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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管家发现有一白鸽飞入律府,便命人射下,我看这白鸽甚为可爱,便命人烤了来吃。”姚丹凤笑着将这盘烤鸽摆放至澹青菡面前,语气愈发柔和道:“你与文灏成亲数月,丹凤也没送过你什么礼,这盘烤鸽便当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赏脸吃一口吧。”
澹青菡听着姚丹凤的话,原本平和的脸上露出几分冷色。
姚丹凤见她迟迟不肯接,便笑道:“怎么,是舍不得吃为你卖命送信这么久的信鸽吗?”语罢,已将手中的盘子重重摔在地上,顿时发出一阵清脆的破裂声,“烤信鸽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澹霖安好,明日早朝举荐其填补中书令之位的空缺。落款人是璟。”
澹青菡笑了笑,难怪昨夜的信鸽没有到,原来是被律府的人截了去。
“菡夫人与湛王殿下真是情深,即便嫁入了律府,还不忘私通书信,若真是若此,当初为何不答应嫁给湛王,何苦到这律府来为妾呐?”姚丹凤越说,声音便愈发冷凛。
“那便要问问律大人,为何要强娶。”澹青菡扬眉朝律文灏望去。
律文灏面容澹澹,放下手中茶盏,“当日在皇上面前你不曾拒绝,是你情我愿,何来强娶之说?”
“律家向来与太子不合,而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密谋对付律家,该当何罪!”姚丹凤紧接着怒道。
“身在曹营心在汉?”澹青菡却大笑出声,“敢问姚丹凤你今日是以什么身份站在律府责问我?”
姚丹凤因她凌厉的一声质问而语塞,澹青菡又问:“你是姚家仅剩的一名幸存人,难道你不该找到姚家灭门真凶吗?如今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嫁给律文灏,操心这些府上妻妾争宠之斗,你可想过若律家是姚家的灭门凶手”
“住口!”姚丹凤怒斥,“你不要挑拨离间,姚家的灭门凶手并非律家。”
澹青菡看着姚丹凤那样信誓旦旦,却觉着此时如此凄凉。
“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何人!”相较于正厅二人的争锋相对,律文灏的声音却显得极为淡漠。
“真实身份?不就是澹霖的庶女澹青菡吗?”澹青菡好笑地回答。
“好,嘴硬,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律文灏对于审问人像是很有一套,“姜澈,喂她喝化功玉露。”
澹青菡一听化功玉露便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当即要反抗,却被身后数位侍卫按住,其内力之惊人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这是律府十大护卫,任凭你有通天本事,也别想踏出这里一步。”律文灏向姜澈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你功夫了得,要制服你,唯有化去你一身内力,看你今后如何飞檐走壁离开律府。”
澹青菡被压跪在地,却费力的挣扎,挽着的发髻也因挣扎而散乱,眼看着化功玉露已凑到嘴边,她终于有了一丝害怕,这么多年苦练的功夫难道要在今日化为一旦吗?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我,你究竟是谁,目地是什么?”律文灏一字一句地逼问。
澹青菡咬着牙,冷冷注视律文灏,低声道:“若我说,我是姚丹青,你信吗?”
“你胡说!”姚丹凤很肯定的斥道:“那一夜,我亲眼看到姐姐身中数刀,被火焚尽而死,你又怎可能会是姐姐!”
澹青菡没有看姚丹凤,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律文灏,依稀在他眼中看见了不信任。
她突然笑了起来,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山洞墙壁上的那排字:万丈红尘锦绣处,文灏有幸,识丹青。
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仅仅只有那七天而已,时隔四年,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他却早已认不得她。
“我无话可说。”澹青菡如是说。
“宁顽不灵,灌下去。”律文灏一声令下,姜澈已捏着澹青菡的下颚,将瓶中化功玉露强灌下去。
澹青菡仰着头,无可奈何的任化功玉露入肠,眼眶唯有几分湿意,却倔强的不肯让泪水滚落脸颊。
曾经,那一身功夫对她来说是征战沙场的利器,而今,一身功夫则是帮助她寻找姚家灭门凶手的利器。
此时此刻,一身功夫没了,只是还没有为姚家报仇,她不甘心!
一瓶化功玉露已灌尽,姜澈这才松手,看着那个狼狈扑在冰凉的地面上的女子,突然有那么一丝不忍。
当初那个傲气聪慧的女子,一身傲骨锋芒毕露,如今进了这律府竟落得如此下场。
可此时的澹青菡尽管狼狈,却依旧笑得傲骨铮铮,“我知道律大人想从我口中问出点什么来,利用我来对付湛亲王与父亲,可你错了,你想听到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让你听到。”
“朝廷有十大酷刑,我律府也有十大刑罚,你且先受着,而后我们再来谈。”律文灏不愿再继续与之谈下去,只对姚丹凤道:“她就交给你,十大刑罚用完后,再来禀报我。”说吧,便毫不留情的离去。
第28章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此时的裕王府正逢一家人在园中赏花,王妃与王爷笑语盈盈,世子妃陆霏雨侍奉一旁,温婉端庄,时不时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凌玄素,却见他正一派悠闲的拨弄园中开得正娇艳的君子兰。
“玄素,你干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陪霏雨赏花?”裕王妃瞧着凌玄素冷落了陆霏雨,便出声提醒道。
“哦。”凌玄素不情愿地应了声,正打算上前,却闻不远处有动静,众人皆是朝动静来源处望了去。
只见几名侍卫正拦着一名女子,女子脸上神色匆匆,正在恳求着何事。
凌玄素一眼便认出了女子是朝夕,眼底微有诧异,也不作多想便大步向朝夕走去。
朝夕被侍卫阻拦不得而入,只能急着恳求侍卫替她禀报一声,但见凌玄素朝这边走来,她不顾一切冲过阻拦的侍卫朝他奔去,口中急呼着:“世子爷!”
