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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杨卫国说去部队公干,也不晓得干啥鬼去了,她一个人拎着一堆东西来这里,大走在街上都有人侧眼瞧。
不为别的,这个年代物质匮乏,就这么些东西可贵重了。
白薇薇确实下了大手笔,不过她并没有抱一定劝服金师傅的决心,本来嘛,徒弟孝敬师傅就是应该的。
她回m城,又辗转京城这么久,从来没回来问候金师傅一声,想想也说不过去。
金师傅还算硬朗,看见她高兴得狠,笑眯眯的。
老人一生膝下没有子女,白薇薇能惦记着他,他是真高兴。
寒暄了一番,白薇薇说明自己心里的想法,并且把带过来的一本图样子打开给金师傅看。
“师傅,不瞒您说,今年长春那边已经开始服装改革,m城都受到了影响,咱们这里也是迟早的事,要我看,不是今年就是明年,这个款式一定会流行,倒不如咱们抢先去进一批布料,先做出来。”
金师傅思忖了会儿,白薇薇说的话是有一定道理,但是他现在年纪大了,安定习惯,没有了那个置办产业的心思。
“师傅,要不这样,咱们来个合伙入股,所谓入股就是说……”
白薇薇又把现代企业股份理念解释了一遍,告诉金师傅,他手上握有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另外百分之五归白薇薇所有。
当初城东新开的铺子,白薇薇最起码出了一台缝纫机一堆工具,后来当店长帮着打理,贡献不可谓不大,他们合伙,白薇薇百分之三十都不要,只要百分之五,相当于不要利润,要把整个产业送给金师傅。
这么大的决心诚意,老人再不点头,就输给年轻人了!
“好!你说咋办就咋办,师傅年纪大了,就你一个徒弟,这些身外之物留着也没后人继承。”
白薇薇是他的徒弟,学了他的手艺,百年以后还能把他守住老金裁缝铺,凭她的魄力和商业头脑,说不定真的把老金这个招牌给发扬光大了!
金师傅一股脑把自己毕生的积蓄全拿出来,这两年白薇薇在城东开的新铺子挣得挺多的,也就有点儿分量,大约有三百块那么多外加一个小木箱子的布票。
可是白薇薇觉得短期还行,长期进货供给生产确实不够,总不能抢了夏季的潮流就歇菜了吧?秋天冬天又走回老套路?
她打定主意,把这票干完,再另外想办法筹钱。
货直接在县城供销社换的,拿钱加布票,布料由白薇薇亲自把关挑选,搬运的工作交给了杨卫国。
由金师傅做每个款式的第一件,阿奇,小石头,李翠花,还有另外一个学徒小智在一旁学习模仿。
第一件连衣裙做出来了,跟当初陆少梅身上穿的那一件一模一样,众人都说好看,尤其是李翠花,她有点颤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等到可以穿裙子的一天,并且心底一点走资本主义的罪恶感都没有。
令人不解的是,白薇薇提议在胸口小口袋上面刺绣一个烫金的瘦金体“白金。”二字。
她没有学过现代商品艺术设计,所以只能本着自己审美考虑,先设计一个简单的商标雏形出来。
瘦金体比较精致,又便于辨认,而且刺绣没有功底,也难绣得相似和逼真。
每一件衣裳的商标都由白薇薇和金师傅师徒俩亲自操刀,衣裳的制作则由李翠花和另外三个学徒假手。
总共四个款式,两种连衣裙,两种短袖和九分裤,每种一百件,总共四百套新衣裳,烫得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铺子里。
上面蒙着一大块缎子,像藏着啥宝贝。
逢人来铺子里,看见了都要问问,白薇薇总是说,等八月份就晓得了。
为了赶制这些衣裳,她足足在县城呆了有一个月,杨卫国出来太久,部队事物繁忙,跟她耗不住,提前回去了。
正巧,八月一号建军节一过,八月二号顾建设他们部队放假了。
每回部队放假,男人都习惯性往城南铺子里走上一圈儿,奢望哪天能看到女人熟悉的身影在里面拨弄丝线。
这一天,居然真让他盼到了!
“嫂子,你咋回来了?”
顾建设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笑得像个孩子。
白薇薇以为他是高兴,笑道,“我回来看妈,顺便打理铺子。”
顾建设点头,“这样……峰仪呐?他在军校还好吗?”
白薇薇眉宇间闪过一丝伤感,以前三个人总是在家喝酒说话的,多热闹,现在……
还不如像建设这样没考军校呢,最起码一两个月回一次。
“他挺好的,大概十月份能回来。”
十月份……顾建设听懂了那个意思,安慰道,“嫂子,你也别太想这些,反正都在一个城里,也就两年功夫,熬过来就行了。”
这会儿的军校和大学都不是四年毕业,各个岗位急需要人才,两年就包分配了。
白薇薇摇头,“我不多想,我自己都在京城念大学,他就是放了假,我俩现在也见不着面儿。”
“是zy广播电视大学?”顾建设从收音机和部队报纸上看到过。
白薇薇点头,“嗯。”
“太好了!嫂子,我为你俩高兴!”
第132章:一律处决()
顾建设心情舒坦开了,自从白薇薇和高峰仪走后,他一直担心他们,没想到现在俩人都发展得这么好。
白薇薇唇角向上翘着,短袖九分裤素净得不像话,两边辫子跟沾了杨花似的,夏日微风拂过,她整个人像个家小妹妹一样温暖明媚。
她忽然觉得,建设真像自己的大哥哥,她是独生子女,没有过兄弟姐妹,倒是在顾建设身上找到了一种被关怀爱护的暖意。
只是顾建设是不是和上辈子一样,只因为自己是峰仪的妻子,所以出于礼节和人情往来对自己好呐?
