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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文灏深深闭上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次睁开时已掩去眼中的一切情绪。
“既然已确定了澹青菡的身份,那我也没必要再手下留情了。”律文灏眸中顿闪一抹冰冷的寒意,“姜澈,吩咐下去,按原计划进行。”
姜澈怔了怔,才道:“是。”
细雪纷飞,随着姚丹凤的婚期越来越近,澹青菡思虑再三,这才决定亲自去找姚丹凤一趟,即使如今的她已是澹青菡的身份,却终究不能改变姚丹凤是她妹妹的事实,也许有些事该在今日做个了结。
姚丹凤的贴身丫鬟紫翠一见澹青菡的到来,眼中尽是满满的戒备,朝夕则是冷冷地说着:“去禀报你们的丹凤小姐,菡夫人要见她。”
“怎么?看我们小姐马上要成为律夫人,便来挑衅滋事吗?”紫翠笑得一脸讽刺。
“只是想和她说几句话,不会很久,速去禀报。”澹青菡话语平静,却暗藏一抹冷凛,让紫翠略微感觉压迫。
心想着,这菡夫人再不受宠,也是大人的妾室,眼珠骨碌一转,便进里屋去禀报。
姚丹凤倒是大方的在正屋内见了澹青菡,时至今日,她马上就要成为律文灏的正妻,自然不会放过羞辱澹青菡的机会。
二人于红木桌案相对而坐,桌案上的熏炉散发着袅袅轻烟,檀香阵阵缭绕四周,紫翠则端了壶刚泡好地大红袍,为二人斟上。
“朝夕,紫翠,你们先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丹凤姑娘说。”澹青菡淡淡吩咐了一句,紫翠却略有不满。
“紫翠,你退下,难不成还怕这个没有功夫的女人对我做什么?”姚丹凤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紫翠这才撇了撇嘴,与朝夕一齐退了出去,顺手将屋门关好。
屋内再次陷入静谧一片,沉寂的有些森然,姚丹凤冷声问道:“本来,我是打算去见你一面的,没想到你倒先来了。说吧,这样神神秘秘找我何事?”
“只是想来恭喜你,即将如愿以偿,嫁给律文灏。”
“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说的言不由衷呐?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妒忌。”姚丹凤抿唇轻笑,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茶盏,轻吮一口。
“丹凤,我是真心的。”
“住口,丹凤两个字岂是你喊的?”
澹青菡见她的怒意,依旧笑得平常,“看得出来,你很爱律文灏,可你是否确信律文灏如你爱他那般,那样爱你?”
“他不爱我,为何要娶我?”姚丹凤嗤鼻一笑,“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你在律府终究只是个废人。”
“你可曾想过,若姚家灭门的真凶是律家,那你便是嫁给了仇人。”
“你还真是坚持不懈,旧事重提啊你说律家是凶手,那你拿出证据来。”
“我是说,如果,如果是律家呢?”澹青菡迫切的问。
姚丹凤看她眼中的真诚,却没由来的心中一动,认真的考虑她所说的话。她的眼底闪过复杂的矛盾之色,半晌才缓缓一笑,坚定地说道:“如果真的是律家,我也爱他,只是他的夫人。”
澹青菡闻言,心中五味陈杂,无数的苦涩笼罩心间,却化作云淡风轻的笑颜:“我明白了。”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姚丹凤看着她的笑,心中充满无限的疑虑。
澹青菡从怀中掏出一块璎珞环佩,玉佩上清晰的刻着一个“律”,“这是在豫州,律文灏亲手交给我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律家的定情信物,我一直想找机会还给律文灏,可始终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其实,也是因为我舍不得还给他,还想自欺欺人。”
澹青菡拉过姚丹凤的手,将玉佩放置她的手心,低声道:“如今,这玉佩连同我对他的感情,一齐转交给你。”
姚丹凤感受着玉佩在手中沉甸甸的,眼中尽是不解与困惑,只觉今日的澹青菡实在奇怪,“澹青菡,你究竟什么意思?”
“丹凤,只要你喜欢的,我不会与你争。”澹青菡的眸子里,水汽匍匐,却隐忍着,始终不肯掉落。
姚丹凤闻言,彻底怔住,眼中满满是不可置信,耳畔依稀萦绕着的是当年姐姐对她说的话:丹凤,你放心,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不会与你争。
怔怔盯着缓缓起身的澹青菡,只见她决绝的转身欲离开。
姚丹凤猛然喊住她:“你,你究竟是谁?”
澹青菡步子一顿,回首对上姚丹凤面容上的激动,一如当年对妹妹般,宠溺地笑道:“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幸福,一切的罪孽,我来背负。”
姚丹凤的泪水轰然滚落,低声喃喃道:“姐姐?”
话音至此,姚丹凤忽觉胸口一阵锥心的蚀骨疼痛,她捂住胸口,一口献血喷洒而出,溅了一地血红。
“丹凤?”澹青菡大惊,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姚丹凤,“你中毒了?”
姚丹凤靠在她的怀中,挣扎着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含着泪怔怔地看着澹青菡。
门扉被推开,紫翠冲了进来,失声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朝夕也尾随而入,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只听得紫翠冲门外的侍卫喊道:“快来人,菡夫人给丹凤小姐下毒了!”
