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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还卿已经不想吐姬十二的槽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姬十二这小心眼兼爱吃醋毛病只怕深入骨髓,根深蒂固了,她再吐也没用,他依然会我行我素。
好在他除了这一点让她尤其头疼外,其它方面尚不至于太离谱。
浅浅不知道那婆子是姬十二的人,只听她神神叨叨的咕哝了一句少主之类的话,她不由好奇:“还卿,这婆子在嘀咕些什么?什么少主老主的?是什么意思啊?”
宫少陵恰好迈步进门,闻言,看了浅浅一眼:“少主?”
顾还卿不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便打岔:“哦,浅浅大概是听错了。”
宫少陵挑了挑眉,眼中光芒一闪,似若有所思,随后,他意味深长地盯着顾还卿,嘴角微勾,要笑不笑。
顾还卿此刻正坐在桌边喝苦苦的中药,被他仿佛能透彻人心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她佯装咳了咳,放下手中的药碗,指着他手中的信函道:“你不是说有事吗?”
宫少陵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随手将信函递给她,不甚在意地道:“也不是多要紧的事,你先看看这封信。”尔后又指了指她的腿:“你这腿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怎么不躺床上养着,又起来做啥?”
于宫少陵来而言,什么事情都没有顾还卿的腿来的重要。
尽管还不能下地,但顾还卿不爱整天躺在床上,因此每到吃饭喝药的时间,浅浅或者那婆子都会把她抱到桌旁,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吃饭喝药。
宫少陵总觉得这样不好,他担心顾还卿一时忘形,会陡然起身或者站起来,那样即便不摔跤,对她的腿伤也不好。
不过顾还卿表示自己不会那么莽撞,她如今因中连环追命散之故,连孩子都不能生,本就只能算半个女人,若连一双腿都废了,那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干嘛。
至于宫少陵问她的腿几时好,她也挺无奈的,指着浅浅对宫少陵:“具体什么时候好我也不清楚,这么深奥的问题你得问浅浅。”
浅浅把顾还卿喝了的空药碗拿到一旁,取了干果蜜饯的攒盒过来,打开,让顾还卿吃点蜜饯果脯甜甜嘴。顺便请宫少陵用,宫少陵笑着摆摆手,谢过她的好意。
于是浅浅便将攒盒收起,这才不慌不忙地道:“她的腿为真气所伤,须得先导顺真气,再慢慢治腿,这需要一个过程,多则三五年,少则半载,急是急不来的。”
“要这么久?”饶是宫少陵有心理准备,听了之后也微微变色:“不是说不严重吗?”
“是不严重啊。”浅浅道:“若严重,还卿的腿也保不住了。”
宫少陵并不知道顾还卿的腿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只听说是顾还卿不小心摔伤了腿,从而导致这样。
浅浅得过顾还卿的嘱咐,自然也不会把实情告诉他——尽管她知道的也并非实情,但好歹比宫少陵知道的多多了。
因此宫少陵一直以为顾还卿腿伤轻微,只是暂时这样,用不了多久便能恢复如初。谁知今日一问,情况却比他想像的要糟糕的多,居然要这么久才能痊愈!
他的神情也不由得凝重起来,索性拉着浅浅问东问西,看有没有办法让顾还卿快点好起来。
他们两个讨论着自己的腿,顾还卿也不插话,兀自垂眸品咂着蜜饯,蜜饯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她嘴里弥漫开来,冲散了满嘴苦涩的中药味,她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裘浚风的说法和浅浅的如出一辙,看来自己这腿伤的不轻,不过事情已然是这样了,她再为此烦恼也是于事无补,还是面对现实,好好配合医师治疗,早日恢复健康才是。
正给自己打气,目光无意中却触到手中的信函,她顿了顿,随手划开信封,抽出里面香气扑鼻的精致信笺,安安静静地浏览起来。
浅浅和宫少陵止住话题,一起看向她:“慕明月在信上说些啥?”
没错,这封信是慕明月写来的。
自打顾还卿到牛家村后,慕明月倒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真心想和还卿做姐妹,平日里书信不断,偶尔还会给顾还卿寄点银子和包裹之类的。
不过因为嘉陵县地处偏远,且牛家村交通不便利,信件通过驿站和驿使很麻烦不说,还常常遗失。
后来,慕明月得知顾还卿和宫家搭上关系,再给还卿送东西和写信,便不往驿站送了,而是谴人直接送到宫家在京城的铺子里。
此次顾还卿回京,事先并未收到慕明月的信函,谁知宫少陵上路之后,宫家的商队却捎回了慕明月的信函。
宫家人不敢大意,马上命人循路追来。
宫少陵一看是慕明月的信,即刻便给顾还卿送过来了。
慕明月蕙质兰心,钟灵毓秀,不仅仅是个空有美貌的佳丽,才情也非常出众,每次写给还卿的信都是锦心绣口、声情并茂,文辞也格外的优美,辞藻华丽的叫人叹为观止!
顾还卿已看完,转手递给浅浅和宫少陵,示意他们自己看,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宫少陵谦谦君子,极具绅士风度,尽管心里非常好奇,却不会与浅浅抢。
浅浅先睹为快,一目十行的扫过信笺,随手就扔给了宫少陵,转头便问顾还卿:“你会答应慕明月吗?”
