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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裴晟的话未落音,突闻客栈外传来一阵骚动,澹青菡立刻起身,与裴晟并肩出了客栈。
客栈外火光通明,一名将士满脸自责的上前道:“裴将军,江子华死了。”
裴晟似乎一点不讶异,目光流露出点点精光,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此时的律文灏也闻讯而来,瞅了眼死在囚车中的江子华,目光不冷不热地说:“刺客真是胆大,竟敢在裴将军眼皮底下杀人。”
裴晟冷睇律文灏一眼,“这下好了,江子华死了,那殿审之事便由律大人代替了,我倒是很想看看律大人在皇上面前如何自圆其说。”
律文灏淡淡一笑:“不劳裴将军操心。”
澹青菡瞅着他们之间暗潮汹涌,本以为裴晟会因此事勃然大怒,更会与律文灏产生冲突,却谁知二人竟是这样淡淡几语结束了对话,只见裴晟离去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澹青菡低声问道:“这事是你干的?”
律文灏闻言,反问:“可有证据?”
澹青菡摇头:“大家都心知肚明。”江子华若是不死,当真进了帝都殿审,只恐会牵连更广,律文灏必然会在路途中痛下杀手,只有江子华死了,那便死无对证,“这一路上,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你支持我彻查豫州暴乱,究竟是为楚亲王还是为了百姓?”
“这有什么分别吗?”
“有,为了楚亲王便是私欲,若为了百姓便是无私。”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你是否一早洞悉了皇上派你来豫州的深意?”
律文灏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默认。
“我明白了。”澹青菡忽觉自己那么一味的相信律文灏有些愚蠢,她那么信誓旦旦的认为律文灏与那些高门权贵不一样,可如今看来都是一样的。
“你与裴晟熟识?”律文灏却淡淡岔开了话题。
“见过几面,关系平淡如水。”澹青菡不经意的解释,隐约怕他会误会。
“我知道你与凌玄素来豫州的目的,也知道你为何这样费尽心机的帮我,”律文灏声音顿了顿,无比认真地说:“待回帝都,我会与裕王好好谈一谈。”
澹青菡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律文灏的这句话,现今如愿以偿也算是功德圆满,勾了勾嘴角淡淡一笑,目光却在四周张望,没有见到凌玄素的身影。
他向来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怎就没见他的踪迹?
正疑惑间,瞧见一脸凝重的朝夕向这边走来,她迎了上去,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从外头回来?”
“世子爷他”朝夕眉头紧蹙,吞吞吐吐半天才道:“他心情不好,喝花酒去了,我担心他,二小姐能不能去看看他?”
澹青菡抚了抚额,明儿一大早还得赶路,他竟跑去喝花酒,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么些年,我还没看过世子爷在谁面前如此憋屈,看得出来这一次因与您的争执异常颓败。您也就别与他怄气了,毕竟咱们与裕王是盟友,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就退一小小步?”说到这里,朝夕还伸出小拇指比了个动作。
“我哪有和他怄气,分明是他小心眼。”澹青菡一边说着,步子亦朝外走去,朝夕赶忙跟上去带路,心想着这下好了,有她出马,这世子爷肯定会消火了。
第15章 永远的朋友()
倚翠楼中灯火洋溢,娇声媚笑,一片靡靡之声。
凌玄素一袭青衣,风度翩翩地坐在雅座包房内,隔着珠帘可清晰瞧见大堂内一名绝色佳人正怀抱琵琶,素手纤纤拨弄琴弦。
妙音飞檐,如慕如诉,哀婉动人。
一曲终罢,凌玄素举杯一饮而尽,他身畔坐着两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立刻又给他斟了杯,娇柔地嗔道:“公子,您自打进来就没睁眼瞧我们一眼,不像是来寻花问柳,倒像是来买醉的。”
凌玄素指了指台下那名弹琵琶的女子,冷声问:“叫她上来陪我。”
“那可是我们的花魁碧萱”
“怕我付不起银子?”凌玄素说着便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一见银票,两名女子相互使了个眼色,即刻拿了银票就下去找老鸨。
半晌,竟真将这碧萱请了上来,这碧萱的眉宇间一片清冷之色,不冷不热的朝凌玄素欠了欠身,一语不发地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不开心伺候本公子?”凌玄素见她一片冷色,心中愈发来了兴趣,倒了一杯酒便朝碧萱嘴边凑了过去,“喝一杯。”
碧萱忙撇过头,“我不陪酒。”
凌玄素那端着酒杯的手没有收回,冷笑:“敢情大爷我花了一百两就招你来陪坐?”
碧萱咬着唇,默不作声。
“喝了。”凌玄素十分强硬。
“我替这位姑娘喝了吧。”
淡淡的声音闯入,碧萱仰头,只见两名风度翩翩的少年揭帘而入,面容一片清朗。
凌玄素面含怒色望着闯入的两人,还未发怒却是一怔。
这二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澹青菡与朝夕,这风月场所并非寻常女子随意出入之地,于是澹青菡便想到了女扮男装的点子,果然在这里找到了厚颜无耻的凌玄素,堂堂世子爷竟然强迫一个青楼女子喝酒,传出去只怕又会被帝都当作一个笑话。
澹青菡从凌玄素手中巧妙的夺过酒,一饮而尽,豪爽地笑道:“真是好酒。”
凌玄素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澹青菡瞧凌玄素这傲娇的模样,一时玩兴大起,握在手中的折扇飞转一圈,随后轻轻落在了凌玄素的下巴,一副轻佻的模样道:“素儿,脾气闹够了吧,随我回去吧。”
站在身后的朝夕噗嗤一声,下巴都快掉了。
凌玄素眼中虽中迷醉,可思绪却清晰异常,他不喜不怒,淡淡地拨开了停在下颚的扇子,“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好了,就算是我的错,你看我都知错了,还不能原谅我吗?”澹青菡拉了把椅在凌玄素身边,一副讨好的模样。
“什么叫就算你的错?”凌玄素没好气的瞅她一眼。
“好好好,就是我的错好吗?别闹性子了,快走。”澹青菡一把握住凌玄素的手,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此时站在一旁的碧萱与两位青楼女子却是瞪大了眼睛,从未见过两个大男人这样打情骂俏,心中皆是一阵不适,两个相貌堂堂的俊秀男子竟是断袖!
