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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每次答应她的事,从没有食言过。所以这次祁月也理所应当地认定陆笛谦一定会娶她!
而此时的陆笛谦不知道他的未来在这一刻开始改变了,他坐在窗边,小心翼翼地粘合那碎掉的玉镯,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将玉镯维持到最开始的形状,只是这玉镯再也不能戴了。
陆笛谦将它装进盒子里,放进了衣柜最深处藏着。
收拾好,转身往门口而去。他要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睿王府。
许久未出门,抬头,只见天空一片阴霾,这几日天天如此,却从未下过一滴雨,这种天气让人心里沉闷极了。
出宫前,陆笛谦忍不住绕道去了静心阁。
陆笛谦幼时丧母,皇上将他交由皇后抚养,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后自然更看重大皇子。虽说如此,但在陆笛谦的童年里,却少不了皇后充当额娘的角色。自打皇后被幽禁在静心阁,陆笛谦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许是这几日对他打击太大,心里一片落寞,才会怀念起他这个所谓的皇额娘吧。
推开静心阁的院门,入目之处尽显萧条。皇后虽未和大皇子一同被废,但地位早不复当初。皇上怕皇后继续妖言惑众,蛊惑皇子之心,特地下旨,命令皇子一概不准靠近静心阁,所以甚少有人过来探望。加上静心阁又处在冷宫附近,宫人不常走动,冷清极了。到了晚上附近冷宫里住着的罪妇疯言疯语不时传来,搞得冷宫周围鸡犬不宁,半夜失眠是常有的事。
走进院子,正巧遇上苏嬷嬷出来倒水,见是七皇子,苏嬷嬷赶紧走近些,屈身行礼:“奴婢不知七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七皇子恕罪。”
陆笛谦嘴角微抿,抬了抬手,示意苏嬷嬷起身,然后问道:“皇额娘呢?”
苏嬷嬷缓缓起身,先一步走在前面领路,还不忘躬身回头应答:“娘娘在佛堂里诵经呢。”
叹了口气,苏嬷嬷接着说道:“娘娘常年跪在佛堂里诵经,双膝落下了病根。这几天天色又一直不见好,娘娘老说膝盖痛。奴婢劝娘娘这几日别去佛堂祈祷了,可娘娘不听。娘娘说在宫里七皇子和大皇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如今大皇子幽禁,她眼下最担心的就是七皇子了,若是断搁几天,怕触怒了神灵,让七皇子深陷罹难。七皇子等会进去,记得为奴婢好好劝劝娘娘,现如今也就七皇子的话,娘娘还愿意听进几句了。”
“恩,我会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皇后养育他这么多年。
苏嬷嬷听了回身就跪下了,感激涕零:“奴婢就先谢过七皇子了。”说完,弯身磕了个头。
陆笛谦理解苏嬷嬷的护主心切,但见她跪在自己面前磕头,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苏嬷嬷,你先起来。”
苏嬷嬷应声而起,将陆笛谦引进佛堂后,就关上了门,只留他和皇后两人在屋内。
佛香弥漫间,皇后一身素衣,简单的发髻上并未戴任何头饰,整个身子清瘦极了,此时,她是跪在佛像前,闭着眼,嘴里呢喃着经书。
陆笛谦将手中锦盒放在一旁的桌上,掀袍脚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闻声,皇后淡然的面容一动,睁开眼时,眸子里多了几份讶然和喜色。缓缓站起身子,可长久的跪坐,突然起身,没了苏嬷嬷的搀扶,双腿一时无力,险些要倒了下去,所幸陆笛谦发现及时,自顾起身,伸手扶住了皇后。
稳住身子,皇后借由陆笛谦扶着,到椅子上坐下,望着陆笛谦的眼中难以掩饰的是喜悦和开心,甚至有些喜极而泣。皇后敛去眼里的泪光,一副慈母的眼光看着陆笛谦:“七皇子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可是皇上批准的?你看我也没能好好准备一番。用膳了吗?”
第45章 挑拨离间()
陆笛谦抿嘴低眸,皇后自嘲地笑了笑:“我这儿食材有限,怕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做些你喜欢吃的点心了。我让苏嬷嬷去御厨那点讨要点紫薯粉,给你做点紫薯糕可好?”
皇后说完,头转向门口,张嘴正要将苏嬷嬷叫进来,陆笛谦却拦住了她:“皇额娘,不用了。”
身为国母,却是以“我”自称,就连点紫薯粉都还要向御厨讨要,何其凄凉,这跟冷宫里的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呢。
皇后可能是顺嘴一说,但陆笛谦听进心里去了。他自袖口里掏出几锭银子,推到皇后手边:“儿臣出来匆忙,没多少银子,皇额娘就先拿着用吧。”
皇后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人虽搬进了静心阁,但皇后的名分还在,宫人们不敢为难我,吃穿用度皆是按从前的标准来的。我用不着银子。”
说完,皇后就要把银子推还给陆笛谦,陆笛谦却用手按住了她的手:“儿臣知道皇额娘的处境,您就收下吧。皇阿玛下旨,儿臣不能常来探望。所以日后有个什么病灾疼痛,也好拿着打发宫人。”
皇后听完,心头一热,双目险些溢出眼泪,陆笛谦执意要她收下,她也没再推辞。
看着皇后消瘦的脸颊,陆笛谦心生怜悯:“听苏嬷嬷说你最近膝盖痛,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跪佛堂诵经了,还有记得传太医来瞧瞧。”
陆笛谦的每句嘱咐,皇后都点头应允。停顿片刻,皇后才说道:“别关顾着说我了。你呢?我听说你要和盈娣格格成亲了?”
一听到这,陆笛谦脸上的神情落寞,沉默了会,回道:“没有的事儿。她要嫁的是五哥。”
“太子?”皇后一脸错愕,“我听闻太后不是有意将盈娣格格许配给你么?怎么成了太子了?”
