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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由纳罕,自己怎会梦见对她动手的场景,他心里的人是尔舒,而这个女人,只是凭借娘家的地位,才抢占了原本属于尔舒的位置!
无妨,哪怕尔舒为妾,他也会给她,如妻般的尊荣!
熟睡的瑜真并不知傅恒梦见了什么龌龊事,她也有自己的梦,又梦见自己初遇傅谦的场景。
两年前的她,还是那拉府中的尊贵的嫡女,性格爽朗的她常会做些出格之事,比如她听闻哥哥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便调皮地扮作男装,溜进宝珍楼,去调戏那美人莲漪。
莲漪最是厌恶轻浮之人,直到得知她是女子,又是她心上人的妹妹,才哭笑不得,留在她房中说话。
恰在此时,有人点她的牌子,瑜真避闪不及,赶紧藏至衣柜后方的空隙中,屏气敛声,紧靠着墙壁不敢说话。
只听那人来了便向莲漪打听一位官员之事,咦?来宝珍楼却不寻欢作乐是不是傻?
等了半晌,那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瑜真暗叹倒霉,不知自己要藏到何时,早知道方才就该跳窗逃走!
正郁闷间,忽听那静姨又来敲门,说是来了位大贵人,指名要见莲漪。
房中这男子一听说那人来历,也不敢逗留,想就此离去,可静姨不许他出去,让他赶紧先藏起来,说那贵人已经上了楼,他若出门,迎头撞见不大好。
于是乎,瑜真就多了一位同伴,那人刚到衣柜后面时吓了一跳,瑜真赶忙伸指挡于唇前,示意他噤声。
敢情自己说的话都被人偷听了去,那人无奈一笑,与她并肩而立,这场景也是尴尬到极致,心叹这莲漪姑娘也太受追捧了些。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奇妙了,因为离得太近,他惊奇的发现,这小兄弟居然有耳洞,还有三个!
心下生疑的他顺手便摘了小兄弟的帽子,发现她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梳成了大辫子!果然是女人!
瑜真吓了一跳,碍于外头有人,又不敢出声训他,只是杏眸圆睁地瞪着他,伸出两根手指做势要挖他的眼!
岂料那人得寸进尺,居然按住她的手,倾身亲了她脸颊一口,之后还坏笑地打量着她,
明摆着调戏嘛!瑜真气得紧攥小拳头,心道待会儿出去后,一定把他打扁捏圆再打扁!
就在两人互相挤兑时,瑜真一个没留神,尖叫出声!这下好了,惊动了屋里的贵人,两人皆被揪了出去!
第8章 绊人心()
屋中藏人被发现,莲漪吓得不轻,咬唇不敢吭声。
但见那贵人身着龙纹菫色长袍,瑜真以为也就是王爷什么的,见惯了王侯的她不以为意,而方才调戏她之人已敛了痞笑,郑重立在一侧,垂目拱手,“参见主子。”
菫衣男子瞧见他,不由挑眉,“谨和?你怎么在这儿?”
“呃”默了一瞬,谨和回道:“回主子,奴才在办公务。”
恍然一笑,菫衣男子敲着扇轴哼笑叹道:“到宝珍楼办公,你也是奇才!”
瑜真忍不住叨咕了一句,“此人多半有病!”
菫衣男子这才打量起旁边这个人,蹙眉微眯双眼,“一屋里藏两个男人!莲漪,你可真是好本事!”
莲漪吓得面色铁青,以为要被治罪,忙跪地求饶,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皇上恕罪!瑜真妹妹只是调皮了些,并无不轨之心!”
什么?皇上?这菫衣男子居然是皇上?新登基的皇帝乾隆?瑜真瞠目结舌,乾隆亦感好奇,莲漪居然称她为妹妹?
两人各自愣怔着,一旁的谨和心知肚明,坏心眼儿的又一次拿掉她的帽子,乾隆看到她的青丝,这才恍然!
