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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这才真正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一片。
不过,她一直没最终确定和张泽在一起,也不知道他老家具体是在哪里。可不管怎么样,她想尽量早点找到这个看她的生命胜于他的人,能帮他的她会帮。至于和他结婚,周韵心里一揪,那还是算了吧。
她反复想了,婚姻里只有爱是不够的。张泽为人是好,对人仗义,可做一个朋友就好,做朋友能享受他的照顾,做夫妻就要看着他去照顾别人,就像两人摊牌那天她说的那样,她忍受不了,到时怕是生不完的气,感情也会在争吵中磨灭掉。
彼此再见,做一个朋友就好。此外,她还要利用自己的优势,报答两家父母恩,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林新珍走过来,就看到养女脸色苍白、一脸恍惚的样子。往日那灵秀有神的双眼,此时没再流泪,可也没有了光泽,只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地,像出不过来气似的。
自己养了这么大的孩子,什么时候见她这样没精神过?想到刚才养女说的她对她最亲的话,想到她对小女儿的冤枉,林新珍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决定以后加倍对小女儿好才行。
其实周韵一是想心事,一是被压得,看到养母过来忙道:“妈,帮我去掉床被子吧,我躺在这里动都动不了。”
“动不了就动不了吧,感冒就要发出来汗才容易好。反正你就多睡睡,又不用你干活!干嘛要去掉床被子?”
“我出了一身的汗,已好得多啦。”他们这种屋湿气大,被子都板结得又重又硬,加上身体虚,周韵连翻个身都困难,感觉浑身被压得酸疼。
听小女儿这么说,林新珍忙帮她掀掉一床被子,但还是把这床被子盖在了脚头,“越是觉得热,证明药起作用了,你可不能再掀被子。”
半天没见周猛和周胜武,周韵点点头问:“我爸和我哥呢?”
“你都忘了,早上说好的他和你哥去卖白菜了。”周家每年都种些菜作为经济作物,这时正是白菜收获之后。
“去哪儿卖白菜?”
“乡里呗。两人走路拉个架子车也去不远。”
周韵早忘了这回事,她解释道:“我这脑袋发晕,一时没想起来。”
“发烧就是这样,得好几天才能完全好。你也要放宽心,别想那么多。”
“嗯。”周韵乖乖点头,“我没事,妈,你放心吧。也别一直剥玉米了,躺床上歇会儿吧。”
“你不是爱喝磨得粗粗的玉米糁么,我剥出来回头去磨些给你煮着喝。”
“还有玉米面做的油饼,特别香,我也想吃。”
“好,好,都给你做。”林新珍慈爱地说着,又给周韵掖掖被子,出去了。不过,她没去继续剥玉米,反而端了盆热水过来,要替周韵擦汗。
这让周韵有些害羞,说要自己擦,可她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只颓然躺着了。
林新珍笑道:“这有什么,你小时候还不是我替你洗澡把尿的?说起来,你从小就聪明,爱干净,小小年纪就知道有尿了哼哼。你哥和姐都是尿床到三四岁,只有你,只一个冬天后就不再尿床。”
说着,她拿着一块拧得半干的毛巾伸进了床里替周韵擦了一遍,又换了一盆水,再擦了一遍后又替她换了一身内衣。这让周韵觉得舒服了许多。
即使养母觉得自己不识好歹,还是一样照顾着自己,周韵觉得心里满是感动。
刚忙完,周大芳把面条做好,用块抹布垫着端过来放在床头两头沉柜子上。
所谓两头沉柜子,是他们这里一种老式的家具,和电脑桌差不多一样的高度,下面有四只脚。不过柜子中间是空的,两边各有一个带门的柜子,才叫两头沉。高度和书桌差不多,平时周韵把它当作书桌用。
自从去了外地,她再没见过这种样式的家具,这时,对着这个柜子也很有亲切感。
她还记得,柜面上,一大块玻璃下面铺着一大张郑伊健的宣传画,铺了好多年。这是哥哥周胜武最喜欢的明星,有一段他还爱模仿《新英雄本色》里男主的举止。
而她自己,周韵朝里面看了一眼。床里面墙上,正贴着87版《红楼梦》陈晓旭扮演的林黛玉的画。
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就像荣国府里的林黛玉一样,都是寄人篱下。甚至,她比林黛玉更可怜,没有一个宝哥哥不说,身上还长了那么难看的胎记。
所以,她那么迫切地想离开这里,那么迫切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作愁,而今识遍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过去了再看,不过是青春独有的淡淡忧伤,每个人都要经过这个阶段,才会成长,变成铜牙铁骨,不惧风雨。只不过前世她的成长期过程和别人不一样了些。
柜子上的碗里,有切得细细的面条,点缀着绿色的波菜,黄色的鸡蛋。闻着一股扑鼻的香油味和淡淡的醋味,周韵的肚子“咕噜噜”又叫了起来。
“就这刚才还说不吃呢,你就做假吧!”周大芳挪揄她。
怕养女多心,林新珍责备道:“就你话多!”
如果前世周韵还觉得这样的话敏感,可她现在怎么还去计较这些小事?反而周大芳的抱怨也觉得可亲。去掉一床被子后她觉得轻松多了,一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周大芳放了个枕头在她背后,用被子把她盖好。
“我下去吃吧。只是感冒,又不是什么大事。”周韵说完,却又一阵头晕靠在了枕头上直喘气。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重生的影响,这次身体虚得很,还有些不完全受她控制。
“还是我来喂你吧!”周大芳端起了碗,“你啊,就是那电视里演的大小姐,我就是那侍候你的苦命丫头!”
