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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文疏受了伤,她的药又都不见了,期盼着快速恢复是不太可能,只得慢慢养。
封清瓴抓了药回来,便按着记忆中的药理为文疏清理包扎伤口,还亲自去煎了副药。
这一件件从头到尾皆是她亲自完成,想着沿路说不定还会有某人布下的眼线,她不能再让文疏的伤势恶化了。
“文疏,起来喝药。”她捧着碗褐色的汤汁走进了屋。
文疏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屋里的烛光摇曳着,明显比昨晚那间屋子明亮了许多。
封清瓴稳稳地端着药走到了床边,文疏见她走了过来,便也坐起了身子。
“辛苦瓴儿了。”他满是歉意地望了她一眼,接过药碗便想着一饮而尽,碗举到一半却是被她拦了下来。
“烫。”封清瓴从他手中拿过了药碗,细心地拿着勺子舀了些药汁吹了吹才递到他的嘴边。
这药原本便是苦涩至极,可这一勺入口他却觉着隐隐透着回甜。
文疏望着她细心体贴的模样,只觉得再没有人比她更加好看了。能换得眼前的人儿如此照顾,也不枉他牵挂了十年。
她一勺一勺的喂着眼前这个即便是脸色苍白也掩不住帅气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一碗药堪堪喝下了一半,封清瓴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抬起眼来定定的望着他,“文疏,你同我讲实话,那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这件事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的。文疏垂下了眼眸欲言又止,而封清瓴便是静静地候在一旁等他开口。
半晌,他终是叹了一声。
“此事事关重大,又有许多人牵扯其中,我本不想牵连上你……瓴儿,你既问了便也应当是猜出了几分,可想好了?”
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恩,说吧。”
文疏咬了咬牙,“那个村子,是被封家军的死士屠的,客栈里的两个刺客,亦是你封家的死士。”
“……”封清瓴静静听着未曾搭言,心底亦是一片平静。
其实这一点她早就猜到了,那个刺青的图案她曾在书中读到过。
封家军向来有“大冀王朝的西北苍鹰”之称,封家军的图徽亦是一只翱翔于空的雄鹰,而只有作为死士的封家军才会在手臂上纹那似鹰的图案。
而封捷身上的那只是在他知晓身世之前纹上的,与死士的位置不同,他的是纹在肩膀上,亦是象征着少将军的身份地位。
“你也应当知晓,封家军的死士一部分是直接听命于封家家主,还有一部分是听命于少将军封捷。所以瓴儿……”
“是大哥,对吧?”她垂下眉眼笑得无奈,端着药碗的手也放了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两人皆是垂着头不肯去看对方亦不肯说话。
这件事情再多说一句便是错,文疏正是知晓这一点才不敢再说些什么。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所谓的痛处于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封捷不过是她在活下去的道路上需要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只是她并不能将那种无所谓表现出来。
半晌,见她始终沉默着不说话,文疏便兀自将她手里的药碗拿了过来,将剩下的半碗温凉的药汁仰头灌下。
封清瓴被他这动作吓了一怔,望着眼前的男子一时愣了神。
他喝药的时候颇有在给自己灌酒的感觉,只是口中那苦涩的味道却是让他的神志更加清醒。
文疏将药碗放回到她的手里,又抬眼去瞧她,“瓴儿,对不起,我……”
“无妨。”她苦涩的扯了一下嘴角,对上他那双神色复杂的眸子,“是我连累了你,该说对不起的应当是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封清瓴望着他那副纠结着的模样,便也没打算再多留。可她方才起身便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拉得她又跌坐了回去。
文疏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往怀里一带,她整个人便已稳稳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来不及反应,一张俊颜便压了下来。
封清瓴的心在那一刻都要停了,嘴唇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无法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轻拥着,冰凉的唇瓣轻柔的在她娇嫩的嘴唇上压了压,逐渐变得火热起来。
文疏的这个吻轻柔得仿佛不存在一般,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为烛火的热气更添了些暧昧。
封清瓴被他引导着,全然忘了去推开,甚至还有些贪恋两人鼻息交缠的感觉。
正迷离之际,脑海中却猛然响起了一个孩童的抽泣声。
“阿疏是不要瓴儿了吗?”