“还给我!”瑜真大怒,去抢帽子,谨和唇角含笑,愣是不给她!往一旁躲去,瑜真急着去抢,没注意脚下,拌倒凳子,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个狗吃屎时,身子竟被人拦腰截住,瑜真惊慌回眸,但见皇帝正扶着她腰,笑意清朗,光芒万丈!
因这一次错遇,年轻的帝王乾隆开始对瑜真念念不忘。
虽然乾隆乃真命天子,举止优雅,谈笑风流,但瑜真自小许过愿,誓不为妾,所以对已经有了皇后正妻的乾隆并未太上心,反而对初遇时便敢调戏她的谨和倾了心。
梦里全是美好,以致于喝罢茶复又躺下的傅恒看到了睡梦中她唇角微扬的微笑,远山眉如画,琼鼻挺翘,檀口娇嫩。
的确是当之无愧的满洲第一美人,奈何凶悍霸道,他怎么也生不出怜惜之情。
因着大婚之喜,傅恒得了恩准,不必去上早朝,清早起身的他不愿等瑜真梳妆,直接去了云池阁找尔舒,带她一道去给太夫人请安。
其他兄弟几人也陆续去往太夫人院中,远远瞧见傅恒带着小妾并肩走着,恩爱的模样令人生惑。
其中一个兄长多嘴道:“你说这瑜真可是第一美人,怎会选秀都被撂牌子呢!”
“圣上的眼光,谁说得准呢!”老七傅玉也是愤愤不平,
“要我说,九弟也是没眼光,瑜真可比尔舒漂亮多了,身形也高挑,怎的九弟就那么宠尔舒?”
另一个反驳道:“尔舒娇柔呗!我见犹怜,瑜真一看就是冰美人,让人敬而远之。”
“得了吧你们,左右都是老九的女人,轮不到你们,瞎叨咕什么?羡慕的自个儿纳妾去!什么样儿的找不来?”
只有傅谦知道,瑜真不是冷清人。
曾经的她,笑容灿若云霞,明媚如春光,会和他比骑马,跟他玩笑,温柔起来,也是小女儿情态十足。柔丽又洒脱,吸引着他全部的目光,而今的她,隐忍内敛,是否也嫁得心不甘情不愿?
第9章 弃如草()
全家列席用朝食之际,傅恒体贴入微地为尔舒夹着菜,尔舒柔笑回应,两人恩爱惹人羡。
瑜真恍若不见,只与太夫人说着话。
太夫人见状,微感不悦,“恒儿,同样都是你的女人,你得公正对待。”
傅恒当即没了笑脸,随手夹了一筷头青菜放于瑜真面前的骨碟中,声带不耐道:“想吃什么,不需客气,免得旁人以为我虐待你!”
整个富察府都晓得,老九和尔舒先相识,情投意合,只是太夫人一直嫌弃尔舒门第不高,性子又太柔弱,没有正室风范,便搁置此事,不愿傅恒娶她,只肯让她做妾,
奈何即便是妾,也挡不住傅恒对她的宠,相比之下,世家闺秀的瑜真,倒似笑话一般。
尴尬间,身边一个女子突然又给瑜真夹了菜,轻笑着与她说话,“我很喜欢吃山药,嫂嫂喜欢吗?”
瑜真记得,昨儿个敬茶时介绍过,富察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当今国母,富察皇后,小女儿便是她身边这位,好像叫彤芸,年方十五。
小姑子适时为她解围,瑜真心下感激,报之以笑,“多谢妹妹,我也喜欢。”
傅谦明显感觉到,九弟傅恒并不喜欢瑜真,既不喜欢,又为何要娶,霸占他心头的珍贵,却弃如敝履?
然而他此刻的身份太尴尬,并没有资格为瑜真抱不平,这种疼惜又无奈的感觉折磨着他,几度令他崩溃!
