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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崖,你!去敲门。”半晌,他下令。
“我不要,没面子。”无崖子断然拒绝。
“十三爷要你敲门你敢不敲?”他拿身份压小朋友!
“我只听四爷的。”无崖子淡淡然表示自己的立场。
“你!”
“十三爷被拒之门外没饭吃,好丢脸!”
“你!”逐野瞳霍地站了起来,“本王会没饭吃?自己动手!你,快去捡柴火。”
过了一会,小院子里燃起了一堆小火。
“无崖,你行不行啊?”逐野瞳蹲在一旁,看着火堆里的红薯,被呛的直掉眼泪。
“没试过,不知道,咳咳……”无崖子一边擦着被熏出来的眼泪一边说道。
屋子里的小绮罗听到小哥哥咳嗽的声音,又知道他一直被十三叔奴役着做着做那的,顿时心软了,她小声商量着说道,“要不放他们进来,没饭吃好可怜的。”
“要去你去!不给他点教训,他不长记性,以后咱们还要在这呆着呢,难道每次看不惯人家就打人吗?”流苏啪的一声将碗筷放在桌子上,说道。
小绮罗坐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鸡腿,走了出去——逐野瞳回头一看,小绮罗正拿着肥滋滋的鸡腿走过来,他顿时乐了,脸上灿烂的笑容有如天空璀璨的星河,绚烂无比——“我的小绮罗,你真好,这是来给十三叔送粮了?”
“不是,我给我的鸭子的,娘说,你死不悔改要让你收受教训。”谁知,却听到小侄女这一番话,“鸭子,吃吧……“小绮罗把鸡腿放到无崖子的嘴边。
无崖子接过鸡腿,咬了一口,小绮罗甜甜地看着他——“我没看她。”说完,无崖子又低头去吃,小绮罗眨了眨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然后凑近无崖子,歪着头说道,“咦,你的脸红了呢。”
第189章()
第189章
无崖子别过脸去,断然否认,“没有。”
“红了,明明就红了……”
看着两个小朋友甜蜜蜜吃鸡腿的样子,逐野瞳猛站起来,一脚就把那堆好不容易烧起来的火踢飞了!
院子里顿时火星四溅。
“咳咳咳……”无崖子连忙拉着小绮罗后退,远离灾害!
逐野瞳走了出去。
“十三叔,十三叔……”小绮罗连忙喊道,但是逐野瞳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子里的流苏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发现没有逐野瞳的声音,顿时又有点担心,这家伙……怎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她放下碗筷打开门,却只见无崖子和小绮罗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地石桌上吃东西,地上一堆被弄得到处都是的柴火。
“十三叔呢?”她心里顿时一紧,问道。
“他走了。”小绮罗指了指逐野瞳离去的方向。
“走了?!”流苏心头顿时一愣。
“十三叔没饭吃,生气走了。”小绮罗说道。
流苏一听,连忙拎起裙角,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急切地喊道,“逐野瞳,逐野瞳……”
但是,她怎么喊都没有听到逐野瞳的应答。
突然,流苏感到后悔莫及。
“逐野瞳……逐野瞳……你在哪里呀?我真是的!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不给他饭吃呢?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呢?”
他在曜京,是锦衣玉食,人人敬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王十三爷,威风凛凛,呼风唤雨,兰陵王对他虽严厉,但是却疼在心里,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为了保护她们母女,他却毫不犹豫地抛却了那些耀眼的荣华富贵,一路奔波,随着她们来到这清贫的小山村里生活。
身边没有贴身护卫,没有伺候的宫女太监,为了入乡随俗,还脱去了一身华服穿上贫民百姓的粗布衣服,他真的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这里的粗茶淡饭,他明明吃不惯,但是为了让她开心让她放心,还是努力地吃下去,还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这里的硬木板床,他明明睡不惯,但是还是每天早上起来都跟她说,昨晚睡得好香,可是她明明听见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他的牺牲真的好大好大,她怎么能跟他怄气呢?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逐野瞳,你不要吓我,快点出来啊……”流苏一边四处找寻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她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喊,就是不见逐野瞳的身影。
她急了,眼泪噗噗往下掉——“逐野瞳!十三哥……你在哪里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快点出来好不好……我留了好吃的给你的……”
流苏一边哭着一边喊着逐野瞳的名字,夜色迷茫,她看不到他了,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
顿时,她整个人慌乱了。
怎么办?
找不到他了,他真的生气了!
流苏恨死自己了!明明知道他自尊心那么强,为什么不能迁就他一下呢?
“哎呀……”突然,黑暗之中的她不小心踩在一块石头上,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她顾不得疼痛,爬了起来,手都来不及擦就继续往前跑去——“十三哥,十三哥……”
“流苏……”突然,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流苏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这个声音——“流苏……”那个清宁如许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流苏身子微微一颤,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去——只见,一匹高大的骏马上,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朝贡绸缎的白衣边着龙形暗花图纹,腰间配着象征尊贵身份的明黄丝带饰品。
他的样貌,已夺却了春花秋月的风情和高山深海的凌厉睿智。
虽是黑夜当中,但是,他长身玉立,于晚风中袖袂翻飞,那眉眼之间闪动着睥睨苍生又海纳百川的气度。
他的风情在不经意间流露,透着颠倒众生的魅惑,他不屑于外表,却依然在不知不觉中,惊艳了人间。
有此等风华绝代样貌的人,除了兰陵王逐尧皇,还会有谁呢?
