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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一愣,面露凄楚,“如今表哥一家已不知去向,婉婉也是幼年时见过表哥罢了,若说真要寻找,婉婉倒不知从何找起了……只希望表哥一家如今都安好,婉婉便也知足了。”
萧大嫂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拍拍温婉的手背,柔声道:“既如此,妹妹以后便安心留在寨里,现在外面乱的很,听说边境又有外敌进犯,朝廷也没个应对良策,只得抓丁充军,你一个弱女子在外行走也是诸多危险。”
“是,往后妹妹便跟着姐姐,姐姐若有事吩咐一声便是,妹妹也应尽一份力才是。”
萧大嫂笑道:“能有什么事呢?每天不过也就是教孩子们认认字,和姐妹们料理料理家务,顺带着酿一些酒,其余的事情自然有男人们操心,也用不着咱们。”
萧大嫂说得轻松,温婉却不以为然,萧大嫂在整个寨子里都很受人爱戴,威信自然不言而喻,她说的简单,可温婉想来她每天要做的事情也远比这些要多得多。
第17章 神医白老头()
温婉也不细细打听,很乖巧地道:“那妹妹定要跟着姐姐好好学学,姐姐一定是个酿酒能手吧?”
萧大嫂笑得谦虚,“能手倒称不上,自是有一些心得,不过和大当家比起来那倒是差远了,大当家啊才是个能人,说到酿酒这里倒没有一个人能够胜过大当家。”
温婉好奇心起,“哦?大当家还会亲自酿酒吗?”
“那可不是,昨儿个喝的那些都是大当家亲手酿的。”
温婉一直以为大当家只是改良酿酒方子而已,没想到自己还亲自动手,这个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当一个大当家这么闲吗?
温婉心想着,要有机会,她也可以动手试试,只是不知这里的水质如何,想来应该也是不差的,就是不知道这里能不能酿出她想要的味道来。
要真可以,她倒是希望凭着自己记忆里的那些工艺试试,要真酿出来,一定比他们昨天喝到的要好。
“那姐姐下次酿酒定要叫上妹妹,让妹妹也试试,妹妹的家乡有一计酿酒工艺,酿出来的酒倒是和这边的有些区别,妹妹也想试一试,好让大家尝尝妹妹家乡的味道。”
萧大嫂眼前一亮,“妹妹家乡也有美酒吗?那真要见识见识,正好后天姐妹们准备酿一批酒,昨儿大伙高兴,窖里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正好妹妹可以一试。”
“好,只是妹妹技拙,不知道能不能酿得好,姐姐到时候莫要取笑妹妹才是。”
温婉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酿成,毕竟她只是学了一些理论的东西,真正要付诸实践还是有许多细节,她还是先给自己铺了一些台阶,避免到时候搞砸了反而不好。
萧大嫂故作生气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即是一家人,又怎会生妹妹的气?妹妹尽管一试,不尝试又怎会知道不行呢?再说了,咱们这里的汉子居多,喜好饮酒的大有人在,妹妹尽管大胆一试,酿出来了大伙儿也正好可以给你些意见。”
温婉欣然一笑,点头应允。
她自然会尽力一试,这是她来黑风寨之后找到的第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了自然对往后都会大有帮助。
温婉对于萧大嫂刚刚谈话里提到的边境动荡一事是很在意,麻二对她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她也不知道这些事是否存在关联,她不能马虎,总要为自己好好打算。
吃了早饭,温婉便跟着萧大嫂去了寨子里办的学堂看孩子们念书。
温婉今天从起床起就一直没有见过大当家的身影,昨晚她和大当家两人待在屋顶坐了很久,直到她的酒差不多都醒了两人才各自回屋睡觉。
按理说这么早,大当家应该在寨子里,可是就连问静儿也说一大早就不见军师和大当家,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忙些什么。
温婉也不再打听,两人想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上次赶集便见军师一个人单独去办过事情,这样想来,应该是极隐秘的。
温婉跟随萧大嫂来到学堂,与其说是学堂,不如说是一间比较大的屋子,摆放着十多张陈旧的桌子和长板凳。所有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大大小小的,倒也有十多个。一个二个拿着一本书,都已经开始晨读,摇头晃脑的,倒也有模有样。
温婉远远便瞧见一位白胡子老头儿坐在讲演席,一手捋着胡子,正闭着眼睛听孩子们晨读。老人面容慈祥,精神矍铄,看样子年纪也应该不轻,头发、胡子、眉毛全都白了。
温婉悄声问萧大嫂:“姐姐,这位老者也是这里的教书先生吗?”
萧大嫂望了望老者的方向,眼里充满敬意,“这位就是白大爷,咱们寨子里的神医,今早给你配药的那位。白大爷也是个老顽童,可喜欢孩子了,平时除了摆弄些药草,给大家看看病,也没什么其他事情,索性就来学堂里听孩子们念念书,他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温婉不禁多看了两眼,“原来这位就是神医白爷爷呀?婉婉倒是听静儿说起过,婉婉当日还多亏白爷爷救治,如此说来,婉婉倒是还没有好好道过谢呢。”
“这不,今日正好见着了,也正好了了你的一桩心事。白大爷可是真正的医术超群,上次军师就剩一口气悬着,也被白大爷给救活了,寨子里的人对他都尊敬着呢~”
温婉自然听静儿说起过,只是很好奇,这样一位神医,又为何会待在寨子里呢?
“姐姐,那白爷爷既有一身本领,为何会屈居黑风寨呢?”
