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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邓孝安一侧的少妇不到三十岁,任由那泛着桃红之色的身子露着,喘息间喉管还呻吟不止,尚有如潮的**积在体内。
少妇哀怨地道:“那死人,一根指头都没碰我,我是生生守了两年活寡啊,一水儿全便宜了你。”
邓孝安边喘边笑:“这么说我还要感激王二郎了,不是他,我又怎能尝足杏儿乖乖藏了两年的醇味?”
少妇正是邓孝廷之妻尤杏儿,手还在邓孝安的男根上套弄不停,指着再一波享受,听到这话,皱眉道:“怎么说起了王二郎?真是败人兴致……”
邓孝安叹道:“两年前那事,我就当笑话听,可现在王二郎不是一般人了,回想起来,真不是个笑话,你我都是苦命人啊。”
尤杏儿烦躁地道:“王二郎那煞星就不说了,那死人的妾也来糟践我!现在连你也这般,是不是真想着让家中叔伯把我赶出邓家!?”
手上一拧,邓孝安哎哟惨呼,赶紧温言劝慰,再好奇地道:“堂兄不是十来年前就去了关陕,哪还有妾在成都?”
尤杏儿郁郁道:“就是十来年前,我还没过你们邓家门的时候。那死人纳了一家花户的女儿为妾,我过门后就把她遣走了。”
邓孝安咦道:“此事怎的连我都不知道?”
尤杏儿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道:“那死人也是偷偷摸摸娶的妾,我过门时,贱人就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分家产的角儿,怎能让外人知道?”
邓孝安哦了一声,的确如此,庶出的子女也有分家产的资格,尤杏儿这脾性,自然不容此事发生。
“那个妾,后来是生男还是生女啊?”
邓孝安的男根渐渐再度崛起,一丝丝痒意也随之而生。这个尤杏儿容貌虽不算绝顶,身子却是难得的柔媚,加之又放得开,令他食髓知味。与她一别两年,还真是想念得紧。当然,让他更为动心的原因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而偷不着又不如偷不该偷之人,这个尤杏儿是他的堂嫂……
而尤杏儿说到堂兄在成都还曾有妾,甚至诞下了儿女,邓孝安有些上心了。他与尤杏儿多年前就已勾搭上了,不是不认亲情人伦,恰恰是很认,才乐于享受这悖逆伦常的刺激滋味。
尤杏儿无后。堂兄的几个子女,都是在陕西所纳妾室所生。若是在成都本地还有儿女,那自该归宗认祖,怎能任其流落民间呢?
尤杏儿哼道:“那贱人倒是好命,生了一对孪生姊妹。昨日她还假惺惺地遣人来送慰礼。说她也要服丧,我便假意说要她那对女儿认祖归宗,好生吓吓她!孝安?怎么了?”
邓孝安瞠目结舌,好一阵后,才吞着唾沫问:“堂兄那妾,莫不是姓潘吧?”
尤杏儿恼怒地道:“怎么,你也认识?是不是打上了那贱人的主意?对了。都不知贱人这两年过得如何,不过瞧她家仆的装扮,似乎富贵不减呢。”
说着说着,她满腔恨意又涌了上来:“贱人的爹就是靠着那死人的帮扶。才打出了华阳百花潘的名号,她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邓孝安此时才回过神来,拍着额头啊哟一声:“好险!差点纳了侄女!”
待邓孝安一番解说后。尤杏儿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阴恻恻地道:“侄女又怎么了?我还是你堂嫂呢!”