“太子哥哥……”
“流苏……”逐尧皇从马上一跃而下,背着手,一步一步走进流苏,那白袍在风中飘起,别有一番气度。
“太子哥哥,你来了……”这是她和逐冥冽不伦之事大白于天下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我来了,流苏。”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化作两句“来了”。
他看见脸上带着泪珠的她,一张白玉无瑕的脸,一双眼恍若是深夜五星的黑幕上突然划过一颗流星,璀璨得晃眼,如明珠。
她的眼泪就是他的囚牢啊,他抬起手,要擦去她的脸庞上的泪水,流苏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后退一步,说道,“太子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聊天了,十三哥不见了,我要去找他!”
说着,她转过身,沿着逐野瞳离去的方向跑去。
“十三去给刘福道歉了,十三大高手悄悄跟着他,你放心吧。”逐尧皇有些失落的收回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说道。
“他去道歉了?!”流苏听了,猛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啊,十三弟这次真令我刮目相看啊。”逐尧皇看这流苏那张洋溢着兴奋和喜悦的脸,说道。
“哼!这个家伙,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负气离开了呢!”
流苏听了逐尧皇的话,这才放下心里,脸上露出了笑容,抬手一把将眼泪擦去。
逐尧皇将她所有的表情和小动作尽收眼底。
“流苏,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好好呆在这里,十三会照顾好你们的。”逐尧皇强迫自己停住了向流苏走去的脚步,停在离流苏一米之遥的地方,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的,我记得你说过的话——等。”流苏也站在原处,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正好。
逐尧皇和流苏不由得同时看向星空——星星镶嵌在天幕,像似在无人的黑暗中捧起一缕缕的沙,柔和的随着人慢慢泻下,在板上交错成了一副星河,那如沙画一般的星空,像是让人心生悲痛。
无数萤火虫在他们周围一闪一闪的照耀。
在漫天的萤火虫飞舞下,绽放出了一朵朵的花,那些星星混合成了一大团,如沙漏一般,发着阵阵的光,只能可望不可即。
“我突然想到了一首乐府。”逐尧皇将视线从天幕,转回到流苏的脸上,夜幕下的她,脸上带着一丝似幻似真的美,她的那双眼睛,美过所有的星星。
“是《迢迢牵牛星》么?”流苏回过头来,看着他,问道。
逐尧皇但笑不语。
流苏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抒;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她的声音清脆而婉转,好似夏日里的一汪清流,在逐尧皇的心头静静地流淌,他跟着她所念的,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流苏,说道——“遥远的牵牛星,明亮的织女星,(织女)伸出细长而白皙的手,正摆弄着织机,发出札札的声音,因此一整天也没织成一段布,眼泪像下雨一样落下来。银河又清又浅,相隔又有多远呢?虽只隔一条清澈的河水,但他们只能含情凝视而不能用话语交谈聚,汇聚成了江流,发着光,慢慢的消失……”
流苏静静地听他讲述着,眼泪慢慢汇集在眼眶里,多么凄美啊,虽然只隔着短短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只能含情凝视,不能用话语表达爱意。
她那含水的眸子,让逐尧皇的心一紧,他走到她的身后,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由后抱住她的腰,手置于她的腹前,慢慢缩紧,让她贴着他的宽阔的胸膛。
流苏身子微微一怔,她感觉到了他那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怀抱,亦感受到了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广袤的天地之中,伟岸威严的男子,将娇小的女子这样抱在怀中,而那女子仿佛是从他的身子里长出来的一样。
骨中骨,肉中肉。
此时,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心跳的声音。
逐尧皇的精锐护卫在周围做着滴水不漏的保护。
“流苏,让你们离开曜京,你不怪我吗?”他清宁如许的声音,少了几分白天的威严和锐利,多了几分温柔。
流苏笑了,望着前方静静流淌的河水,说道,“我信任你,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逐尧皇听了,一种感动悄然升上心头,他蓦地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唇悄悄靠近了她的海藻般柔软的发,感受着她发间的清香——“流苏,记住:逐尧皇永远也不会辜负秦流苏的信任。”他的誓言,如磐石般,坚定,不移。
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们接回来,因为有些事,已经有了些突破了,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把最后的结果调查清楚,所以,势必要辛苦她一段时间了。
日后,必将要百倍千倍地补偿。
“流苏,我该走了……”良久,他不舍地松开了手,接着从袖中拿出三个小玩意儿,递到流苏的面前,说道——
“这是绮罗的皮影,拿给她吧。”
“皮影?!”流苏见了那三个皮影人儿,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然的笑容,“绮罗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逐尧皇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