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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弯下腰,澡盆就被人端走了。
“那个……你放下,我自己来。”聂浅歌端着澡盆往外走,顾还卿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聂浅歌是出了名的呆子,且平时又不修边幅,所以人们并未把他当成少年看,顾还卿也一样,对他没有半点男女防范的意识。
刚才不假思索便把他放进屋内,此时才觉得有点不妥,毕竟聂浅歌现在的样子比之前齐整多了,呆固然呆,但确实是很吸睛的一个少年。
正检讨间,聂浅歌已只手拎着空木盆进来了:“水倒了,澡盆我洗干净了,以后这种事我来做。”
“……谢谢啊,但以后就不必了,我自己来。”顾还卿总觉得别扭,倒洗澡水什么的,还帮她涮澡盆,这是不是太亲密了点?
但人家孩子目光清朗,一派光风霁月,恐是自己想多了。
“你有……”
“你是……”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又同时闭嘴。
聂浅歌走近她,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蹙起眉头:“你不舒服?”
顾还卿咳了咳,总觉得聂浅歌今夜的目光过分明亮,璨璨如星子,灼灼的射在她身上,灼的她寒毛都竖起来了,以前可能是乱发覆盖,没发现:“无事,就一点小毛病。”
“那你坐床上去,我说你听。”
见他煞有介事的样子,顾还卿的身体也着实难受,依言上了床,聂浅歌很顺手的帮她把背后的软枕摆好,让她靠着,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我会捏腿,我给你捏捏腿吧。”
“……”顾还卿下意识地把盖在身上的被单拉紧,他给她捏腿,敬谢不敏。
“我还会按摩。”聂浅歌犹在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可以帮你解乏。”
顾还卿摇头,用手掩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谢谢你的好意,但我都不需要,你如果没什么事,早点歇着吧,明早还有事呢。”
聂浅歌垂下头,不高兴地抿紧薄唇,用手指划拉着床单,既不说话也不离开。
顾还卿眼睛都半阖上了,催他:“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你睡你的,我又不妨碍你!”聂浅歌依旧不抬头,但样子明显悒悒难欢,说话口气也冲,像吃了火药一样。
顾还卿被他吼的一愣,这是?呆子发脾气?
“你到底要不要按摩?”聂浅歌突然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我手艺很好的。”
这厮非要给她按摩是几个意思?顾还卿也来了脾气:“不要。”说完,她打算起身把这个家伙哄出去,半夜三更发什么神经呢,没得耽误她睡觉。
谁知她的身子刚抬起来,便又软软的倒了下去,眼睛也缓缓地阖上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聂浅歌收回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唇角微翘,目光漾着小得意。
开始捏腿,但捏腿之前,他想重温一下上次的美好,距那次之后都隔了好久,想得心都疼了。
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厚颜无耻的爬上床,把人抱在怀里,少女的娇躯软绵绵的,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什么都不做只觉丢魂蚀骨。
他伸手去抚顾还卿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眸清亮如珠,目光充满执念与眷念,缠绵悱恻。
少女肌肤晶莹剔透,细腻洁白,都看不见毛孔,睫毛长长,脸颊有点红,为她平添了一抹媚色,宛若出水芙蓉般可人。
目光滑到她柔嫩如花的唇瓣,他浑身一紧,墨眸一黯,里有热烈的火光闪动,蕴含十足的危险。
那唇他吻过,香软的能让他心碎!
他觉得喉咙发干,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手指顺着她脸的轮廓游走,呼吸渐渐急促,火热的手掌在她细嫩白腻的颈子上留恋忘返,不可抑制的向下,头也慢慢的俯下去。
双唇相接的一刹那,他浑身如触电般抖个不停,心悸神摇,正要阖上双眸,不甚清明的目光却对上一双漆黑如玉的灿灿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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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真要成猪头了,聂浅歌,俺替你默哀……
069 去查查,这谁家姑娘()
冷奕在屋外守着,已猜想主子要被打的跟猪头看齐了,光想着那个惨绝人寰的场面,他都觉得不忍目睹,同时又觉得面子和里子都丢光了。
他甚至想以手遮额的偷偷溜掉……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这么安慰自己,最终未弃主潜逃。
然而奇怪的是,他没等到主子的惨叫声,却听到顾还卿倏尔扬高的声音:“聂浅歌,你怎么了?”
咦?
这是个什么情况?
忽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顾还卿发丝微乱站在房门口,她脸色苍白,颈边和衣襟上有几块猩红的血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刺眼。
冷奕刚刚正犹豫要不要躲开,所以浪费了最佳逃跑时间,与她打了一个照面。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黑衣墨发,双眸犀利如鹰隼,一身冷酷,刚正不阿,实则他脑海里正急骤的思索对策——这要怎么说才糊弄的过去?
未等他想好理由,顾还卿已一把拉住他:“快来,你家二爷犯病了。”
……哦?!
