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分析的不错,当时姚明轩控制西北大军,明着支持太子,对楚亲王来说是个致命的杀伤力,他唯有出此下策秘密杀了姚明轩。”
“这可是天子脚下,他不怕事迹败露,整个律家被他所牵连”
“能在天子脚下杀人,必然是经过精密的谋划,一击即中。况且,皇位的诱惑力很大呀。”
澹青菡闻言,缓缓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绞尽脑汁分析着案件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很傻,竟在这刑部卷宗室和一个陌生人深入讨论此事。
她一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一边伸出手,迅速地将挂在他脸上的蒙面巾扯了下来。
顿时,一张俊逸儒雅的面容呈入眼帘,深邃幽黑的眸子顿露一抹惊慌。
“你耍诈!”他指着她,愤怒道。
澹青菡细看这张脸,记忆中并不认识有这么一号人,耸了耸肩道:“你为何要查姚家灭门之案,你与姚家什么关系?”
“你又与姚家什么关系?”他不答反问。
见也问不出什么,澹青菡也不想再与之废话,转身就要离开。
“哎,你想不想查到姚家灭门的真相?”他及时叫住了他。
澹青菡脚步停住,回首看了眼他那自信满满的表情,问道:“你能查到?”
“去找当年姚家灭门案的主审。”
“我为何要信你。”
“信不信随你,明日午时在十里风波亭等你,你若不来,我就自己去查了。”
翌日午时,十里风波亭内,澹青菡姗姗来迟,远远便瞧见一个白色身影站在风波亭内,昨夜一袭夜行衣衬得他有些凌厉,此时这一袭白衣却显得他温文尔雅,虽然穿着不张扬,却难掩身上的贵气,她猜此人必然有些来头。
“你是”他有些不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袭绯色劲装的俏丽佳人。
“你约我来的。”她淡淡地表明了身份。
“竟是个绝色佳人。”他确实无法将昨夜那个黑衣蒙面人与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联想在一起。
“走吧。”她一副不愿和他废话的表情。
“去哪?”他错愕。
“青州。”
“你怎知我约你来是要去青州?”
“当年的主审如今在青州。”
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有一种浓浓的挫败感,他赶忙跟在她身后问道:“今后我们得一起查案,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顾七,你呢?”
澹青菡一听他的名字便知是假,于是自己也编了个名:“沈青。”
第18章 已经被我看光光了()
澹青菡带着顾七飞快闯入一片密林,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她的功夫不弱,却带了一个比自己功夫弱的顾七,行动着实缓慢了许多,根本甩不掉身后那些个追兵。
“我们分头跑吧!”顾七也知道自己确实拖累了她,便出了个主意。
“你在开玩笑吗?这片密林定然早已被守卫团团包围,分头跑只会死的更快,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甩掉他们。”澹青菡没好气地说。
二人终于走出了这片密林,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万丈深渊,他们无路可逃,便只能在深渊前与之缠斗起来。
“束手就擒,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段韶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已能感受到这二人的体力不支。
“沈青,我们先束手就擒,再做打算。”顾七略微有些妥协,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他的手臂已被刀锋划了几刀,鲜血早已浸透整个衣袖。
“我宁愿死也不会束手就擒。”她语气坚定,澹青菡的身份绝对不容许暴露。
“我能保证,段韶必然会放了我们。”顾七说的信誓旦旦。
澹青菡突然很认真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顾七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冲段韶大喊:“段韶,你可认得这个?”说罢,便将玉佩朝不愿的段韶抛了去。
段韶稳稳地接住,细看一眼玉佩,眼底有些诧异。
可犹豫再三,却未下令侍卫停手,冷冷道:“段韶受令擒拿打听姚家灭门案之人,若段韶今夜放你们离开,死的便是我。”
“奉谁之令?”顾七眸中顿露寒意。
“你们不需要知道。”
澹青菡那藏在面巾下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真以为单凭一个玉佩他就会放了我们吗?”她一手持长剑,另一手捂住肩上的伤口,冷道:“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们擒住我的尸首。”说罢,便是纵身一跃,朝身后那万丈深渊跳了下去。
顾七看她身影朝悬崖纵身跃下那一刻,竟想也不想地扑了下去,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们有机会活下来的!只要留有一命,姚家的案子以后还能继续查。”
澹青菡却摇头,眼中有着决绝:“我不能牵连我的家人,湛王殿下。”
顾七满脸惊愕,“你怎知我的身份?”
