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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别乱动,别抓我……啊!”
最后的惊呼,完全淹没在哗啦的湖水里。
一番垂死挣扎过后,苏绮玉终于攀上了岸边的大石头。
“呼呼……”她大口喘气,还好自己没事,要知道她最怕水,要不是身边这个人,恐怕自己已经命丧黄泉。
等等,她为什么要感谢他?明明是他害她落水。她气愤地回头,但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如墨地发丝如瀑布一般洒在肩头,全身湿润,有水滴顺着他光滑的脸部肌肤滑落。
苏绮玉咽咽口水,这个男人,有着精美的五官和恍若天人一般的气质,特别是那双凤眼,狭长深沉,像幽暗的深潭一样尽显神秘,从没想过男人拥有一双风眸会不显娘气,而是觉得有些媚人。
“你在欣赏我?”名轻扬挑挑眉头,显得很自信。
苏绮玉瞬间无语了,如果他不说话,苏绮玉肯定觉得他就是一只妖精,神秘得让人有些向往,他过分的自信,突然地让苏绮玉有些无语。
“自恋,你快拉我上去。”苏绮玉不被美男所惑,因为在夜瑾墨身上得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美男没一个靠谱的。
名轻扬看了苏绮玉一眼,只好耸耸肩自己先上岸,然后蹲下来将苏绮玉拉上来。
上岸后,苏绮玉全身湿润,脚踩在湿透的鞋子里一点都不舒服,想到自己刚才还好好的,都是眼前这个人惹的祸,便来气地问道:“你为什么推我?”
名轻扬皱眉,刚才他看到夜瑾墨骑着马来到这片湖泊刚好被他看到,两人的争吵他尽收眼底,等夜瑾墨走后,他发现她一个人落寞地向湖边走去,以为她要自残便上来相救,却被她直接拉进了湖里变成了落汤鸡,自己好心救人怎么变成凶手了?
“你为何要轻生?”他也问。
轻生?就是自杀吧!苏绮玉撇撇嘴,亏他说得这么隐晦,笑话,她怎么会自杀?你丫才自杀!
不过这件事也是一个误会,好歹人家是好心,苏绮玉也就不打算追究落水的事情。
她觉得浑身都是水不舒服,便甩甩手,飞溅的水渍甩在了名轻扬的身上。
“额,那个……对不起!”苏绮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她站得离他远一点继续甩手,觉得不够便加大幅度,这下除了甩手,甚至连臀部都动起来了。
“咳咳……”名轻扬将拳头抵在唇部,假装咳嗽提醒。她怎么一点都不避讳?
苏绮玉回头,狐疑地看着她,道:“你感冒了?”不会吧,落水而已就感冒了?
“那个,何为感冒?”名轻扬对这个词不甚了解,以他第一反应应该是一种病,自己说不上医术高明,也算是有些医术,这病怎么没有听说过。
苏绮玉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便解释:“我说的是风寒。”
名轻扬轻笑一声。“这等小病,劳烦娘娘记挂了!”
“你认识我?”苏绮玉疑问道,虽然这个人是美男,但却是陌生人而且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便让她心里戒备几分。
“娘娘的大名,在下略有耳闻。”名轻扬轻声说道,声音清亮,如同天籁的声音一般。
苏绮玉一怔,仔细回味着他的声音,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会在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呢?她仔细回想,顺着声音带给她的深刻印象去想,突然反应过来,道:“你就是那晚在北宫门出现的人?”
名轻扬淡笑,一身湿漉却掩盖不了他的气质非凡。“娘娘好记性,正是在下。”
苏绮玉立马沉下脸,这个人就是那晚夜瑾墨派来逼她知难而退的人,而刚才夜瑾墨前脚刚走,他就出现了,会不会是夜瑾墨派来监视她的?
不管怎样,她对他的好感顿时消失,就算是美男,大敌当前,怎能被诱惑?
“你叫什么名字?”苏绮玉问,语气开始生疏,像是在和陌生人打招呼。
名轻扬彬彬有礼地回答:“在下名轻扬。”
“名扬天下,清扬婉兮,你的名字还真是奇怪。”苏绮玉做出自己的一番评价,以示自己对于和夜瑾墨沾边的人的一丝戏谑。
“娘娘为何觉得奇怪,在下愿洗耳恭听。”名轻扬没发现苏绮玉言语中的敌意,问道。
苏绮玉不客气地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此句形容公子再贴切不过,只可惜这个姓氏,平白让你多了一丝名扬天下的霸气决心,却奈何容颜倾城,直教人觉得柔弱了几分。”
名轻扬一听,突然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苏绮玉问,难道自己这解释很好笑吗?
