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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清瓴凝着眉头叹了一声,“叫他进来罢。”
文疏一袭白衣翩然而至,不同于往日的褐色长衫,这身衣衫此刻竟是将那股子书卷气生生变成了“仙气”。
封清瓴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倒是他黑着张脸先开了口。
“四小姐为何不曾命人回府通报一声?”
上来就是这么气势汹汹的质问,让才刚刚摆了大将军架子的封清瓴难免有些难堪,她便也只能挥了挥手将莫仲等人屏退了下去。
此刻的文疏沉着一张脸,俊朗的眉眼间都带了些许的愠怒。
封清瓴自然是个会看脸色的,赶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阿疏师父这是哪里来得这样大的气,瓴儿好生委屈!”
文疏瞥她一眼,见她正挽着自己的胳膊撒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着可爱的很,顿时一点怒气都没了。
他真的是,永远都拿她没办法。尤其是那一句“阿疏师父”,叫得他一身骨头都要酥了,要知道即便是封清瓴年幼时也是未曾喊过他一声师父的。
瞧他那无可奈何的眼神,封清瓴便是更加放肆,拉着他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我不是叫你在府里好生看着三哥嘛,你怎的又跑到这里来了?”
说到这文疏方才平下的怒火又燃了起来,“四小姐还好意思说,一夜未归也未命人报信,我怎能安心在府里待着?”
“……”她撇了撇嘴,一脸无辜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我到时已近傍晚,再说有莫仲护送又怎会出事?”
文先生依旧冷着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好好,我错了!阿疏你便原谅我吧……”她又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文疏一时没了法子,也只得叹了一声,此事便是作罢。
倏地,封清瓴的脑里灵光一闪,便抬眼去问他,“阿疏,你可知晓文澈?”
作者有话要说: 近日可能恢复日更,请注意查收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文澈?”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 文疏的身子猛地一颤。
这个名字像是开启了他十多年前的记忆; 那时他还是完颜氏族剑宗一脉的继承人; 还是个一心忠于完颜氏族的少年郎。
“师兄,待我们剑宗势力壮大; 主公会不会像传闻所说的那样将我们赶尽杀绝?”
“阿疏,你只要记住了,无论何时都要将师父所教牢牢记在脑子里便可; 断不能让剑宗一脉后继无人。”
血,漫山遍野全是血……
“阿疏,你怎么了?”封清瓴慌忙扶住身子正颤抖着的文疏。
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就像是陷入了某种巨大的恐惧之中难以自拔一般; 文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一处,脸色煞白。
“阿疏!不想了,我们不想了!别再想了; 你看着我,看着我!”
她不停呼唤着他的名字; 扳着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是我,我是瓴儿!阿疏,看着我!”
她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此事定与文疏的过去有关。原本她就猜想着,文澈是否会是文疏某个幸存下来的亲人,只是按理来说; 完颜氏族屠了文家满门,不可能还会有文家人愿意效忠他们,所以这才来找文疏求证。
看来是她低估了文疏那段过去的残暴程度。想来也是了,当年完颜氏族的剑宗文氏可是与大冀封家军不相上下的,满门被屠当是怎样一种血腥的场面!
“阿疏,是我思虑不周,你莫要再想了。”她紧紧抱住他颤抖着的身子,柔声安慰着,生怕他一根弦绷得太紧就那样断了。
半晌,一只冰凉的大手轻轻将她圈进了怀里。头顶是文疏干涩暗哑的声音,“我没事,放心吧。”
“阿疏!你吓死我了……”封清瓴抬起头去望他,紧了紧自己环着他腰的手。
她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快要哭出来。文疏看着心里一阵心疼,额角的冷汗滑落至下颚处,一张俊颜渐渐恢复了血色。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抚了抚她的脊背,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儿合上了双眼。
那段过去果然是不能再想起的……
封清瓴缩在他怀里,心里已经将自己谴责了无数遍。若是她思虑再周全一点便也不会让他受这番苦了。
本打算此事变这样过去了,却未成想文疏主动讲起了那段过往。
“文澈,他是我的师兄,亦是我的一奶同胞的兄长。”他的声音依旧带了干哑的感觉,像是穿梭了十年的时光,眼前浮现了那段被血色浸透的回忆。
“那时,师兄才是剑宗的继承人,而我,只是个自作聪明的小弟子。师父虽夸赞我机灵却从未说过要将继承的重任交予我。师兄总是很照顾我,事事皆为我着想,我同其他弟子一般都认定了师兄这个继承人。可好景不长……”
完颜氏族主公完颜猛眼见剑宗壮大起来,始终觊觎着剑宗的秘密,企图据为己有并彻底铲除剑宗文氏这个祸患。
那年冬天,完颜猛命人夜袭剑宗山庄,俘虏了所有剑宗弟子,逼迫他们交出剑宗的秘密,奈何数十年来文氏向来死守这个秘密,除了历代宗主无人知晓,哪怕是宗主的心腹。
完颜猛一气之下便将所有剑宗弟子押送至了大冀关外的战场,逼迫他们屠杀无辜的生灵,迎战封家军。
剑宗弟子早在被完颜猛夜袭之时死伤惨重,封家军又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势如破竹,剑宗根本不是其对手。
最终,那场荒诞无稽的战事便以剑宗满门被屠告终。事后完颜猛还将一切归罪到文家身上,剑宗一脉背负骂名直至今日。
“师兄便是死在了那时。他将我死命护在身后,还提前为我封了穴道假死,这才让我逃过一劫……”他说着眼眶亦是通红着,“我眼睁睁看着那些刀剑穿透他的身体,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我却连手边的剑都拿不起。”
封清瓴静静听着,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眼睁睁看着亲人惨死在面前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她亦是才经历过。虽说死的人并非她的父母,却也是她这具身体的,她所感受到的痛苦亦不比他人少。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她窝在文疏怀里蹭了蹭,试图给他带来些安慰。
文疏低头瞧她,唇角不自觉的勾上了一抹宠溺的笑,“无妨,只是不知……你可是见到什么了?”
