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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高富帅震惊,目瞪口呆地望着涂菲媛。
“你……”
难道不恨他么?
涂菲媛没有再继续跟他说下去,使劲儿揉面团,然后拿出去,在走廊的一个炉子上蒸馒头,蒸了十个。
给高富帅端了两个进来:“快吃吧,等我不在家,你饿了,你就拿馒头吃。”
“哦。”
高富帅接过馒头的那一刻,手颤抖了一下,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孩这样照顾着,还是很惭愧的。
尤其,他不想当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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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菲媛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大约十点半吧。
她一回来,帮他量体温,确定他是真的痊愈不再发烧,才拿了干净衣服进厕所去洗澡。
厕所跟这里有一个小门间隔,有时候门有点关不上,厕所里面一股子洗衣粉的味道冒出来,没有骚臭味儿,但是高富帅住惯了几百平的公寓,还是觉得脏。
他用被子蒙住脸,努力不让自己去呼吸那些味道,可是空气里的因子还是数以亿万的钻进他的鼻腔。
这一次不是洗衣粉的味道,更不是洁厕精或者洗洁精的味道,而是一种幽香,劣质沐浴露的方向。
还有最平常的肥皂,混合在一起。
幽香侵髓入脑,高富帅明明自诩为正人君子,可是脑海里还是止不住浮想联翩。
涂菲媛那张小可爱的脸在他脑海里逐渐放大,渐渐往下慢慢挪……
十八岁的男孩子羞耻地蒙着被子,心中纠结无比,他无法接受这样不堪的自己。
涂菲媛穿上干净的短袖和短裤走出来,两条腿又长又白。
高富帅透过被子缝隙,悄悄睨着她的腿,再往上,微微起伏线条,白皙的胸膛,细而直的脖颈,忽然想起来,有本书里说,上海女人被称之为粉蒸肉,看她这会儿洗完澡出来,浑身被水汽蒸得粉粉嫩嫩的,真的很像外婆刚拿出蒸笼的粉蒸肉。
瞧那脑袋上还冒着白烟儿呢。
他鼓起勇气掀开被子,刚喊了一声:“粉蒸肉!”
一下子又缩回被子里捂住嘴,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怎么叫错名字了?
涂菲媛正在擦湿头发,听见他喊,好奇了一声:“粉蒸肉?你想吃粉蒸肉?”
高富帅一听,赶紧顺势下坡,“对。”
“这……”
涂菲媛蹙眉,有点为难。
“不好意思……排骨太贵了,七八上十块一斤呢,我没有那么多钱。”
如果想吃点别的,还可以。
“我不是要你买。”
高富帅赶紧解释,他怎么可以占她的便宜。
“我……”
“你等等吧,等我把考完试,我就出去找工作,当一阵服务员。”
饶是如此,涂菲媛也还是想尽量满足他。
谁让他那晚在江水里,把自己背了那么远,背上岸。
现在人家落难了,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当?当什么服务员,你才多大!”
高富帅一口否决,“不准去!”
涂菲媛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他还管起自己来了?
“这是我的事情,你只是个病人,没有权利管我。”
高富帅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头,斜眼睨她,好家伙!长得挺妖孽的,剑眉星目遗传爸爸,悬胆似的鼻子和鲜红欲滴的嘴唇随了妈妈,那小眼神,看得涂菲媛心里一阵阵发怵。
男人勾了勾手指:“过来!”
涂菲媛咽了口唾沫:“干嘛?你想干嘛?”
高富帅眨了眨眼,放电似的:“叫你过来,就过来!”
小姑娘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手里还攥着一条毛巾,慢慢挪过去:“啥事?”
高富帅忽然起身挽住她的小肩膀,将她往跟前一带,压低声音,“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出去说我是你勾结奸夫打残的。”
“啥!”
涂菲媛一咋呼。
“你咋这么不要脸,我对你这么好。”
高富帅捏了捏发酸的脖子:“总之,你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就……”
他把舅舅教他的一点小把戏全用上了。
高富帅觉得自己是为她好啊,她还没成年吧,怎么可以出去当什么服务员,上回还冒冒失失地往江水里淌。
“哼!”
涂菲媛把毛巾往他身上一甩,气呼呼地去将一个铁架子折叠床拉扯开,铺上被褥躺上去,顺手关上灯。
灯关上的那一刹那,高富帅刚想跟她说晚安。
女孩忽然冒出来一声:“你啥时候离开!”
高富帅气得一下子将毛巾甩过去,“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只是把我从江里背出来了而已,我只是捞本子,又不是快死了,再说,就是你把我背走了,我花五块钱买的大记事本都丢了。”
涂菲媛委屈死。
高富帅却不耐烦。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想钱想疯了!”
“哼,没钱怎么办,想吃粉蒸肉都没有,只能吃馒头,你不想钱,肯定是别人在帮你赚。”
涂菲媛嘀咕了一声。
高富帅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半天才开口道:“等等吧,你好好准备考试,其他我来想办法。”
不就是挣钱嘛,有那么难?
这个傻缺。
她没钱是因为她笨,没别的!
男孩在心里吐槽了一阵,很快就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心头一阵火烧火燎,今晚睡得着么?
