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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一声惨叫响彻了整条街道。那人像是手臂断了一般，一半身子都软塌塌地垂了下去，他面色惨白一个踉跄便跪在了她面前。
“你——”那人捂着受伤了的手臂恶狠狠的看向她，那一张脸都疼得有些扭曲了。
封清瓴却是依旧笑得明媚，她将扇子往他脸上一甩，伸手便是捏住了他那张“油腻”的脸。
“本小姐也是你能调戏的？知道上一个不长眼的结果是什么吗？”她将他的脸往一旁狠狠一甩，复又垂下眉眼拍着身上的尘土道，“全身经脉尽断，回家‘颐养天年’去了。”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是不服输，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压着嗓子朝她怒吼，“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我是京城王家的人，你这不知羞耻的野丫头也敢如此对我！”
此刻街上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吸引了过来，将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里面，都在等着看好戏。
这位王家的公子可谓臭名昭著，向来以风流成性闻名整个京城，谁家的姑娘见了他都得绕道走。刚好今日来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封清瓴，大家都在等着看这位小娘子到底有怎样的本事。
“哟，京城王家？”封清瓴冷冷一笑，“怕不是王家的八少爷，王八？”
“哈哈哈哈哈——”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对这王家公子的羞辱还真的是大快人心。
“你——”他气结，伸手便要打她却被灵活躲开，结果自己反而被她抓住了另一条手臂。
封清瓴挑了挑眉，“看来王八少爷是连这条手臂也不想要了。”
话音还未落，便听得“喀嚓”一声，紧接着的便又是那人的惨叫声。众人听得心麻，却是更觉得痛快，一时间叫好声不绝于耳。
文疏远远望着拧了拧眉头，今日瓴儿的这番作为势必是要在京城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若是再没有人出手阻止，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着王家便来了救兵，一众小厮拿着木棍气势汹汹，“是谁敢动我家少爷！”
封清瓴手一松，那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为首的小厮抡起棍子便向封清瓴招呼了过去，文疏见势赶忙脚下一踩腾空而起。
“住手！”在这关键时刻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整条街瞬间安静了下来。
文疏见到一道绿色的身影，他瞳孔猛地一缩，转了个方向便跃上了街道边房子的屋顶。
只见那人的手臂挡在封清瓴的身前，生生替她挨了那一棍。
“是谁竟敢对新任的神武大将军无礼？”那人的嗓音低沉着，威严且满是冰冷的语气令人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所以多写了点~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世、世子？！”那人手里的棍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脚步不自觉的后退。
霎时间，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皆是煞白； 除了封清瓴。
还没有打尽兴的封清瓴瘪了瘪嘴，转身朝着柳喻川拱了拱手以示行礼； “世子您怎么来了？”
“我若再不来； 将军不知又要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扫视了一眼王家的人，转而朝着封清瓴莞尔一笑； “瓴儿可有受伤？”
王家人自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就算是再狂妄亦是知晓自己几斤几两； 在柳喻川面前他们若是还敢狂傲估计整个王家便会不复存在了。
封清瓴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柳喻川； 心情复杂。
原文中并未对他有过多少描述； 只是一笔带过； 所以封清瓴除了能确定他喜欢自己； 至于其他方面也是在摸索之中。
不过现在看来； 应当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他若是和和气气的； 也不会将在场的人都吓成这般模样了。
眼下原本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的路人已经自行散开，谁都不想掺和进这件事。原本只是想凑个热闹，谁知竟是惹来了京城的“笑面阎王”，这热闹怕是看不成了。
封清瓴耳朵动了动，细细听着路人们的心声； 便也将柳喻川的为人猜透了一半。
原是个“笑面阎王”，怪不得将王家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她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欢畅，“世子殿下过虑了； 对付他们几个小喽啰我还是可以的。”
“女孩子家哪能亲自动手？”柳喻川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手帕，细细为她擦拭着那温软如玉的手指。
他眉头轻蹙着，看起来竟是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文疏。
封清瓴心下一惊，赶忙抽回了手，“无妨，我没事。”
她不自然的别过了头，可目光掠过之处，竟恍然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那身影竟是她最熟悉的模样……
文疏？！ 封清瓴有些惊了，若那人真的是文疏，那方才的一切怕不是全然被他看了去……完了。
她这样想着便要起身追过去，可脚下的步子刚抬起来，手臂却被人扯住了。
