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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夏秋宜扭过脸去,不再看着白文。
“互不相欠?”白文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神情中满是落寞和失望,“陈秋妹,我陪了你将近千年,到最后只换来互不相欠四个字?对你来说,我算什么?一只报恩的狐狸?是吗?”
夏秋宜没有回答,仍旧别着脸,动也不动。
“好吧,既然你说我们互不相欠,那就是吧。”声音很低的说完这句话,白文真的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打开门,脚下顿了顿,“陈一博就在门口,我已经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他是来跟你昨个了结的。要怎么做,随你。”
说完,白文便如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
屋内的椅子上,两行清泪从夏秋宜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流了下来,她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的哭泣发出声音。
她知道,白文走了,是她的狠心和毒辣的话语逼走了他。
想起最初自己离开婆家,举目无亲、走投无路时,是白文找到她,给了她温暖和遮风避雨的地方。当时,她才十九岁,与白文相依为命的渡过了三十年的美好时光。之后,当她阳寿已尽时,被鬼差带去了阴间,原本是要安排投胎转世的,但是她怕她会忘了陈世美和那个宋朝公主是如何害的他们母子三人,她想要报仇;但同时,她从没有告诉过白文,她不愿投胎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她怕她会忘了白文,忘了她在她的一生中唯一爱过的这名男子。所以,她从阴间逃了出来,历经千辛万苦跑到青丘找到了白文。从此,为了躲避阴间的追捕,他陪着她过起了亡命天涯的逃亡生活,并且满世界的寻找可以让她适合依附的肉身。因为只有依附在合适的肉体里,才能不被阴间鬼差发现,才能一世又一世的活在这世间,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件事,陈秋妹从来没有告诉过白文。她是多么庆幸自己在十岁那年上山救下了一只小狐狸,又有多么的欣喜这只狐狸就是白文。其实,她早就将白文看作了她的亲人,家人和爱人,她也知道,白文对她又是含着多少的浓情和爱义。不说别的,单就那只渡魂箫,那是白文冒着生命危险从佛门偷出来的。虽然他们九尾白狐是神兽,可自由进出佛门圣地,但是私自偷拿圣物,那可是会导致他魂飞魄散的大罪。
刚开始,陈秋妹并不理解白文偷渡魂箫的用意,后来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白文是想为她的灵魂超度。想等她了了心愿,愿意去阴间投胎时,用渡魂箫为她除去罪孽,净化灵魂。但是出乎白文意料的是,陈秋妹竟然拿它来炼制诡婴,几千年来,这倒是个首例。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被佛门和天上知道,他们俩又会有个什么结果。
想到渡魂箫现在在白帆手里,陈秋妹心里便烦躁不已。
那白帆奸诈狡猾,又自认为自己是正义之士,他会不会去告诉青丘和佛门,渡魂箫是白文偷的,从而使两方人马都来捉拿白文,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怎么办呢?
再去将渡魂箫抢回来?
别说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鼎盛时期,也不会是白帆的对手。想来这只老狐狸还真是怪异,不仅会阎王的法术,还能招来地狱的看门犬,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砰!砰!砰!
陈秋妹正在冥思苦想,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是白文回来了?陈秋妹的脸上刚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想到,不可能是白文,因为他进屋从来不会敲门。那是……陈一博?对了,刚刚白文走前曾说他也来了这里,就在门外,是要跟自己作个了结的。
了结?哼,你想了结就能了结?即便你把命留下,都解不了我的恨。
第54章 上身()
敲门声响了三下,之后,屋内屋外陷入了一片沉寂。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吱呀”一声开了,陈一博站在门口,忐忑不安的望向屋内。
“你不就是想来找我吗?怎么?不敢进来了?”
听到陈秋妹略带讽刺的话语,陈一博本就僵硬的身躯挺的更加笔直了。虽然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害怕。特别是,一想到屋里的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的身躯中装着的是一个千年的幽魂,内心深处就会由衷的发出一阵颤抖,纵然知道这幽魂是自己前世的女儿,但那个世界对于满脑子都是现代化社会无神论的陈一博来说,还是太深奥和难以理解了。
闭着眼睛,陈一博生硬的迈出了第一歩,再抬脚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些。当最终站在了屋子的中央,这才敢硬着头皮去寻找夏秋宜的身影。
“哼,吓成这样,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不好好的躲着?何必还要来找我?”
陈一博看向夏秋宜,却惊讶的发现,几天前还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一位老太太,现在竟然完全变了个样。依然是满头的银发,但却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一少部分;原来脸上的皮肤虽然也是有些松垮,但毕竟白皙而略有光泽,但是现在,一脸的暗黄并伴着大块大块的黄斑,看着竟是如此渗人。
“你这是。。。。。。”看到夏秋宜这样,陈一博竟一时忘了害怕,反而将重点放到了她现在的样貌上。
“哼,我这样,你应该高兴才对。实话告诉你吧,夏秋宜的身体我已经用不了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又要做回孤魂野鬼。”陈秋妹说完,略显疲惫的往后靠了靠,“前世你是我的父亲,但是这一世,却变成了我的外孙女婿,这个关系。。。。。。呵呵。。。。还真是有意思。”
这笑话有些冷,看着陈秋妹恐怖的笑容,陈一博一时不知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半响,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既然我马上不能做夏秋宜了,那你就叫我陈秋妹吧,反正,我本来也就是。”
陈一博犹豫了下,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找她的目的,还是为了表示亲近,再问些其它的?