几名侍卫见朝夕冲向凌玄素,当下便拔刀欲擒住她,却闻凌玄素一声怒喝:“退下!”
朝夕总算到了凌玄素身边,还未喘上一口气便道:“求世子爷救救二小姐!”
凌玄素面色一凛,问道:“出了何事,你慢慢说。”
“今儿个一大早,律府的侍卫气势汹汹的将二小姐一人请了去正厅,我猜这一次是律大人要对付二小姐。偌大律府,无人帮衬,只恐二小姐性命堪忧,我只有来找世子爷,求您去救救二小姐”朝夕说到这里,眼眶中聚满泪水,“二小姐性子刚烈,万万不会在律大人面前服软,只会更加激化矛盾,必然会出事”
凌玄素脸色微变,还未开口说话,只闻身后传来王妃那冰冷的声音。
“你家二小姐出事,该去澹府找澹霖,无故跑来裕王府,算什么?”裕王妃的目光直射朝夕,“澹家在选择太子那一刻,便已裕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母亲。”凌玄素侧首望着她,郑重唤了一声。
裕王妃握住凌玄素的胳膊,隐约用了几分气力,凌厉道:“不准去。”
凌玄素微微垂首,似乎在犹豫,须臾后猛然抬头,坚定道:“我必须去。”
“你今日若踏出裕王府的门,便不再是我凌天翔的儿子!”裕王的目光极具威严,有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凌玄素深深望了一眼裕王,紧握的双拳始终未曾松开,正当僵持间,陆霏雨却缓缓走了过来,冲着裕王温婉一笑道:“素闻世子与澹二小姐交情不菲,如今明知澹二小姐有难,若世子袖手旁观便枉为朋友,父王且看在霏雨的面子上,让世子去看看吧。”
裕王眉头紧锁,未想到陆霏雨竟会开口为凌玄素说话。
凌玄素深深望了眼陆霏雨,算是对她聊表感激之情,也未得到允准,便匆匆而去。
陆霏雨看着凌玄素愈走愈远的身影,目光清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丹凤小姐,人晕过去了。”用刑的侍卫上前禀报。
姚丹凤瞅了眼昏死在地的澹青菡,短短半个时辰,已在她身上用了杖刑、手刑、足刑,如今已是支撑不过去,昏死在地。
“用水泼醒她。”姚丹凤端起手侧那早已凉尽的茶,抿了口才放下。
一碗水朝昏死的澹青菡脸上泼了过去,奄奄一息的她这才悠悠转醒,她强撑着自己的意识看着四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倒是个刚烈的女子,而我也最喜欢对付你这种不肯开口的人。”姚丹凤坐了许久,也觉腰肢酸痛,便起身亲自动手,“上鞭子。”
侍卫即刻恭敬地将鞭子递给姚丹凤,她却笑道:“区区鞭刑想必你还是能撑住,但是这鞭上涂抹了辣椒水,就不知道你熬不熬的过去了。”
澹青菡咬着牙,看着姚丹凤,竟不知曾朝夕相处的妹妹丹凤竟然有此等狠辣的心思,她曾以为丹凤是这世上最需要保护的孩子,所以那么多年来,只要丹凤想要的东西,她必然会满足她。
姚家无子,那么上战场扛家业这种事由她一个人来做便是,丹凤只需要待字闺中,将来嫁给这世间最好的儿郎。
姚丹凤看着澹青菡那坚毅的眸子,心中猛然一颤,忽觉有那么一瞬间,那双眸子像极了姐姐丹青。
不,姐姐早就已经死了,这世间不可能还有姚丹青。
想到这里,她心下一狠,便将长鞭朝澹青菡挥去。
“住手!”一声厉喝,姚丹凤一惊,只见一道身影掠过,一只手狠狠握住了长鞭。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律府!”姚丹凤看眼看着那只握着长鞭的手溢出几丝鲜血,来人却迟迟未松开,有些惊讶地问。
“凌玄素!”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看着姚丹凤,那双阴冷的目光几欲将她千刀万剐。
“没想到律府惩治一个罪人,也能引来世子爷。”姚丹凤扬眉冷笑,尽是讽刺。
凌玄素狠狠甩开手中长鞭,也不顾掌心那火辣辣的疼痛,转身凝望趴地上的澹青菡。只见她背上、腿上、手上,都沾染着刺目的猩红,只觉心中隐隐泛起窒息般的痛,却是冷冷地对着姚丹凤道:“究竟要有怎样恶毒的心肠,才能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姚丹凤嗤鼻一笑:“手无缚鸡之力?她的功夫可能以一敌百,不过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她已服下化功玉露,今后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勾结湛王出卖律府。”
凌玄素闻言,眸色一黯,缓缓弯腰,单膝跪在澹青菡面前,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认识她这么久,她从来都是孤傲清冷,他曾在心中暗暗期待着,有朝一日能看见她狼狈的日子,那样他就能狠狠嘲笑她一番。
可如今,他当真见到了她狼狈的一刻,却再也笑不出来。
澹青菡全身受了刑,根本无力动弹,只能任凌玄素扶起,倚靠在他怀中,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成亲那日我不是和你说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吗?”凌玄素环着她的双臂隐隐有些颤抖,不敢想象他若再晚来一步,是否还能见到活着的她。
“我”澹青菡说到这里,喉头竟是一阵哽咽,朦胧的目光凝着近在咫尺的凌玄素,心中不觉一动,强忍许久的泪水终是滚落,再无言语。
“世子爷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搂着我的侧室,可还记得大晋的礼法?”律文灏出现在正厅之外,一双淡漠的目光直勾勾注视着凌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