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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奕鸣听到好友的打趣,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不想掺和进那摊子浑水里,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做做学问还可以,但是要做些勾心斗角的事,我可做不来,掺和进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也太小心了些!只是当太子的老师而已,只要你自己稳住了,难道太子还能强迫你加入进去不成?”成奕鸣的好友,孙芳盛说道,他虽然面容温和儒雅,官职却是顺天府府尹,管的是京城的治安与政务,是成奕鸣三十多年的好友,所以两人说话向来是没什么忌讳的。
“不是我太小心,你也知道,当身处那个位置时往往就身不由己了,到时候哪里还由我说不加入就不加入的?太子的老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小心就成了炮灰,别把一世英名都赔了进去才是。”成奕鸣说道。
“你说得也对,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连学生也不收了吧?看你收的最后一个学生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还不打算找个小的当入室弟子?”孙芳盛又把话题拐了回去。
成奕鸣看着一楼大堂正温和地跟人说话的韦修远,叹了一口气,说:“我看中了一个,可惜不能收啊!”
孙芳盛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韦修远,顿时哈哈大笑道:“原来你看中了他!可惜啊,人家祖父就是太子太保,哪里需要认你当老师?这身份不合适你就算再满意也没用啊!哈哈!真是可惜,好不容易看中一个!”
成奕鸣没好气地瞪了好友一眼:“你也不用幸灾乐祸成这个样子吧?我虽然可惜了不能收韦修远当学生,平白少了一个才高绝艳的弟子,但他虽然出色,我却也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老夫就不信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有潜力的学子来!”成奕鸣说着就有些不服气了,赌气想着,一定要在这届学子中找到一个比韦修远更加有才华的学生才行,否则自己不是被这老友笑死了。
孙芳盛见他这样,便点了点韦修远旁边的另两个,说:“不是说京城三才子吗?除了韦修远,还有江沅和雅乐康啊!他们的家世背景就没有韦修远的复杂,牵扯也不会那么大,不如就从他们之中选一个?”
成奕鸣还是摇头:“不行,江沅的性子我不喜欢,虽然有些才华,却整个花花公子一样,风流不羁,这样的性子哪里适合做学问?他大概也不耐烦跟我这个老头子学的。至于雅乐康,勤奋有余,也有才学,奈何少了些灵气、文气,大概祖辈世代从武的缘故,他虽然弃武从文了,但身上还是少了些文人世家的熏陶渲染。他是个好孩子,但我却总担心他不能坚持从文,指不定哪天就被家里逼着回去继承武学之道,当个武将了。”
孙芳盛见他这样说,顿时乐道:“成兄啊成兄!你只是挑选个弟子而已,怎么连人家的家世背景、祖宗出身都要仔细挑选一遍?这比挑女婿还要严格了吧?说不定你挑女婿都没那么多要求!”
“那是自然,收个学生就跟认个儿子差不多,花费的心血也不少了,难道能跟妇人在菜市场买菜一样,随便挑一个就行了?不出身、学问、品性、言行都细细挑选一下,万一教出来以后恃才傲物、离经叛道、忤逆师长怎么办?我岂不是晚节不保了?”成奕鸣很严肃地说道。
“好好好,你说得对,挑得严格些是应该的,宁缺毋滥嘛!只是照你这个挑法,今年大概也挑不到了。”孙芳盛道。
“你都说宁缺毋滥了,挑不到就算了,三年后再找就是了,要是再找不到,老夫就封山了!”成奕鸣绝不愿意将就找一个普通的弟子的,他自己惊才绝艳了一辈子,找的徒弟自然也是要人才出众,最好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第170章 秦向远的马甲()
秦向远第二天去的是京城里最著名的书馆——至文书馆,这里不但售卖各种书籍笔墨之类的文房四宝,还会提供场所供学子们聚会,让他们互相切磋学问、吟诗作赋,作用相当于现代的新式书店。
如果说春风楼还只有有钱的学子才有底气进去的话,那至文书馆则是清贫的寒门学子也能昂首挺胸地进去,只要他有真才实学。
至文书馆比起春风楼来要更安静文雅,毕竟书馆是读书人才会进来的,而春风楼却不是,所以在春风楼里,才子们可以大声表述自己的观点,引得的喝彩越多就越有面子;但至文书馆则不然,他们即使有不同的观点,争得不可开交,也是压低了声音来争论的,这样就不会影响到旁人。
秦向远到了至文书馆,一进门,就看见两旁书柜的上方各自挂着两幅名家的画作,看起来还是真迹,这书馆果然有内涵底蕴,连挂在墙上当装饰用的画作都出自名家之手。
然而秦向远一晃眼,居然在大堂正中间的屏风上,看到了一副精巧细致的纸雕画!秦向远心中莫名一动,走进前去看,果然发现这纸雕出自自己之手,雕的是一副夫子授课图,授课的老师长得宛如大肚弥勒佛,手捧一卷书,似在微笑着讲述书上的内容。而下面坐有四五个形态各异的小童,小童们有的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地认真听夫子讲课;有的则趴在桌面上手执毛笔不知道在纸上乱画些什么;有的则趁夫子目光还在书上,就趁机互相做鬼脸
这幅栩栩如生的纸雕,把师长的和气慈爱以及小童的顽皮淘气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忍俊不禁。秦向远之所以认出了这幅纸雕画出自自己之后,正是因为这纸雕的内容与众不同,甚至如果被古板严肃些的文人看到了,会被说是不尊师重道,不尊重学问,能做出这样的纸雕来的人肯定也是不学无术的。