封清瓴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昨日听大哥讲,完颜氏族带兵而来的将军是文澈。”
她没再说下去,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她无需再说些什么。
文疏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缩,眉头亦是拧成了“川”字。他沉吟了半晌,沉声问道,“那你又是如何与我联想到一处的?”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封清瓴自然也是跟着沉下了声来。
“我记忆中恍若听父亲提起过,完颜氏族的统领之下只有一家姓文,又曾听你讲过从前的事。所以……”
“你想的没错,那便是我的兄长,文澈。”文疏将话接了过来,他垂着眉眼,睫毛轻轻颤动着。
“只不过,他已不再是从前的文澈了。”
封清瓴听得有些蒙了,若是按照文疏方才所说,文澈是在那场战事中死了,又怎会出现在峡谷对面的完颜营地……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莫不是……”
文疏抬眼瞧她,眼中多了些无奈,“没错,这方面你应当是比我熟悉得多。”
完颜氏最善制蛊毒,向来是代表着阴邪之法,自然与剑宗的“光明正大”无法相融,所以完颜猛想要灭了剑宗一脉自是无需多作解释的。
封清瓴曾在原主的那本日记中见过有关“起死回生”的记录。
天下之大,若想令人“起死回生”,只有下蛊才能够办到。让死人变成寄养蛊虫的一具躯壳,成为下蛊人的傀儡。
这种傀儡会有自己的意识,他们的各项能力皆是会比常人要强,更有甚者能成为摧毁一个国家的工具。
那么文澈便是被人下了这种蛊,成了活死人。
“可听说这种蛊只有百年前施用成功过,现在对文澈施用之人又是谁?”她的心里似是已经有了答案,却是难以相信。
文疏轻叹了一声,“是完颜托格,现在的完颜氏族主公。”
“果然。”
完颜托格乃是完颜佳宁的兄长,亦是封清瓴的舅父。这个男人贪得无厌,坐上主公座位之后几次三番骚扰大冀边境,甚至还派人来封府想要将完颜佳宁接回去当人质。
奈何封傲然连来人的话都未听完,手里的利刃寒光一闪,那人便已身首异处。
完颜佳宁临死前交给封清瓴的那枚玉佩便是完颜氏族的信物,持此信物者可随意出入完颜氏族的宫殿,甚至能够叫停军队战争。
世间仅此一块,被当做了完颜佳宁的嫁妆。
封清瓴低头瞥了眼此刻正被她别在腰带上的玉佩,心中又生一计。
“将军,少将军的队伍在峡谷内遇袭了!”帐外响起了莫仲焦急的喊声。
“什么?!”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封清瓴猛地拍案而起; “进来说!大哥他怎么样了?”
眼看着莫仲慌慌张张的快步走进来; 文疏亦是起了身; 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回、回将军,刚刚有人回来禀报说是少将军带去的一队人马在峡谷内遭遇了偷袭; 正在顽力抵抗!完颜氏族的军队也正在悄悄朝我军军营靠近。”
她听着,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这与她所想得不太一样,原本是想着让封捷带人去吸引注意; 傍晚时候再正式进攻……不对。
“回来禀报的人是谁?带上来!”封清瓴微眯了眯眼睛,稳稳的坐了回去。
昨晚她便派人一直盯着峡谷处,不可能突然出现伏兵,此事定然有诈。
片刻后; 莫仲又匆匆跑了回来; “将军,那人、他,他不见了!”
果然是他。
封清瓴的唇角冷冷一勾; “那人回来之时可有受伤?”
“有!他浑身是血!”莫仲慌得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回来禀报战况的人凭空消失了,他还在担心封清瓴会怪罪; 未成想她竟是欢欣得很。果然女人的心思难猜吗?
正这样想着; 便听得案前那人一声令下。
“莫仲,你带人寻着血迹去找他,他定然还未走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莫仲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知道这封家四小姐是个令封捷感叹的军事奇才,便也乖乖听命带人去寻了。
文疏只在一旁看着她果断精明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自己的瓴儿长大了; 也更是佩服她的冷静。
封清瓴抬眼便对上了文疏的眼神,却是了然一笑。
“那人是军营里的奸细,他传过来的消息半真半假,不论如何,还是派人去支援大哥一下为好。”她冷静分析着,手里不断摩挲着腰间挂的那枚玉佩。
“我去吧。”文疏站在一旁沉声道,“派兵过去不值得,若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我亦是能带边……带他平安回来。”
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是欣慰地勾了勾唇角。
“辛苦你了,阿疏。定要平安归来。”
文疏俯下身去为她理了理额角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