饭毕,今日是三朝回门之期。礼已备好,太夫人嘱咐他们莫耽误,尽早去往那拉府。
看了看委屈的尔舒,傅恒说他想去瓜尔佳府。
瑜真端坐着,默不作声,心知自有太夫人为她做主,果不其然,太夫人当即变了脸色,
“妾室何来回门的资格?尔舒,我肯让你进门,已是仁至义尽!你最好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得寸进尺!怂恿恒儿做些让人看笑话的举动!”
太夫人的雷霆之怒,吓坏了尔舒,惶恐低首诉冤,
“额娘,我没有怂恿春和,没有说过让他跟我回门的话啊!求额娘明鉴!”而后又拽了拽傅恒的衣袖,眸带埋怨,
“春和,你跟额娘说清楚,不是我无理取闹要求你的!”
瑜真不由冷笑,哪个娘亲不护短?即便这真的只是傅恒自个儿的主意,太夫人也不想当众训责自己的儿子,才将一切罪名皆推到尔舒身上,尔舒若是聪明,就该默默应下,违心的说一句知错,太夫人也好下台,傅恒更会觉得愧对于她,
而今她竟全部推给傅恒,太夫人还要去训儿子,傅恒也难堪,只觉一腔情意被她忽视,面色甚是不悦,无可辩解。
太夫人只道:“外头已经准备妥当,恒儿,瑜真,你们去罢!”
瑜真起身告退,傅恒不得已,只能随她离去。
出门的档口,瑜真恍然听到太夫人又在警告尔舒,“你只是妾,往后在人前,要唤恒儿为九爷,不可唤他的字。”
春和瑜真倒觉得,这两个字,没有傅恒好听,不过再好听,也无法掩盖,他冷厉的性子。
第10章 要面子()
两人坐上马车后,傅恒一言不发,瑜真猜想他还在为方才之事窝火,是他咎由自取罢了,她正乐得看笑话,可没那份闲心为他抱不平,只是有句话,她必须说在前头,
“不管你如何厌烦我,待会儿到了那拉府,就算装模作样,你也得给足我面子。”
“才刚你害得尔舒被训,现在又要求我给你面子?”看她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傅恒暗嗤,这个女人可真有脸!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只这一句,便让瑜真火冒三丈,长眉倒拧,
“傅恒,我本以为,你是世家公子,纵然桀骜了些,好歹明事理,辨黑白。额娘为何训斥尔舒,还不是因你任性胡来,
难道你说要去尔舒娘家的话,是我教你的?你若不说这废话,额娘会训她?
说到底,连累她的人是你,你反倒怪我身上!若你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男人,只会令我不齿!”
三言两语,噎得傅恒涨红了脸,又不甘示弱,“若不是你嫁过来,她至于受这样的委屈?”
他的指责,如一股风,吹起了瑜真强压在心底的怨气,顿时怒火攻心,一发不可收拾!
“傅恒,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么?你的妻子,即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总之绝不可能是瓜尔佳氏!要怪就怪你身份太贵重,她出身太低微,无法配得上你!
倘若你真爱她到非你不可的地步,那就拧着别娶我啊!说到底还不是你无能为力!
你委屈,你不想跟我成亲,难道你以为我就很想嫁给你?我也不过是被一道圣旨左右,为了家族才出嫁!
你又凭什么把所有怨气都怪到我头上?你有多无奈,我就有多不甘!你若以为我是看上了你,想跟尔舒争宠,才跟额娘嚼舌根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嘹亮的声音,在马车里十分清晰的灌入傅恒耳中,瞬时警醒了他,他的确总认为自己被迫娶她是委屈,却忘了,她也是被迫下嫁,牵制这场婚约的,只是一道圣旨,两人皆无感情。
难道真的是自己无理取闹,迁怒于她吗?一丝愧疚才发芽,跟着就被她冷情践踏,
“傅恒,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的爱,我不稀罕,但我要面子,所以在外人面前,你必须对我好,私下里,你再怎么宠尔舒,我都不会管制!”
所以,面对如此虚荣的女人,他还有什么好愧疚的呢?装模作样,他真的不屑,
“这种虚情假意的关怀与和睦,你觉得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