这个时代的人,都把读书当成至高无上的荣耀,所以文人们作夫子授课的图,基本上都会把夫子画成兢兢业业讲课的严师,而学生们则肯定是一本正经严肃认真地听讲的,根本不会出现调皮开小差这种状况。
但偏偏这幅纸雕就破了例,里面的夫子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权威的,因为他讲课时有不少学生都不认真听讲,而学生们就更是不合格的,居然在课堂上嬉闹玩耍,简直不可理喻、大逆不道!秦向远本来制作出这幅纸雕也只想自己留着欣赏的,但不想被师之然看见了,软磨硬泡地跟他要了这幅纸雕去,后来还给他送来了一样数额不菲的银票,没想到师之然把这纸雕卖到至文书馆来了。
秦向远在这里看到自己这幅纸雕,心中感觉有些微妙,他以为自己这幅纸雕私底下赏玩可以,但是挂在大庭广众之下供人欣赏,可能就有些不太合适了,毕竟现在许多思想保守、古板的文士并不能接受这种不够“正统”的风格。
事实上,在至文书馆看到过这幅纸雕的人,确实有不少提出让馆长把这纸雕撤下来的,说是歪风邪气,败坏了读书人的名声,容易让人以为读书人上课时就是这样的,令人误会;而且这纸雕只是雕虫小技,不足以登大雅之堂。
但至文书馆的馆长却并不同意撤掉,只是说这纸雕上的内容不过是太过写实罢了,夫子上课时确实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况且这里面的小童才几岁,活泼淘气些也情有可原,更显得这纸雕生动有灵气,又何必要求所有东西都非得文雅严肃呢?这样特别而又有趣的纸雕挂出来让人欣赏,也能让读书人们能不拘于一格,把自己的思想局限于一个规定好的框框里,如果能跳出这个框框,有自己独特另类的思想才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能超越前人。
馆长这样说了之后,对这纸雕的批评声就少了许多,大家渐渐地也能从这幅纸雕画里看出有趣的地方来了,甚至一些年轻的读书人还很喜欢,因为终于有了一副这么“可爱活泼”又与众不同的授课图,看到这图里的小童,他们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代入,这样就觉得自己每天严阵以待的上课也没那么枯燥难熬了。
“啧,土包子,没见过这样的纸雕吧?都看得眼睛都不会转了!”秦向远正欣赏自己的作品欣赏得入迷呢,就听见了耳边传来鄙视的声音。
他朝说话的人看去,只见是一个面容清秀可爱,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锦衣华服,扇子、腰带、靴子甚至连发簪都是金光闪闪的,看得出出身富贵,恨不得全身都刻着“本少爷很有钱”的字样,生生把一副秀气可爱的相貌衬得成了刁蛮任性的暴发户,加上他说的话刻薄难听,让人对他的印象又坏了不少。
不过对于这样的少年,虽然他说话难听了些,但秦向远并没有生气,只点了点头,说:“之前确实没见过,但这回看见了,觉得很不错。这纸雕的立意趣致可爱,雕刻的技巧又巧夺天工,真是精品!”反正夸的也是自己,秦向远就毫不脸红地猛夸了。
“那是当然!这可是‘非远’先生的作品!他不但是纸雕大家,还是书画大家!可惜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多大年纪了。不过他的作品流传出来的不多,大概也是年纪大了,没什么精力作画雕刻了吧?”少年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这幅模样倒是比刚刚趾高气扬的样子顺眼了许多。
“”被认为是年纪大了的“非远先生”——也即秦向远本人,听到这些话突然哭笑不得,“非远”是他的化名,当初还没有在师之然的生意中参股的时候,他为了挣得一些钱财,就用这个化名仿造了不少大师的画作,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自然不会用真名上阵,后来他不仿造名家画作,而卖自己的画了,也用“非远”这个名字,等到刻纸雕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用这个化名,所以便也干脆在自己的纸雕画上署了这个名字,没想到如今这个名字已经是能被成为“先生”的存在了,秦向远心情很复杂。
第171章 价值千金之作()
“不过非远先生虽然流传出来的作品很少,但我爹却花大价钱求购了一副非远先生的‘秋意山涧图’真迹,送给了贵妃姐姐,姐姐可喜欢了!皇上看了那幅图以后还赞叹非远先生的画果然别具一格呢!”少年,也就是林万里得意样样地说道,他便是最几年很受皇帝宠爱的林贵妃的幼弟,沐恩侯林百生的幼子。沐恩侯原来是皇商,后来林贵妃得了宠,才被封了一个沐恩侯的侯位,林万里身上这么富贵的衣着打扮便能直观地让人了解他家的本质了。
秦向远凭着林万里的三言两语就猜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他爹身份虽高,家境虽豪富,却并没有实权,大概是知道自家的底蕴不行,才会急着寻找名家的书画来充当门面。
不过,自己似乎并没有作过什么“秋意山涧图”啊,看来沐恩侯是被人坑了,原来自己的画作居然都有人开始伪作了吗?秦向远知道这个消息,真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愤怒好。
秦向远并没有揭穿林万里,见他夸赞自己,当然是附和地:“没想到小公子家居然能得到非远先生的画作,真是太幸运了,想必很贵吧?”
林万里小少年闻言轻飘飘地瞟了一眼秦向远,鄙夷地说道:“哼!非远先生的画作怎么能用金钱的价值来衡量呢?不过非远先生的画作既然流传出来了,自然是价值千金的!我爹花了快千金才好不容易寻到一副真迹的!”
千金一副!即使秦向远性格淡泊稳重,但还没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因此他听到这个价格,都想直接跟着小少年说,我直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