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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却丝毫不惧,双手紧握,纵身跃下断崖,坠入万丈深渊。
在坠入深渊的那一刻,姚丹青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峭壁之上的乱石微微一借力便稳了稳身形,一把将匕首插入峭壁的碎石中。
而身旁的律文灏,却也将手中的长刀插入峭壁之上,二人竟出乎其外的默契。
二人双双挂在了峭壁之上,同时吐了口凉气,随后相互对望一眼,竟笑出了声。
空谷中回荡着二人那爽朗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那么悠扬动人。
“你跳下来之前,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这样?”姚丹青紧紧握着匕首,另一脚踏在峭壁上凸出的一块石头上。
“你不也和我想法一样吗?”律文灏望了眼她手中的匕首,“以前我一直听人说姚丹青智勇无双,我一直不信,如今才发现,传言不假。”
“我也听闻律文灏奸诈狡猾,如今也发现,传言非虚。”
“是吗,原来传闻是这样说我的。”律文灏一副好像现在才知道的模样。
姚丹青望了眼身下的万丈深渊道:“我可不想挂在悬崖上与你斗嘴,赶紧想想怎么脱离困境吧。”说完,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仍旧与他紧紧相握,她似漫不经意的甩开他的手,费力的抓了把身旁悬挂着的蔓藤,用力扯了扯,发觉很结实,“我们可以顺着蔓藤往上爬。”
于是,二人一上一下的开始费力朝上爬,断崖实在太陡峭,愈往上便越没有借力之处,再加之北风凄厉,早已将他们的双手冻僵,几乎快要握不住蔓藤。
“你看,那里有个洞!”姚丹青面有喜色,扫去身上的疲惫与冰冷,与律文灏一齐爬进了峭壁之上的洞**。
洞**不大,约摸有一丈深,容纳他们两人错错有余,二人暂且在这山洞内坐了下来,外头依稀有呼啸的狂风,不时溜进山洞内,冷的两人瑟瑟发抖。
姚丹青双手环着双腿,抱成一个团,仍旧不能阻止寒意侵体,“你说,我们会不会冻死在这里啊。”
问完后,却迟迟没有得到律文灏的回应,她觉得奇怪,便要去看他,只见一道身影朝自己靠近,随之落入一个怀抱。那个怀抱与她一样,冰冷入骨,可她却隐约觉得有那么一丝丝温暖涌上心头。
她明白,律文灏抱着她只是在相互取暖,她没有抗拒,只是靠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第24章 文灏有幸,识丹青。()
姚丹青再次醒来时,洞外已是漆黑一片,唯独洞中燃烧着毕剥的火光,而她的对面正是沉沉睡去的律文灏,火光印打在他的面容之上,愈发显得他温润俊逸。
她静静地凝望律文灏的面容,心中忽然泛出一抹心动的感觉,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想着他那一袭白羽盔甲血迹斑斑,他们双手紧握杀出重围。
沉睡中的律文灏渐渐转醒,一双温润的目光对上姚丹青的审视。
姚丹青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低声问:“你怎么生的火?”
“火石取火。洞内有枯枝,我便折了点燃,你看,那还有一堆,也许我们可以撑到援军来救我们。”律文灏声音温润,容色澹澹。
“只怕没等到援军来,我们先饿死了。”姚丹青认为这个法子不可行。
“那怎么办?上面的壁岩太光滑,根本爬不上去,我们只能等。”律文灏就在她熟睡时已详细勘察了四处的地形。
姚丹青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声,看来他们要被困在这里了,而援军想到这里,她突然问道:“北胡军围剿,你为什么不走?”
律文灏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又不走?”
姚丹青却淡淡一笑,终究未再说话。
律家,那个权倾朝野,楚亲王背后的强大支柱,于政治,律家与姚家是宿敌,他们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可偏偏是该敌对的两个人,却再战场上并肩作战,共赴生死,说出来当真有些可笑。
律文灏也没有说话,就就这样相对无言,一直到天明。
姚丹青想,她与律文灏也许会死在这里,无水无粮,迟早是要饿死的,不过还好,死也能拉着律文灏当垫背的,也不亏。
“你说,若干年后如果有人在这洞中发现了我们的尸骨,会不会认为我们是一对殉情夫妻,然后好心将我们两给合葬了?”姚丹青笑着问他。
“那也不错,黄泉路上有个伴。”律文灏如是回答着,还特别认真。
可是上天总是眷顾他们的,因为有着浓厚的主角光环,他们在不远处的壁岩上竟发现了一颗枣树,本来饿的无法动弹的姚丹青立刻跳了起来,就准备着爬出去摘枣子,却被律文灏给拖了回来。
律文灏瞪着她:“你要吃不要命了?”
姚丹青回瞪着他:“不吃就真的没命了,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过。”
律文灏看她那暴脾气,无奈地叹了声:“我没说要放过这一线生机,只是危险的事该由男人来做,你就站在洞口接果子好了。”说完,便将洞外的蔓藤扯了过来,一把捆在腰间,避免摘枣子时会摔下去。
姚丹青看着他左手攀岩,右手持匕首凿洞以借力,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爬到枣树边。
律文灏摘下一颗放嘴里尝了尝,姚丹青急了,冲他吼道:“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呀,快给我来个。”
“我尝尝有没有毒,要毒也先毒死我呀。”律文灏说得理所应当,又摘了颗放嘴里吃了起来。
姚丹青看着他吃,只能把口水往肚里咽,站在洞口干瞪眼。
律文灏侧头看了眼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姚丹青,有些失笑,便摘了颗朝姚丹青扔了过去,“接着。”
姚丹青没想到他突然扔了颗枣子过来,没有来得及接,枣子正中脑门,她哎哟一声,抚着额头怒道:“律文灏,你是故意的吧!”
