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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龙弘的神色愈发凝重,语气沉沉:“知道跟孤有关?”
“照说是这样没错,卑职也不以为这紧要关头,她会有闲心与北苍扯上什么关系,必是先称帝要紧。但是,先前殿下您不是鼓动大越的太子姬睿,联系北苍一起对付姬十二吗?这女人约摸是知道了此事,对北苍怀恨在心。”
“轩辕黛?她不是在沧月准备加冕仪式么?”龙弘眉头皱的死紧,以指按额,一脸沉思状。
“被谁瓜分……暂不清楚。”那人冷汗涔涔地道:“这种道听途说,也许只是几个酒鬼胡言乱语的臆测,妄议皇家之事,没有谁会当真……不过,其中一个的言语中,似乎模模糊糊的提到了轩辕黛。”
“瓜分?”龙经绝非草包太子,看事情总能一针见血,他神色凝重盯着来人:“被谁瓜分?”
“隐约是两个江湖侠客喝高了在吹牛,一个东倒西歪的在吹,北苍皇帝之前卖国求荣,弑兄夺位,这次只怕在劫难逃,王位不保;另一个脸红脖子粗的在嚷,岂止王位不保?连整个北苍都要被人瓜分的干干净净,王位算个啥。”
听说只是江湖人士的笑谈,龙弘也未当真,只是心不在焉地道:“那你说吧,孤听听也无妨。”
可正在他焦头烂额,尚未想出应对的办法时,坏消息却接踵而至,换了谁也受不了,因此那人也不敢随随便便便把外头听来的一些消息报予他知。
而禹宫凭借着天险,前有悬邈高远的洛湖山为屏障,后有天堑断敌,易守难攻,再加上姬十二神出鬼没的人马,已很让他头疼了。
这使得龙弘非常懊恼,偏在这紧张关头,南国师又不见踪影。
只是,尽管这些人看起来齐心协力,实际上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没人会知道,表面上他们都听龙弘的调谴,真正行动起来却只喊口号不出力,只做些表面章。
于是郦王仍然带着东陵的人马陈兵洛湖山,表示与龙弘共进退。
郦王知道实情,但他却拿不出证据,自己心知肚明,不代表别人也清楚,况且怎么说也是为了他的女儿,他不努力配合着龙弘救人,反而一个劲的扯后腿,这也说不过去。
确实如龙弘所言,东陵燕然和姬琉璃目前人是被救回来了——奈何她们身上的剧毒未解,尚属生死未卜的阶段,此事虽说与谢氏无关,但她们若是死在禹宫,那谢氏的人百口莫辩,没掳人也变成掳人了。
他非要一意孤行,郦王也未多说什么,更未坚持单方面退兵。
这倒不是玩笑话,此次龙弘下了大赌注,势要拿下禹宫,俨然是“不成功则成仁”!就连东陵的郦王出头,力证自己女儿无事,并非被谢氏所掳,龙弘也不为所动,反而笑称郦王被人骗了,连女儿都未见着,便说这种三不着两的话。
来人不敢抬头,讷讷地道:“只是偶然听得那些江湖人士的一点笑言,卑职尚未查实,现下正值多事之秋,不敢拿这种捕风捉影,不经核实的谣传来扰殿下。”
“嗯?为何一次不说完?”
“但是殿下,卑职还有一事要禀。”
“荒谬!”龙家女子没那么好冒充,龙弘不以为然,只是一脸冷峻地吩咐:“赶紧去找那头怪物!还有,集齐各路人马,尽快攻破禹宫。”
来人声若蚊蚋:“那位戚夫人乃……乃婵娟夫人的故人,与她有旧,她一手带大的姨侄女,据说正是我们陛下遗落民间的……公主。”
“关婵娟夫人何事?”
