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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最好别打这里的主意姆!”
“就算打主意也请不要牵连我们姆!”
“我们在精神上支援姆!加油姆!”
说着全然靠不住的话,哈比人就像怕被牵连般的匆匆返回了码头的贸易船。
虽然从最初起就没觉得他们靠得住,然而如此果断地撇清关系,还是多少让文稻哭笑不得。文稻把目光移到左腕,龙纹腕轮处传来龙姬温煦的气息,大概是当前唯一可依仗的事物。
姑且不论对龙姬个人的好感或忠诚,这份白霞宫的执事职业可以说是他到目前为止做干得长久的一次,文稻没有任何不尽心的理由。当下打开终端腕轮,在弹出的视窗介面上不甚灵巧地操纵起来
戴达罗斯的水很深,只要不要去探究水底的秘密,人人都可以喝它的水。这是哈比人给文稻的恳切忠告,实际对刚刚踏足戴达罗斯的文稻来说,也确实没有多少手段去探索隐藏水底的奥秘。虽然文稻一度想通过网络来搜集零碎情报,然而在戴达罗斯那支离破碎的原始通讯状况下,这样的想法在付诸实施的同时便遭遇难以突破的障碍。
文稻在房间里奋战半晚,实在无法取得任何有益的进展,反而把自己弄得昏头转向,心力憔悴。戴达罗斯的原始网络就连赫克托尔都得举手投降,无奈下文稻只得放弃拼凑那些碎片的努力,转而调出了戴达罗斯的全息图。
先前哈比人只带他走过戴达罗斯两成不到的贸易地块。根据哈比人说法,贸易地块、佣兵地块、消费地块和贫民地块有着截然不同的风貌。文稻打算去剩下的地块转转,脚踏实地地搜集情报再作下一步的判断。
“先生,您该不会想要步行走遍戴达罗斯吧?”
“我是这样想的,有什么问题吗?”
离开酒店前,龙虾头的侍者殷勤建议他租用一具移动坛代步,毕竟以戴达罗斯的面积来说,陡步游逛可是相当费事费力的事情。文稻接受了侍者的建议,租用了那具看上去和滑板差别不大的移动坛,然后踏着移动坛离开酒店。
为照顾生物钟的基础需求,戴达罗斯内部亦采取昼夜交替的照明模式。文稻踏进佣兵地块时正是深夜二时,然而天幕的昏暗却全然不影响街道的喧嚣。文稻踏进着移动坛在半空飘移,举目下望,街道各处都能看到佣兵喝酒闹腾的场面。
(原来如此,装备蛮精良的嘛?)
那些佣兵大半皆是走私贩子雇佣的保镖,甚至有些本身就从事走私贸易。不缺钱的他们没少在装备上砸钱,那些武装就算比起帝国兵来也不逊色,然而能否熟练使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文稻悄然估摸着让狼骑兵镇压此处的可能性,脑海里却浮现出眼前繁华街区被帝国重坦碾成废墟的光景,随即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在想什么啊,我这是)
文稻嘴角拉出苦笑。或许是移动坛那居高临下的视角带来的错觉,刚刚那瞬间文稻竟感到自己仿佛君王般掌握着生杀夺予之权利。
严格说来,其实这也不是错觉。
就实际情势来说,得到龙姬授权并手握军团权柄的文稻,确实有着让戴达罗斯的繁荣倾刻间化为废墟的权力。然而,察觉到一路走来自己竟不知不觉间竟掌握这等骇人权力的文稻,却无法生出任何类似欣喜的感受。
