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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俏懊恼不迭,忙改口道:“李公子你什么也没听到罢?”
“嗯?我只顾看花,没听到你说的话。”李侍尧十分配合,
彤芸面色微窘,若无其事地看着亭边的花枝,以掩饰内心的慌乱,“这花开得正艳。”
姹紫嫣红,流转着璀璨的光华!一如年少。
折下花朵一枝,李侍尧近前一步,轻柔地别在彤芸的云鬓之侧。
彤芸猝不及防,伸手欲挡,李侍尧却道:“别动!”
认真的模样,倒令彤芸惊愕地愣在那里。
看着她如玉般的俏颜,他竟觉心神恍惚。这样的风华,已悄然铭刻于心。李侍尧笑道:“人比花娇。”
他温情的目光如和煦的春风,吹入她的心扉。远远瞧见那红衣公子一众人朝这边走来,未免尴尬,彤芸福身告了辞,出了亭子,向南边小桥的方向去了!
且说今日,宁琇亦带着娇妾莲漪、妹妹琪真与瑢真几人,来西郊凑热闹。
莲漪一眼便瞧见,人群中有个女子的背影,很像瑜真,示意宁琇去看,宁琇驻足遥望,果然是二妹!
随即带着她们悄悄走过去,再猛然拍她一把,瑜真吓了一跳,一看是大哥,抚着心口嗔怪道:
“吓煞我也!”
傅恒见状,笑与大舅子打着招呼。瑜真则与莲漪、瑢真她们说着话。
一大家子相遇,午宴正好一道儿去酒楼,傅恒亦邀李侍尧同行,萨喇善只与李侍尧相熟,跟傅恒无甚交集,傅恒也就随口一说,他居然还真答应留下了!
要不要这么自来熟?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可今日彤芸在场,萨喇善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傅恒越发觉得,此人对彤芸有心思!
他不是李侍尧的朋友么?难道不晓得李侍尧喜欢彤芸,朋友的心上人,他该回避才对罢?
萨喇善正准备同行,无意瞥见一行人中还有琪真的身影,愣怔片刻,随即借口自个儿还有事,改日再聚云云,匆匆告辞离去!
琪真见状,恨得牙痒痒,这个萨喇善,对她这般避之不及,实在可恼!
瑜真看在眼里,也没多问。只因她晓得,琪真不是洁身自爱的女子,时常收受贵公子之礼,那么被人占个小便宜,也是常有之事,萨喇善这般反应,八成和琪真是旧相识罢?
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彤芸,对比起来,还是李侍尧光明磊落些。
西郊那边欢宴畅饮,富察府的琅风院中,却是清净孤寂。
一旁斟茶的小禾,抬眼打量着自己的丈夫,俊颜微侧,眉目冷清,不肯对她露出一丝微笑来,
从前他受伤时,她一直照顾着他,他也是这般冷漠,但到后来,他的伤势渐渐愈合,熟悉之后,偶尔他也会对她轻笑,自从她成为他的侍妾之后,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峻。
小禾很清楚,他并不愿让她做妾,若不是她无意中得知他深藏的心思,他又怎会愿意妥协呢?
能为妾,不过是因为瑜真,想想还真是可笑又可悲!以致于如今,她想跟他说句话,都得思量半晌,小心翼翼,
“听说今儿个西郊有诗文会呢!八爷怎的不去散散心?”
他原是想去的,可听闻傅恒要带瑜真去游玩,他也就不愿再去凑热闹,免得见面都尴尬。
即便同在一个府邸,他也是能避则避,只因他清楚得感觉到,瑜真对傅恒的态度,在渐渐变化,若然傅恒真的收了曾经放在尔舒身上的心,专一待瑜真,那么他们夫妻二人,日久生情,也合常理。
到那个时候,瑜真便会逐渐将他淡忘,回忆终被尘封,就好似,他从不曾到过她心上
想到就心酸,又无法阻止,那么他只能回避,而小禾,明明懂得他的心思,又何必多此一问?
第67章 表心迹()
不听他回应,小禾又忍不住多了句嘴,好心劝道:“清者自清,其实八爷也没必要因为旁人而刻意委屈自己。”
旁人?瑜真对他而言,不是旁人,是眉间雪,心上月!小禾哪来评判的资格?强忍着没发火,傅谦沉声冷脸道: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须过问。”
冷漠的神色,吓得小禾赶紧福身认错,“是妾身逾越了。”
每当他冷言相对,而她唯唯诺诺之时,傅谦一瞧见她那楚楚可怜的目光,又觉自个儿太过分,强要了人家,却无法善待,实在薄情!
喟叹一声,傅谦终是开了口,
“你也不必如此谨慎,我并不是训你,只是提醒罢了,如今你也算半个主子,对下人们大可摆些架子,你若依旧把自个儿当丫鬟看,又如何指望旁人高看于你?”
“是!妾身谨记八爷教诲。”见他面色和善了许多,小禾咬了咬唇,大着胆子道:
“昨儿个太夫人又与我提起,问我怎的还没动静,说是想抱孙子呢!”
这暗示,再明显不过,可惜傅谦除了中药那天糊涂之外,清醒时,实在做不到与她亲热,借口敷衍道:
“府里那么多孩子,明义、明瑞,还有那些个小孙女,多不胜数,额娘不差这一个孙儿,她也就是说说,你也就是听听。”
“可我整日无所事事,挺无趣的,若是八爷能赐我一个孩子,我也好聊以解忧。”
她以为,谁都有资格怀他的孩子么?扶了扶额,傅谦只觉头疼,随即摆了摆手,“再说罢!”
难得鼓起勇气与他说这些,一个女人,厚着脸皮主动说想要孩子,他都不肯给,小禾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烫!