慕明月是庞皇后身边的得意人,早知顾还卿要进京的事,便来了一封信,诚心诚意邀请顾还卿回京后到慕府去住。
慕明月理由充足,一,顾还卿原就是慕府的养女,并且还是由慕府嫁出去的,此次回京相当于回娘家,理当住慕府;二,她已求得庞皇后同意,等顾还卿回京,庞皇后会让人解除顾还卿与聂灏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还她自由身。
其实也是老生常谈,说来说去无非是上次用过的理由,只是这次多了个庞皇后。
而且慕明月特意在信尾加上一条,言词切切的提到慕听涛这位兄长,称顾还卿是慕听涛最关心最疼爱的人就,他一直希望顾还卿能回慕府,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重新团聚在一起。
信写的很感人,真挚的情意流露在字里行间,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
连宫少陵看完,都不得不笑叹:“只看此信,任谁也要夸这位慕大小姐贤良淑德,品格高尚,对你这个曾经鸠占鹊巢者不仅不计前嫌,竟会以德抱怨,处处替你谋划考虑,真乃心胸宽广,宅心仁厚,怕不是菩萨来托生吧。”
这话说的,连浅浅这样的二愣子都听出了些门道,竟别有意味地看着宫少陵,促狭地打趣他:“哟,听这口气,宫少爷你莫不是春心萌动,也喜欢上咱美貌绝伦的慕大小姐,想去做那劳什子尚书令大人的乘龙快婿啦?”
宫少陵被她调侃的脸一红,清亮温润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瞥向顾还卿,嘴里却嗔怪浅浅:“你也是老大不小的大姑娘了,怎么这么没羞没臊,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浅浅一摊手,脸不红气不喘地道:“还卿说我跟九灵一个段数,一辈子可能都长不大,觉得我是大姑娘的人,八成是眼花了。”
“……”顾还卿。
她那是说她的脑子和智商,不是说她的年龄好吧!
宫少陵也被气笑,摇头叹息:“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对诗啊!”浅浅飞快地接了一句:“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两人经常和顾还卿接触,这样的对话几乎是耳熟能详,都能应对如流。
有这两个人在旁边插科打诨,斗嘴耍宝,顾还卿想要不笑都难,忍不住抿了抿唇。
她本就生得格外的好,肤白若玉,眉目如画,长睫若羽,美眸流光,非常的明艳动人,此刻脸上依稀可辩一丝微笑,更是为她平添了几许妩媚与风情。
一直注意着她的宫少陵心里掀起了微澜,眸色一暗,只觉喉咙发干,心跳加快。
在浅浅狐疑的目光看过来之前,他赶紧垂下眼帘,握卷掩唇,轻轻咳了咳,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浅浅的粗心大意名不虚传,刚才那一瞬,她觉得宫少陵看顾还卿的目光及神情非常的耐人寻味,而且宫少陵的脸红了。
奈何她是个糊涂鬼,想破脑壳也想不出宫少陵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目光看顾还卿,并且莫明其妙的红什么脸?
她是个得过且过的人,想不通索性不想,转而去问顾还卿,她们去京城后住哪啊,不会真的要去慕府住吧。
顾还卿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她们操心,姬琉璃既然派人接她入京,未必还不给她准备住处?宫少陵却在一旁道:“去我家住吧,我们家在京城置了几处房产,平日也空着。”
“名不正言不顺啊。”关键时刻,浅浅还是拎得清的:“我们跟你非亲非故,住你们家算怎么回事?”
宫少陵正要开口说服她们,恰逢此时,门外面传来那婆子粗大的嗓门:“赵嬷嬷,你找顾姑娘有事啊?”
三人立时住了口。
赵嬷嬷虽面带笑容,但难掩形色匆匆,进门便毕恭毕敬的对顾还卿施了一礼:“顾姑娘,轩辕王此刻人在客栈外,他称姑娘您是他的救命恩人,欲上楼来亲自向您致谢,唯恐唐突姑娘,派老奴上来一问,姑娘方便否?”
“……”顾还卿。
姬十二来了,就说他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好几天不露面,只怕快憋死他了。
浅浅摸着眉毛,疑惑地道:“还卿你什么时候救过轩辕王?”
宫少陵眼中也露出一抹深思。
顾还卿顿了顿,面不改色地道:“不记得了,也许轩辕王认错人,或者记错了也说不定。”
谁知她话音刚落,赵嬷嬷却道:“顾姑娘,您也太谦虚了,人家轩辕王都说了,您的这双腿便是为救他而受的伤,他正过意不去呢。”
摔!这脸被打的,还真快!
顾还卿无语极了,她跟姬十二永远都不可能心有灵犀一点通,想什么都想不到一块儿。
赵嬷嬷还在那抱怨呢:“姑娘您咋不早说您这腿是为救轩辕王受伤的呢,不然老奴也不至于被王爷弄个措手不及啊……”
浅浅却等不及了,按住顾还卿的双肩,急切地道:“你的腿不是为……”顾还卿伸出一指,按住她的唇,对她使了个眼色。
浅浅纤长的睫毛眨了眨,霎时闭了嘴。
※※※※※※
姬十二来见顾还卿的时候,并未叫人清场,于是平阳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以及平阳镇这家口碑最好的客栈,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视觉盛宴。
数十名鲜衣怒马的挎刀侍卫及随从目不斜视在客栈门口依次排开,个个神情冷峻,昂首挺胸,精锐摄人的目光威风凛凛。
围观者无不胆寒,不用驱赶便自动让开了道路。
随后,七八名锦衣华服的年轻后生簇拥着一个约摸十五六岁,身形高挑的少年往客栈而来。
这少年一出现,瞬间便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只见他银袍墨发,腰束玉带,外罩奢华而低调的孔雀翎大氅,修长清高的身躯笔直而挺拔,缓步行来的姿态却慵懒而优雅,贵气而骄矜,风度翩翩的模样宛如遗世而独立的贵公子。
随着他慢条斯理的行近,客栈内外的百姓无不露出了惊艳痴迷的神色。
他生的可真是俊美漂亮啊!人们心中发出这样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