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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个避风港,就算风霜雪雨来袭,她亦可以什么都不做,也能置身于安全地带。
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沉重得压得喘不过气来。身边只有碧珠陪着,怕她担心,不敢太过表露心境。很多次她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忘乎所以地哭泣,哭掉心里的委屈,哭掉身上背负的沉重担子,然而在这宫里处处是危机,再隐蔽的地方也暴露在旁人眼中,她何来的自由?
想到此,萧盈娣顾不得上擦干泪水,突然推开陆子衿,面上笼罩着强烈的不安,掀被就要下床:“多谢王爷舍命相救,他日必来表示谢意。现在我要回倚梅轩了!”说着朝门外唤碧珠进来。
陆子衿按住她的身子,了然她在担心什么,脸上露出安稳的笑容:“这里是皇阿玛赐给我在宫中的居所,戒备森严,不会有人偷窥的。”
陆子衿的话,萧盈娣自是不信,东宫的防护又何其不森严,不也有人来去自如,时常会跟踪偷窥她吗?萧盈娣隐约觉得不对,按理说,有人在监视东宫并不是一回两回了,虽不是日日都在,但基本上是来去无踪。如果一个人监视东宫多次,连她都察觉出来了,陆笙羽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发觉。除非是陆笙羽故意纵容,避而不见,否则就是东宫里出了内贼,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想到这里,萧盈娣头更加疼,她最烦的就是尔虞我诈,却身不由己总是要深陷其中而费尽心思以求自保。
萧盈娣执意要离开,然而双脚刚着地,全身无力,险些歪倒在床边。陆子衿及时扶住她,劝道:“你知道你在顾及什么,五弟不在,你身为太子福晋在东宫无人照顾,我接你过来照料只当是做了一个兄长的本分,外人不足以嚼舌根,你且不用担心。你在我这儿休息一晚,明日有了力气我亲自送你回去,并同五弟解释清楚,不会让你为难,可好?”
惊觉他太过在乎萧盈娣,反而有些急于求成,不免为自己的心急后悔,不好再强求她,于是打着商量的语气同她说。
纵使萧盈娣有心回去,却是力不从心。她急着回倚梅轩倒不是怕陆笙羽误会什么,相反的,嫁给他这么些时日,若非有事,他是从不会找她的。所以即便是她人不在倚梅轩,他也不会关心。她只是怕宫里人多嘴杂,传出什么莫须有的话,惹得她流言缠身倒也罢了,唯恐让陆笙羽也受到什么影响,那时候,她的安宁日子怕是要到尽头了。
可身子的不适以及渐渐袭上来的困倦,让她无心继续想下去,甫一挨床,便是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天黑才醒,充足的睡眠过后,苍白的脸色倒是红润些许,身上的烧也退了,只是头依旧疼痛晕眩。
碧珠端了饭菜进来,烧了一天一夜,体力早已透支,眼下见到吃的,也再无所顾忌,大快朵颐地吃下。
碧珠站在一旁看着她吃,说道:“这是顺谦王爷亲自做的饭菜。”
