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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知道他可能是龙未央的情债,她头皮发麻——人生中最难还的债便是情债!何况龙未央已死,这叫她如何还?
“因为用错了心头血,故而你解开禁制之后仍旧丢三拉四,记忆不全,连龙氏的一些秘密你都全忘了!”莫影捂心痛诉。
顾还卿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有没有什么依据,因为龙未央已被换了芯,但不能否认,她脑中的禁制解开后,真如莫影所说的那般,龙氏的许多事情她该知道的都不知道。
原本她只往自己是穿越的身上想,未曾深究,现在听莫影说来,似乎另有隐情。
但仍是那句老话,她潜意识里不想探究原因——大约是答案太沉重,她想像鸵鸟一样逃避。
“莫少主,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人应该活在当下。”她提醒自己要振作,别被莫影的话带歪,嗓音也低柔下来:“我今日来赴你之约,是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践你之约。”
莫影没有回答,他仍旧歪在那堵石壁上,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般,或许是支撑他的骨头被抽走了,连束得一丝不苟的整齐墨发都垂落了几绺在他的颊侧,神情晦涩不明。
可他的脸却固执地对着顾还卿的方向,深邃不见底的双眸也固执地看着她。
她站在第二十八颗夜明珠之下,和他一样固执。
她俨然认定了这颗夜明珠,不往左不往右!不往前不往后!不犹豫不退缩!坚定不移,没有丝毫摇摆。
她今日一切从简,长发绾成乌溜溜的髻,袅娜的身段上是一袭淡雅的紫色明缎春衫,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她盈盈而立,削肩细腰,丰胸长腿,纤背笔直,一双眼眸水光潋滟,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自黛,浑身上下尽是魅惑,那种按抑不住的美丽叫人惊心动魄!
可她再艳色夺人也与他无关,原本这一切都是他的,现在却成了姬十二的……
莫影不由自主伸手按胸,心好痛!连轻轻吸一口气都痛,仿佛骨头缝里都疼,他不得不佝偻下健壮的身躯以缓解那种撕裂般的痛楚。
他带着一种自虐的心态,陡地深吸一口气——让疼痛来的更猛烈一些吧!最好痛死他算了!
“童女阵就在这第二十八颗夜明珠之后。”他哑着嗓子道:“你既然站在这颗珠子之下,想必已有十二分的把握。”
她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瞒他:“算是吧,清虚道长事先帮我测算过。”
清虚道长的“明珠二十八”,既含二十八星宿,又含“明珠暗投”之意。
而明是阳,暗是阴,她便猜测,童女阵八成在这颗夜明珠之后。
莫影点点头,语气竟然非常的平静:“那你让开,虽然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我帮你开阵,这个阵法,女人是没办法开的,尤其是你。”
“……”顾还卿切齿!什么破阵法,开的时候还讲究男女?闻所未闻!并且还专门针对她?
不免又诅咒了花非花几句,叫他下辈子投猪胎。
“不是针对你。”莫影异常的了解她。
她忍着好奇不问,免得又问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徒增烦恼——她现在有点招架不住龙未央的这奇葩命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谁知道龙未央还给她招惹了些啥子东东……
她不想再欠莫影的情,太不好还了!便好声好气地道:“不用麻烦你,还是让我家相公来开。”
“哧!”莫影摇头哧笑:“姬十二……你甭指望他了。”
顾还卿还想说什么,莫影突然冷冷地道:“你不想欠这个情也欠定了,因为这个阵只有我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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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给我一个女人()
莫影面冷色冷,语气斩钉截铁,顾还卿表示很忧伤——欠他的情实非她所愿,可看样子不欠又不行。
算了,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她极富阿q精神地想,欠一样也是欠,欠十样也是欠,欠就欠吧!何必斤斤计较。
……
其实她心里满满的疑问,很想打破沙锅问到底,譬如:为什么非他不可?花非花的用意何在?
但基于她不是龙未央,再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她,三缄其口。
莫影上前,她退后。
莫影跃起离地,脚踩在洞壁的凸凹处,一手按着洞壁,一手取下那颗嵌在石壁的夜明珠,随即把手中一物塞进嵌夜明珠的孔洞,再飘然跃下。
“退!”
不用他提醒,顾还卿的身影已飘出老远。
“轰!”
第二十八颗夜明珠之下碎石纷分,石块滚落,“砰砰砰!”“咚咚咚!”之色不绝于耳。
等烟尘和石屑平息下来,顾还卿才再次上前,那里的洞壁已破开一个残缺的大豁口子,从豁口望去,洞内火光幽幽,阴气森森,宛若一个狰狞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正期待将人吞噬入腹。
还未进洞,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熏人欲呕!
顾还卿将头扭到一旁,以平息胃里的翻滚。
“进去吧,里面就是童女阵,你要找的东西都在里面。”莫影头一低,率先从豁口进入。
所谓童女阵,不过是个八卦阴阳鱼形状的血池,池边白骨森森,到处血迹斑斑,且横七竖八地堆着几具已腐烂的死尸。
而池子里面的血液早已干涸凝固,呈黑褐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臭味!再加上死尸散出的难闻腐臭味,整个阵内臭不可闻!
