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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赐郎君不如意,珠光宝气心空寂。
妆罢,踩着珍珠绣蕊花盆鞋的瑜真由苏嬷嬷搀扶着,去往太夫人的德辉院中。
院中遍布奇花异草,看得瑜真竟有一瞬恍然,还以为自个儿是才入宫的秀女呢!只因当中有几盆花是贡品,想来必是皇上赏赐,得一株好花,都要想着富察家,富察府的恩宠,可见一斑!
北边有棵参天银杏,想来年代久远,待她入厅时,富察府一众人皆已入座,等着新妇敬茶。
微微一笑,瑜真恭敬垂目颔首,不卑不亢地朝着太夫人福身请安,太夫人笑应着让她不必多礼。招呼她过来说话,
才拉住她的手,太夫人不由惊呼,问她的手为何这般凉,可是穿得不够暖,瑜真只道无妨,说她时常如此,已然习惯。
太夫人正色提醒道:“手凉体寒,可不能马虎。得空让大夫给你瞧瞧,开方调理一番,固本培元。”
初为人媳,瑜真并不懂太夫人这话的含义,只当她是热心肠,关心晚辈,只有傅恒那些哥哥们的夫人最是了解,太夫人是怕儿媳妇体寒,将来不好生养呢!
眼瞧着傅恒立在一旁,瑜真正想着要不要按规矩给他请安时,却见他侧眸望向门口,冰山面露出喜色,抬步迎了上去,
“尔舒,过来了。”
声轻且柔,跟与她说话时那高昂的语调简直千差万别。
瑜真心想,这样也好,倒省得她曲膝了。
随意洒了一眼,瑜真无甚感觉,原来这便是传闻中的瓜尔佳氏,傅恒的中意的女人,娇若风中花,眸转惹人怜。
环视一周,尔舒奇道:“听说八哥今早命大归来,怎不见人影?”
傅恒笑应道:“哦——一路风尘仆仆,他先去沐浴更衣,等会子就过来。”
太夫人轻咳一声,尔舒这才想起来没给太夫人请安,赶忙福身行礼。
“嗯,”懒应一声,太夫人实在看不惯这个尔舒,肤嫩声细,纤柔娇弱的模样,哪里像是飒爽的满族女子,倒不如这瑜真,洒脱不扭捏,说话清朗,讨人欢心。
真不晓得这老九是怎么想的,愣将这弱女子尔舒疼成宝,却把落落大方的瑜真弃如草。
富察家族人丁兴旺,傅恒前头还有八个哥哥,那些妻妾嫂嫂们,更是多不胜数。一圈茶尚未敬罢,瑜真额头已冒出一层薄汗,
轮到七哥七嫂时,忽闻门口禀报,“八爷到!”
瑜真抬眸,但见一人入得堂内,脚踩金线靴,身着银丝绣福的若草色长衫,笑得一派风流,恍若当年!
心微颤,手轻抖,一盏茶登时从手中斜滑,茶水四溅,碎片迸落!
第5章 甘茶涩()
老七傅玉的衣袍瞬间湿了一角,仓皇的瑜真赶忙福身道歉,傅玉只道无妨,他的夫人宝韵也是个明事理的,怕瑜真心中自责,忙劝她,
“只怪下人没眼色,忽然扯着嗓门高呵一声,吓到了你,不碍事,让你七哥换身衣裳就得了。”
太夫人亦笑道:“瞧你,回来就把你嫂嫂吓一跳,”
“额娘是说儿子丑得吓人么?”傅谦朗笑一声,正想给这嫂嫂赔礼道歉,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笑容顿僵,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三媳妇儿凤眸一转,一副看戏的模样,“怎的?难不成八弟还认识九弟妹?”
傅谦这才回过神来,瞬间清醒,借口道:“九弟娶的不是瓜尔佳氏么?怎么换了人?”
傅玉笑道:“你回来得晚,自是不晓得,傅恒这小子,同时娶两个,享尽齐人之福呢!”
