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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跟着高峰仪去灶屋外头打盆水洗手。大冬天的,井里打起来的水冰冷刺骨,高峰仪自个儿洗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把那盆水倒了。
“咦,你干嘛呀?我还洗呢。”
白薇薇错愕。
“等等。”
男人转眼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端了盆热水,还在冒烟儿。
白薇薇转眼噗嗤笑了,这男人,好起来还真好,上辈子咋就没发现呢。
吃完饭,高峰仪把柴火劈了,又把门口那堆草垛子给绞完了,小姑子帮着婆婆去灶屋洗碗。
白薇薇知道他们是不会让自个儿插上手的,乖乖回屋,热水瓶里还有点水,洗把脸睡午觉。
她也佩服自己的,昨晚被折腾得那么狠,今天就敢跟高峰仪上城。
这会儿闲下来,才知道累。
腰疼死了,她揉了揉,拉开被子躺下。
**
一觉睡完,白薇薇起来铺好被褥,把弄回来的毛线扯清楚了,开干。
这一干,就忘了时间。
傍晚,太阳落了山,光线黯淡下去,白薇薇才发觉不早了,这时,高峰仪推门进来,喊她:“薇薇,出来吃饭。”
“嗳,好。”
白薇薇赶忙把织了一半儿的毛衣偷偷藏起来。
荞头村大小不小,有四十多户人家,东边还有个张家村,西边有个楼庙湾,算是人多了,所以南边设了个农场。
常年有下放人员在里面劳动,高峰仪全家以前就在里边儿劳动改造,后来慢慢地,情况好了,才搬出来有了自己家。
母亲有教养,做人做得地道,乡里乡亲交口称赞,高家名声也就格外的好。
高峰仪十五岁那一年,初中毕业,村长愣是把那个当兵进部队的名额给了他,全村人也没谁说不服气。
算起来,高峰仪在部队也呆了十年,要不是成分不好,早该调进城了。
吃饭的时候有乡亲端着碗来家里串门,白薇薇赶忙去搬凳子给人坐,惹得人咧嘴笑:“王家俩口子说得真没错,你家城里来的媳妇是个懂事的娃。”
“王婶王叔人才好呢!”
白薇薇得了夸,傻乐呵,一点儿也不害羞,大方得狠。
高峰仪今晚喝了点小酒,俊脸醉红,嘴角也是翘着的。
乡里人直来直去,没几句就说到生娃,“峰仪在部队,个把月才一次假,这小俩口子刚结婚,可苦了媳妇儿了。”
“峰仪你赶紧加把劲儿,生个孩子,这女人生了孩子,日子就好过多了。”
乡亲这也是好心话。
婆婆文秀明白意思,没作声,只笑。
白薇薇听着,心下有些凉,这是怕自个儿受不了苦,跑回城里去呢,生了孩子定了性,就舍不得走了。
人家心是好的,只是这意思就是让她不舒服。
到了晚上,高峰仪借着几分酒劲儿,关上房门就抱她上炕。
白薇薇不乐意了,按着他胸口,脑袋别过去,一副闹别扭的小模样。
“别碰我。”
“怎么了?薇薇,哪里不高兴了?”
高峰仪犯了愁,把她放在床沿坐着,还真不碰她。
白薇薇眼皮一翘,瞧着这男人还是知道尊重自己意愿的,不是把她当发泄工具,心里舒坦了点,但心里还是膈应。
“你是不是急着让我怀孩子呀?”
高峰仪俊脸上挂着两抹醉人的酡红:“傻妞儿,老问傻话,咱们是夫妻,生孩子是天经地义,哪家夫妻不想要孩子?”
白薇薇还是不依:“那你想要孩子,是喜欢孩子,还是怕……”
“怕什么?”
