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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似乎没想到萧盈娣这么晚会过来,惊诧不已。
行完礼数后,萧盈娣眼扫四周,然后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可否与您说几句贴心话。”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lang的人,察言观色自是不在话下,显然已经预料到萧盈娣有话同她说,且绝非姑侄之间的贴心话。
太后挥了挥手,素云嬷嬷带着屋子里的一干宫女太监出去,并关好房门。
因为了解了太多的事情,对太后也越发寒心,所以她打从心里对太后多了几分疏离。而这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太后早已是察觉出来。此生她最重视的是亲情,但她不得不守护的是她的地位,两者她都不愿放手。只可惜拿亲情去维护自己的地位,不免有些过分。
萧盈娣想了想,并不打算拐弯抹角,而是直说来意:“太后,三年前那晚陷害我的补汤到底是源自谁手?”
这句话她其实早该问的,只是一直顾及太后是她姑母,不愿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去质问太后,只是亲情淡薄后,顾忌也少了。当年那碗汤药煎好后,是素云嬷嬷倒进碗里的,但那时她在旁边,要动手脚也是在煎药过程中,可那之前她和素云嬷嬷在安宁宫,煎好药,本是她和素云嬷嬷一同端给贤妃,只是途中有个小太监叫走了素云嬷嬷,才换成她端给贤妃。而贤妃喝完那补汤,晚上就流产了,这补汤里莫名地就含了藏红花。
本是无心怀疑太后,只是素云嬷嬷一直是伺候太后的,若非太后的命令,谁又叫得动素云嬷嬷。狐疑的目光坦露在外,丝毫不避讳。
而太后显得倒有些从容淡定,有意岔开话题,忽地一笑:“你怎么如今对哀家用这副语气说话?你这丫头倒是怨气大得很呐。”
“太后知道是谁在补汤里放的藏红花对吗?”萧盈娣依旧执着寻求答案,目光灼灼地直视太后那张淡然自若的脸。此刻她看太后这副神情,心凉得刺骨,这淡定的表情让萧盈娣更加觉得太后的内心其实很可怕。
太后依旧是挂着笑容:“听你这语气倒像是在怀疑哀家?”
“盈娣不敢。”低下眸子,冷冷回道。
太后倚靠在炕上,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萧盈娣闻声抬眸,对于太后的话她并不赞同。她更认为太后这是对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的不满,是而萧盈娣也对于太后为了权势野心不顾亲情,将自己亲哥哥发配边疆的自私举动所刺激,忍不住有些激动地说道:“为何要装作不知道?太后可以不念兄妹之情,盈娣却不能不念父女之情,在我心目中,亲情永远比权势重要。”
萧盈娣话语带有极强的针对性,太后一时气急,登时坐起身子,直瞪瞪地看着她不语,半晌,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一旁的屏风,赤红的鲜血把萧盈娣吓住了,怔愣过后,急忙把素云嬷嬷叫了进来。
素云嬷嬷一看,整个人唰地脸色苍白,赶紧遣了一个太监去宣太医过来。看着屋子里忙碌的众人,萧盈娣呆站在屋子里,不知所措。
躺在炕上的太后,看了萧盈娣一眼,对素云嬷嬷挥了挥手。素云嬷嬷点了点头,起身走到萧盈娣跟前说道:“太后娘娘近日身子一直不大好,眼下怕是无力与福晋话聊了,还请福晋回去歇息吧。”
愣愣地转身,跨过门槛时,萧盈娣险些绊倒,好在碧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碧珠见萧盈娣脸色惨白,担忧地询问道:“格格你怎么了?”
萧盈娣却兀自发愣,并未听见她的关心。直到走出安宁宫很远,她才回头望向安宁宫的方向,内心里愧疚难当。刚才太后被她气到吐血的那一幕让她心有余悸,虽然没有在太后那里求证,但她隐约觉得那碗陷害的补汤跟太后是有关系的。
如果真是她所猜想的那样,那么太后也太可怕了……。
漆黑的夜幕中阴谋远远不止这些。
冷宫后面的树林里,两个身影立在其中。
“你忘了我让你进宫的目的吗?”那人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悦。
而他旁边的那人却是恭敬低头,缓缓说道:“妙儿没忘,妙儿一直谨记王爷的嘱咐。”
那暗藏漆黑树林里的两人正是湛王爷和元妙。
湛王爷回头看向身旁的女人,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里根本看不见表情,他还是习惯性地去看她,如果是在明光之下,一定会发现湛王爷眼中的怀疑:“那为何皇上没有半点病状传出,相反的,看他今天的样子,精神甚好。你到底还值不值得我相信?恩?”
元妙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拽着,掌心被密汗浸湿,湛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妙儿能有今天的地位是王爷给的,王爷的恩情妙儿不敢不报。只是王爷应该知道七魂散是慢性毒药,要发作也需要一段时间,眼下不过才半月,王爷貌似太心急了。”
一声冷笑滑过夜空,下颚被紧紧扣住,元妙知道漆黑中看不见的那双眼里充满着对权势的贪婪以及对她的怀疑:“别以为皇上在短时间内让你晋封多级是真的宠爱你,他不过是在利用你。所以你最好按我说的去做,不然到时候皇上不会救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着,松开她的下颚,扬长而去。直到小树林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元妙的双腿一下子瘫软在地。内心的恐惧并没有并未消减半分,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湛王爷方才冷到刺骨的威胁。但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了,不管皇上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她握有权势,那么她就不会任人宰割。
湛王爷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不会再放过。
湛王爷给她的七魂散,她并没有丢掉,只是没用在皇上身上,而是用在了太后身上。在外人看来她这个妃嫔每日准时去太后宫里的请安,又常常陪伴左右,是想借太后之力上位,那么就错了。如今皇后之位虽未空悬,但皇后已然失势,她虽入宫不久,太后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她却非常明了,太后若是不在了,皇上自然会高兴,那么到时候就算贤妃拥有与颜妃神似的容貌又如何?不过是个空有皮囊的懦弱之妇罢了,终难成大器。
湛王爷回到王府时,那些前来贺喜的官员门客依旧未曾离开,见他回来了,又是缠着一番痛饮。
折腾到半夜,湛王爷身体不支,众人处于对他安危的考虑,都陆续离开。看着湛王爷醉醺醺的模样,摇晃着身子,脚步极其不稳。
湛王福晋担忧地上前,一把扶住他:“王爷,妾身扶你回房歇息吧。”
湛王爷却不耐地推开她:“我今日要去水伊阁。”
湛王福晋面色一僵,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或嫉妒,或悲伤,或凄苦。
“王爷,今日是月儿出嫁的日子,您要不明日再去——”
“闭嘴!”湛王福晋话音刚落,湛王爷就冷声喝住她:“别跟我提那不争气的丫头!看她嫁给了什么样的人!”