“妹妹有所不知,白大爷年轻时候也常在江湖行走,悬壶济世,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神医。只是他性格怪癖,又不喜与人交往,凡事喜欢独来独往,救人也有诸多的规矩,为富不仁不救、心术不正不救、看不顺眼不救,在江湖上也得罪了不少权贵。如玉听说,那一年,还是上任国君在位之时,皇帝有个宠妃得了怪疾,太医束手无策,皇帝便着人四处寻白大爷下落,并张了皇榜让白大爷进京面圣,白大爷心里不乐意,当着传令官的面竟直接拂了皇帝的旨意,抵死不从。皇帝得知后大怒,便传了旨意要取白大爷性命,也正因如此,白大爷才隐姓埋名,久居黑风寨,如今倒鲜少还有人知道他的名讳,寨子里的人对此事也都守口如瓶,妹妹听着便是,莫要放在心上。”
温婉自然知道萧大嫂话里的意思,这里担怕也是藏龙卧虎之地,若是泄露了消息,定会给白爷爷和黑风寨众人引来麻烦,自然是要守口如瓶的,“姐姐放心,妹妹晓得。”
萧大嫂引温婉见过白爷爷,温婉认认真真地道了谢,此人果然如萧大嫂所说,整一个老顽童,见到温婉竟像见到自家孙女儿一般,言语之间是藏不住的喜爱之情。
“婉婉谢谢白爷爷当日救命之恩。”温婉恭敬地作了一揖。
白老头忙站起身,搀了温婉一把,对着萧大嫂笑道:“如玉啊,你瞧这丫头,哪儿来那么多规矩,老头儿可受不起啊,哈哈……”
第18章 眼缘()
萧大嫂打趣道,“这可不是,婉妹妹客气着呢,您啊还真要受了她这一拜,不然啊,她心里可真要过意不去了。”
白老头捋着胡子,仔细打量了下温婉,笑道:“好,好,乖孩子,爷爷啊只盼你以后好好爱惜自身就好。”
温婉抿唇浅笑,无比乖巧,“爷爷说的是,婉婉谨记。”
“好,好,既然你和如玉来了,老头儿便回去了……”
白老头双手负于身后,作势要往外走,温婉慌忙叫住,“爷爷这是要去哪里呢?”
“老头儿屋里还有些阿铁前几天采的药材,趁今天天气晴好,正好可以晒晒。”
“那不如让婉婉去帮您?”
“不用啦。”白老头摆摆手,“你啊,还是在这里帮衬着如玉好些,这帮孩子可皮着呢,要没人看着,指不定又跑哪里去玩儿了。”
白老头走了两步又停下,对着温婉道:“你要真对老头儿的药材感兴趣,回头得空再来也不迟,反正老头儿现在也是个闲人,时间多得是……”
温婉还来不及答话,萧大嫂已经抢先一步接话,口气酸酸道:“哎哟,白大爷,您这可是偏心了啊,如玉想跟着您学习一二,您老还一万个不乐意,怎的到妹妹这里就这般热情了?倒叫如玉伤心了呢……”
萧大嫂作势做了一个抹泪的动作。
“哈哈……”,白老头笑着摇头,指着萧大嫂,一脸宠溺,“你呀,多大的人了,还跟小丫头置气不成?”
萧大嫂故作撒娇道:“那可不是,婉妹妹一来就如此得您欢喜,如玉都嫉妒了呢……”
萧大嫂说来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是在白老头面前倒像个少女般,撒娇撒泼,看起来倒一点也不觉得做作。
两人倒像是父女般,亲昵异常。
温婉忙握着萧大嫂的手,娇羞道:“姐姐莫要取笑妹妹才是,白爷爷还不是见婉婉是个闲人故意这么说来着,姐姐你可是个大忙人,妹妹又怎比得过?”
萧大嫂也不说话,只是对着白老头眨眨眼,脸上笑意不减。
白老头自然明白萧大嫂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笑着道:“你呀,鬼丫头,就你心思多……”
白老头说完,也不理会两人的小声嘀咕,一路哼着小曲,回自己小院去了。
萧大嫂捂着嘴,悄声对温婉道:“妹妹呀,你可是幸运着呢,这白大爷可是轻易不会招呼人去他院子,更别提碰他的药材了,就连阿铁每次采药回来也都是遵照老头子的意思,放在门口便退下了。如今白大爷倒主动邀请你,我看呀,他可真是与你投缘,妹妹好福气呢~”
能得到一世神医的青睐,对谁来说都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萧大嫂前几日便听白老头提起过温婉,还直说这丫头有眼缘,如今看来,白老头是真心很喜欢温婉。
温婉听萧大嫂这么一说,很是吃惊,这白爷爷莫不是真是个怪老头?自己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按理说大家该觉得她来路不明才是,又怎的就入得了他的法眼?
“姐姐不会是和妹妹开玩笑吧?妹妹来寨子里也就几日而已,今儿才算真正见过白爷爷,哪里有姐姐说的那种好事……”
萧大嫂不以为意,“不然怎么说白大爷性格怪癖呢?他啊,看人看事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这眼睛厉害着呢。”
那照这么说自己这是得到白爷爷的认可了?温婉仍旧觉得一头雾水,这老头着实奇怪,单单见了一面就有这样的好事,温婉反而有些无法相信了。
萧大嫂见温婉一脸疑惑,笑着解释道:“妹妹也别不相信,前几天大当家救起你时,白大爷还特意过去瞧了你,私下里便告诉如玉,说见着你便觉着眼熟。如玉当时还以为白大爷认识你,可仔细想想,白大爷如今都已经70多岁的人了,在黑风寨也有将近20年没有下过山,按你的岁数来算,不可能见过,想来啊,还真是投缘了。”
温婉听萧大嫂这么一说,心下更是疑惑,这白爷爷莫不是见过林紫月的母亲?
寻着林紫月的记忆,温婉曾经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自己的长相极像母亲,可母亲不是在生下自己后便血崩仙逝了么,白爷爷又如何见过?还是说,是自己多虑了,压根儿就只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