高峰仪握住她两只小嫩手放在嘴里啃了一下。
白薇薇被啃得一酥,心下一咯噔,忽然想起前世受的那些苦头来,高峰仪自尊心强,自己何必找不痛快,安安分分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要求多了,也是徒劳。
“怕你喜欢孩子不喜欢我。”
她往他怀里一钻,小爪子在他耳朵上拽了一下,耳垂就跟过电流似的,一层层一层层地往心脏里传。
“傻丫头,我真是服了你了。”
男人兴奋将她推倒,没急着扒衣裳,倒俯身好好打量着她的眉毛鼻子眼睛嘴巴乃至身上每一处,好奇道:“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总跟别的女人家想得不一样?”
白薇薇吐了吐舌头,“因为我是狐狸精变的!专门勾你魂来了!哈哈”
高峰仪小腹里的小火苗噌一下蹿起来浑身烧,跟雄狮似的猛扑上来。
没一会儿,白薇薇销/魂的萝莉音就响起来了,屋里战况火热,时不时,男人粗重的低喘声也响起来。
屋外,高淑惠原是打算送个亲手绣的枕巾来还白薇薇的人情,这会儿听到哥嫂亲热的声音,不由得面红耳赤,想走脚下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子。
原来这就是夫妻俩干的事?
好……羞人的慌。
**
后半夜,白薇薇实在是受不住了,哭着喊着求饶,这男人太缠人了,每回刚完事马上又缠上来了,她两辈子也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
说起来,白薇薇也就经历过高峰仪这么一个男人,俩人前世新婚夜没圆过房,后来有一次,有个战友家生了儿子,高峰仪去喝了满月酒,喝高兴了,回来在房里说胡话,说什么女人怀了孕就温存了老实了。
她坐在床上往脸上抹雪花膏,压根儿没将他话放在心上,谁知猛不丁一个饿狼捕食,就被他扑倒。
第二天早上,白薇薇瘫在床上浑身印子,没一块好皮儿,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唇也破了,恢复过来把屋子东西全砸了。
高峰仪自知理亏,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由着她骂。
自那以后,白薇薇更看不上高峰仪,简直被他当成臭流氓了,夫妻生活就没一次和谐过,要不是高峰仪后来被提拔,升了几级,带她回了M城,她压根儿都不会让他碰。
第10章:过好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消停,嘴凑到她脸团子上嘬了一口,哑声说:“傻妞儿”,一双铁臂还是将她牢牢箍在怀里搂着。
不多时,均匀的鼾息声一浪又一浪在她耳边翻涌,白薇薇不觉得吵,只觉得安心。
第二天,白薇薇又睡过了,等她起来已经是快中午。
她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只觉得大腿上黏糊糊难受,又不好跟人说要洗澡,这大冬天的,想洗个热水澡得要多少柴火靶子烧?就是上辈子都不带这么作的。
再说了,昨个儿高峰仪劈柴火绞靶子忙活了一下午,她可心疼了。
用热水擦擦算了。
她起身倒了热水在盆里,拧了把湿毛巾擦身上。
忽然门被推开了,男人进来,看见她上褂从中间完全敞开,下面还只穿了条半短裤,两条大白腿就那么跟两节藕似的立着,拿着湿毛巾盖在那两团兔子上,喉结哽了一下,眼神顿时挪不开了。
白薇薇吓得失手打翻了水盆,站在那里傻呆傻呆地,手足无措。
高峰仪赶紧转身把门关得死死的,走过来把盆捡起来,他俯身那一刻,下意识往上瞧,只觉得女人那两条玉腿笔直得上天去。
“啊!”