封清瓴霎时间便清醒了过来,她下意识的推开了文疏,从他的怀里挣扎着起身。
“文、文疏,你——”
他亦站起身来,走至她身前。那一对漆黑的眸里只映出了她的身影,他望着她眼神温柔且深情。
“那日你问我是否喜欢你。”他抬起手来为她理了理额角有些凌乱的碎发,眼中的柔情更甚。
封清瓴不自觉的退后了半步,目光别扭的望向别处。回想起那日的种种,她不由得脸红。当时怕是真的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是啊,瓴儿,”他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份感情我压抑了十年,终于还是藏不住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瓴儿,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开始。”
可哪怕是早就知道了结果,这样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令她不知所措的魔力。
封清瓴又后退了半步,大概是由于惊讶而脚下不稳,她不由得一个踉跄。
文疏的眉头一拧赶忙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他的大手紧紧扣住那纤细的腰肢用力往自己这边一带,封清瓴便再一次撞进了他的怀里。
屋里的烛火摇曳得更加厉害,像是在跳着一支欢快的舞。两人的影子被映在窗上,随着火苗的律动而轻轻颤抖着。
暧昧的气氛无限蔓延开来。
耳边是如雷般的心跳声,手里的药碗不自觉的滑落,在地上摔出了清脆的一声。
封清瓴这才回过神,她猛地摇了摇头再次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文、文,先生受了伤还是早些休息罢。”
她撂下这么一句话也顾不得地上摔碎了的碗,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文疏扭头望着她逃离的背影眸色复杂。
他不确定自己这般袒露心迹是对是错,他只是想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陪着她,他只是……
封清瓴一股脑冲出了客栈,此时天色已晚,天边早已换上一轮明月伴着点点星光,衬得镇子上的万家灯火更加热闹。
原本该清冷下来的街上,此刻却正是热闹。路边的摊贩们接在摊位上挂着灯笼,来来往往的人们亦是有说有笑。
封清瓴望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此刻自己格格不入。
方才那心动的感觉更是明显了,她本就不是来谈恋爱的,又怎能对男主角动心?
她懊恼的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再想起文疏那炙热的眼神,可唇瓣上还残留着的那点温热不断的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一切。
要死了!到底怎样才能安生的活下去啊,难道非要让她和男主角谈恋爱吗?
她一下子泄了气,回头望了望楼上文疏房间的位置,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得又望向眼前的万家灯火暗自伤神。
晚秋的风瑟瑟的吹着,封清瓴躲在角落里正愣神,便觉得背上一暖,紧接着文疏温柔的声音响在身后。
“站在风口着了凉可怎么好?还是回屋里暖和暖和吧。”
封清瓴僵着身子不知该作何反应。
到最后还是受了伤的文疏来照顾自己,她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可方才的一幕幕又在脑海中重现……
见她没动静,文疏便以为她还在生气,一时间也是没了办法。
“对不起,方才是我唐突了,瓴儿,我……”
“阿疏,”她轻唤了这么一声,转过身来迎上他那满是担忧的眼神,“如果我不是十年前的封清瓴,你还会喜欢我吗?”
“……”文疏望着她,心底五味杂陈。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对于封清瓴的喜爱是与日俱增的,甚至是在压抑了数年后才恍然大悟,那原来是爱。
初识时,他只觉得她是个蛮横骄纵的小娃娃,后来才发现她性格上的骄纵不过都是假象而已,那只是她为保护自己而带上的保护色。
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她只能学着自己保护自己,学着博得父亲的喜爱和别人的尊敬。
那时她不过六七岁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俨然一个小大人儿。
第一眼,他便开始心疼她。
也是直至后来他被封傲然送到了京城,时不时脑海中总是回想起某个小姑娘的笑容,他才发现,封清瓴的存在在他心里已是无可替代。
那时他亦年少,那股子思念与愧疚交织着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反而是沉淀发酵,变了样。
未能像答应过得那般陪她,他心里始终是愧疚的。所以常常会趁着在外为皇帝搜取情报之时偷偷跑至边境,只为瞧上她一眼。见她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他只觉得欣慰又欢喜。
他知晓她骨子里并不坏,只是习惯了以骄纵的一面来示人,她的优秀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刻苦与努力。
所谓的天资聪颖不过是给了你一个良好的开端,至于过程和结果如何,还是要看自身的努力。
而她,深知这一点。
晨起练剑,没日没夜的研读百草书……她终是成了别人口中那个有资本跋扈的封四小姐,却也是成了最孤独最不快乐的人。
因为,她忘记了曾经最快乐的时光。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翌日的镇子上依旧热闹,不得不说这里的风土人情当真是让人舒适的很。
在文疏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二人再次踏上了追赶回京队伍的路途。
两人的盘缠所剩无几,如今文疏受了伤,药和住宿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封清瓴现在身上最值钱的便是封傲然交给她的那块令牌,再者就是文疏曾夹在书里送过来的羊脂玉佩。
已经没有余钱去租马匹或是马车的二人,只得徒步走着。
现下已是秋日的尾巴,越往京城走就越是觉得冷气袭人。封清瓴的身上只裹了件单薄的外衣,文疏几次要将自己的外衣脱给她都被狠狠拒绝了。
她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她若是说不要的便是死也不会接受。
说一不二这点她倒是像极了封傲然的性子。
文疏只当她是因了昨晚的事而闹脾气。也确实是他的过错,是他过于鲁莽了。
可明明他昨晚都已经想好要和盘托出了,封清瓴却打了退堂鼓。
“算了,不说也罢。”昨晚的她如是说。
此刻封清瓴远远的走在前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刻意的将自己与文疏的距离拉远,就是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
她是动心了,真的。
在听到他说喜欢自己的那一刻她的心脏都要停掉了,可后面那句“很多年”又让她的心瞬间落空。
文疏说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