女人心思敏锐繁杂,白薇薇是觉得自己蛮好笑的,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人家哪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当然还是人情成分重。
**
彼时,越南战场。
老山战役进行得如火如荼,高峰仪率领的12师运用新颖战术在要塞和越南军队作战,杀出一条血路。
之所以攻势这么猛烈,是由于先前经历的一件事情,这件事让整个十二师部队变得嗜血凶猛,战斗力提高了数十倍。
也让高峰仪对战争有了全新的认知。
经历的啥事儿呐?
很简单,大约在越南战场也很普遍。
不久前,部队占领了一整个越南小村庄,村庄里壮丁不见了,都被政府征召入伍,剩下一批手无寸铁的妇孺。
由于解放前解放军部队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优待战俘的传统,士兵们并没有苛待这些俘虏,反而看在是他们是妇孺的份儿上,照顾有加。
战俘跟着他们行军了不到一个星期,有的时候,凭借手势就可以慢慢沟通交流了,所谓交流滋生感情,不少思乡的士兵在这些妇孺面前找到了自己亲人的影子,警惕性严重下降,悲剧,也随之悄然发生!
那是一个正午,艳阳高照,山路走得崎岖缓慢,数十个孩子趁着连长排长抱着他们行军的功夫,趁机夺抢扫射密集士兵群,妇女们更是刻意脱下衣裳,假装乘凉,勾引一些士兵,偷取手榴弹和炸药包等危险军火用品。
好端端的,又没交战又没被突袭,12师几个连居然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好几个连长当场殒命,手榴弹炸得手脚胳膊满天飞,血飙红了天空。
高峰仪被惊动,出营帐用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他检阅过的俘虏,所谓的无辜人民,此刻像发了疯似的将一群军人送进地狱。
危险蔓延,军令开始来不及传达,悲愤震怒的年轻军人们提起机枪对着这些女人孩子们扫射,弹壳噼里啪啦四处散落,把这群女人孩子们打成了一滩烂泥。
事态很快平息了,整个部队恢复了平静,死去的战友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有一个连长,之前跟高峰仪还很投缘呐,这会儿,已经没了。
埋葬工作跟平日里差不多,可是今天尤其显得沉重,年纪小的士兵抚摸着连长战友们的尸体哭出了声,年纪大的脸庞上划过一抹刻毒。
就连男人,眼中也凝满了寒冰,战略思想方针是不是出错了?
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类似事件来自历史军事新闻)
各地大量类似事件上报,整个部队作战风格完全改变,领导人意识到,之前对RB人那一套,放在越南人身上根本不管用。
既然给脸不用脸,那就先打一顿再说。
某老人作出重要批示,在随后的战争中,高峰仪率领的部队无所顾忌,见越南人就杀,整个越南战场,时有屠杀出现。
有一次,村庄里一个同白薇薇年岁相仿的女人被拖进俘虏营,高峰仪检阅俘虏时,盯住那个女人的眼睛,只是犹疑了一秒,很短暂的一秒,下一秒,别过头示意,“一律处决!”
男人的一颗心总在不断的打磨中愈发冷硬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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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军医院,陆少东杵着拐仗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蔺婷婷双手插袋,口罩吊在耳边,默不作声守着他。
“蔺大夫,我现在身体大好,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你要是愿意帮帮忙,跟医院开张健康证明,我马上就能返回部队。”
他刚醒过来的时候,每天躺在床上不能动,骚扰调戏蔺婷婷就是他的生活乐趣。
但是现在,整个战地消息封锁得那么严密,在这里完全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大半年战争还没有结束,分明是战况不善,他必须马上返回战场。
蔺婷婷一本正经拒绝,“陆师长,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不会给你开假证明。”
陆少东深吸一口气,很严肃道,“蔺大夫,我看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个道理,你记着!有的时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作为一名军医你不仅要守规矩,还要学会圆滑变通!”
蔺婷婷觉得他认真的时候特别有军人魅力,比嬉皮笑脸的时候吸引人多了。
但是……她还是不愿意违背军医守则。
“陆师长你不用再说了,我宁愿丢掉军医执照,也不会帮你开假证明害了你。”
陆少东摇了摇头,心想教是教不通了,这个姑娘家里把她管太严了,人都被教死了。
只能来软的,“婷婷啊!”
他语重心长叹气,“不瞒你,我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人在战场上,生死不明。”
“我这次回去,一大半儿原因是为了他,另外一半儿,是为了12师那些兄弟!”
蔺婷婷心里激动赞赏得无以言表,面上还是镇静的,“陆师长,我理解你。”
他这样的英雄,真正的军人,当然是想回去和他的战友们同生共死。
多少人巴不得远离战场,他负了伤却要回去。
“不,你不理解。因为……我自己都不理解!”
陆少东望着天空,目光幽远,“那是很明媚的一个上午……”
吧啦吧啦,他把他跟白薇薇邂逅的场景描绘得像一副青年男女意外结缘的童话。
蔺婷婷再冷也是年轻女孩儿,对于这种故事,心里是没有防备的。
“我们虽然因为这些事,互相欣赏爱慕,但是无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