败了,我们裴家又当如何自处?”裴晟一字一句,说的冷然,却分析的头头是道。
“那大哥你就支持楚亲王咯,那他肯定能登上皇位!”裴瑾说的理所应当。
“你以为裴家能鼎力在朝中,手握天下兵马大权是因为什么?皇上就是看中裴家立场鲜明,我们若贸然支持楚亲王,万一惹怒了皇上呢?”
裴瑾不再反驳,其实心中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感情。
“阿瑾,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再与楚亲王来往。若你一意孤行,到最后,大哥也保不住你。”裴晟长叹一声,缓缓起身,便迈步离开。
裴瑾却突然喊住了他,“大哥,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裴晟不语,裴瑾继续道:“若爱上一个,哪怕明知那很可能是一条绝路,也会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只因爱。”
“言尽于此。”裴晟丢下冷漠的四个字,便大步离去。
裴晟站在裴瑾的屋外,却久久伫立廊前,凝望那漫天飘雪,冷漠的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暗中,一个身影迎着大雪匆匆而来,正是裴府的侍卫副统领雷之,他疾步在裴晟面前停驻,低声禀报着:“将军,卑职打听到湛亲王求皇上一道手谕,进了刑部。据说是带着菡夫人认罪的口供去了皇宫,皇上下令三日后处斩菡夫人,也算是给律太尉一个交待。”
“她认罪了?”裴晟闻言倒是有些讶异。
“据说,菡夫人是受不了重刑,这才认罪。”
“认不认罪,都是个死。”裴晟声音淡淡,举步朝外走去,口中还低声吩咐道:“这几日盯着湛亲王的举动,倘若他有任何异动,速来禀报。”
“将军是怕他为了菡夫人,铤而走险劫法场?”雷之猜测。
“这一次澹青菡是因湛亲王而获罪,他心中必然愧疚,他是性情中人,必然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裴晟看的透彻,走了数步,终是轻轻叹息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雷之不解。
裴晟没有答话,耳边似乎又想起裴瑾方才说的话:若爱上一个,哪怕明知那很可能是一条绝路,也会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只因爱。
夜深人静,裕王府内四下早已熄灯,北风呼啸而过,凌玄素却未入睡,伫立在窗前,凝望漫天飞雪,目光凝重。
本是沉睡中的陆霏雨被窗外的风声惊醒,她披了件袄子下榻,走近他问道:“世子还不睡?”
凌玄素侧首,看着睡眼朦胧的陆霏雨,“吵醒你了?”
“天寒地冻的,世子只穿了一件单衣,冻坏了身子就不好了。”陆霏雨探出身子,将大敞的窗子关上,“你是在担心菡夫人?”
凌玄素不说话,陆霏雨倒是浅浅一笑,温婉柔美:“打从我嫁给你那天起,我便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想当初,洞房花烛夜,你喝的酩酊大醉被下人扶了进屋,你躺在床上口口声声喊着青菡的名字,我便知这一生,注定得不到你的心。我们同床异梦,可那又如何,本就是政治联姻,我哪敢奢望有爱情。”
凌玄素第一次听陆霏雨对他说这么多,心中突然有些歉疚,自成亲近两年来,他从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看。
“我们是夫妻,将来是要相伴一生的人,我们之间既然没有爱情,何妨从朋友开始做起呢?我可以当你的红颜知己,在你心烦意乱时听你诉说。”陆霏雨笑容无比真诚。
凌玄素缓缓一笑,“玄素何其有幸,娶到如你这般贤妻。”
陆霏雨听他的话,却觉得何其讽刺,她苦涩一笑,问道:“世子不打算进宫为菡夫人求情吗?”
凌玄素唇边的笑意渐冷,眼中一派阴鸷,“如今是律家与湛亲王的斗争,澹青菡不过是个导火线罢了,裕王府且隔岸观火。”
陆霏雨担忧道:“可听说菡夫人三日后就要被问斩了。”
凌玄素缓缓吐出一口冷气,云淡风轻地说道:“那就要看湛亲王打算怎么做了。”
“湛亲王会相救?”
“会。”凌玄素说到这里,却并非那样自信,“也许不会。”
三日后,大雪已连续下了三天,街道两旁早已凝结厚厚的冰雪,澹青菡身着一身雪白的囚衣被押上了断头台。虽然雪势很大,可前来看行刑的百姓却不少,当然也不乏一些高门权贵。
此次监斩官不是别人,正是律文灏,他一身官服正坐高位,淡漠的目光扫视着断头台之下的人,紧抿着唇锋,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澹青菡被押跪在断头台上,神情一派淡然,不见丝毫恐惧。
在走上断头台时,便看见了神情一脸悲恸的澹霖,澹青菡却朝他笑了笑,这几年亏了澹霖的相助,否则怎有如今的澹青菡。
只可惜,死里逃生的姚丹青也只是活了三年,一直心心念念找的灭门凶手却还未找到。
如今,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轩辕璟身上了,只盼望他说话算话,能够完成她的遗愿。
人群中,轩辕璟亦隐匿其中,如今澹青菡因他而被问斩,他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不管。他连续三日恳求父皇能够绕过澹青菡一命,可父皇却再也不见他。
那么,便唯有劫法场,这才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轩辕璟看了看天色,行刑的时辰即将到,也是时候该动手了,正想朝暗处的手下使眼色,听见一个尖锐的叫喊声:“她不是凶手,她不是凶手!”
在场众人纷纷朝声音处望去,只见一妙龄少女驾马而来,直奔断头台而来。
只见那少女从马上纵身跃下,侍卫立刻冲上去阻拦,她无所畏惧,大步上前怒斥:“我是律太尉未过门的妻子姚丹凤,谁敢伤我!”
律文灏见姚丹凤一脸苍白,可见大病初愈,却在此时此刻来到刑场,脸上不由闪现几分冷意。
“澹青菡不是毒害我的凶手,她没有罪!”姚丹凤冲过侍卫,跳上了刑场,当众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