文稻紧抿着嘴唇,把目光移向地上街道。只见街道角落的餐厅处,几名貌似喝醉酒的佣兵正喝骂着旁边端盘子的侍者,战战兢兢的侍者低头挨骂着。在那侍者的身上,文稻似乎隐约看到不久前的自己。
并不是说文稻就喜欢那样的境遇,然而就是觉得,与其像这样如星界霸种般的傲慢地俯视万物来,从地上仰望天空似乎才是更适合他的位置。
如果那天不曾遇到言穗,那他现在恐怕也处于和那侍者差不多的境遇。无关乎己身意志,命运的洪流把他推到了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位置,然而也彻底切断了与往昔世界的联系。就如同奔跑的骏马脚下踩不到大地,那股从踏足星界起便存在着的疏离感,在独处的此刻不期然地达到了顶峰。
一股混杂着心虚与焦躁的莫名情绪,在胸膛徘徊着。
很久以后,文稻才会想起,那原来是被称为“乡愁”的感情。
然而现在却只能咬牙忍耐,等待那股窒息精神的浊流自己消退下去。不想再承受那股傲视万物般的视角,文稻指示移动坛朝下方降落。
避开佣兵闹腾的喧嚣街道,移动坛缓缓降落在街道的偏僻处。虽然并没打算跟着内心浊流起舞,然而这样的时候也确实不太想遇见他人。文稻沿着昏黄的巷道信步前行,巷道四壁由生硬金属构成的墙壁,以及宛如肠腔动物般缠绕墙壁的残破管道,更加凸显出“此地乃异乡”的寥落事实。
文稻嘴里漏出叹息,心情则为难以言喻的虚弱感所俘虏。无处可去的视线追着地上一瓢虫形状的清扫伺服机,徐徐移动到巷道角落屹立的自动售卖机处。电话亭模样的售卖机,以全息投影的形式不断播放着广告,那五颜六色的光景稍稍引起了文稻的兴趣。
不知道那里会卖些什么?
当文稻这样想着的时候,头顶却突然传来一声女性的惊呼。当他抬头望去时,那高速坠落的人影已掠过全息投影的广告,伴随着轰然巨响落在前面的售卖机处,电话亭瞬间坍塌了下去。
“什、什么?”
从惊愕到回神大约经过两秒,反应过来的文稻急急冲上前去查看。
以仰睡姿态砸在贩卖机上的,是一位身着绮丽和服的女子,那头仿佛朱焰般的红发在黑暗里闪闪泛光。还没靠近文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酒气来源似乎是女子右手提着的酒壶。
说来奇怪,那酒壶看上去明明是再脆弱不过的土陶材质,然而以那样的猛势从高处砸下来,居然没有半点破裂的痕迹。而且安然无恙不仅是酒壶,女子亦同样如此。明明贩卖机已支离破碎,但女子别说头破血流了,就连衣裳似乎都没有擦破半点。
文稻愕然上望,只见贩卖机上方是一段随意架设的悬空步道,距离地面足有二三十米。女子应该是喝醉酒踩滑了掉下来的,然而毫发无伤的境况却明显违背了物理常识——
以个人经验来说,能够无视物理法则到这等程度的,基本上是执事长那级别的猛人。虽不知眼前烂醉如泥的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然而一股麻烦天降的预感却强烈刺痛着文稻的神经。
就像要证明那预感般,仰躺着的女子突然打了个喷嚏,从贩卖机的废墟上坐了起来。随即眨眨眼睛,转动着那对琥珀色的眼瞳望着身旁的青年。
“小哥你谁啊?”
第100章 酒逢红颜千杯少()
“小哥你是谁?”女子抬头望着文稻,浓烈的酒精似乎多少模糊了焦距。“找妾身有事吗?”