律文灏放声一笑,继续将枣子朝她扔去:“赶紧接着,我们今后就靠它来充饥了。”
姚丹青撇撇嘴,心想着性命最重要,待她填饱肚子后再收拾他。
一颗枣树被律文灏摘了大半,再回洞穴途中,他还细心的折了几棵枯木枝,备着以做柴火。
他们吃了四天的枣子,都感觉自己快要吃吐了,以致于很多年后,枣子被姚丹青与律文灏将列为最讨厌的水果,没有之一。
这四天来,两人只能在这个小洞**活动,大多时候是大眼瞪小眼,偶尔会说起一些童年的趣事打发时间,姚丹青发现,律文灏与她的童年极为相似,都是自幼便被灌输着家族责任,但她比他幸运的是,姚家并没有律家那么复杂。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对你很不屑的。”姚丹青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着自己最初的心事。
“我知道。”律文灏笑了笑。
“你知道?”姚丹青有些诧异。
“不然你也不会故意绊我一脚,想看我笑话。”
律文灏一语点破,姚丹青顿时涨红了脸,喃喃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就你那点小伎俩我怎会看不出来?”律文灏笑意愈深,相处数日来头一回见姚丹青脸红的模样,竟有着说不上来的娇俏可爱。
“那我道歉好了。”姚丹青嘀咕一声,仰头正想说话,却见律文灏一双深邃的眸子正直勾勾地凝视着她,那一瞬间她竟以为他会吻她,然后他真的俯身吻了她。
初尝亲吻,只觉唇上一阵温热,酥酥麻麻,令她脑海一片混沌,只觉天旋地转。
一个吻,代表了什么呢?
那一夜,姚丹青躺在洞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只是不断重复着律文灏那温润的笑容,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真切的柔情。
可是,他是律文灏呀,而她是姚丹青呀。
律家未来的掌权人与姚家未来的继承人能够相爱吗?
直到昏昏欲睡,姚丹青也没想个明白,翌日醒来时,她还想着要怎样面对律文灏时,目光却落在石壁上,再也移不开眼。
万丈红尘锦绣处,文灏有幸,识丹青。
也不知何时,石壁上被人用刀刻下了这样一排字。
须臾,姚丹青在洞中搜寻律文灏的身影,却是空空如也,她一时间慌了神,在洞中大喊着:“律文灏!”
待奔至洞口,外头那万丈悬崖风声依旧,她终于在峭壁之上见到了正在摘着枣子的律文灏,那一刻她就那么静静伫立在洞口,遥遥注视,眼中有着太多的复杂情绪。
律文灏用衣裳兜了满满一兜枣子归来时,见站在洞口一动不动的姚丹青,看她眸子里那道熠熠的光晖,仿若明白了什么,出声解释道:“我看枣子快吃完了,又去摘了一些。”
“我,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姚丹青说到此处,喉头一阵哽咽,情不自禁地扑到他怀中,紧紧拥抱着他。
这么多年了,即使在生死边缘她都不曾那样恐惧过。
好像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男子,告诫自己将来是要继承姚家家业的,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软弱。
可如今,她以为律文灏在石壁上留下那一行字,是给她最后的言语。
她以为,律文灏就这么离开了。
律文灏回拥着她瘦弱的身躯,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他低声安慰道:“以后我去哪里都告诉你,可好?”
姚丹青将脸埋在他怀中,却哽咽无言,久久没有做声,只想着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
傍晚,律文灏坐在洞口边,任冬日的寒风吹得他衣袂飞扬,一坐便是两个时辰,姚丹青则坐在洞内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犹豫了半晌,她才起身走到洞口,与律文灏并肩而坐,问他:“你在想什么?”
“如果我们有命回到帝都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律文灏的声音低沉,有那么几个字眼被风吹散,可姚丹青却真真切切地听在了心中。
“我知道,政治立场不同嘛。”姚丹青说得云淡风轻。
“让你父亲支持楚亲王吧,我必保他一世荣华。”
姚丹青闻言却失笑:“不可能的,父亲有他的原则与坚持,既然决定了支持太子,便不可能背叛。”
律文灏问:“那我们只能做敌人了?”
姚丹青却笑道:“那又有何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对手,是人生一大快事呀。”
“可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律文灏的声音平缓,用那温润平和的声音诉说着自己对她的情愫,不热情如火,不冷淡如冰,却是最真诚的表达。
律文灏握住姚丹青垂放在侧的手掌,姚丹青感受到他掌心的力度,不禁回握着,笑道:“其实,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并不一定要在一起,不伦是否天各一方,只要心中有彼此,这就够了,不是吗?”
律文灏失笑道:“姚丹青,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竟能说出这样豁达的一番话来。”
“你才发现我的与众不同呀。”姚丹青厚脸皮的回应着,可心中却是那样苦涩。
三日后,正当两人睡得正酣甜,忽闻头顶一阵阵响声,姚丹青与律文灏惊醒,赶忙伏至石壁上侧耳倾听,待听清,姚丹青开心的说道:“是马蹄声,很多很多,正在朝这边靠近肯定是晋军来寻我们了!”
律文灏点头:“我们有救了!”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断崖之下啊。”姚丹青愁眉苦脸地说。
“哦,我有信号弹啊。”律文灏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