邓孝安连连摆手:“说笑了,那可不一样……”
堂嫂和堂侄女,那完全是两回事,前者传扬出去,闻者大多都一笑了之,后者则是人神公愤的罪行。
官府的王法对乱~伦之罪作了专门区分,规定,与继女、同母异父的姐妹以及异父异母的继姐妹乱~伦者,拘三年。待潘巧巧入了王家,王冲若是忍不住偷吃了香莲玉莲,正合适用上这一条。
与母亲的姐妹、兄弟的妻子和儿媳乱~伦的,流配两千里,邓孝安与尤杏儿便近于此类情形。因为还隔着一层堂亲关系,而且乱~伦之事属于不告不究,对邓家来说,肉都烂在锅里,只要没被揭发出来,也就捏着鼻子装作没看见。
而与父亲或祖父的妾、叔伯的妻、自己或父亲的姐妹、儿媳、孙媳及侄女乱~伦的,则是绞刑……虽是堂侄女,够不上绞刑,却怎么也是重罪,邓孝安就是个纨绔,哪有这个胆子。
尤杏儿呸道:“当年你偷我的胆子去哪了?再说那是不是你堂侄女,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邓孝安暗暗鄙夷道,当年咱们是谁偷谁啊?不是你花名在外,我有那个胆子勾搭你么?
尤杏儿却沉浸在自己的盘算中:“待我先夺了那对姐妹花,让那贱人好好尝尝痛心的滋味!然后再道她们不是那死人的女儿,而是贱人当年偷人所生,就由了你享用,如何?”
邓孝安心中一痒,却失笑道:“这般如意事,哪有那么容易?那潘寡妇背后可是有王二郎的,王二郎之父正与潘寡妇筹办婚事……”
尤杏儿咬着嘴唇,恨恨地道:“王二郎……”
再听邓孝安解说,连自家被打却无处申冤的丑事都说了出来,尤杏儿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就不想着报复回来!?”
邓孝安无语,他可不敢把曾经找来羌蕃杀手对付王冲,以至引发了成都蕃乱,王冲由此握住了他的把柄这事说出来。甚至不止是他,就连王相公家也遭牵连。王太爷直接将何广林发配去了泸州,办理王家在泸州所设粮行供应军需的事务。
尤杏儿再道:“王二郎势强,就更该整治那贱人!照你这么说,那贱人和那对姐妹花,就是他的把柄!”
把柄……对啊,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扳回这一局,看着王冲痛哭流涕地跪求自己呢?
回到家中,尤杏儿的话还在邓孝安脑子里转着。
家仆来报,说潘承求见,邓孝安下意识地要赶人。他已经与王冲完成了潘家产业的交割,正一文一贯地从潘家老人身上榨出钱财。潘家老人推潘承为首,隔三岔五就来求情,他从没给过好脸。
“等等,见见他……”
邓孝安心中一动,尤杏儿说得没错,跟王冲正面对着干讨不了好,为什么不从潘寡妇身上下手?
邓孝安冷冷笑了,还有尤杏儿顶在前面,他甚至都不必亲自出面。
时光飞逝,转瞬间霜降已过,到了九月下旬。
这一日,合江亭上杯觥交错,游人想上楼观景,却被告知已被贵人包下。有本事将合江亭这处公园楼阁包下的,当然是公门中人,即便是豪商,也不敢再纠缠,反而揣测起楼上到底是哪位官人。
楼上没有官人,只有阉人,成都府路廉访使杨戟正喝得满面通红,拍胸脯地打着保票:“你们自去作!某家在,朝廷就在,王法就在!王冲区区小儿,绝不会在西川只手遮天!”
同桌是几位酒商,闻得此言,欢天喜地,齐声称颂杨廉访满怀公义,不惧权贵,其中那尤十四更是喜上眉梢。
席散后,杨戟上了马车,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急声道:“去月绣坊,快点!再晚王冲就要恼了。对了,符纸、破邪香什么的准备好了吗?”
随从道:“都已好了,连刀都磨快了。”
杨戟呸道:“要刀子作甚?真当我是去除妖的?”