话说姑娘你从天而降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好像不太合适吧?文稻颇为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和服女子,考虑用什么方式陈述才能被酒鬼正确理解。
“你,没听到我的问题吗?”在文稻想着有的没的当口,和服女子已踉跄着站了起来,抖落身上铁片投来不耐烦的催促。“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戴达罗斯的?为逃亡还是走私?有什么擅长的?快点告诉我。”
什么情况?文稻瞪圆了眼睛。女子摆出调查户口般的架势,而根据哈比仨的说法,戴达罗斯应该是没有任何审查机构才对。文稻犹豫着,为顺利潜入这座龙领边境的不法之地,他确实准备好了伪装身份,但却不确定现在是否是报出身份的好时机。
只是,和服女子的下句话让他当即抛下顾虑。
“唔,难道连理解语言的智能都没有吗”
“我叫文稻。”为避免被当成来自蛮荒星球的野人,文稻连忙报上名字。“我跟着哈姆商会来戴达罗斯,应该说来是走私吧,至于擅长的呃,好、好像没什么特别不擅长的,做什么都可以哦?”
文稻战战兢兢地报告着,心里却莫名浮现出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到处流浪打工时,每每老板跑路前往职介所求职时,似乎便是被如此询问的。
“没什么不擅长的?口气挺大的呢”沉吟的和服女子,仿佛站不稳般的向旁横移两步,斜靠着墙壁获得稳定支点。一边烦躁地搔着头一边把视线移向文稻。“出生地是哪里?或许找到地域接近的团体。”
“出生地是,南瞻部州。”文稻诚实回答着。
并没刻意隐瞒的必要,毕竟相比起踏足娑婆海的亿万文明来说,太阳系的南瞻部州(地球)只不过是位于文明边境的小石子而已。知道它的人寥寥无几,当然更不用担心暴露实情。
“南瞻部州?”
搔着头的女子突然僵住动作,以格外愕然的神情看着文稻,皱着眉头把他上下打量数遍。“南瞻部州,是太阳系的那个?那里文明已经发展到可以踏足娑婆海的阶段了?”
“呃,貌似还没有,我姑且算是个例”文稻略狼狈地回答,声音里也难掩惊奇。“话说,姑娘你去过南瞻部州?”
“何止去过”和服女子眯眼注视着文稻,仿佛在审视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似的,冷不防地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呃?”文稻愣住,直到被那琥珀眼瞳瞪来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要他接下句。
“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琴瑟友之?”
诗经开篇的“周关?关雎”居然被当成检验出身地的口令,文稻哭笑不得之余也不禁冷汗直冒。要不是以前在书屋打工时曾跟着文艺青年们混了几周,今天恐怕就会被踢出南瞻部州的籍贯——
值得一提的是,那家书屋的氛围其实相当不错,只可惜就在文稻打工的第三周,书屋老板便因和女学生的婚外情而被告上法庭,继而倒闭。其牺牲也间接成就了文稻那几乎堪称制霸全行业的辉煌履历。
“看来是真的呢。”和服女子眯眼露出愉快般的神情。
“我觉得姑娘你用诗经来校验真假,是非常有问题的。”文稻认真地抗议着。
“抱歉抱歉,谁让妾身离开时那边正好流行风雅呢。”女子朝文稻俏皮地眨眨眼睛,神情俄然间变得明快起来。“妾身名叫风华,春风的风,华服的华。以前没在戴达罗斯见过小哥呢,小哥你是哪里的?”
“我是跟着哈姆商会来的。”文稻叹息道。
“哈姆商会啊,哈比人的那个?”叫风华的女子沉吟数息,才从记忆里调出那个不太愿意想起的印象。“那些小矮子的脸皮比戴达罗斯装甲还厚,溜得比恒星之风还快,他们欠着妾身好几笔佣金呢。”
风华微微颦眉,若有所指地朝文稻看过来。
“我我只被他们雇佣的,什么都不知道哦?”文稻急忙声明着。虽然不知道风华所指具体何事,但考虑到哈比仨连和龙宫交易都敢以次充好的胆魄,卷走别人的钱财跑路也是绝对干得出来的事情。
“开玩笑的,别介意。”
注意文稻的僵硬脸色,风华就像觉得有趣般的轻笑着靠过来,颇为亲热地挽起了文稻的胳腰。“难得遇到来自南瞻部州的乡音,心情真好呼呼,小哥可以稍稍陪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