萧盈娣顿时停下所有的动作,呆愣了片刻,拿着筷子,竟没了方才的食欲。倒不是因为陆子衿做的菜不好吃,相反的,他做的这些菜皆是她喜欢的菜色,也特别可口。可想着这是陆子衿亲手做的,她心里就有些别扭,好像一个有夫之妇背着夫君看着什么不道德之事时所有的心虚。缓缓扒了几口饭,终是食之无味,将碗筷放下。
碧珠见萧盈娣听完她的话,没了吃饭的兴致,以为萧盈娣是介意这饭菜是顺谦王爷做的,所以忍不住替顺谦王爷说话:“格格,王爷人挺好的。你都不知道你落水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自己珍爱的宝贝要逝去似的,紧张地不得了,就连视格格如姐妹的我都自叹不如。王爷又怕格格半夜醒来饿着,一直守在屋外,一听见你醒了,赶紧就去厨房为你做了这么丰盛的饭菜。在你没醒之前,王爷可是守了你一天一夜都没曾合眼,格格纵使对王爷再有偏见,看到王爷为格格做到这个份上,格格也该消气了才是。”
碧珠瞧了萧盈娣几眼,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窗,这才低下身子,降低声音,轻声道:“奴婢是心疼格格才说这番话的,奴婢觉得王爷比太子殿下好多了。王爷人温柔体贴、性情又好,不像太子殿下,处处刁难,唯恐格格好过。格格嫁给太子殿下这辈子怕是不会开心了。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太子殿下休了格格,让王爷再娶呢。”
碧珠的话,萧盈娣一字一句都听在心里,可有些事她却不能同碧珠讲。事情怎么可能像碧珠想的那么简单呢?现如今着这种情况,她nǎ里还有心思谈儿女私情?况且她身上背负着太多的阴谋陷阱,她又怎么可能把陆子衿牵扯进来。但听见碧珠说到陆子衿守了她一天一夜的时候,她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且不说现在,就说以前她盛宠在握之时,也没哪个男子能待她如此,况且这个男子还是她念念不忘、深爱过的人。她到底是个女人,被人呵护的时候,她也会感动,也会贪恋这份呵护,只是现实让她不得不从这温柔乡中抽离。
萧盈娣抬眸望着窗外,屋内昏黄的烛光趁着外面更显漆黑。她问碧珠:“雪可停了?”
碧珠不明白萧盈娣问话的意思,如实答道:“这雪下了许久,直到今日傍晚才见停。”碧珠像是想起什么,又说道:“格格睡着的时候,惜惠格格来看过你一次。奴婢怕这事张扬出去对格格不好,特地嘱咐惜惠格格不要外传,好在惜惠格格人虽小,倒也是个机灵人,她周围的宫女也灵活,并未透出半个字,所以宫里的人想必都还不知道。格格大可放心养病就是。”话语间,可以明显听出碧珠很是赞同萧盈娣呆在陆子衿这里。
第72章 流言蜚语()
萧盈娣目光依旧看着窗外,她又问碧珠:“王爷可在外面?”
这次碧珠顿了一下,犹豫不决地看了萧盈娣有一会,才低声说道:“王爷本不让奴婢说。但是奴婢见王爷冻得也确实可怜,其实王爷一直在门外守着呢。格格可要奴婢叫王爷进來?”
萧盈娣垂下眸子,卷密的睫毛如同一把蒲扇遮住了她眼中真实的情绪,声音闷闷:“不用了。你去告诉王爷,饭菜很好吃。我要歇息了,让他也回去休息吧。”
“哦。”碧珠像是不愿意就此结束萧盈娣和陆子衿的缘分,所以应得闷闷不乐,端着盘子,走出房间。
刚一踏出房门,门外的陆子衿就凑过來,一脸紧张的模样:“怎么样?饭菜还可口吗?”