几名侍卫即刻了进来,一把将澹青菡制住,并命人通知律文灏。
律文灏闻讯匆匆赶来,眼看着倒地不起的姚丹凤,眼中顿闪怒意,转身朝一脸漠然的澹青菡挥了一巴掌。
澹青菡被侍卫制住,根本躲不开迎面而来的巴掌,硬生生的接下,顿时半张脸红肿起来,唇边有血迹微微渗出,可见其用力之狠辣。
尽管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却咬着牙,倔强地盯着律文灏。
“贱人,为何要毒害丹凤!”律文灏怒极,狠掐她的颈项,眼底的森然仿若要将她扒皮抽筋都不解恨。
澹青菡始终不发一语,更不曾为自己辩解一句。
“大人,大夫来了!”姜澈匆匆带了数名大夫入内,“快给丹凤小姐救治!”
大夫不敢迟疑,忙上前视察,“幸好,中毒不深,还有得救。”
律文灏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一把甩开澹青菡,冷冷地吩咐道:“将澹青菡送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第35章 那浮生一片,终落幕()
澹青菡押入刑部大牢后,刑部侍郎亲自带了捕快去律府勘察,很快在桌案上摆放着早已冷却的茶水中发现了毒,判定姚丹凤是饮了茶导致中毒,好在只用了一小口,发现的及时,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并审讯了朝夕与紫翠,紫翠的口供说到,今日澹青菡突如其来的来找姚丹凤,并遣退了下人,二人在屋内也不知谈了什么,她是听到屋内有动静才破门而入。
朝夕虽然不相信会是澹青菡下的毒,但却也只能如实将今日发生的一切禀报。
种种迹象,皆表明了澹青菡下毒的嫌疑最大。
“没想到菡夫人会如此极端,竟因妒忌而要加害丹凤小姐。”刑部侍郎叹息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律文灏,“律大人这个案子该如何处置?”
“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律文灏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律家不幸,娶了澹青菡如此恶毒的女人进门,今日险些酿成大错,这封休书你带到牢中给她。但我猜测,澹青菡一个女子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毒害丹凤,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刑部侍郎当即接过,颔首道:“卑职明白了。”
“定要从她口中问出主使人。”
“大人放心,但凡进了刑部,重刑看她说不说!”
很快,澹青菡谋害律文灏未来夫人的事传遍了整个帝都,澹霖暗叫糟糕,带了银子上刑部打点,欲见澹青菡一面,可整个刑部却无一人买他的帐,显然律文灏已交待过,不允许任何人探视澹青菡。
澹霖认定澹青菡万万不可能因为妒忌而毒害姚丹凤,深谙这是律文灏的一场阴谋,他是要以澹青菡为引,将太子抑或是湛亲王牵连进来。
想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匆匆去了湛亲王府,打算求见轩辕璟,让他想办法救救澹青菡。
正巧遇见了急匆匆出府的轩辕璟,他赶忙焦急的迎了上去:“湛亲王,卑职”
轩辕璟即刻打断:“我知道你因何而来,刑部大牢连我也进不去,我得进宫一趟。”
澹霖即刻道:“我与您一道进宫。”
“不,你是青菡的父亲,当避嫌。”轩辕璟冷毅的提醒了一句,便策马而去。
轩辕璟进宫后天色已是昏暗一片,眼看宫门就要落锁,幸好赶上了落锁前进了宫,他一路匆匆抵达朝华殿外求见皇上,却被大内总管李云给挡在外边,声称皇上正在歇息,谁也不见。
轩辕璟看着李云的神色,深知皇上是不愿见他,便就着寝宫外的石阶跪了下来。
李云大惊,忙道:“殿下这是何苦?皇上知道您来所谓何事,是不会见你的。”
“今夜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父皇。”轩辕璟的目光一派坚毅。
李云轻轻一声叹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此时的菡夫人想谋害的人是律大人未过门的妻子,人证物证俱在,难逃一死。即便皇上让您去见她一面,也无法扭转困局。”
“李公公,烦请您通报父皇一声,只要他肯放我去刑部见澹青菡一面,我什么都答应他。”轩辕璟说出这句话时,那么云淡风轻,却唯有他自己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李云眸光微闪,犹豫片刻后才进了殿。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李云才再次出了殿,手中已多了一样东西,他弓着身子递给轩辕璟,“这是皇上特批给你进入刑部的手谕。”
轩辕璟立刻接过,深深凝望着那扇关闭的殿门,重重磕了个头,大声道:“谢父皇恩典。”
拜别后,轩辕璟即刻匆匆离开,生怕再晚一步,她见到的便是澹青菡的尸首了。
刑部大牢内,澹青菡早已被酷刑折磨的痛不欲生,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刑部侍郎奉令审讯澹青菡,已整整两个时辰,用了许多刑罚,可她就是一个字都没说。
“好一身傲骨,你以为不开口本官就拿你没辙吗?”他满脸愤怒的盯着被铁链吊起的澹青菡。
澹青菡虽然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却依旧笑得傲然:“律文灏真是用心良苦,这一招用了一次又一次,百试不厌。”
“你谋害律大人未过门的夫人,只对你用这点刑真是便宜你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让你一个女子承担这些,确实有些残忍,可你若能供出一个两个人名来,你便是从犯,还能从轻发落。”
“想听谁的名字?太子还是湛亲王?”澹青菡嘲笑着问,“我澹青菡虽是女子,却也知情意,湛亲王是我的知己好友,我又岂会如律文灏所愿?士为知己者死,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你!”他愤愤地指着澹青菡,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下令道:“再给我用刑!”
“谁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刑部侍郎一惊,猛然回首便见湛亲王大步走来。
刑部的手下战战兢兢地禀报着:“大人,湛亲王带了皇上的手谕而来。”
“卑职参见湛亲王。”他身子略微有些颤抖,也不知方才澹青菡说的话是否被他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