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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出转身要离开的样子,趁启福没注意,快步闯进屋。看样子,姜文浩用了麻纸作画,此刻才将画装起,被我逮了个正着儿,启福慌张要拦我,可是已经来不及,我已经看见了。
姜文浩说:“启福,你先出去。”
“是,少爷。”
启福退下,我看着他,又不知该从什么开始说起,姜文浩率先开口:“匆匆忙忙来找我,现在又准备不说?”姜文浩一边说,一边不急不慢将画收好,放在一旁,然后看着我。
“先说正事!哥,我想要二十两银子!”此话一出,姜文浩就诧异的看着我,我立刻改口:“是借的,日后我会还!”
“你院里没银子了?”
“近日开销大了些,实在腾不出余钱来。”
姜文浩坐下,淡定说:“这点钱对姜家来说不是问题,你是姜家小姐,用自己家的钱,人之常情。等我查阅完账本,叫人给你送去。”
“哥,我现在就要!现在!”
姜文浩看着姜芯雅如此着急,不免猜测出事了,但又不知道什么事,总觉得隐隐不安。这丫头若是愿意说,方才进门时就说了,现在只怕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只是家里的银子因为还未查阅完账本,动不了,我姑且用我院中那点可怜的余钱给你顶上!”
“哥,谢谢你!”
姜文浩抬手制止我的话,“别急着谢!这是要还的!”
我笑了笑,打趣他说:“想不到,姜家大少爷也有这么抠门的时候。”
“这不是抠门,是会过日子,什么都要精打细算!”姜文浩又笑了笑,“看来,这件事,只能日后再解释了!你有急事,先去忙吧!”
“哥”
“行了,咱兄妹俩还有几十年呢,感谢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说!”我很感动,姜文浩果真是最疼我的,最懂我的人。
趁着启福取钱的时候,我扫了一眼他的房间,比往日明显整洁了许多,看到他桌上的画,我起了兴趣,顺势抓起拆开,“这是什么?”
姜文浩一把抓过画,慌张说:“闲来无事,随便画的。”
“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些山川鸟兽,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不足为奇!”
“那为何我不能看!给我看看!”我态度强硬要拿,姜文浩也倔强不给,争来抢去,那幅画直接掉在地上,散开了。
是个女子!
我大惊:“哥,你”
“别大惊小怪的!你哥我这不也到了适婚年龄!”
我瞬间明白,原来是这么个金屋藏娇,“这是哪家姑娘?你们怎么认识的?”
姜文浩难为情红脸,“丫头,你就别操心哥的亲事了,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就行了!”启福这时候不是时候的进来,姜文浩顺势拿过钱袋放到我手里,将我往外送,“行了,走吧!不然你的急事就耽误了!”我就这么被姜文浩“轰出来”了。
我一个人来到牢狱,打点好一切,花了银子,终于可以去看他一眼。牢狱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刚进去,就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夹杂着说不清的异味,让人闻着很不舒服。隐约间,我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恶心的让我想吐。当我晃过神来,只见前面一个身躯,他像是被用过刑,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现在还处于晕厥状态中,我可以想象得出,他一定是被折腾了整整一晚!我的眼睛开始湿润,当牢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冲了过去,伸手拂开他脸前的散发,眼泪再也忍不住低落下来。
狱丁在我身后说:“你快点啊!这要让上头知道,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我强忍着那一丝沙哑的声音,说:“知道了!”
地上的人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微微动了动,颤动了睫毛,艰难的睁开眼睛。我忍不住,喊出来:“薛铭”声音哽咽,明明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虚弱,“要是被他们抓住了,你怎么办?”
我哭着:“你这个大傻瓜!”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彼此交际下去。“你就是全天下最笨,最笨的笨瓜!呜呜”我哭了,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明知道这会让他心烦,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哭。
他强忍着疼痛,伸手拭去我眼下的泪水,抚着我的脸,微笑着轻柔的说:“别哭了!丑死了!”
我含着泪忍不住笑了:“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拿我说笑!”我忘记他受了伤,伸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只听难耐的低吟一声,额头上出了许多细密的汗。我连忙说:“对不起!疼吗?”眼泪又要流下来。
薛铭伸手敲了一下我的额头,用手指着我,严肃的说道:“不许哭!”我呆住了,有些委屈,泪水还是忍不住,就要流下来,薛铭又指着我,这次有些严厉的看着我,他那犀利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不许哭!要是哭了!就要打我一样!
我更加觉得委屈了,可是又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满眼委屈的看着薛铭。薛铭看的有些心疼了,伸手拍了拍我的背,极其温柔的说:“我没事的!别哭了!”然后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我靠在他怀里,觉得很温暖,不知不觉中,我才发现,我和薛铭之间已经有了太多回忆,眼泪忍不住低落下来。
我悄悄擦去眼泪,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薛铭笑了一声,似乎是在自嘲:“怎么救?这一次,我背负的罪名,可是夜潜雀楼!虽然我进去了并没有怎么样,可那些个戴着朱砂帽,拿着俸禄的昏官,怎么可能放过我?”
“一定有办法的!”