湛王爷本就对陆笛谦极其不满,湛王福晋又无心提起,湛王爷自然是怒火涌上,心里更是不痛快,晃荡着身子直奔水伊阁。
第67章 昔日颜妃()
水伊阁坐落在湛王府的丛林掩映中,湛王爷打仗起家,警惕性极高,是而湛王府内外戒备森严,然而最严的当属水伊阁。层层叠叠的侍卫守在其周围,日夜轮班,哪怕是一只苍蝇也难逃其中。
水伊阁环水而绕,要去那里必须得坐船,看得出湛王爷尤其紧张那水伊阁中的人。方行至水伊阁附近,就听闻悠扬的琴声传来。
琴声悠悠,悦耳动听,然而曲调中却藏有女子浓浓的哀伤,凄缠颇恻,委婉低沉,如同潺潺流水,却满是悲戚。
这正是卿若独特的曲风,紧闭双眼,伴着湖风,湛王爷却很是享受这琴声带来的安宁。
“属下叩见王爷。”一声清朗的声音落下,打破了湛王爷静心的享受,湛王爷不免皱起眉头,很是不悦,但一想到水伊阁中那女子,面上却是缓和不少。
“我去看看她,为本王准备船只。”湛王爷目光不由得地睇向湖中心那座木屋,以往严肃的面容踱上了柔和的色泽,是极小人能瞧见的神情。
夜晚冷风吹拂下,浅薄月光洒在荡漾开的水波上,如同碎钻一般晶亮。木屋中的琴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动听,即便是哀婉凄凉的曲调听在人心,也是种无尽享受。
“王爷,小心。”船缓缓驶向湖中心,湛王爷醉意虽被风吹醒不少,但上岸时脚步依旧有些不稳,险些摔进湖里。
听到他们的动静,悠扬琴声嘎然而止,一个重音落下,仿佛正宣泄着弹琴人的不满情绪。
湛王爷推门而入,远远便见一中年妇人端坐在窗边,脸上虽残留岁月走过的痕迹,但眼角浅浅皱纹依旧遮掩住她曾经的美貌,即便只是端坐着,其华贵之气亦是不可忽视。半敞的窗户里冷风肆无忌惮地吹在她身上,却浑然不知。
湛王爷拿过一旁的斗篷,披在她身上,素日锐利的眸子竟有了旁人无法见到的温柔:“夜晚风凉,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莫坐在这里着了凉。”
那美妇立即起身,双肩一抖,披在身上的斗篷无声无息滑落,可湛王爷竟也不生气。然而那美妇的细眉却蹙地异常紧,明眸里是对他所露出的恨意:“我如何糟践自己跟王爷没关系,即便是病着也是好的,若是可以,我倒希望一病不起,永远地睡过去,也好过在这金丝笼里关上十几年。”
扫一眼脚边的斗篷,湛王爷不气不恼,而是徐徐说道:“你在那人身边就不是呆在金丝笼里吗?”
“他就算是给我囚笼,我也愿意呆着。”美妇的声音因怒气而隐隐颤抖,仇视湛王爷的目光恨不能杀了他。
湛王爷盯着美妇良久,不怒反笑:“可惜啊可惜,你们的女儿可是他如今最宠的妃子,母女共侍一夫,还真是有趣啊。”
“你无耻!”美妇抬手就要打他,却被他伸手拦截,手臂一用力,她顺势跌进他的怀里。
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昔日倾国之貌如今依旧不逊色。巾帼大英雄战场上冲锋陷阵,杀敌无数,没想到在这个女子面前却是满面柔情:“卿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颜卿若扬嘴笑得凄凉,却依旧美丽,大眼里有着泪光闪动:“你的虚情假意,我永远不会懂。十八年前你劫走我和我的两个孩子,你无非就是想要打压皇上。你想谋朝篡位,你想做皇帝!所以收起你假惺惺的一套,我死也不会信!”
颜卿若即是十八年前凭空失踪的颜妃,那个本该被立为皇后的女子,却在一夜之间离奇失踪。皇上以为她死了,其实她活得好好的,只是被囚禁在这样一个地方,一个睁开眼只能看见小半边天空的地方。
如果不是湛王爷拿她的女儿威胁她,她何至于如此苟且偷生地活着,又怎会甘愿任他摆布。
若说这世间挑不起湛王爷怒火的也就只有颜卿若一人了,此刻她对他恶意怒骂,也没能让他动怒。酒劲缓缓袭上脑中,双眼迷离地望着怀中不停挣扎的女子,她的挣扎不但没有让他放手,反而激起了他心里的那团爱火。醉意情迷地低下头,颜卿若心骤然一惊,挣扎得越来越厉害。
“卿若,你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