顾还卿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目光扫过那几具已分不出男女的尸体,耳中却听莫影的声音:“自花非花死后,血池的血水得不到及时的补充与更换,便成了这个样子。”
花非花做事不计后果,这些白骨和这些死尸,只怕都是被花非花抓来放血的。
她一抬头,看着洞壁上两个巨大的十五连枝树形铜灯,莫影却道:“此灯设有机关,洞门一开则会触动机关。”
顾还卿点了点头,古人的智慧深不可测,不可小觑。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符,蹲在池边,低头打量血池,仔细寻找着四女的骨雕。
莫影的目光掠过她手中的黄符:“也是清虚道长画的,你也信这个?”
顾还卿掏出火折子,又从背后的箭囊取出三根香,在洞内找了一圈,除了死人便是骨头,她只好又折回豁口处捡了几块小石头来。
点上三柱香,用小石头固定住,她虔诚地朝四方作了几个揖,嘴里道着“得罪”。
直至开始化符,她才回答莫影的问题:“花非花作恶多端,为了这个童女阵不知伤害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清虚道长慈悲为怀,希望能超度这些无辜者,我也希望他们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有个美好的人生,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我求之不得。”
说完,她起身,又朝那些死人和七零八落的白骨做了几个揖,道了几声“得罪”。然后又从箭囊里取出三根香,递给莫影:“惊扰了亡灵,你也上几柱香,作几个揖。”
莫影只看了她的箭囊一眼,便默默地接过香,按她说的一一照做,并低沉的向四方道了几声得罪。
顾还卿看到了姬琉璃的骨雕,因为她骨雕上刻的女童模样最清晰,年貌最大,与朱砂小时候的样子有点接近,半歪在血池中。
她戴上特制的手套,飞身掠过血池,攫出姬琉璃的骨雕,其上血迹斑斑,血块淋漓,缠着几个符篆,还绑着六七个个写着生辰八字的铭牌。
她忍着恶心,拿出布巾把骨雕擦了擦,上面果然写着姬琉琉的生辰八字,而那六七个铭牌,不出所料,写着璃王和轩辕霏等人的名字及生辰八字。
莫影却“咦”了一声:“在兑位?”
四女的骨雕按五行八卦排列,分别在乾、坎、艮、震、巽、离、坤和兑位中选择适合她们的位置安放,而姬琉璃的骨雕在兑位。
“有什么不妥吗?”
莫影打量着血池沉吟:“离位空着,姬琉璃应在离位才对,兑位代表沼泽。”
顾还卿一看,代表水的离位果然空着。她想了想,便道:“许是血池干涸,骨雕移位了。”
莫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分别捞出谢静羽、云绯城和东陵燕然的骨雕,顾还卿却自己“咦”了一声。
“怎么了?”
“名字不对,不是……是姓不对……”顾还卿皱着眉,把骨雕移近灯火,仔细擦拭辩认。
“夜燕然?怎么是夜燕然?”她百思不得其解,东陵燕然未认祖归宗之前的芳名是凤燕然,怎么也跟“夜”字扯不上边啊!
“看看她骨雕上挂的铭牌,她爹娘的名字及生辰八字应该在。”
对!经莫影一提醒,顾还卿立刻去翻铭牌——这童女阵就是施术者用骨头把四位女童的模样雕刻出来,她们的生辰八字也要刻上,再将刻了她们父母和亲朋好友名字与生辰八字的铭牌绑在上面,辅以咒语、符篆及一些特殊的道具,然后泡在血水里,好供施术者夺取这些人的运势和运气,乃至生命。
不管是姬琉璃还是其他三女,她们的骨雕上都绑着其生身父母的铭牌。
“夜璟……戚兰……”顾还卿盯着夜燕然生身父母之铭牌,实在难以置信——这么说来,她爹认错了女儿?!
早说滴血认亲不靠谱!看看,这非亲生关系的血一样融在一起!
莫影轻哼:“凤燕然原来才是戚兰的女儿,而且她还是你的大仇人夜氏之女,看来你爹这次亏大了。”
顾还卿默默把夜燕然的骨雕放回专门用来收集骨雕的口袋,半晌无语。夜璟乃夜皇众多皇子中的一个,因参与谋反,被假扮夜皇的花非花砍了头,死了约有十个年头,而戚兰就是张桂兰,不用说,也早死了。
这样的两个人,谁也无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却育有一女。
她叹了一口气,去看谢静羽的骨雕,不出所料,其父是郦王东陵珺,其母苏贵妃,她的全名——东陵静羽。
这个,才是她爹真正的女儿!
未免眼花弄错,她又一再把两人的生辰八字进行对比,果然连生辰八字也搞反了——谢静羽才是六月六生人,而夜燕然是九月九!
“出洞吧!”她把骨雕放回口袋,转身往豁口而去。
一片狼藉的豁口外却站着一道熟悉而修长身影,正是一袭月色锦袍的姬十二,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轻眉俊眼,长身玉立,瞳仁漆黑如墨,神情莫辩,恍若一尊完美无暇的冷玉雕像。
“你?你怎么来了?”顾还卿被他吓了一跳。
“替你掠阵。”他垂下眼,看也不看她身后的莫影,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骨雕口袋。
顾还卿顺势把脏手套也脱下来给他,问道:“那谁看孩子啊?”
“拖家带口带着呗!”
“……”
顾还卿颇有些心虚,听他这意思,好像把莫影的话听进心里了,就不知他偷听到心头血那段没有。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她略带试探地问,又赶忙补充:“我是说进这个山洞。”
这里是莫氏的地盘,这个山洞又如此重要,莫影不会没有防范,姬十二不可能轻而易举的闯进来,必是费了一番手脚,但愿他被莫氏的人阻了一阻,没有听到莫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