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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母眯眼,这才发现以前小瞧了的小姑娘还是个演技派。
张嘴就能来假话。
过了这么多天才来,她可一点没看出来哪里急。
“淑惠呀,唉,干妈命苦啊,现在也只有你来跟干妈说说话。”
祈母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期间一直观察着高淑惠神色。
年轻人再会演戏,也比不上老江湖,祈母善于交际,啥人没见过,就她!
果然是这个小贱人害了自己女儿!
她说呢,就女儿那个脑子,就算有坏心,都想不出来那种阴损手段。
穷窟窿里爬出来的人,果然是满身脏污。
苦于没有证据,祈母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先安抚着,“你有这份心就好,以后常来说说话,艳红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干妈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临别时,高淑惠还乖巧道,以后要常来看她。
祈母望着姑娘的背影,那抹笑越发狰狞。
走在军属大院儿路上,高淑惠总算松了口气,看来祁艳红要么没说,要么说了没人信。
用脑子想想,自己为啥要跟自己嫂嫂过不去,那么大家世的嫂子,斗倒了不是疯了吗?
高淑惠刚这么一想,忽然灵机一动,唉?对呀,白薇薇那么大的家世,自己是她的小姑子,不是顺带也提了身价吗?
现在祁家闹了这么大丑闻,顾阿姨爱惜名誉,大概也不会愿意跟祁家结亲,倒不如……
第75章:最后一道门槛儿()
高淑惠并没有去找白薇薇说点儿好话,她又不笨,自己如今跟白薇薇已经闹得这么僵,再说啥好话,白薇薇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对自己了。
倒不如直接……
**
顾家,高淑惠拎了母亲文秀亲手做的腌菜来看望顾母。
顾母接待,继续上次问候的话题:“淑惠,爸妈都在哪儿工作?”
高淑惠抿唇,大方道:“劳阿姨关心,我爸以前在M城任职,我妈就在家,没啥工作,只是后来爸爸去世了,妈妈带我和哥哥来了乡下,现在家里就我跟妈妈俩人,嫂嫂在M城享福惯了,住家里不习惯,申请了个随军。”
这番话说得巧妙,又实诚,叫人玩味。
经历够曲折的!
父亲虽然早死,却是在M城那种省会城市任职,母亲在家不必工作就能被养活,后来带了一双儿女来这种小县城乡下,明显是那个年代被下/放。
看来这位高父,还是个人物。
再细想,她哥哥高峰仪娶的媳妇儿居然也是M城的,说明她们家在M城还有旧故,又享福惯了,住不惯农村,啧,绝对是个条件好的。
原来这闺女一家,还是落难的凤凰。
顾母在居委会任职,平日里专门调解邻里纠纷矛盾,看人看事也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所谓娶妻当娶贤。
长相外貌其次,性情品德是首要的,不然就有吵不完的架,容易拖男人后腿。
自从祁艳红那事儿过后,她对门第不那么看重了,原本以为找个门第好的,出来的闺女有教养讲素质,谁知道那个祁艳红连村姑都不如。
“阿姨,你也喜欢字画啊?我妈妈也喜欢,她说她以前在上海做姑娘的时候,每天清早必誊写一副王羲之的楷书。”
高淑惠抬头,望着墙上挂的一副字画,眨巴着眼,天真道。
顾母眼中划过一抹锐利,上海?谁不知道,夜上海,百乐门,建国前那可是繁华地儿。
穷苦人家笔纸都买不起,哪里有钱天天誊写字儿。
瞧这品味,看来母亲也是大上海书香世家的小姐。
啊呀,照这么说来,高家这个出身才是出身啊,出来的孩子有教养,男孩儿出息,女儿娟秀。
先前,是自己太糊涂了!
这建国才几十年,那些家世好的,不少人先前都是泥腿子出身,哪里能教出啥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祁政委说白了也就是个枪口舔血拼出来的,祁家那口子,她平日里也不喜欢,顶钻营算计的呢。
看祁艳红就知道他们家家教到底咋样。
对,就是自己太糊涂了,之前差点把儿子坑惨了。
“淑惠呀,你妈妈喜欢,那阿姨这儿恰好有一副字,是阿姨自个儿写的,就送给你妈妈了。”
高淑惠眉眼彻底舒展开来,她知道,自己终于跨过了最后一道门槛儿!
**
几天后,高淑惠来送母亲文秀写的一幅字,礼尚往来不外如是。
虽说家里穷,毛笔墨水纸都是出去借的。
但是该往来的,就得往来。
深秋的天儿有些冷,姑娘又穿了白薇薇送的一身呢子大衣,踏着小皮靴,走起路来,身材瘦削,倒有弱柳扶风之姿。
其实女人如果脸不美,有个身段儿也不错。
顾母越看越喜欢,这字是好字,大大的好字,说是出自名家之手一点儿都不为过。
姑娘也是好姑娘,贤淑雅惠。
儿子这回,终于遇上对的人了。
转眼又是一月,顾建设和高峰仪一起回来。
俩人在高峰仪家里喝完酒,顾建设才回家。
让妻子在家等了两个月,男人心里自然歉疚,没喝太多,清醒的狠,帮着妻子把家里收拾了一遍,洗干净身上,拉了人锁上门亲热。
白薇薇觉着,男人啥都好,性子好相貌好脑子好,就是每回到这种时候就像饿狼一样,恨不得把自己拆股入腹似的。
“轻点儿,你轻点儿。”她懊恼,疼死了。
高峰仪正兴奋着呢,喝过酒的一张俊脸酡红,醉眼迷离,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他捏住她的脸蛋子,坏笑:“轻了你又得喊用力点儿。”
“胡说!”白薇薇没好气拍了他胸膛一下。
她明明就没有说过。
男人又是用力一顶,差点没把她魂魄撞出去,“口是心非!”