到了月绣坊,见着伺立在王冲身边的那个壮汉,杨戟吞了口唾沫,忽然后悔自己没要随从带上腰刀。
“杨廉访……”
王冲向杨戟拱拱手,脸色很是不豫。
第九十四章 天涯咫尺不知心()
王冲不是恼杨戟,在他身前,本是一笑倾成都的梁月绣,脸色又青又白,却强笑着维持仪态,显得颇为狼狈。见得杨戟,才缓了口气,媚声招呼道:“杨廉访来了,可要替奴家分辩分辩,若是二郎真恼了奴家,奴家这月绣坊真不敢开了。”
杨戟一听便知,梁月绣还硬顶着王冲,也暗下生恼。我为了扳倒王冲,都不惜舍身屈意地亲近王冲,你一个乐户行首,连女儿都舍不得,非要惹恼王冲。搞得他发作起来,还不知怎么收场,女人啊女人……
“守正来这月绣坊,行首还不唤他中意的小娘子出来伺候?行首你啊,真是失礼。”
杨戟自不在意梁月绣怎么想,开口表态,梁月绣脸色一白,她怎么也想不到,连杨戟都站到王冲一边了。
“廉访教诲得对,奴家真是失礼了,怎奈锦奴练舞,伤了腿脚,得卧床休养,奴家这不自己来伺候了么?就是二郎嫌奴家人老珠黄……”
梁月绣勉力糊着墙,王冲冷哼一声,他恼的就是梁月绣宁可冷藏梁锦奴,也不愿让他亲眼见到,由此让他很担心锦奴的处境。
“梁行首芳华正艳,王冲怎会嫌弃?廉访既来了,再不谈他事。廉访要向王冲讨教学问,就烦劳行首玉手抚琴,与廉访助兴,如何?”
王冲当然不是愣头小子,按下恼意,一番话将杨戟和梁月绣同时压住,两人不约而同地暗暗叫苦,却又不好违逆。
琴声起。王冲有板有眼地跟杨戟谈起了景数,梁月绣是心中慌乱。不知王冲还要作什么文章,琴声几度变调。杨戟则是坐如针毡。眼角不停在王冲、王冲身后的壮汉、自己的随从之间来回扫着,他本意只是交好王冲,压根没想过学什么景数。
“数理乃天道,不以人意兴废,要说景数,先要说算学之数,王冲说则小故事……神宗皇帝一日与康节先生对弈,算目时问康节先生,算学之数到底是道还是器。康节先生说。算学之数与象数之数一样,既是道,又是器,既非道,又非器,乃道器之衡,神宗皇帝便问为何。”
“康节先生言,算学之数形而上者,似乎只存于理。却可自形而下观之。他指着棋盘说,在落子处放麦粒,第一子放一粒,第二子放两粒。第三子放四粒,以此类推,到最后一子。要放多少粒……”
王冲看向杨戟和梁月绣,重复问:“要放多少粒?”
一下被考起算学。梁月绣和杨戟都愣住了。不过梁月绣不止擅舞,还精通琴棋书画。醒过神来,张口就算:“棋盘十九路,落子三百六十一,先是一、二、四,再是八、十六……”
接着她就算不下去了,讷讷道:“许是……百万以上?”
杨戟见识高一些,为示好王冲,他看过算经和景数,笑道:“这是算二的幂数,到十幂就上千了,三百六十一幂,何止百万,怕该上亿罢……”
王冲摇头:“第三十二子时,便要放四十二亿九千四百九十六万七千二百九十六粒……下一子是上一子的两倍,到第三百六十一子,不管是恒河之砂,还是诸天星辰,都不足以相比,甚至文字都不能表,只能以景数这样的算学数式代表。”
第三十二子就是四十多亿……
一时间,梁月绣和杨戟忘了各自的心事,瞠目结舌。
好一阵后,杨戟才道:“神宗皇帝时真有此事吗?某家还从未听说过,是邵子文说与守正的?”
王冲摊手道:“是我编的……”
杨戟噎住,梁月绣掩面笑道:“二郎还真是有苏学士之风,张口便成典故。”
即便两人各有心结,此时也不得不佩服王冲的学识和气度,同时也纳闷不已,王冲忽然说起这个,意在何为?
“数通天道,却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