柳喻川一脸担忧的望着她，“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封清瓴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要去找文疏解释刚才发生的事吧？这样对文疏的面子也不好，可是……
她犯了难，脸上的笑容又是尴尬又是僵硬，让人瞧了难受。
对此柳喻川只当做看不见。
方才若不是远远瞧见文疏在那边张望，他才不会来这里凑热闹。因为他知道能让文疏露出那副表情的只有封清瓴，而这自然是他挑拨他们二人感情的好机会。
他依旧笑得温柔，却是不着痕迹的用身子挡住了封清瓴的去路，“瓴儿，你是当事人，依你所见该如何处置这些眼拙的杂碎？”
她心不在焉的瞥了正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王八少爷”，“算了，他没占到便宜反而受了伤，够可怜的了。”
“可他们起了害人之心，便是不可再留了。”柳喻川的眸中明显闪过了一道狠厉的光，他已生杀意。
封清瓴瞧他这副模样，心底亦是不由得一寒。果然，笑里藏刀的人才最可怕。
“世子饶命！是小的们不张眼，小的们以后定不会再犯了！求世子殿下开恩，放过我们家少爷吧！”
刚刚还嚣张着的王家小厮们眼下跪了一地朝着柳喻川叩头求饶，可他却丝毫没有动容的意思。
许是觉得自己现下还不应当露出这样的一面，那“笑面阎王”柳世子便又扭过头来望着她问道，“瓴儿来做决定吧。”
“……”封清瓴尴尬着不知如何开口。
她虽能救了王家一时，却也救不了他们一世。凭柳喻川现在的态度来看，他是早就对王家起了杀心，现下刚好让他逮到了现形，他又怎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只是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到了伤害了别人还要污蔑回去的地步。
“便饶了他们罢，我废了他两条手臂，也算是对他的警告了。”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可没有柳世子的点头，谁又敢偷偷跑了？他们只当没看见，巴巴地等着柳喻川发话。
封清瓴倒是显得尴尬了，转身便是朝着一旁走去，方才对付那“王八少爷”浪费了她只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她本就心情不好，又见得文疏负气离去自己这边为了封家以后的事又不能去追，便更是烦躁。
而那王家人不领情倒像是一根□□，让她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激发了出来。
柳喻川见她气呼呼的走了，便也吩咐了下人几句，让他们处理好王家人，转身便去追她。
“瓴儿这是怎么了？我已吩咐下去将他们好生处理了，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封清瓴没说话，脚下的步子快如飞。
柳喻川便也快步跟着，街上的人从未见过这样的“笑面阎王”，不免对这位新上任的神武大将军颇有敬畏。
“昨日玉桃之事，我已查清了——”
“柳喻川，”封清瓴脚步一停，直接将他的话截了过来，她抬眼定定的望着他，“带我进宫吧。明日我便要回了，临走前想再去见见二姐。”
柳喻川在封府亦是待过些时日，知晓她与封静妍的感情并不好，对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不免有些怀疑。
见他不说话，她有些犯了难。进宫是为了看封静妍不假，毕竟她昨日精神不佳让人忧心，不过她亦是想要去见一见柳毓晴的。
灵女草的花粉若是选中了那人做宿主，那人的脸色便会比常人更加红润，甚至是会有食欲大增的迹象。她还需亲自去见一见柳毓晴来确认一番。
心里算盘打得正响，便听得柳喻川的声音响在头顶，“好，我带你进宫。”
“贺子，去备马准备进宫。”他回头朝着侍从低声吩咐了这么一句。
“少爷，您又……”贺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柳喻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这一切自是落进了封清瓴的眼底，可她只当没看见，眼神瞥着摊上的玉枣糕冒精光。
柳喻川以为她是馋了，一边笑话她一边给她买了许多糕点尝。可那些东西她却是食不知味，心里惦记着文疏根本不知嘴里是甜是咸，柳喻川问她好不好吃她也只是点着头笑呵呵地说好吃。
两人并肩走在集市上等着贺子驾了马车来，只是他们二人心里各怀鬼胎，谁都没有注意到谁的不对劲。
有柳喻川带着进宫自是顺利得很，只不过要过皇帝那一关倒是有些难了。
可这都比不过站在湖边暗自窝心的文疏难过。
昨晚封捷的话似是又响在了耳边，“皇帝不可能留你性命的，你根本没命去陪她。为什么还要浪费她的生命，浪费她的感情？”
方才远远地看着她与柳喻川，自是郎才女貌相配得很，而自己年龄大了她十岁不说，更是无法给她富庶的生活，让她跟着自己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封捷说的没错，他根本没有命去陪封清瓴，皇帝不可能让他活下去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他愿意为了她去努力去争取，他愿意为她做一切。
可那些终究是没有保障的东西，到头来他还是不配。
定华宫内。
封清瓴被紫梧迎进了殿里，这次紫梧的姿态不由得又恭敬了几分。
从前封静妍一门心思只扑在皇帝身上，根本无从关心自己公里是否有内鬼，就连玉桃这样明显的眼线都未能分辨出来，如今封清瓴只一招便将内鬼解决在了外面，她自然是对这位四小姐有所改观了。
“药你们昨日收到了吗，婉妃娘娘服下后可有缓解？”封清瓴一边朝屋里走着一边问道。
“回四小姐，药昨晚有人送了过来，奴婢按四小姐所说为娘娘早晚煎药服下，现下娘娘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已能辨认出我们了。”
封清瓴微微颔首，便随着紫梧进了里屋。
封静妍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把玉梳正在梳理头发，一下一下的精细得紧。铜镜里映出她绝美的容颜，带着点病态的苍白，却是让人更加怜惜。
“二姐。”封清瓴轻唤了一声，缓步走了进去。
封静妍的意识像是停顿了一刻，这才回过头来看她。她的双眼有些空洞，但显然已是比昨天好了许多。
“四、四妹？”她将手里的玉梳放回到了梳妆台上，一双眸子灵动地闪了闪复又黯淡了下去，“你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