东屋里传出一声娇呼。
白薇薇被高峰仪打横抱起丢在床上,她连忙往被窝里钻,可两只脚丫子被男人攥住了捏在手里不放。
“讨厌,流氓,把手松开。”
高峰仪大手暖着呢,捏着那两只冷冰冰的脚丫子,蹙眉,“脚冰铁似的。”
白薇薇以为高峰仪又要折腾自己了,谁知男人把她两只脚丫子放在被窝里掖好被角,把她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地,这才转身捡了盆子出去。
**
男人一声不吭进了灶屋,起了灶用大锅烧水,新婚夫妻的,都这个点儿了,儿媳妇还没起床,不用说,当妈的也知道是咋回事。
文秀回自己屋里去找了些跌打损伤去淤青的“东方一号”红膏,找药的时候在箱底还翻到了一张黑白老照片,上头自家夫妻牵着儿子高峰仪两个和抱着襁褓里白薇薇的白家夫妻,咧着嘴笑,还是当年那么个样子。
老眼浑浊得,竟掉了滴泪下来了。
“唉,转眼这么大了。”
东屋,白薇薇不是个安份的,高峰仪走后没多久,又爬起来去箱子里翻昨天藏起来的毛衣。
打了几百针,门闩忽然有响动,白薇薇警觉得狠,赶紧把毛衣偷偷藏在枕头下面,用枕巾盖好。
高峰仪抬了个大木桶进来,一言不发转身又出去提了三桶热水。
这回,白薇薇知道他想干啥了,这男人是去给她烧热水去了。
“薇薇,我就在门口劈柴火,你有啥事叫我。”
“嗯,好。”
白薇薇从被窝里钻出来,衣裳没穿好,高峰仪正眼都不敢看她,低着脑袋把门带上。
白薇薇美滋滋地脱得光溜溜的,跨进浴桶里,浴桶并不大,她一人钻进去手脚都伸展不太开,估计这也就是家里小姑子和婆婆洗澡的桶,高峰仪这么高大,肯定容纳不下。
她哪儿知道,农村里男娃子从个头长开了,就在外边儿直接拿桶淋着洗。
白薇薇拿着丝瓜瓤仔仔细细把身上搓了一遍,虽然没有香皂用,但也舒服得直叹气,外头坐着劈柴火的男人听到了,唇角弯勾,心里头说不出的成就感翻涌,自己一定可以让媳妇儿过上好日子。
洗干净了,当然不能再穿之前的衣裳了,白薇薇把自己嫁过来时,一道运过来那几个大箱子都翻了一遍,收获可不小。
被单被套全是七十年代时兴的印染金鸡报晓缎面、苏绣北国之春锦缎诸如此类,有十来床之多。
香脂香膏应该是母亲放的,上辈子自己光顾着跟父亲冷战去了,没理会这些,不过生气归生气,父亲白建国给她的嫁妆还真不少,这些东西看着不咋贵重,但在七十年代,一般人家家里根本见不着,就算放在城里也是顶稀罕了。
除此之外,白薇薇还翻出了几件新衣裳,尤其是呢子大衣,摸着就是M城大厂里头生产出来的高级呢子面料,另外几双牛皮靴,尖尖头小方根儿,洋气着呢。
找到这么多好东西,白薇薇惊喜得紧,上辈子送过来的嫁妆,被高峰仪第二天一大早就托人退回去了,她是没见着面的。
摸着缎子,白薇薇心里头渐渐有了番计较。
“嫂子。”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薇薇去开门,高淑惠站在门口,神色不大自然。
“这是妈让我给你的,说是让你洗完涂上。”
高淑惠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是低垂着,耳根处一抹暗红。
“这样啊,淑惠,帮我谢谢妈。”
白薇薇满脸堆笑,送走了小姑子,关上门,她赶紧擦药,心想,婆婆真细心,虽不怎么嘘寒问暖,但却是实打实地对她好。
上辈子自己那么胡闹,婆婆也没与她吵过,哪怕一次。
高峰仪砍柴弄得满头大汗,背上沁透湿,大冷天穿了件单衣还觉得热,白薇薇却穿着果子绿大衣,围着一条大淡灰围巾出来。
“嘶,外边儿真冷。”
她缩了缩脖子,不适应里外温差。
乍一瞧,男人穿着单衣在劈柴火。
“峰仪,你不冷啊?”
她走过去,摸他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