他有点懊恼地抓了一下头发,看来舅舅说得没错,男人注定要受尽磨难,因为男人从长大的那一刻开始忍受痛苦。
第650章:高富帅VS土肥圆(五)()
第二天一早,涂菲媛出门,临走前还给高富帅热了两个馒头。
男孩醒过来,看了一眼床前盘子里的两个馒头,深吸一口,叹了口气,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门边拿拐杖,他再不洗漱就要发霉了,幸好,涂菲媛昨天还给他买了牙刷和毛巾。
这个爱钱鬼对他挺大方。
对着镜子刷牙的那一刻,高富帅心弦微微动了一下。
这是个可怜的女孩儿,她爸爸是收废品的,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连五块钱的本子都那么爱惜,他却在这里吃她的喝她的,还不许她去当服务员挣钱。
镜子里的男孩忿忿地咬了牙刷杆子一下,他怎么变成这种寄生虫了?
涂菲媛十四岁进卫校读了三年,现在临近毕业,准备考护士资格证,她脑袋笨,记性差,越到考试越紧张,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焦急的心情了。
上完课回家的路上,她望着两边的树木叹了口气。
上次打工挣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年前爸爸又被货车撞死,货车司机赔的那点钱只够交学费的。
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进那栋破旧的楼,一股熟悉的腐臭味袭来,这股味儿也可以说是穷酸味,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来江城打工的外来人,有时候为了省钱,一个屋里可以住三四个人,一起打地铺,男女混睡。
涂菲媛一个人租一个屋子,还是幸运的。
走上二楼,她听见一阵整齐的声音:“abcdefg……”
有谁在唱英文字母歌?
“很好,那现在哥哥来考考你们……”
这是高富帅的声音。
她跑到最边缘的一个人家屋里一看,屋里坐着十几个小孩,个个聚精会神地看着墙上那个脏兮兮的小黑板。
高富帅就在黑板前坐着,给他们讲课,受伤的腿交叠在健康的腿上,姿势冷艳无边。
下边已经有小男孩模仿他跷二郎腿了,毕竟从未见过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哥哥。
“你在……?”
涂菲媛目瞪口呆。
高富帅斜睨了她一眼,悠悠道:“闲杂人等,不要打扰上课。”
话音刚落,旁边屋里一个大神出来,把涂菲媛一拉就往自己家里带:“媛媛,你哥哥真有本事,长得好看,学习又好,会修电器,会说英语,啥都难不倒他。”
“哥哥……呵呵,您说的那里话。”
涂菲媛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这个笨蛋哪里有福气能有这么厉害的漂亮哥哥。
“可不是嘛,以后我们这儿的娃娃有福了,你是不晓得咯,外头的补习班几贵咯,随便报一个就是几百块,娃读个书也难,你哥哥比外头补习班的老师望着要伶俐模样又好谈吐也好,还只收个米饭钱,我们是高兴呀。”
大婶给涂菲媛手里塞了半斤排骨,“拿回去给他炖排骨汤补补身体,顺便,跟他讲讲,多提点我们家齐齐。”
噗!
这是行贿要老师开小灶。
涂菲媛跟活在梦里似的走出来,慢慢往自己屋里走。
她还坐在床上发呆,高富帅已经上完课回来,男人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得意地睨着她:“说吧!你最想要什么?裙子?项链?还是洋娃娃!”
这些都是他妹妹白富美喜欢的礼物。
各式各样的裙子,昂贵精致的项链手镯,还有满屋子妈妈的生意伙伴从国外带来的芭比娃娃和cd娃娃。
涂菲媛咽了口唾沫,睁大眼望着他:“什么都可以?”
高富帅看她傻兮兮的小模样就心疼,摸了她的鼻尖一把:“傻瓜,当然是什么都可以,我说了,钱不是问题,赚钱的办法多了去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涂菲媛两眼放光,小手一搓:“我好想要一条裙子,就是白金系列的经典夏款,上次我去百货当服务员,看到过好几次了,可是不敢买。”
果然,女孩子永远逃不过衣服的疑惑。
高富帅豪气地揽住她的肩膀,就跟揽自己妹妹白富美一样,“行,那哥哥给你买。”
两个人在家里吃了一顿美美的粉蒸排骨,晚上江城人遛弯儿的档口,涂菲媛跟高富帅出门了。
他不要她搀扶,自己走得特别稳当。
涂菲媛越来越佩服他了,这个人好像浑身闪着光圈似的,哪怕瘸了一条腿,偏偏还是像天神一样完美,无所不能。
高富帅还不明白身边少女的心思,他只觉得她可爱又可怜,男人的保护欲升上来,很想保护他,这样,他也有了存在价值。
白金专卖店连锁。
涂菲媛兴奋得要命,她穿上那条雪纺纱连衣裙,对着镜子转了一个圈。
一旁坐着的高富帅眼前一亮,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漂亮裙子的涂菲媛马上就不一样了。
男孩子心里渐渐生出很异样的好感,仿佛眼前尤物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一般。
逛街的情侣们都牵着手,1998年的c国民风开放很多。
涂菲媛东张西望,高富帅却慢慢把手挪过来牵住她。
男孩心里直打鼓,他为什么要牵住她?
也许……只是怕她走丢。
她需要他保护。
身后,他们离开的那家白金专卖店,店主特意留意了他们的背影一眼。
她管理的店上半年是业绩王,有幸得到资格参加年会,见过集团老总白薇薇女士。
当时她讲话完毕,去洗手间的时候,刚好自己也想去洗手间,在走廊上碰到她和她背着书包的儿子在讲话。
那么好看的年轻人,很难忘记。
店主思索着,是不是他呢?
可是又瘸着一条腿,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