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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蜡烛的光照下,黑衣人终于抬起了头,而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却是带着一种沉痛的心痛,对,他看向温馨的眼神是带着心痛仰或心疼的。
“不要装神弄鬼,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住在李家老宅?”
温馨的愤怒,好像至始至终都是冲着那件婚纱来的,而当将它踩在脚下时,却又从心底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
此刻,她已泪流满面。
当转头看到右手边的一件黄色旗袍时,温馨扑过去将脸埋了进去,她边哭边使劲嗅着旗袍上的味道,好像这样的方式会让她感到安全一样。
在温馨哭的时候,秦炎注意到,黑衣人拿出了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他低头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他走到温馨身边,将本子递给她看。
碧水蓝天,瑶池玉液。
带着满脸的泪痕,温馨愣愣的看着那句话。
“你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这句话?你和我妈什么关系?”
意料之内的,黑衣人仍然没有说话。
这人要么是哑巴,要么嗓子受过伤害,秦炎想。不过他到底是谁?
无意中秦炎的手触碰到了裤兜里的手机,然后,他悄悄的按下了一个键。
“叮叮叮叮叮叮。。。。。。。。”
突然的手机响声把温馨和黑衣人吓了一跳,然后秦炎举着手机走了过来。
“你用的是佟碧瑶母亲的手机号码,回我们短信的也是你?”
虽然说出的是问句,但是秦炎几乎可以肯定,给温馨回复那首《虞美人》的就是他。
“回了短信,又把我们引到这里,没道理不让我们知道你是谁吧?”
黑衣人后退了几步,那只坡脚颤抖着堪堪可以支撑住他的身体。他看看秦炎,又看看温馨,然后慢慢将手伸向了脸上的口罩。
“啊?”
看着对面的那张脸,温馨捂着嘴短促的惊叫了一声。
秦炎皱了皱眉,他完全没想到,这竟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的面孔,不,应当说是人为促成的一位老人的阴阳脸。他的半边脸是白皙细嫩的,从侧边看就好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另外半边,却有如萎缩一样只有黑黑皱皱的一小块面皮。
晚上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又是坡着脚,又见他丝毫没有喘息的痕迹,所以秦炎原本猜测这是位四十多的壮汉。但是现在看到他的脸,秦炎就知道,这人至少七十岁了。
“瑶瑶,可还认得我?”
黑衣人又写了一行字,将本子举在身前看着温馨。
“爸。。。。。。”
听到温馨嘴里喊出的这声“爸”,黑衣人的双眼突然就向决堤的洪水一样,老泪纵横。
我的天,这什么情况?
秦炎瞪大了眼睛,看看黑衣人,又看看温馨,饶是他活过那么多年的岁月,也被眼前的状况给搞糊涂了。
温馨走到这名她叫“爸”的男人跟前,用衣袖一遍又一遍的帮他擦着眼泪,而她自己的泪水,却任凭它流个彻底。
半个小时后,多年未见的父女二人终于稳定了情绪。
“爸,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妈妈呢?”
听闻温馨问起,刚刚止住眼泪的佟父转而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拉着温馨走至一旁的桌前坐下,拿起笔,在原来的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告诉爸爸,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小女孩的模样?
唉,这一夜将注定会非常的漫长!
秦炎叹息一声,百无聊赖的听着温馨给她父亲叙述她是如何出生在温家,又是怎样被温宏和刘月辉如珍似宝的抚养长大。
而当温馨讲完,秦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午夜三点钟了。他眼神复杂的瞄了眼外面仍旧漆黑的院子,感受着那莫名的嗖嗖的凉意,双腿不自觉的便向外迈去。
屋内,佟父低着头刷刷的写着什么,屋外,秦炎皱眉站定在了院中的一块光滑的石板地上,然后低头瞧着,不一会,他抬起脚并用脚尖轻轻敲击了几下,空空旷旷的声音传来,可还没等他作出下一步的思虑和动作,屋内的佟父却突然放下笔冲了出来。
佟父瞪着眼睛看看秦炎,又看看他脚下的石板,表情中明显带了惊愕和慌乱。
“爸,怎么了?”
温馨也走了出来,她纳闷的看着佟父,又望向秦炎,不明白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
秦炎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看你们俩在聊,我就到院子里随便逛逛,可是……”说着,他看向了佟父,意思很明显,我就走了几步,什么也没干,不知道为什么佟父会盯着他。
“爸,秦炎是我朋友,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
佟父看着秦炎,又望向他的脚下,然后扭头看向温馨。
咚、咚、咚
突兀的敲击地板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佟父吃惊的抬头看向秦炎,那一面白一面黑的脸孔在幽暗的光线下竟是如此的惊悚恐怖。
“咦?这块石板似乎有些问题,怎么敲着像是空心的?”装似无意间的发现,用脚尖再次敲过之后,秦炎便蹲下身子想要摸摸这块奇怪的地板。
可是不等他伸出手,佟父大踏步的冲了过来,身体一横就撞向了秦炎。
幸好秦炎早有准备,轻松一闪便躲开了,但随着他的躲开,佟父却重重的跌倒在地。
“爸,”温馨喊着,却并没有过去相扶,反而诧异的看着父亲。
“爸,这块地板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能让秦炎摸?”