凌玄素被澹青菡拉着,也没有拒绝,跟在她身后便离开了倚翠楼。
朝夕终是忍不住放声大笑,想起整个倚翠楼见到他们二人手拉手出去的模样,想想都觉得乐呵,和二小姐在一起,似乎每一天都有着无数惊喜。更没想到,原本怒气腾腾的世子爷,就因这三言两语消气了,对澹青菡如此大胆之举竟没有生气。
出了倚翠楼没几步,凌玄素就甩开了澹青菡的手,冷着脸问:“好玩吗?”
澹青菡拉着凌玄素的手时就发现了他那明显受了伤的右手,低声道:“我那不是为了逗你开心嘛?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凌玄素不说话,转身就走。
朝夕悄悄解释道:“因为和你吵架,自残的。”
澹青菡了然,看着凌玄素越走越远的身影,轻轻一笑:“真是傲娇。”说着就追了上去,跟在凌玄素身边低声道:“我觉得应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吧?我忙了几日,终于弄到万人签名,满心欢喜的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却泼我一盆冷水,浇灭我的热情。”
“是呀,既然我们政治理念不同,那就分道扬镳,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呀。”凌玄素自顾自的疾步朝前走,似乎想甩开澹青菡。
澹青菡紧追不放,“可我们是盟友呀!”
凌玄素眸子一凛,猛地停住步伐,冷冷的盯着澹青菡,“盟友?”
“难道不是吗?我们来豫州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如今律文灏已经答应回帝都和裕王好好谈一谈,我们费尽心机已经成功了不是吗?今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办,何必闹的这么僵?”澹青菡说的理所应当。
“仅此而已?”
“不然呢?”
凌玄素有些失望地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澹青菡愣了愣,才道:“我们是朋友呀。”
“可你所做的一切为的都是谋划。”
“对我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但你凌玄素是我作澹青菡以来遇见的第一个朋友。”
凌玄素捕捉到她话中之意,瞬间已明白澹青菡此时正在做着最大的让步,并坦承了她有另外一个身份的事实,他那严肃的脸上徒然一笑:“我很荣幸当你第一个朋友。”
对于凌玄素突然变脸,澹青菡有些莫名,这人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真难琢磨。
“青菡,不论将来你我的政治立场如何,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嗯,我也希望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两人相视一笑,好似瞬间一笑泯恩仇,二人并肩漫步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两侧杨柳依依,夜风醉人。
朝夕远远跟随其后,注视那并肩而行的身影,突觉这二人像是世间最般配的一对。
归帝都后,凌玄素一行三人便上前与律文灏、裴晟打了个招呼,欲归裕王府,却见一匹骏马疾速奔驰而来,待近,只见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翻身跃下马,高声禀报着皇上的口谕:“传裴晟、律文灏、澹青菡即刻进宫面圣。”
澹青菡一听见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从马车内探出个头来,正见裴晟与律文灏也诧异地朝她看了过来。
糟糕,她怎么没想到江子华死了,必然会牵连到她这个状告江子华的带头人身上,当今皇上何等精明的人物,她完全没有做好面圣的准备,这突如其来的召见着实令她有些心绪不宁。
在进宫的路上,澹青菡一路上默不作声,正思索着面圣后该说些什么,最重要的是要替楚亲王开脱罪责,若她一个失言将楚亲王拖下水,可想而知律文灏将来会如何对付澹家。
此时的她在心中暗暗叫苦,怎么皇上就这样看的起她,再瞅瞅走在她前面的裴晟与律文灏,当真是一个豺狼一个虎豹,若是二人为明哲保身,把所有罪责往她身上推又该如何是好?
走过琼楼殿宇,抬头间正见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朝天殿”,两侧守卫森严,侍卫不怒而威,冷峻的压抑气氛扑面而来。
尾随着裴晟、律文灏进入大殿,只见大殿正中央高坐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两鬓微白,神色犀利,如鹰的瞳子似能将人看穿,这便是大晋的天子轩辕弘韬。
想到自己真实身份是姚丹青,不禁又微微低了些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脸凝重的楚亲王也伫立在侧。
“朕听说江子华在归帝都的路上被人暗杀,可查到是谁干的。”皇上的声音浑厚,透着蓄势待发的怒气。
“回皇上,刺客来无影去无踪,并未发觉是何人所为,但臣认为江子华死只对一人有利。”裴晟的声音平缓,却将所有的刀刃全数朝律文灏射去:“江子华一路喊冤,声称他送了十万两白银给楚亲王,故而豫州贪污赈灾米粮之案才无官员敢接。”
皇上还未发怒,楚亲王轩辕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