“唔——我说呢!”傅谦不动声色地顺水推舟,“记得好像见过瓜尔佳氏,怎的今日变样儿了!”
拈着手帕的太夫人一伸金镶翠镂空护甲,给他指了指,“尔舒在那儿呢!”
随意瞄了一眼,傅谦对她并无兴致。只是拿她做挡箭牌而已,但愿,他方才的失态,不会给瑜真带来麻烦。
沉默许久的瑜真,心乱如麻,傅谦?谨和?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傅恒字春和,难道,谨和是傅谦的字?
可是乾隆明明告诉她,谨和已经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起初她并不愿信这噩耗,苦等了一年,奈何仍无任何消息。
适逢秀女大选,她必须参选,乾隆的心意,她十分明了,只是早知他乃天子之尊,且已有妻儿,瑜真一开始就不曾动心,反倒与傅谦两情相悦,奈何缘浅,他再也回不来,无法兑现他对她的承诺,而她,只能遵从皇命,嫁入富察府。
于是就有了这造化弄人的一幕!在她拜堂后的第二天,她心心念念之人居然起死回生,出现在她面前,身份却是尴尬的哥哥!
如今她已作人妇,命运既定,又能如何?
“赶得正巧,”太夫人招呼着,“瑜真,该给你八哥敬茶呢!”
丫鬟斟好了茶水,瑜真接过,一步步稳稳当当地来到傅谦面前,福了福身,低眉颔首,轻举茶盏,奉于他,诸如之前的,都会说一句,“六哥请用茶”之类的,可是到了他面前,忆起曾经相处的画面,怎么也唤不出一声哥哥来,
末了只好含糊其辞,只说了句,“请用茶。”
傅谦所有的坚持,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那时的他,身负重伤,已是奄奄一息,还伤了腿,所幸被一户村民所救,请来个大夫,只说他的腿伤及骨头,不好治,即便治好,怕也不能再习武。对于一个武将而言,若是不能从军上沙场,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自暴自弃,消沉了许久,可一想起瑜真还在京城等他,他就又燃起了希望,不想让她失望,是以全力配合大夫的治疗,咬牙坚持复原,为的就是早日回京,面见家人,再向瑜真提亲,然而,终是回晚了
弟媳妇的茶,再苦涩,他也得喝下去,这屋子里多少双敏锐的眼睛都在盯着呢!他不能,因为一时心酸恍神而连累她。
敬过茶,瑜真起了身,随太夫人进去说话。
苏嬷嬷适时交出那方珍贵的巾帕,瑜真的心都提到了嗓喉处,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抬眉偷瞄了一眼,只见太夫人微微含笑,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但听太夫人又对傅恒嘱咐道:
“既是你的女人,往后可要对瑜真好一些,夫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若是瑜真身子不方便,你再去尔舒那儿也无妨。”
傅恒一时无言,敷衍应承。
瞧见那方手帕,尔舒的心蓦地一疼,傅恒他,真的和瑜真洞房了?
昨晚临走前,他明明告诉她,绝不会碰那个女人的!不过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身边睡一个女人,那瑜真又是满洲第一美人,傅恒不动心才怪!
出了院子,尔舒便蹙着新月眉,绞着手绢,默不作声。
第6章 生乱念()
傅恒知她定是生了误会,忙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帕子上,是我手指的血!”
“啊?”尔舒闻言一愣,傅恒一再保证昨晚没动过瑜真,尔舒这才转嗔为笑,不再怪他。
如胶似漆的两人全然不顾后面还有一群人在看着他们。
瑜真慢步走着,渐渐与前面两人拉长距离,昨晚傅恒对她那般冷淡,她并不感觉悲哀,反正这是她选的路,无爱便无伤,不为谁动荡。
可是为何,这个大院里,会多出一个傅谦来,他还活着!承诺过自战场归来便要娶她的男人,被传死讯一年的男人,竟还活着!
而她已经嫁人,如此尴尬的局面,又该如何破解?