“顾是您母妃淑妃的姓,而您在皇家排行第七,所以叫顾七。”澹青菡说罢,狠狠甩开顾七的手,任自己朝那万丈深渊下跌去。
“沈青!”顾七嘶声高呼一声,却咬了咬牙,也纵身跳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会摔个粉身碎骨,却没料到,自己却被一只手稳稳地拉住了,整个人便挂在悬崖中央。
他仰头,只见她手中的长剑正稳稳地插在悬崖的乱石上,另一手则死死地拉着他的手,而她那受伤的肩膀,血迹断断续续地沿着衣袖溢出,流淌在他的身上。
“你跟着我跳下来算几个意思?”澹青菡气若游丝地瞪着他。
“我若知道你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也不会跳了。”顾七只觉耳畔有着一阵阵狂风呼啸而过,亦不知方才怎就脑子一热,跟着跳了下来。
“你跳了,还不是要我救你?你就只会拖后腿。”澹青菡说到这里,嘴角却露出一抹笑容。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也是这样危急的时刻,是一只有力的手臂握住了她的手,将死亡边缘的她救了回来。
她与他,也是萍水相逢,却被他舍身相救。
四年前的一幕似乎正在重演,虽然此时此刻的顾七却是在拖累她。
“我听到瀑布飞溅声了,悬崖之下必然是潭水,我们有救了。”顾七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我知道。”可此时的澹青菡却是体力不支,握着唯一的支撑点的手悄然一松,便已笔直下坠,与顾七一同摔下悬崖最底下的寒潭。
今日是裕王府世子凌玄素与太子千金陆霏雨成亲的大喜日子,浩荡的仪仗队将新娘子太进了裕王府,可裕王世子却身着喜服孤立在府门之外,目光遥望府门之外那一条深不见底的大路,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世子爷,吉时已到,该去拜堂了!”管家匆匆而来,面容上略有急色,这已是他第三次前来催促。
“再等等。”凌玄素挥了挥手,不耐烦道。
又过了片刻,喜堂内却迟迟不见新郎来拜堂,这时已有不小的骚动。
此时的裕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派了管家请了三次都不来,这次便亲自去前去,只见凌玄素那孤立在府外的身姿显得有些寂寥,待走近欲发怒,却见朝夕气喘吁吁地奔向凌玄素,“世子爷,二小姐还是不见踪影,您还是先拜堂吧,不要等了。”
凌玄素眸光微闪,深深凝望了一眼那空寂的康庄大道,终是缓缓转身,却对上裕王的怒容。
“儿女私情与家族兴盛,你该知轻重。”裕王的声音冷凛。
“我只是想在成亲前再见她一面,仅此而已。”凌玄素略微苦涩的一笑,越过裕王,大步朝喜堂内走去。
裕王从未见过凌玄素这般模样,一时间竟有些无语凝咽,半晌,才回了神。
“我们在谷底多久了?”这是澹青菡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此时的她正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身上盖着顾七的夜行衣,面色惨白,红唇干裂。
“你终于醒了。”顾七见她醒来,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七天了,自从掉入寒潭后,你一直高烧不退,伤口流血不止,幸好这山谷内有草药。”
“你这个养尊处优的湛王殿下竟然还认识草药。”她想撑起虚弱的身子,却发觉没有一点儿气力,只能乖乖地躺着。
“我用自己的伤口试的,试了十几种草药才找到对的。”顾七鼻子发出几声哼哼,从地上捡起几个刚采的野果:“吃吧,你这七日都没进食,只是靠着水维持,真怕你没病死,反倒饿死。”
她接过野果却没有吃,思绪飞转几圈,才问:“我昏迷了,还会喝水?”
顾七咧嘴一笑:“当然是我喂的。”
看他笑的邪恶,澹青菡还想问的话却生生咽了回去,顾七却自顾自的说道:“你想问怎么喂的吧?当然是用嘴喂的,否则我喂多少你吐多少。”
听完,澹青菡立刻将手中的果子朝顾七砸了过去。
顾七也没有躲开,笑得异常奸诈:“不仅如此,你掉入水中高烧不退,我还帮你把湿衣裳脱了烤干,然后再帮你穿回去”他说到这里,又是一个果子朝他砸了过来。
他见她脸上闪现一抹要将他活剥了的神情,他立刻道:“我什么都没干,一直坚守君子之礼的。”
这时,她的怒气才稍稍减少一些,想到顾七是为了她的生命安危,也就稍微释怀了一些。
“嘿,你说我们这样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如果我这山谷没有出路,那我们两就要老死在这里。空虚寂寞啊,我们不如拜堂成亲,生几个娃”
“你想多了,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澹青菡缓缓打断他。
“你这么肯定?”
“你看那潭水,是活水,且顺着下流而走,所以这里必然有出口。”
“真是败给你了。”顾七长叹一声,弯腰将果子再次捡起,递给她道:“赶紧填饱肚子,这样才能一起找出口。”
澹青菡却没有动手接过,静静凝望着顾七手心那颗红润的果子,突然问道:“你为何要与我一起跳下来?你是湛王,即使段韶抓到了你,也不敢对你怎样。”
“我们一起来青州查案,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一人死去,我苟活于世啊。”顾七回答的理所应当。
她闻言,忽然笑了,眼眶中泛起一阵酸楚。
“哎哎,你可别哭!”顾七忙制止,“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令你很感动,也许你现在已经倾心相许了,其实吧,你不那么凶悍的时候也挺可爱的。”
她闻言噗嗤一笑,眼眶中的泪意却愈发明朗:“你真像一个人。”
“爱人?”他问。
她点头:“曾经,他也如你一样,不顾尊贵的身份,与我一同徘徊在生死边缘。”
他又问:“后来呢?”
“他说,政治立场不同,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是高门子弟?”
澹青菡点头,“一年前,他来府上求亲了,可是我父亲却拒绝了。”
顾七道:“又是因为政治立场不同?”
澹青菡点头,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是滚落脸颊。
“我很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澹青菡却缓缓摇头,不愿提及他的名字,抬起袖口抹了把泪,这才开始啃果子,很快吃完一个,顾七又递给她一个,她吃完后,他又递了一个过去,这么一来二往,澹青菡吃了足足十个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