第115章 往事不堪回首()
佟父有些狼狈的倒在地上,但是半边身子却死死压着那块石板,丝毫没有想要起身的打算。
“看来,佟老先生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们。”
秦炎的这句话表面听着好似没有任何毛病,但实际上他用的“相信我们”则说明了佟父对于其女儿佟碧瑶的灵魂寄身于温馨的身体还是有着那么一丁点的怀疑的,不然,一位年逾七十的老人是有什么样了不得的秘密不能让自己的独生女儿知道的呢?
“爸,你不相信我是瑶瑶?”温馨走到距离佟父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蹲下身子,看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佟碧瑶出生于1981年6月2日,晚上八点十八分,隔天你和妈妈翻阅诗词,找到那句碧水蓝天,瑶池玉液,于是给我起名为佟碧瑶。一岁抓周的时候,你们放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在我身边,但我却独独抓紧了一只画笔;两岁时,因为保姆请假,妈妈一边抱着我,一边给我倒水,却不小心烫到了我的胳膊,为此妈妈自责了两个月,但因为那烫伤的疤痕后来像及了一朵梅花,你们便将它留了下来,于是我的左胳膊上自小便开了一朵梅花;三岁时我喜欢上了白色的公主纱裙,第一件是外婆亲手给做的,但是以后的每一年,你和妈妈都煞费苦心的帮我买下新款的白色纱裙,所以,从三岁到十岁,我有八件白色的公主裙,而这些裙子此时已经被你放在了这里。十二岁时,我帮你找了《临江仙》的诗句来练笔,以此来讨好妈妈。十三岁时,第一次有男孩子约我,你却抓住人家训了一个小时;十五岁时,你偷偷在金山区买了两块地皮,说一块送给我,一块送给妈妈,每一块都要建成欧式的小楼。可是,不等这个愿望实现,你却和妈妈一起出了车祸。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1996年10月28日,星期一,你们俩一起将我送到学校,然后开着车要去一家新开的画展,中午12点半的时候,我们老师通知我,说你们出事了。。。。。。”
在回忆这些往事时,温馨的语气听着非常的平静,神色也很淡然,就好像她是在叙述别人的家事,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但是反观佟父,却早已泪流满面。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妈妈的身上盖着白布,警察告诉我,她是当场死亡;而你,虽然眼睛紧紧闭着,全身插满了管子,但是医生却在耗尽全力挽救,我在医院眼睛不眨的等了三天,终于把你等醒了,但是当你醒来后知道妈妈已经不在了,却哀嚎一声又晕了过去。医生说你悲痛过度,求生意识薄弱,很难再救回来。爸,你知道我那时的心情吗?”
温馨看向佟父,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和心痛。
“妈妈死了,我也很难过,但是当看到你还有一口气时,我就安慰自己,幸好还有爸爸,我还有爸爸可以依赖。所以我那时全身心的都在等你醒来,等你康复。这样,在我为妈妈的离世而难过时,身边还能有个一起哭泣和依靠的亲人。可是,爸爸的心里只有妈妈,妈妈不在了,你便也不想活了。于是,你在醒来又晕过去的两天后,医生宣布了你的死亡。然后,我就成了孤儿。”
佟父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石板上。看着他那副样子,秦炎想,这是在愧疚吗?
“后来,在大伯的帮助下办完了你和妈妈的后事,但是丧礼一结束,麻烦的事情就来了。大伯以我还未成年为由,要求将你和妈妈名下的所有财产交于他保管,当时我就蒙了。从小我就衣食无忧,脑子里也没有任何有关财产的概念,更不知道咱们家到底是有多少家产。当大伯要求我在他给我的那些纸上签字时,外婆来了,她冷笑着将我面前的那摞纸递给了她带来的一位律师,然后我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所谓的财产保管证明,而是财产转移书。如果当时我签了字,我就会马上变的一无所有,就连当时我们住的房子,都被大伯写了进去。”
“虽然奸计败露,但大伯依然厚着脸皮说,你的遗产本就应该有一半是属于他的,他这么做,也的确是为我好,怕我太小,不懂得管理财产。我当时脑子很乱,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最后,还是外婆带来的律师将这件事做了个妥善的处理。然后,我就被外婆给接了回去。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佟家的任何一个人。”
“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我卖了一块金山的地皮,想投资开个画廊。然后,我遇到了人生中的那个男人,陈德文。”
说到这里,温馨看向了佟父,她幽幽的说道:“爸,你和妈妈的爱情一开始就非常的美好,死的时候又是那么的轰轰烈烈,引人热议。所以,我以为我也一定会像妈妈一样,遇到一个像爸爸一样的男人,爱我至深,疼我入心。”
“最初的时候,陈德文对我,还真的就像爸爸对待妈妈一样,所以,我那时真的很庆幸,我以为我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遇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而我也真的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了他,包括我们的财产。现在想想,陈德文还真的是名好演员,就连睡觉,他都在演戏。”
“二十六岁的时候我嫁给了陈德文,穿的婚纱就是你刚刚放在橱柜里的那件,爸,我结婚那天你是不是去了?所以你才保留下这件婚纱,是吗?你以为那是你女儿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对吗?可是你不知道的是,这件婚纱是陈德文设计的,他虽然不是设计师,却独独为了设计了一套婚纱,然后找了最好的婚纱店来加工。可是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件伪装的道具而已。”
“结婚四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刚开始我很奇怪,我以为是我身体的原因,所以我跑了很多家医院,但是每次查下来都显示一切正常。陈德文告诉我,孩子是一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