良久,顶着营帐内的低气压,他吭吭哧哧地道:“好像真有其事,连……就连婵娟夫人……”
“……”来人。
他垂下眸,神色冷淡:“狗屁公主,纯属无稽之谈。”
龙弘:“……”
来人的头垂的更低了,头快低到胸口,几乎是嗫嚅道:“皇宫盛传,皇上找到了遗落在民间的公主。”
“不过什么?”不是龙弘有先见之明,而是他预感到又非什么好事。
来人再次摇头:“没有,不过……”
“到底上哪去了?”龙弘的剑眉拧的更厉害了,抬头又问来人:“皇上哪也没有南国师的消息吗?”
来人默默地摇头。
他忽一扭头,异常严厉地看着来人:“那南国师找到了没?”
“啪!”龙弘一手拍在桌面上,一对虎目充斥着恼恨与怒火:“这可恶的畜牲!”少了这参果,他和父皇拿什么去与庆隆帝谈判,或是做交易?
“殿下,此事千真万确,我们的人亲眼所见,且那怪物已经逃之夭夭,湖底也没了那棵参树。”
“此事可否属实?”他始终难以相信,心里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和希翼。
但此刻,他波澜不惊的脸上,表情开始一寸寸龟裂,隐忍、暴怒、切齿、气愤……各式各样的情绪在他脸上一一交迭呈现,连眼神都阴沉的快要滴水了。
龙弘此人,英俊成稳尚在其次,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能很好的诠释出“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这种气质。
“可恶!”龙弘手一挥,摔掉了营帐内紫檀书案上的一对黑青玉的貔貅纸镇。
“是的殿下。”
“什么?洛湖的果子被顾还卿的驭龙兽糟蹋了?”龙弘悖然变色,挑眉扬声。
但龙弘不知道姬十二的心思,自然不解其意,然而,这比起另一桩消息,压根可以忽略不计——
这要是被姬十二听到,他一准会轻蔑地撇唇:“嘁,爷的目的又不是杀人,而是要灭他们的威风。”
这让龙弘极为不解,姬十二既然能把慕听涛和长孙谨扔到湖里,那证明他有机会杀了他们,可他为何没有?
然而,当他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到洛湖时,姬十二却已收兵——慕听涛和长孙谨分别被姬十二刺伤,并被扔进了湖里。
虽说联络了不少他国人马及湖四海的夺宝人士,但那终究是外人,比不得自己的心腹。
他到不是有多在乎慕听涛和长孙谨,只是目前南国师下落不明,人不知去向,他手下能倚重的也只有慕听涛、长孙谨和尹冲等得力干将了。
龙弘正带着人密谋攻山,手下来报,姬十二带着大批人马绕后山去偷袭慕听涛和长孙谨去了,龙弘心里登时一“喀噔”,忙命人去救援。
【021】莫氏()
其实,姬十二的说法未免太夸张了,甲甲吃了那个莫名其的东西之后,身体发热,不知怎的,原本还懵懵懂懂的它,瞬间就开窍了!
情况很紧迫,亟待发泄,格外想找只母驭龙兽交尾媾和,否则它就要热的爆炸了!
但是,一时三刻,要它去找个同类都难,何况还找只母驭龙兽?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说不得只好将就一下——横竖传说中“龙性淫”,似乎逮着谁都可以与之野合,它们驭龙兽也不遑多让,于交配一途不是那么讲究,非同类不上的。'77nt千千小说'
可是,尽管甲甲已经很没有“兽格”的降低了交配要求,然而禹国偏冷,虽说都二月半的光景了,还是没有多少野兽出没。
把它急的啊!见着只灰不溜秋的野兔都恨不得摁倒逞凶。
奈何以它这巨大的体型,野雉和兔子这类太过于娇小的兽类那是想都不用想,技巧再好都是白搭……何况它自个还是个“处”,估摸也无任何技巧可言。
它因而急的满山乱蹿,到处跑来跑去——翻山越岭,不辞辛劳,只为寻找一只可以将就一下的兽类。
姬十二和冷奕他们担心它出事,也是到处寻它,几乎把方圆大大小小的山都寻遍了,末了,在一座只有薄雪覆盖的山上发现了它的踪迹。
那时,甲甲正发疯似的摁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老虎蹭来蹭去,把他们看的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甲甲又不知从哪逮到一只金钱豹,也是按着其耸来耸去,还发出“哞哞哞”的叫声。
那场面,真是不堪入目!且它块头太大,就算它已经很“怜香惜玉”,也很体贴的没有死压上去,只用尾部接触人家,但仍旧粗鲁地让老虎和豹子相继嗝屁了……
姬十二他们那会也看懂了,敢情甲甲这是发情期到了!
