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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池的一腔快感无处宣泄,像是网吧里看小电影到最后时刻,欠费锁机的小青年一样,憋着两只红通通的大眼睛和小手,道:“这三千万可是美元。”
看您说的,杨锐笑了,一副我签的合同我能不知道的表情。
胡池有气都撒不出来,无奈道,多好的事啊,咱就不能开心一点?
“我开心啊,”杨锐的表情分明是没有变化,在胡池同志的注视下,才露出些微的笑容,道:“我是很开心北方联合药业能有3000万美元的进账,不过,您可别忘了,研发开支是要北方联合药业来承担的。”
这是早前说定的也在合同中有所体现的,杨锐此时说起,只是提醒胡池一声。
胡池却是有些期期艾艾起来,面颊有些发红的道:“钱虽然是到了,但是在外汇管理局手里,还得再等一阵子。”
“我们的实验已经开始做了。”杨锐不以为然的回答了一句。他其实还真不在乎眼前的一笔钱,给北方联合药业做的方案,他还是从产学研的体系来考虑的。换句话说,杨锐看重的是整个体系运转起来以后,源源不断的资金,单笔的钱再多一点,对离子通道实验室的意义都不大。
胡池的表情更加尴尬起来,道:“你们先做着挺好……那个,不行的话,我先拨人民币给你?”
人民币和外汇在80年代可是两个概念。上亿元人民币的工厂,全国到处都是,但是,几千万元的外汇投资却能让胡池兴奋起来。
杨锐看了胡主任一眼,道:“人民币就不用拨了,离子通道实验室的经费够,之后拨款也是一样的。但咱们说好,离子通道实验室是不会垫钱给北方联合药业,然后给技术他们的。”
“那当然,那当然。”胡主任轻松了一些。
这么一看,杨锐反而确定,经费是出现了问题。
想了想,杨锐放下手里的实验记录,从桌子另一边绕出来,道:“胡主任,咱们走两步?”
“哦,行。”胡池看周围人多耳杂,就跟着杨锐出了实验室。
北大的校园内,热情而安静。
来来往往的学生既有青春的躁动,又尽可能的不去影响周围的人,是一个很适合谈话的地方。
“胡主任,经费是给外汇局还是哪个部门给截留了?”杨锐走了一段路,才慢悠悠的问。
“也没说截留,唉,你说说,我这巴巴的跑过来,可以是给你分享好事来着。”胡池有些心虚,他未尝没有借好事来遮掩的意思。钱到账总归是瞒不住的。
杨锐笑笑,道:“捷利康不敢不给钱的。”
“他们的钱是给了,但你知道,新建工厂,千头万绪的。这3000万美元,还要备着你们出国买设备用。到时候,设备究竟要用多少钱,我们也不知道,你说我敢就这么把钱放出来吗?”
杨锐听的笑了起来,道:“没技术的话,您买设备有什么用?”
胡池脸一红,道:“设备方说不定也是有技术的……我不是说戈谢病的技术,但是,总归能生产药品就是了。”
“那您就等于把捷利康给坑了。”杨锐并不像胡池那样想的,有什么愤怒的表情,而是平铺直叙的道:“捷利康之所以愿意出3000万美元,才换49%的股份,是因为这间工厂有新药生产,他们还能拿到新药的销售授权。否则的话,您真当他们不能自己出钱,自己买设备,得一个100%股份的独立工厂?””
胡池愣了一下,转瞬笑了起来,说:“他们现在合约都签订了,钱也打到了,最后给他们新药就成了。再说了,先买设备,也是为了生产药品不是?”
“这是北方联合药业的管理层提出来的要求吧。”杨锐不觉得胡池会有这种本末倒置的想法,只能是屁股坐歪了的人,才会争取这样的权利。
从杨锐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不稀罕的。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所谓产学研一体,然而,真正的三位一体的平衡结构是不存在的,究竟是以产业为主,学校为主还是研究人为主,各自都有相关的诉求。
如果将硅谷看成是产学研一体的模式的话,早期硅谷显然是学校为主的,斯坦福有土地有人有技术,是最有全力的一极,思科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中后期的硅谷就是产业与研究分层了,资本强的时候就是产业做主导,技术强的时候就是研究做主导,当然,最多的时候,还是资本做主导的。
北方联合药业是一个大企业了,上万名的工人,数亿元的资本,新上任的高层,显然不甘心将主导权交给小小的离子通道实验室。
而在这个方面,杨锐也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北方联合药业如果不愿意出经费的话,我们也是无所谓的。”杨锐淡定的道:“不过,不出经费,或者经费不足,甚至不能按时出经费,我们都是不会转让技术的。到时候,做出来的东西,我卖给其他药企,北方联合药业也应该说不出话吧。”
“哎,没到这个程度,没到这个程度。”胡池一听,果断抛弃了猪队友道:“我回头就让他们把首期的经费开过来。”
“只要钱没齐,技术就不会转让。另外,他们开钱过来,我们也不一定能完成技术,这一点您是知道的。”
“你别说,你这个要求,是比较高啊。”胡池虽然去过国外,也还是不适应杨锐这种研究所领头的模式。比起工厂的稳定生产来说,风险性太大了。
“您是化药振兴办公室的主任,又不是北方联合药业的负责人,担心什么呀。”
“北方联合药业,是咱们办公室打响的第一枪嘛。”胡池顿了一下,道:“火药湿了,枪怎么打的响。”
杨锐耸耸肩,道:“那我介绍个干燥剂给你。你就找捷利康去干火药好了,他们出了3000万,绝对不是为了给北方联合药业的一群官僚玩的。”
那是给我玩的。杨锐的言下之意,表述的很是清楚了。
胡池默默点头,虽然重组后的北方联合药业人多势众,背景出挑,但这些人,却没一个能做出赚钱的技术来。
没技术,北方联合药业难道要重蹈华北药业的覆辙?