他几乎是立刻就进入了角色,神情格外严峻地绷着俊脸,大步流星地踏入屋内,嘴里冷冷地道:“我就猜他犯病了,正四处寻他呢。”冷面侍卫担心主子的形像被他演译的入木三分,维妙维肖。
“知道他要犯病了,你还让他到处乱跑?”顾还卿一边埋怨他粗心,一边三步并两步奔到床边,焦急地道:“这次看来比较严重,他吐了好多血,整个人抽搐的厉害,刚厥过去。”
“这么严重!”冷奕似乎也惊到了,剑眉一挑,严峻的脸色更加沉重了:“都怪我太大意,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快去请个郎中来吧,看看还有没的救。”顾还卿伸指去探聂浅歌的鼻息。
此刻,聂浅歌以一种极不正常的扭曲姿势瘫倒在她的床上,双眸紧阖,气若游丝,唇边犹有缕缕鲜红的血丝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素白的被单上面,加上他刚才吐血时喷在床单上的血,一片一片的,那么的令人触目惊心!
她真怕他就此挂掉,相较于先前聂浅歌冒犯她的行为反而不那么在意了,她寻思,他大概是病发的太突然了,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做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那么不单纯,带着情欲色彩,又是抱她,又是摸她,甚至还打算亲她,从表面上看像极了一个占她便宜的登徒子。
但对于一个羊角风患者,她要怎么跟他计较?
把他当色狼一样狠揍,那会不会害他病情加剧?
其实她对当时发生了什么也不甚清楚,只记得那会她格外的疲倦,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她便恍恍惚惚的闭上了眼睛,打算好好睡一觉。谁知胸口骤然一疼,那痛意太尖锐,似到了骨髓,刺激得她不得不醒来,并睁开了眼睛。
结果就看见聂浅歌与她面贴面,唇贴唇,他神情陶醉地抱着她,且他的一只手正用力地握着她一只隆起的柔美……痛意就是从哪里传来。
她瞳孔陡然一缩,直觉聂浅歌在轻薄她,下意识的就要揍他一个脑袋开花,万紫千红,孰料聂浅歌头一歪,倒在她身上便开始吐血抽搐,俨然痛苦的不行。
一看就是羊角风患了!
她来不及找他算帐,便急着去担心他会不会咬伤自己,然他很快就厥过去了,嘴也撬不开,她怕他出事,赶紧出去搬救兵,万幸冷奕也在寻他。
这会她只觉得聂浅歌鼻间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唯恐在拖延一刻他便会断气,便催冷奕去请大夫。
正在此时,听到动静的福伯等人过来了,一迭声地问:“这是怎么了?”
顾还卿不好说聂浅歌对她做了什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简略的说了一下,大意是聂浅歌有事来找她,可突然羊角风犯了,不仅吐了她一身血,抽筋还抽的昏过去了。
几个人一听,顿感事态严重,忙着要连夜去请郎中。
冷奕颇有大将风度的只手一挥:“大家莫慌,二爷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几次,郎中请来也于事无补,只会折腾二爷。二爷暂时不会有事,我先带他回房,等他醒来,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
他一脸“信我者生”的权威样,再加上聂浅歌一直是他在照顾,确实比较有发言权。顾还卿和福伯等人商议片刻,选择相信他。
不过也说明日这情况若无好转,必须请郎中!
※※※※※※
冷奕顺利的把人扛回去,放到床铺上就说:“主子你别装了,还是想想明日怎么对顾姑娘解释你那些出格的行为吧!没见过人发羊角风之前还色心大发的。”
又说:“不过属下真佩服你,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那种情况下你都能急中生智的绝处逢生,最后还反败为胜。要是换了别人,没准早被顾姑娘打死了。”
“闭嘴。”聂浅歌躺在床上闷哼两声,扶着额头痛苦地道:“挖洞吧。”
“……啊?”冷奕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是装的吗?来真格的啊?”
聂浅歌懊恼地道:“前半截是假的,后面是真的了。”
“……”冷奕默了默,指着他唇边的血迹道:“那这血……也是真的?”
聂浅歌冷冷地道:“废话那么多,要不要我把面具揭下来给你看?”
一想到主子脸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斑纹,冷奕浑身恶寒,急忙摆着手婉言谢绝:“不用了,属下胆小,看多了会做恶梦,您还是留给顾姑娘看吧,反正她胆大,看了也不怕,而且她早晚总要习惯的。”
“……”
屋内的地面没有铺砖,很好挖,冷奕决定把洞挖在床后面,有白色的床帐垂下来挡着,纵然有人进来也看不见。
聂浅歌不予置评,他现在心情特别不好,也就不挑地方了……
把人埋到床后,冷奕依旧精神奕奕,忍不住没话找话,抱着他的宝剑坐床上就说:“这情况还要持续多久?不是拿到下半部了吗,只要找人练这下半部不就没事了吗。”
聂浅歌身子在土里,肩颈以上露在外面,闻言淡淡地道:“哪有那么简单,我娘当初是不知不觉中练这套功的,她那样天份极高的人,干什么都比别人事半功倍,也是练了两年之久才摸到点窍门,真正感受到这功的时候她已经有我了。”
冷奕咂着嘴琢磨:“你是说……怕找的人坚持不下来或者太愚蠢,练了也是白练!或者说练的人必须是有身孕的人?难道说练这破功非得肚子里有娃娃不成……不然怎么练也不成气候?”
他自言自语一通,想想都觉得好惊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少异想天开了。”聂浅歌难受的喘了口气:“你还是想想明日怎么跟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