完事后,男人抱着她,嘴在她腮帮子上亲了又亲:“在家有没有想我?”
白薇薇思忖着,建设是没把那事儿告诉他了,怕影响他。
她点头:“嗯,可想了。”
她也得哄着他,让他心情好点儿。
男人满足地笑,又翻了个身把她压住。
这回白薇薇可不干了,又来,都不顾她感受。
“走开,不许碰我。”
高峰仪非将她压住,翻了个面儿,两只手反剪在背后,大手滑向娇臀拧了一把:“薇薇乖,你乖乖趴着就行了。”
她又没动,还回回叫累。
白薇薇细细啜泣,表示抗议,偏偏男人还越听越兴奋,顺着玉背往下啃,一路火花带电流。
好奇心和欲望将礼义廉耻冲刷殆尽,他脑袋竟凑到那里去亲了一下,女人顿时浑身颤抖起来,忍不住嘤咛。
“你干嘛,讨厌!”
这回是真生气了,流氓。
男人却像孩子似的,她越不喜欢,他越要使坏,又亲了好几下,湿润便挡也挡不住。
这一晚,丈夫回来,白薇薇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被送上天去。
彼时,顾家。
顾建设烦躁得要命。
母亲来跟他谈高淑惠的事儿,他解释得清清楚楚,母亲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最后,顾母还是丢下一句:“你对人家无情,人家却对你有意,儿子,你可得想明白。”
既然不喜欢,就别对人家那么好,惹得人家想入非非,反而徒添苦恼。
顾建设在客厅抽了一晚上烟,整个人憔悴也不少,自己这是咋了?今年跟犯小人似的,桃花灾来一个找一个。
咋就没高峰仪那么好命呢。
打小儿就订下娃娃亲,结婚前跟未婚妻就见了一面,紧接着就拜堂结婚,简单又粗暴,日子还过得好。
郁闷!
第76章:顾建设的决心()
高峰仪和白薇薇被顾建设邀请去家里吃饭,到了才发现,高淑惠也在。
今儿个的高淑惠打扮得鲜艳多了,连头绳都是新的,红色。
白薇薇眼尖,一眼就发觉出女人的不同寻常。
看来,她这是盼头到了。
顾母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还给人倒了酒,席间,顾建设忽然举杯对高峰仪和白薇薇敬了一杯:“峰仪,嫂子,今天你们二位在这里,给我和淑惠做个见证。”
高淑惠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这是真的要提亲了?要跟自己哥哥求娶自己了?
大半年的暗恋,苦心经营,终于得到成果了。
女孩眼睛都有点湿润。
“建设?你?”高峰仪也误会了,他以为顾建设要跟自己提亲。
正疑惑,咋从前建设都没对自己提过。
顾建设虚浮按下男人的话锋,“峰仪,你先听我说。”
顾母对白薇薇歉疚一笑,两个女人倒是彼此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明镜。
白薇薇吹了口杯中的白开水,热气袅袅徐徐。
“咱们是兄弟,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淑惠这半年来帮了我不少,我是真喜欢她。”
高淑惠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终于说喜欢自己了。
顾建设闷了一口酒,继续道:“今天你们俩在这儿做个见证,我认她当干妹妹!”
轰!
高淑惠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头顶一阵闷雷滚滚。
恍若被闪电劈中的错觉,他刚刚说啥?
干妹妹?
自己放下尊严放下骄傲,跪舔着祁艳红大半年,就为了他这一声干妹妹?
“淑惠,来,敬咱妈一杯酒!”
顾建设给她小酌一杯。
顾母依然泰然坐着,“正巧我也喜欢淑惠,建设不在家,只有她常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
白薇薇赔笑道:“阿姨,你可一点儿也不老。”
高峰仪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虚惊一场。
高淑惠的心像放进绞肉机似的,生绞活剐,整个人神色都变了,惨白发青,形如死鬼。
敬酒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个木偶傀儡。
顾母脸色讪讪,心里无奈,儿子实在是太倔了,说要咋办就要咋办,一点儿不听人劝。
他倒是让人彻底死心了,可人家姑娘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连伤心都发泄不出来,又咋办呐?
可怜的孩子!
许多年后,顾建设身上这毛病,有了一个新词:直男癌!
顾建设纯粹是借酒壮胆,不然他怕自己不忍心说出这种话。
高淑惠在他面前,永远是文文弱弱的,懂事体贴,一身书香气。
跟祁艳红的刁蛮任性不一样,她是那种让人尊敬,不忍心伤害的女人。
不下这个决心,他说不出这种伤她的话来!
白薇薇早就料到了,高淑惠这次是痴心错付。
她以为,她得了人家母亲的认可,就能进家门了?
女人想要收获婚姻,首先应该俘获的,是男人。
顾建设要真喜欢她,家里不同意,一样可以把婚结了。
顾建设不喜欢她,他家里人再喜欢又有啥用?
他是军人,结了婚也有一百个理由一年到头不回家,到时候她独守空房,形如寡妇。
真是看不穿!
白薇薇摇了摇头,叹气:“峰仪,那咱俩敬阿姨一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高峰仪点头,夫妻俩和和美美的敬了顾母一杯。
席散了,高淑惠一个人回家,不要顾建设和高峰仪送。
她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