“笨丫头,别傻了,那些个胆小鼠辈,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我急了,紧紧抓住他的衣服说:“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一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别哭,听着心烦。”
我委屈的看着他,停止抽泣,说:“那我现在”
我还没有说完,薛铭立刻截道:“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回去好好休息,看你这眼睛,昨晚肯定没睡好。”
“那你”
“我不会有事,放心!”
“我给你带了药,很有用!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之后不会太为难你。”
薛铭闻言,无奈摇摇头,又笑了笑,问:“你该不会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我默不作声,薛铭自是明白了,强忍着疼痛,艰难伸手抚上我的脸,温柔的说:“以后别这么傻了,放心,等他们审问清楚了,我就可以出去了。别再做傻事了!”
“你别安慰我,你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救我出去?莫不是,你要去求袁涛?不行!袁涛表面是个仁义君子,心里可不安好心,你去求他,肯定会答应他什么要求,我不允许!绝不允许!
薛铭心里惊慌了,有些怒气的狠狠拉住我的手,强硬的说:“不许去求任何人!”
“姜家在上郡是个有脸面的大户人家,只要姜家开口,官府的人多少会给姜家面子!”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去求他们,肯定会有要求。我不许你去做傻事!”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只有袁涛的父亲可以摆平,所以只能去求袁涛。薛铭不放心我,他肯定以为袁涛会因此事威胁我,袁涛待人极好,他的温柔无人能够抵御,但同时,他也是个心思缜密有权谋的人,昨晚上他也来到雀楼,必然已经认出我,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帮我,他曾经说过,他要我嫁给他。他是郡守的长子,这次如果我去求他,这是他最好的筹码,而我有的筹码,就只有我。
我含泪轻声说:“薛铭,你做的傻事也不少,凭什么现在要求我不做傻事!”
薛铭急红了眼,一把紧紧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觉得手腕好痛,他怒视着我,警告说:“你如果做傻事,我不会放过你!”
我冷言冷语回他:“那等你能出来,再不放过我吧。”我冷漠甩开他的手,站起身转身,毫无感情的走开。
薛铭受了伤,艰难要爬起,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重重倒下,他高声怒喊:“姜芯雅!”我停住脚步,不敢回头看他,我不想听他说,我怕他再多说一句,我就会动摇,可是脚却沉重的抬不起来。“姜芯雅!你敢!”薛铭失控喊到。我不理他,他继续说:“你真的要答应他?答应嫁给他?你这样做,是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我捂住耳朵,快步跑开。我不想再听他说了,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针一般扎在我心里难受。
我回去后,直接去找了姜文浩,把事情都老老实实全部交代了。
房间里,姜文浩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高声训斥我:“你说什么?你们居然夜潜雀楼!你有几个胆,又有几个脑袋,居然敢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今日来找我借钱,我总感觉你出了大事,都没太敢把你和昨晚的事联系到一起,敢情?还真让我猜对了!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这次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姜文浩要训斥我几句,说得也在理,也就由得他说,只是低声提醒他:“你别这么大声,我们昨晚也只是想去玩一玩,哪知事情会闹到这般田地!”
这一次,闯祸闯大了,可是,为了救薛铭,我没办法,立刻跪在姜文浩面前,恳切的求他:“哥,从小到大,你是最疼我的!我求你帮帮我,救救薛铭!他在牢里,已经被用了刑,再晚一步,只怕生死未卜!”
“你现在知道跪在我面前,求我啦?你们不胡闹,会有这些事吗?你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地方?雀楼!只有官员才可以进出的地方!我们姜家再有本事,都不会将自己牵扯进官场。爹娘对这官家之地,都是避之又避!你倒好,居然敢深夜潜入雀楼,还让人抓了个正着!让那不相干的薛铭吃上了官司,替你坐牢!姜芯雅,你好生厉害!你给我说说,我怎么帮你?怎么帮?”姜文浩气得暴跳如雷,对我一顿痛骂。
我含着泪撒娇说:“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帮帮我!帮帮薛铭!”
姜文浩看着我这样两眼含泪,渐渐消了气,无奈的对我说:“小雅,哥这次也是无能为力!以前,你偷溜出去,闯了祸,我在娘面前说两句好话,也就完事了!可是,这次你们闯的祸,那可是违了官法的啊!可不是我到府衙,跟人家说两句好话就可以解决的!”姜文浩很无奈,眉头紧紧锁定,没有松开。
我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可是,我知道姜文浩无论再怎么说,我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所以,我对他又是跪又是求的,折腾了求了好长时间,姜文浩对我没了辙,无奈答应了。
“小雅,要想救薛铭,这件事,瞒不了爹娘!你要清楚,如果爹娘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是不会再让薛铭继续留在姜家,这样,你也能答应?”
姜文浩的话才说完,我立刻答应:“好!”
没有犹豫,没有考虑。只要能救他,就算一辈子不见他,我也愿意!
北苑厅堂里,姜天成喝了口水,姜文浩拉着我慢慢走到北苑的院子。但我只敢躲在外面的帘子后,让他替我去说。
姜文浩无奈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