可是,这,这他们都没有思想准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除了面面相觑,便只有“袖手旁观”。
于是姬十二就回来了,派墨飞虎他们看着甲甲,以防有个意外。
只是甲甲的速度飞快,它在这座山上没找到合适的目标,一眨眼便不见了。墨飞虎他们几乎花了半夜的功夫才找到它。
而找到它时,它正在一座雾气缭绕的山谷里斗鳄鱼。
那座山谷没有雪,又深又大,还有几处水气氤氲的天然温泉,中间有一个水草丛生的大水塘——那水塘里养着几头凶猛的大鳄鱼。
中国的汉代始知南方有鳄,顾还卿穿来的这个时空虽然是一个在中国历史洪流中被遗忘的朝代,但同样有四书五经,楚辞汉赋,讲究孔孟之道,也已有关于鳄鱼的记载。
花非花就曾说过,原本花家的老祖宗以为自己豢的是龙,后来才得知自己豢养的不过是鳄罢了。
《岭表异物志》是这么记载鳄鱼:“鳄,其大如船,大体其形如鼍,但喙长等其身,牙如锯齿。有黄、苍二色,或时有白者。尾有三钩,极锸利,遇鹿豕即以尾戟之以食。生卵甚多,或为鱼,或为鼍鼋,其为鳄者不过一二。”
意思就是,鳄鱼,大如一条船,形体大体上像鼍,但嘴巴的长度等于它身子的长度,牙像锯齿。有黄、绿两种颜色,有时还见到白的,尾巴上有三个钩,极锋利,遇上鹿和野猪之类,即以尾巴袭击钩取而吞食。生卵很多,而孵出来的或是鱼,或是鼍鼋,真为鳄鱼者不过十之一二。
总而言之,鳄鱼是肉食性动物,攻击性强,它体型巨大又行动敏捷,耳目灵敏,夜间目光明亮,性情凶猛。
这座神秘的山谷离禹宫甚远,且无人烟,只有一群凶猛的鳄鱼爬来爬去,它们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密布的尖利牙齿,全身坚硬的盔甲,俨然准备吃人的神态。
那些鳄鱼有大有小,大的均都有十来米左右,重逾几千斤,小的不能一根而论。
见有外来者闯入,雄鳄立即率雌鳄来驱斗闯入者,和甲甲打的难舍难分。
甲甲的体型硕大,但它其实还小,正在成长中——它现在的体型甚至还没有那鳄鱼群中最大的鳄鱼大,也无没有人家那么大的吨位。
不过它是骁勇善战的珍禽异兽,连“龙”都怯它几分的,打几头鳄鱼不在话下,“哞哞哞”几声,就把几头穷凶极恶的雄鳄鱼打的头破血流,四处逃蹿。
鳄鱼通常是雄鳄独占领域,驱斗闯入者,一雄率拥群雌,整座山谷也没有几头雄的,甲甲实力强大,动物都怕比自己强的,明知道过来只是挨揍,也不愿自讨苦吃。
至于彪悍的雌鳄鱼,甲甲则要温柔的多,揍一揍,揍老实了便强暴之……
反正墨飞虎等人算是大开眼界,只觉叹为观止——原来驭龙兽也如此不要脸,还这么懂得驯服求欢的对象,真不亏为“灵物”。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这座山谷是有主的,鳄鱼也是有主的……于是便出现了上一幕。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