第1386章 评估()
要说北方联合药业,还是很有些价值的。
上万亩的土地刚得,暂且不算,上万名的技术工人,也不能单纯的看做是负担,怎么说都是技术工人来着。
然而,现实的情况是,80年代的中国是根本不缺技术工人的。那么多小三线大三线的工人都要失业了,要不是组建了化药振兴办公室和北方联合药业,华北药业的万把工人,用不了几年也都是要面临失业的。
更准确的说,是混在一起的上万名工人,就像是一堆没分拣的枣子,要是不散摊子的话,烂枣子迟早也会把好枣子带烂的。
这样的北方联合药业,能估值出6000万美元,再从捷利康手里收来真金白银,是谁都没想到的。
对于捷利康,不管是北方联合药业,还是化药振兴办公室,他们都是不感兴趣的,他们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杨锐手里的药品。
仅仅是生产和销售的利润,就能让他们赚回本钱了。
也只有杨锐开发出来的新药,才能给他们赚回3000万美元。
制药公司对于新药的渴望,是其他行业的工作者很难体会到的。
全球上千家的制药公司,有能力进行新药开发的制药公司,通常也就在百家以内,除了个位数的仿制药公司以外,剩下两位数的制药公司,每年却只能投入市场三五种纯新药。
这时候,谁掌握着新药,简直就掌握着生死大权。
不是象征意义上的,就是实际上的生死大权。
像是戈谢病,它虽然是罕见病,却也是发病率较高的罕见病,全世界的患者人数有数十万之多,但在没有适合的药品的情况下,戈谢病人的生命周期自发病以后,也就是10年而已,基本不会超过20年。
这时候,也就悄然存在着一个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想的信息,如果真的有特效药的话,世界上就不会只有数十万名戈谢病人了。
而这么多人,显然不可能一次性的得到药品。
即使是出于安全的角度,各国也不会让新药一口气在自家铺开。
此时,制药公司其实就掌握着这些戈谢病人的生死了。
他们先在哪个国家申请销售,哪个国家的戈谢病人就能先期得到治疗,这不仅意味着更高的生存率,还意味着减轻痛苦,提高生活质量。
没有谁愿意拖着一个病躯去生活的。
而从消费者和医院的角度来说,他们也是期望有特效药出现的。
总能生产出新药和好药的制药公司,就会更受到医院和医生的欢迎,这是独属于制药公司的逼格。在必要的时候,制药公司甚至可以进行捆绑销售,规定买多少特效药,就要买多少普通药……
在法规限制不严格的地方,谁掌握着生死大权,谁就有资格赚钱。
50万条人命值多少钱?
一人100美元多不多?
一人200美元贵不贵?
在现代消费体系中,生产成本对于制药公司来说只是小头,销售、研发和管理成本是开支最多的地方。
一款新药,也许不能一口气让制药公司暴富,年销售额10亿美元的重磅炸弹毕竟是少数,但是,一款源源不断的新药,却是制药公司生存的意义。
不仅是制药公司自身生存的意义,也是公众、社会和国家对它的看法。
一家制药公司如果五年生产不出一款新药,甭管它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即使其他收入方面赚的很多,投资人总归会对它忧心忡忡的。
一家制药公司如果10年生产不出一款新药,哪怕投资人自己不说,公司自己也要撑不下去了。
在兜售健康和性命的行业里,制药公司赚钱的手段实在太多了。
某些特殊的罕见药,每年的治疗费用甚至可以开到百万美元,堪称变态。战乱地区的制药公司也从来不是以仁慈的面孔出现。繁华都市里的制药公司,更是善作蝇营狗苟的勾当。
然而,不管制药公司想要怎么赚钱,你手里首先得有药。
15年专利期的新药,25年专利期的罕见药,就是制药公司手里的武器。
15岁的小男生愿意为自己的盗贼号的武器付出多少,制药公司就愿意为一款新药付出多少。
北方联合药业的小心思,在捷利康的压力下,如冰雪落在了烤炉上,须臾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先期拨到离子通道实验室账上的经费,依旧只有少的可怜的20万美元。
用北方联合药业新任总经理王高涵同志的话来说:“先用着,不够的话,再打个招呼,钱就过来了。”
负责做重组dna的项目组自然是怨声载道,谷强更是抱怨道:“20万美元连买荧光酶标仪的钱都不够,都不用开始,就结束了。”
杨锐选择的戈谢病的特效药是酶替代方案,给缺酶的人把酶补上,就这么简单的原理。
但是,要做出人体合用的葡萄脑苷脂酶是极难的事且不管此步骤是怎么进行的,像是荧光酶标仪这样的仪器,是必须有的。
人眼可看不到葡萄脑苷脂酶。
除此以外,更高分辨率的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