名轻扬停止笑声,说道:“娘娘见解得当,在下曾为此柔弱倾城倍感苦恼,于是便改了一字,意思便不如娘娘所言了。”
“哦,是何字?”苏绮玉也来了兴趣。
“清太过纯净,多为女子取名之用,在下改为轻字,轻名,轻利,独独却重情,重义。”
苏绮玉看着名轻扬眉飞色舞地为自己的名字解释一番,那份天然的纯粹,俨如他貌美倾城之资,都让人觉得印象深刻。
第十三章 夜瑾墨的前尘往事()
“好一个重情重义。”苏绮玉不禁赞叹,这个男人,生得秀色可餐,和他几句话之间却能感受他身怀傲骨,是个有血有肉的血气男子。刚才的一丝戒备也悄然瓦解,苏绮玉发现,他并不讨厌这个男人。
“我叫苏绮玉,你别叫我娘娘了,听着怪别扭的。”苏绮玉大方地伸手拍在他的肩上,尽显豪爽。对于名轻扬这样坦荡的君子,苏绮玉特别乐意和他结交。
只是她忘记,古代女子三从四德,言行举止均婉约得当,她的举动,令名轻扬忍不住看着那只放在他肩上的手,发现竟如此纤白如玉,心里被这只手的温度激起了一丝暖意。
“娘娘是万金之躯,在下不敢高攀。”说完,名轻扬便后退小步,恰巧落下肩上的小手,却并不叫人觉得失礼。
苏绮玉弱弱地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暗想这个小美男还挺害羞的,倒显得她是花痴一样,便收敛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提到这个,名轻扬也认真起来,好心问道:“刚才在下并非有意偷听,只是皇上和娘娘之间,想必是误会太深!”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多管闲事,夜瑾墨的事情,他一向不过问,特别是关于他和后妃们的事情那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事,他没有必要去管这些,只是,看到两人这么纠结下去,他这个围观者一直在旁边干着急。
苏绮玉冷色一凝,又戒备道:“你是皇上的人,想必也是替他说话。”
“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娘娘何必对人如此防备?”名轻扬加紧问道。
苏绮玉别过脸,夜瑾墨,在她心里已经定格了,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改变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只是,名轻扬给她的印象却有所不同,他和夜瑾墨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虽不过初见,对她,苏绮玉却莫名地信任。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她松了口。
名轻扬道:“在下虽不明白娘娘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在下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对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
要不是亲眼所见,名轻扬根本不相信,刚才那个死死抱着苏绮玉像个孩子一样说死都不放手的男人会是他所认识的夜瑾墨。
苏绮玉沉默不语,低声下气?她一点都不认同,夜瑾墨在她面前一向自负骄傲,真正低声下气的,一直是她自己。
名轻扬继续道:“天下虽大定,但是大兴毕竟是一个年轻的王朝,建国之初,皇上就是依靠李家的兵力支援才得以坐稳江山,李将军为求势力稳固,根本不愿交出兵权,他是开国功臣,不管怎样,皇上都不得不权衡李家对大兴朝的利弊关系,就算他是皇上,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你是皇上的亲信,当然为他说话。”苏绮玉不满地道。
“娘娘有所不知,最近边关不宁,大兴初建,这个时候,是不宜降罪于有功战将,以免乱了军心。”名轻扬解释道。
苏绮玉每日在宫中,对大兴也不熟悉,没想到,各方的战乱会这么多。这样一想,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委屈,夜瑾墨没有兄弟辅政,需要仰靠的是大臣们的齐心效力,她不过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亡国公主,为了她一个人的委屈而降罪大臣,就算是她,也不会这么不顾大局。
可是,心中的一丝酸楚油然而生,江山于他心中的分量,是她无法匹及的高度,所以在李将军和她之间,他宁愿她受了这等委屈。
心中那个答案,终于有了一丝明确,夜瑾墨就算对她再怎么用心,终究不是她相守一生的那个人。
“娘娘深明大义,应该会理解皇上的苦衷。”名轻扬不知为何说了这么一句,许是看到苏绮玉脸上那丝了然于胸,心里便是一紧张,生怕她误会了什么。
“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说了。”苏绮玉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多说无益!
名轻扬何等的心细,怎会不知苏绮玉表面勉强无事下面的一丝无奈。“娘娘这么说,有些话,在下便不得不说了!”
苏绮玉抬头看他,湿漉的头发已经有些微干,一双半眯的凤眸没有之前那种神秘向往,反而透出一丝真诚,莫名的,之前的一丝失落,迫使她静下心来听下去。
旁边的柳条儿拂过肩头,轻柔的风吹过脸颊,衣服慢慢的被风干,名轻扬就站在她面前,缓缓开口道:“娘娘心中,是否很恨皇上?”
“为何这么说?”苏绮玉疑惑问。
“皇上灭元朝,致使娘娘国破家亡,娘娘心里,必定对皇上怀恨在心,若非如此,皇上的用心,娘娘岂会无所察觉?”名轻扬猜测。
苏绮玉看着湖面上荡漾的水波,就像她此刻被拨乱的心弦一般,她自问,她恨吗?答案是肯定的,却不是因为亡国之恨,而是在他身上,她尝到了被愚弄被践踏的恨意。
“娘娘可知,囚禁王府的那几年,皇上是怎么度过的?”名轻扬终于说到了主题上,也是他思前想后,多番思量之后才决定开口,因为这些事情,夜瑾墨是不愿提及的。
苏绮玉再次看着名轻扬,他的脸上,一丝不属于他的愁绪出现,她以为,像他这样宛如似仙的人是不会出现这种情绪的。
“当年,元帝居心不轨,迫使两国交战民不聊生,郁金国主也不幸阵亡,皇上被郁金国主的宠妃德妃设计陷害,被褫夺身份,降为庶人囚禁在王府内,受尽冷眼**,若非心中怀着一份复仇之心,恐怕皇上压根就没有任何信念活下去,因为那年,正是嫣儿离去不过三月之时,皇上忧思过度,才会被德妃有机可乘,逼得皇上退居王府,终生不得出。”
苏绮玉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很吃惊,她所了解到的信息只是元朝被灭的始末,却不知夜瑾墨复仇那几年的卧薪尝胆。
记得那时刚进宫,兰竹从御膳房端出一盅兑水的鸡汤,她就已经明白宫里人的势利,夜瑾墨这样骄傲的男人,要放下多少尊严才能够隐忍度过?
第十四章 解开心结()
名轻扬见苏绮玉似乎在想什么,便继续说道:“后宫和朝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能有今日,皆因他懂得权衡利弊,各宫与朝廷若是有所动荡,牵扯的必将是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