身子上染了许久的寒气,陆子衿靠过來的时候,碧珠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流扑面而來。看着陆子衿面色冻得发紫,连身子都在隐约颤抖,碧珠不由得暗自叹气。在格格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能得王爷这样细心呵护,该是格格几世修來的福分啊。
碧珠微微行了个礼,说道:“格格说了,王爷做的饭菜很合她心意,她喜欢极了。只是王爷守了这么久,格格也心疼,特地让奴婢嘱咐王爷回去好好休息,莫累垮了自己,格格还让奴婢为王爷煮碗姜汤去去寒气呢。”
前面的话,碧珠如实说出,后面的话,却是她自己的意思。她这么做只是不想断了格格和王爷的缘分。如今在格格最脆弱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守护着她,才不至于那么可怜。
听了碧珠的话,陆子衿冻到发紫的嘴唇微微弯起,难掩喜悦之色:“她喜欢就好……”
碧珠回头见离屋子已经有些距离了,才上前一步,侧身对陆子衿低声说道:“奴婢看得出來王爷是真心疼格格。奴婢自小跟格格一起长大,格格以前虽任性但本性不坏,较之格格现在终日闷闷不乐的模样,奴婢倒真希望回到过去。不怕告诉王爷,格格嫁给太子殿下从洠Э墓M跻侵赖模钕潞透窀褡杂拙陀泄冢饺顺汕鬃匀皇怯肭槲薰兀酝跻绻娴南不蹲鸥窀瘢驹缸稣夂炷铮跻闶窃趺聪氲哪兀俊
碧珠抬头看着陆子衿,满眼希翼,就如同看着一根救命稻草。在碧珠眼中,顺谦王是唯一能带着格格走向光明的人。
天地间的雪光映在陆子衿那双如水眸子里,反正晶莹的光泽,他几乎是不加思考就道:“我是认真的,我想护她周全。”
碧珠舒心一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有王爷这句话足以。那奴婢就下去为王爷煮姜汤了。”
陆子衿轻轻点头,碧珠行了个退礼,端着托盘先走一步。
天地之间一片白,未融化的雪衬着天地发亮,夜风寒气袭人,陆子衿全身冻得冰凉,然而他的心却是暖暖的。回头看着那间漆黑的屋子,黑玉般的眸子里光泽一圈圈荡漾,满眼的忧伤如同昙花,开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悄无声息。
犹自睡梦中,恍惚听见吵杂声不断明晰。随后听见房门撞开。门板撞在墙上,來回摇晃,咣当直响。
萧盈娣还未睁眼开,本能地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气袭來,下一刻冷冰冰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腕,沁凉到忍不住发抖的寒冷让萧盈娣的睡意尽失,抬眸睁眼便是陆笙羽那双暗含怒气的眸子,黑眸里仿佛有漫天大火在燃烧,让萧盈娣心骤然一紧。
“殿下,殿下息怒。”碧珠随后赶來,一见陆笙羽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她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跪在地上。上次在柴房,殿下就是这样一副盛怒的表情,当时若非侧福晋求情,格格很可能就死在殿下手中了。
“殿下,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是因为格格掉进冰河里,顺谦王奋身相救,又担心格格一个人在东宫无人照料,这才留在顺谦王这儿的。”碧珠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急急地说着,一长段话不间隙地说出來,唯恐意思表达地不够全面。
陆笙羽压根不听碧珠解释,不管萧盈娣还处在生病状态,将她硬生生地从床上拽下來,只穿着单衣的萧盈娣摔倒地上,冰冷的地寒气逼人,尽显病态的脸愈加苍白。
陆笙羽拖拽着萧盈娣往外面走,碧珠快速地拿起衣衫追了出去,嘴里则担忧说道:“殿下,格格病还未痊愈,还是让她先把衣服穿上吧。求您了,殿下!”
对于碧珠的叫唤,陆笙羽充耳不闻,用力拖拽着萧盈娣快步走着。虚弱到使不上力的萧盈娣,正要站起身子,可跟不上他的步伐,又跪倒在地,几次下來,她的双腿再也站不起來,双膝在粗糙的地上摩擦,眼看着裤子就要磨破了,隐约有些疼痛。
未及走出院门,正巧遇上回來的陆子衿。陆子衿第一眼看到的是陆笙羽的眸子,第二眼落在萧盈娣身上时,陆子衿心疼之色显而易见,俯身就要将萧盈娣扶起來,可陆笙羽却侧身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陆子衿蹙起眉头:“五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陆笙羽冰冷的眸子盯着他那张脸,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福晋,有些事还是不劳烦二哥的好。”
甚少生气的陆子衿忍不住皱起眉头,很是不悦:“可是她受伤了。”
陆笙羽几乎看都洠Э聪粲芬谎劬退担骸拔业母=苌宋易曰嵝揭街嗡绲墓匦乃坪跤械愎恕!
陆子衿虽然生气陆笙羽这么对待萧盈娣,到底是手足,他也不好与他关系闹僵,试图平和语气,徐徐说道:“五弟若是有什么误会,有空我自会与你解释清楚。如果你因为宫里所传流言之事而要为难萧盈娣,就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