“呃。。。。。。秋妹,你这样。。。。。。是出了什么事吗?”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杀了蒋正伟。不过可惜,让他的灵魂跑了。”
“什么。。。。。。。。”听说蒋正伟死了,陈一博瞬间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气愤,“你杀了我母亲还不够,还要杀别人?千年前的事情早就了结了,你却硬要扯到今天。什么前世今生,什么陈世美公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我就是陈一博,不是陈世美,妮娅也只是妮娅,不是公主。你为了一个这么荒谬的理由,害了两个家庭,还杀了那么多人,你。。。。。。你简直是丧心病。。。。。。”
突然,陈一博的话梗在了喉中,张开的嘴巴就那样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是个聒噪的麻雀,”陈秋妹放下刚刚抬起的胳膊,微微喘了几口气,喃喃自语道:“这幅皮囊用了几十年了,终于要脱去了。。。。。。”
说话间,夏秋宜的脑袋已经在慢慢的歪向一旁,眼睛也在渐渐的合拢,最后,连呼吸和心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同一时间,一个苗条曼妙的身影从椅子上站起,正一步步慢慢向陈一博走去,“既然你觉的我是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那再多做几件又何妨!”
。。。。。。。。。。。。。。。。。。。。。。。。。。。。。。。。。。。。。。。。。。。
蒋家的别墅中,蒋正伟的老婆瘫坐在沙发中一动不动,妮娅红肿着双眼陪在一旁。从昨天下午发现蒋正伟的尸体,一直到今天下午,这母女俩已经不吃不睡一天一夜了,虽然妮娅对母亲隐瞒了父亲死时的状况,可是夏青的别墅地址毕竟是母女俩共同发现的,不用她多说什么,母亲也能猜出个大概。
这是不是正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夫人,小姐,你们好歹吃点东西吧,”保姆端着两碗汤,两盘点心走了过来,“这么长时间不吃不睡,身体会吃不消的。小姐,你要是累垮了,先生的后事谁来操办。”
妮娅转头看了看母亲,对保姆弱弱的说了句:“放下吧,我一会吃。”
正在这时,守候在门口的一名保镖走了进来,“小姐,陈一博来了,要不要让他进来?”
听到陈一博的名字,原本还无精打采的妮娅突然就有了精神,她猛的转回头,“陈一博?你说陈一博来了?”
“是的,就在门口。”
“让他进来,快让他进来。”妮娅嘶声喊着,同时还站起身,想要跑到门口,可还没迈步,却感到脑袋一阵晕眩,随即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小姐?你怎么了?”保镖看见,连忙上前想要搀扶。
“我没事,你快去,让陈一博进来,我要见他。”妮娅甩开保镖的双手,命令他赶紧出去。
当陈一博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蒋家时,妮娅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她踉跄着站起,一头扑进了陈一博的怀中,“一博,一博,我爸他。。。。。。他。。。。。。他被人杀了。。。。。。。。呜呜呜。。。。。。”
随着哀戚的哭声在屋内蔓延,妮娅的母亲和身边的保姆也都红了双眼。
陈一博低头,看着伏在怀中的人儿,冷冷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嘲讽,“你爸死了,很伤心吧?”
“嗯。。。。。。。。”妮娅并未察觉出陈一博的异样,依旧是哭的不能自拔。
“既然这么伤心,那就去找他吧,这样,你们也好一家团聚。”
“什么?”妮娅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松开抱着陈一博身体的双手,抬起头,倒退一步,却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嘴角噙着一抹怪异的邪笑。
“一博,你知道我刚才在说什么吗?我说我爸死了,他没了。”
“我知道。”陈一博耸了耸肩,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怪异的笑。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笑?”
“不能笑吗?难道要哭?和你一样?那多难看。”
“陈一博?”妮娅不可置信的大声喊了一句,她摇着头往后退了两步,“陈一博,你很奇怪,你是陈一博吗?不,你不是,你。。。。。。你到底是谁?”
陈一博悠闲的在别墅中走了几步,抬头四下看了看这装修豪华的住处,冷哼了声,“哼,你看中的不就是我这身皮囊吗?你说我不是陈一博,那我是谁?
说着,他往妮娅身边靠了靠,微笑着说道:”你知道你爸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他不可能会死。”
第55章 妮娅的凄惨遭遇()
“蒋妮娅,你爸完全是被你害死的,没有你,蒋正伟不会死,没有你,你家也不会变成这样。所以,你,就是个害人精。”陈一博一边说,一边向妮娅步步逼近。
“你。。。。。。你在说什么?”看着气势和神态完全不同于以往的陈一博,妮娅害怕的直往后退,“我爸明明是被夏青害死的,现在警察都在通缉她,你怎么能说是我?陈一博,你今天太奇怪了,你。。。。。。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陈一博依旧在微笑,但声音却完全变成了女人一样的尖细。
妮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你的声音,你不是陈一博。”
“哈哈哈哈。。。。。。。”突然的狂笑,屋内好像刮起了一阵旋风,所有的门和窗户先后发出“砰,砰,砰,砰”的声音,随后,蒋家的客厅仿佛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四周看不到一点光亮,压迫感一重接一重的向着妮娅三人身上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