林新珍责备她,“大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人话!我就知道,在你们眼里,妹妹就是玉石一样的宝贝,我就是那地里的土坷垃。”周大芳翻了个白眼,却小心用汤匙舀起一点饭,又吹了吹,稍凉后才递到周韵嘴边。
周韵心里暖暖的,大芳说归说,对自己却从来没有歹心。前世自己怎么就受不了她,觉得她尖酸刻薄呢。
为了在养父母面前展示自己更优秀,年少不更事的她可做了不少事,让周大芳的刻薄衬托她的大度,让周大芳的蠢笨衬托她的聪明,让她有苦说不出,进而说话更刻薄,更让家人训她。
别说这时候,就是她死前的2016年,农村也不重视小孩的心理健康。家长的态度更是简单粗暴。站在周大芳角度,自己来到她家,分享了她的床,分薄了父母对她的爱,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两句酸话也可以理解。
换成自己,怕不做得比她更差,甚至留下心理阴影。周大芳这样,已属宽厚,想得开。很多事换一个角度看,会发现与自己原来想象中的相差甚远,周韵心中豁然开朗。
第4章 (修文)()
周韵觉得,周大芳这样充满活力的样子,怎么也比前世后来看到她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好得多。
那时,她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却都遗传了他们父亲的羊羔疯病,小小年纪就受到疾病的折磨。三十来岁大芳已是半头白发,自己劝她离婚的时候,她说舍不得孩子,满脸麻木地说:“这都是命!”
什么都是命!她周韵从来就不信这个,一命二运三风水,都是可以改变的。她前世那样的条件下,也奋斗了出来,在省城买了房,买了车,何况现在?
“姐,你要是坷垃也是金坷垃,那样就不能叫金坷垃,得叫金疙瘩啦。妈,你说是不是?”周韵吃下一口香香的面条,笑道。
“没错,你们每个都是妈的金疙瘩。”
“算了,你们就哄我吧。”周大芳又翻个白眼,眼睛里却闪过笑意。
“没哄你,对了,面条真香,姐,你对我真亲!我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才能有你这么好的姐,还有我们这么好的家人!”感情也是要表达出来,才能让人知道的。她一直处处想压过周大芳,也不怪周大芳不喜欢她。
太幸运了,重生这样的世纪大礼包都遇上了,其他的一切她都会慢慢改变,首先就从和大芳的关系开始吧。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吃的不是面条,而是糖呢,嘴才这么甜。”周大芳不由翘了翘嘴角。
林新珍看姐妹友爱,从心底笑了。大女儿被小女儿吃得死死的,自己一家人老实本分,就出了小女儿这个不一样的。
不过,她觉得小女儿自从今天醒过来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和大芳更亲热了,也更贴心了。整个人开朗了许多,更像她亲姐姐林璐了。这就是血缘的原因吗?
林新珍恍了下神,再有血缘,她养这么大的孩子,就是哥和嫂子要,她也舍不得给。
却听小女儿继续道:“姐,你的名字叫周大生或者叫周大福就好了。”
“为啥叫那个,听着就不像女孩家的名字。”
“……”
周韵笑笑没说话,她忘了,周大福1998年才在帝都创立了第一家珠宝专营店,而周大生,则在1999年才创立了公司。这时候,这两个名字在帝都也不为人知,更不提这相对偏僻的乡下。支吾道:“你叫这个名字说不定就会特别有钱。”
难得看周韵这样说不出话,把一勺切得细细,煮得软软的面条送进她嘴里,周大芳终于有赢了妹妹的成就感,得意道:“换个名字就有钱,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着换名字啊。不管是周大生或者周大福,我觉得都没有周大芳好听。”
大芳,你真霸气,连周大生和周大福也不放在眼里。
“……”
成功让妹妹再次哑口无言,周大芳真是神清气爽,喂完了饭,难得和声细气地说:“要不要再来一碗?”
周小芳摇摇头,说要喝水。周大芳端过来温开水喂她喝,又喂过药,扶她躺好说:“再睡一觉吧,感冒就要多喝水,多睡觉才好得快。别想那么多!”
“嗯,谢谢姐!你有事我也会尽力的。”会尽力让你摆脱原有的轨迹,帮你过上好生活。
“呸,以为我跟你一样跟个娇小姐似的么,感个冒连饭都自己吃不动,别咒我啦!”
在村里,感冒根本不叫得病好不好,连药都不用吃,照样要干活。也就这个妹妹,被父母惯得像朵花似的。周大芳根本不知道周韵这话意味着什么,带着赢过了妹妹的得意出去了。
周韵看她高昂着脖子雄纠纠的样子,微微笑了,刚才她大部分是让着大芳的。如果这能让她开心,让一让又如何?她早过了在言语上争执输赢的年纪了。
心想,如果有钱,先注册一个叫周大生的公司,会引得周大生这个品牌不再出现呢?或者是给自己一笔钱,收购这个公司?也不知是否身体太虚,或者是耗多了心神,在剥玉米的细细声响中,她很快又睡着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周韵是被尿憋醒的。室内已被暮色笼罩,只隐隐看得到物体的轮廓。恍惚一会儿,她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摸索着去够床头电灯长长的拉绳。灯泡昏黄的光亮了起来。
这是旧式的灯泡,为了省电只有15瓦,自从到了省城,开始用的是电棒,后来是led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