陆笛谦垂头丧气道:“先一天太后是答应将她许给我,可第二天盈娣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说想嫁给的人是五哥。”
皇后凝神沉思许久,见陆笛谦闷闷不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笛谦,盈娣格格一夜之间改变心意,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
陆笛谦向来头脑简单,皇后这么问,他依旧不明所以,怔愣地看着皇后。
皇后忽地一笑,怕陆笛谦误会,她徐徐解释道:“虽说因为大皇子的事,如今我跟太子关系紧张。但这些年的虔诚习佛,心里早就将名利抛开了。我会这么说,只是心里有些疑惑罢了,你可别忘心里去啊。”
陆笛谦摇了摇头:“皇额娘,您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皇后瞧了陆笛谦一眼,略带试探性地问:“太后赐婚那日,你和盈娣格格出了安宁宫后去了哪儿?”
陆笛谦不假思索地如实回道:“东宫。”
皇后一步一步地引诱陆笛谦回忆:“那你们去了东宫之后呢?”
“之后我跟五哥在他宫里拼酒酣饮。”
“酣饮之后呢?”
“我醉了。”
“那太子当时可醉了?”
这次,陆笛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蹙起眉头,思索着,但是想了半天,还是并未想起酒醉后的事。“当时我醉得厉害,至于五哥有没有醉,我是真不记得了。”
“那盈娣格格呢?她在哪?”见陆笛谦茫然地摇头,皇后不经意间扬嘴一笑,只是那一瞬,过后笑意散去,“笛谦,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你去太子那里之前,盈娣格格是同意嫁给你的吧,可第二天就变卦了,且说要嫁给太子。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陆笛谦虽然心无城府,但不傻。皇后说得这么明显,他当然听明白了。
陆笛谦略带几分疑惑地说道:“皇额娘的意思是五哥让盈娣改变主意的?”
他这么一问,皇后却为自己撇清言辞,浅笑道:“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疑虑罢了。真相是如何,我也不知道。”
看陆笛谦面露纠结和挣扎,一抹得逞之色自她眼底闪过,嘴上则说道:“当然了,你和太子的关系一直很好,你对太子向来都是坦诚相待,太子又怎么会背地里夺你所爱呢?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你虽非我亲生,但我早已当你同大皇子一样,你叫我一声皇额娘,我这个做额娘的也希望你幸福,不想你平白无故地被人抢走幸福。笛谦,你不会怪我多嘴吧?”
自静心阁出来,陆笛谦脑子一片混乱,脑海中不停重复着皇后方才的一番话,借助着对那天零碎的记忆,陆笛谦真的开始存有疑心了,所以他的脚步变得急促,他必须要问问盈娣。
陆笛谦前脚刚踏出静心阁,皇后后脚就从佛堂里出来了,双腿强劲有力,丝毫没有方才的柔弱和可怜。苏嬷嬷站在门口,悄悄地偷看着陆笛谦的身影走远,这才回到皇后身边。
苏嬷嬷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脸上尽显狡黠之色:“娘娘,咱们正愁不知如何阻止太子和盈娣格格的婚事,眼下七皇子却自动送上门了,看来老天爷都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皇后眼含轻蔑,冷哼一声:“被夺走的东西迟早都是要回来的!”
苏嬷嬷谄笑附和:“娘娘说的是,咱们就跟太子走着瞧。”
皇后面露阴笑:“让秦永继续盯着东宫,有什么情况立刻跟本宫汇报。”
“是,娘娘。”
天空乌云密布,皇后的心情却是晴空万里。陆笛谦的造访,让皇后觉得既意外又惊喜。七皇子思想简单,但她说的那一番话,她敢打包票,七皇子会听进心里去。这一次,能借助七皇子之手毁掉太子和盈娣格格的婚事是最好的,即便不能如她所愿,七皇子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再如从前。而湛王爷的势力日渐强大,皇上向来疑心很重,明眼上器重太子,以她与皇上多年夫妻的相处,皇上的真正目的是以太子之力和湛王爷抗衡,以使自己皇位稳固。她如今深处静心阁,她的用处于皇上来说只是为了让他有理由不立贤妃为后,且能在百姓中落得贤君之名。所以皇上压根不会发觉她的野心,也绝料不到她会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出。
第46章 如梦初醒()
再见陆笛谦时,萧盈娣多了几分愧疚和逃避。
自打进屋,陆笛谦的视线就一直落在萧盈娣身上,而萧盈娣则是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他。
良久的沉默,陆笛谦才开口,双目满含期望:“盈娣,你告诉我,你嫁给五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萧盈娣闻声抬头看他,不待她回答,他立刻急切地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即便是不要这皇子身份,我也愿意帮你。”
陆笛谦的话让萧盈娣心情愈加沉重,如今能为保护她而放弃一切的人并不多,可她不得不伤害他。
“我是自愿要嫁给太子殿下的。”说出这句话时,萧盈娣都忍不住在心里暗嘲自己。
陆笛谦的身子不由得一颤,颓败地松懈身子,不再言语。
看着陆笛谦憔悴的面容以及眼窝深陷,萧盈娣的整颗心如同被枷锁束缚一般,勒得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即便这三个字听起来太过苍白无力,可她不得不说,这是她欠他的。
“既然你喜欢的是五哥,为何又要答应嫁给我呢?”陆笛谦抬头看她,双目里尽是凄凉、悲痛和落寞。
萧盈娣没有回答他,其实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告诉我。”陆笛谦祈求着她,像是在寻求一种解脱,“如果想要我死心,你就告诉我原因。”
既然决定要嫁给陆笙羽了,那么她确实不该再让陆笛谦心存念想,毕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