暖阳高照,照得花木生机勃勃,春意盎然,却始终照不亮她心底的黯然彷徨。
今晚不再是洞房夜,从今往后,她也不会管傅恒在何处留宿。
洗漱过后,丫鬟正在为她梳理青丝,忽听门外有响动,瑜真也未回首,只从镜子里看到模糊的人影,似是傅恒!
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在此处才是,瑜真微蹙眉,也不回首,只是凉声提醒,“九爷莫不是醉了?云池阁在西边儿。”
本就情绪不佳的傅恒一听她这话越发郁结,回呛道:“若不是尔舒突然来了月事,你以为我多想来你这儿!”
原来,不过如此。
女人来月事,男人不宜同房,不吉利。瑜真心想,这个规矩真真可笑,也可怜了九爷,本该洞房的他又一次泡汤。
同时娶了两个女人却都碰不得,也是辛酸,幸灾乐祸的瑜真忍不住挖苦他,“那九爷该去书房才是,为你的尔舒,守身如玉。”
一时间竟忘了书房,他本可以去,那也该是他自行选择,而不是由她指挥!
她话里话外都想赶人,傅恒偏不如她意,还就赖这儿了,“莫忘了,这是爷的屋子,这府邸是富察家族的,轮不到你来安排爷的去处!”
说着便让丫鬟为他备水洗漱。
懒得与他争论,瑜真径直入帐先眠。
果然是心大的女人,总是那么快入眠,等他上来时,她已闭了星眸,呼吸均匀。心口的起伏不剧烈,但也十分明显。
睡着时的她,没了眼底高傲的锋芒,只余能哄骗世人的温柔貌美的皮相。
太夫人喜欢她又如何?还不是她在外人面前装的大方得体,真正的面目,虚荣小气,他昨晚早已领教过。
世家的女子,没几个脾性好的,如他姐姐富察皇后温婉节俭的,更是凤毛麟角。
正恍神间,她的声音轻柔响起,
“堂堂九爷,居然偷看女子,有贼心没贼胆儿,可真是怂!”
美人面上尽是讥诮之色,心虚的傅恒敛了眸光逞强道:“看你怎么?你是我傅恒的妻子!即便我现在要了你,也没什么不可以。”
然而她竟不怕,又是一声嗤笑,“光说不练假把式!”
“那拉瑜真!我还以为你有多高傲,没想到也是不甘寂寞的俗女子!”男人的尊严,不容被质疑,左右她已嫁至富察府,成为他的妻,那么即便他今日要了她,也是合乎常理之事,谅她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被激怒的傅恒即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粗鲁地扯开她内衫,以振夫纲!让她见识见识他的把式是真是假!
他与尔舒相识已久,却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过太亲密的接触,而他本人也洁身自好,从不乱碰底下的丫鬟们,
今日也算是头一回,见到女子茭白的身子,浑圆的丰盈,傅恒清亮的眸子瞬时燃起浴念的火焰!惩罚似的伸出大掌覆上,再狠狠地向上揉搓,惹得瑜真娇呼一声,也看得他血脉喷张,下腹热流顿涌
第7章 若初见()
没有感情,傅恒便不想亲吻,只是狂乱抚揉,肆意把玩。
而身下的瑜真居然还装模作样的拼命推拒,哭喊着不要碰她!
方才那个说他怂的又是谁?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不值得怜惜,非得好好惩罚,让她心生恐惧!
就在他动了情,想要了她时,瑜真竟趁他不防,咬他胳膊一口!疼得他瞬时惊醒!
睁眸一看,发现她正安静地睡在帐中,衣衫完整,根本没有撕扯的痕迹,难道方才只是一场梦?
可他的确有了反应,燃起的心火一时难消,他只好自己起身,倒了杯茶喝下,这才慢慢平复。
心中不由纳罕,自己怎会梦见对她动手的场景,他心里的人是尔舒,而这个女人,只是凭借娘家的地位,才抢占了原本属于尔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