此时此刻,除了离开,她别无他选,“八爷您先忙,妾身告退。”
道罢,她忍不住看他一眼,发现他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根本不在意她的去留。
这是妾吗?不过是个不必干活的丫头罢了!
这富察府里,即便是个丫鬟,也是心气儿眼界儿极高的,其他人见她不得八爷宠,对她也就无甚尊重,暗地里议论嘲笑,说她长得一副丫鬟像,没有主子命!
这些她都晓得,只能忍气吞声,无可反驳,实在委屈时,才会找絮儿说一说,
絮儿是个沉得住气的,料想若是直接跟小禾打探八爷之事,怕她会生出提防之心,于是便想帮她一把,慢慢取得她的信任。
听闻她说起想要孩子,八爷却以太忙推诿时,絮儿心生一计,
“我这儿有个好宝贝,八爷平时喜欢沉香是罢?你把这粒药丸,放进香炉中,并不会影响沉香的气味,但可以”
接下来的话,是闺房秘语,絮儿附耳与她说罢,小禾当即红了脸,又惊又怕,
“这这不等于下药么?我可不敢,万一被八爷发现,定然恨透了我。若一气之下把我逐出府去,那可如何是好?”
絮儿劝她莫怕,“这不是那种有强劲药力,伤害男人身子的,只是一种夫妻情趣罢了,药效很浅,就如同男人喝高了一般,许多主子都用过呢!你放心便是。咱们姐妹一场,我又怎会害你?”
不忍辜负她的好意,小禾最终用手帕包住那药丸,揣进怀里,半信半疑地回了琅风院。
心下一直忐忑,不知该不该用它。
而这边厢,众人游玩一整天,直至傍晚时分才打道回府。
闺房中,正在为主子取发饰的阿俏看到那朵花,不觉笑了,“李公子赠的这朵花,就不用拿下,姑娘戴着入睡,必有好梦!”
“至于么?”彤芸无奈摇头,故作不在乎,“你想要便送你,我才不稀罕。”
“是么?既然姑娘不稀罕,那奴婢就摘掉扔了它。”说着阿俏一把取下那朵盛开的蔷薇,彤芸正想去夺,忽听阿俏惊呼,
“咦!哪来的玉簪?奴婢不记得姑娘有这簪子啊!李公子何时送于姑娘的,奴婢竟没瞧见?”
“什么玉簪?”彤芸听得稀里糊涂,
阿俏遂将玉簪取下,“呶,这不就是,难道姑娘你不知道?”
彤芸是当真不晓得,接过一看,果真是支兰花簪,花瓣为白玉,中心的花蕊为黄玉,玉质温润,莹白剔透。
而她的确没有印象,忙问阿俏,“这簪子别在何处?”
“压在蔷薇下面呢!摘掉花朵才瞧见。”
仔细一回想,定是他趁着戴花的空当把玉簪也别在了发髻上。当时他还不许她触碰那花朵,如今想来原是别有用心。
“那李公子还真是有心思!定是怕当面送,小姐你害羞不肯收下,便悄悄地暗中相送。”
彤芸心中却很不是滋味。欣悦自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惆怅。他就这样把东西送与她,却什么也没说,是何用意?
倘若就这样接受了,又算什么。
李侍尧时常与她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如碎石击中心海,荡起层层波澜,之后又平静。
他的心思,她只是猜测,却从不清楚。即使他心里有什么,却终究没有说破,是以,她认为自己不能贸然收下这赠礼。
彤芸惊恐地发现,仅仅几日的时光,她的心,竟然丢了。
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她总会反复思量,琢磨它的意思,这样真的好累。
星眸墨发袭白衣,君颜出尘凝太虚。
春花映水羞娇容,未觉早已情根种。
生怕自己越陷越深,彤芸很想逃离这种迷离的猜测,遂在次日将此事告知了嫂嫂,想请她拿个主意。
瑜真听罢她的忧虑,也觉有理,“若然李侍尧真的有意,合该当面说清楚才对,如此模棱两可,的确令人费神。”
遂劝她放宽心,她再让傅恒传话便是。
傅恒一听这话,顿感好笑,“簪子都送了,那必然是喜欢啊!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还不明白?”
“暗示不算,万一只是误会呢?”瑜真和彤芸一样,也讨厌不明不白的关系,
“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明确的与她说清楚,倘若连这一点都不敢说,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顶多只是不愿负责任的暧昧罢了!
哪天他若变了心,女人质问起来,他定然会说,我又没对你承诺过什么!一句话噎死个人!”
傅恒闻言,若有所思,他竟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本想等他发表意见,他却静坐着不吭声,瑜真奇道:“哎,你可有仔细听我跟你说话?愣什么呢?”
见他眼神飘忽,瑜真又凑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傻了你?”
岂料他竟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瑜真一个不稳,瞬时跌坐在他怀中,吓了一跳!尚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然扣住她脖颈,吻住了她的唇,
唇瓣猛然间亲密的触碰,登时激起心湖的层层涟漪!瑜真就这么睁着眼被他辗转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要推拒,羞愤地锤他一拳,
“你疯了?青天白日的,说亲就亲!”
她想起身,他却不许,紧揽着她腰身,不许她动弹,双眸凝望着她,闪着异常温柔的光彩,“瑜真,我终于明白自个儿错在何处!”
“啊?”瑜真听得莫名其妙,他的想法怎的如此跳跃!她只是在跟他说彤芸而已,他突然提起他自己,却是何意?
傅恒也是听了瑜真的话,才明白,她为何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他以为自个儿已经很用心的待她了,然而她并不这么认为,就是因为缺了正式的告白,
“因为我从来没与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