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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墨帖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犹犹豫豫的对着匠帅拔佩问道:“你口中的那个吝啬无耻的人不会是傩特巴吧?”
我和墨比卡巴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巴嬷嬷不是一件货物,而是一个人,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而在如此一场感情的纠葛中,我和墨比卡巴偏偏对她的感受都视而不见,同时也低估了巴嬷嬷偏激的xing格,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刘寄北听到这里,心里暗暗惊悸,他由此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这一次与巴菍之间的事情,虽是出于偶然,但毕竟对不起与他相守多年的萧若幽,尽管他十分了解萧若幽的xing情,可如今却是有些惶然,甚至藏着害怕,不知道萧若幽知道了他与巴菍的事情后,究竟会怎样?能不能也如巴嬷嬷那样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一旁的王轨忽然不屑地说道:“自古以来女子便该三从四德,像这样不要脸的女人纵然身死也不值得姑息。”
他的话刚一落地,顿时惹来巴菍的怒目相视,只听她恨恨的说道:“你这个阶下囚好生没有口德,人家的事情与你何干,还是先料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匠帅拔佩也是对着王轨叹道:“你们这些人称呼我们为蛮左,大概便是觉得我们这里的人敢说敢做,野蛮而不开化,甚至是不可理喻,其实,像你们虽是整ri里的满口仁义道德,但是,做出的事情却时常有悖人伦,那才是真正的愚蛮啊!”
王轨不服,便要辩驳,却被杜杲示意拦住,只听杜杲说道:“仁义礼教只是相对而言的,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族人有着不同的风俗。不过,背着丈夫在外边与人相好,终究不是能说得过去的。”
匠帅拔佩看了杜杲一眼,摇了摇头叹道:“话虽如此,可是我却一点都没有责怪巴嬷嬷,如果与她相好的是别人,我倒可以忍受,甚至会成全他们。”
他的话禁不住让宇文神举、王轨、杜杲,以至于刘寄北目瞪口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话竟是由一个大丈夫的口中说出来的,而这个大丈夫又是堂堂的“白虎夷王”,真是不可思议之极。
匠帅拔佩没有理会其他人鄙夷的神se,他自顾自地说道:“你们大可在心里面鄙视我,觉得我的想法太过于好笑,但是我到现在也不觉得这样想有什么错了。”
忽然间,白虎堂里响起了掌声,众人一看,却是白衣人葛玦正笑意盈盈地拍着巴掌,大家正诧异间,只听葛玦不住的点头称赞道:“如此真xing情难得之极,如果你不是我三师姐的仇人,我葛玦倒想好好地与你做个朋友。人这一生如不能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做,那还有什么趣味?”
匠帅拔佩没有理会葛玦的鼓噪,他接着自己的话头淡淡的说道:“巴嬷嬷背着我与其相好的那人正是老‘白虎夷王’择土巴普的儿子傩特巴,这个人仗着自己是‘白虎夷王’的儿子的身份,聚敛钱财,放债讨息,满身的铜臭味儿。然而最令人生厌的是,傩特巴极为好se,寨子里被他jian污过的女子不知有几,可是由于他是白虎夷王的儿子,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就在巴嬷嬷嫁给我之前,傩特巴已是对她垂涎不已了,只不过碍于我可墨比卡巴的面子,他不敢对巴嬷嬷怎样而已。当巴嬷嬷嫁给我之后,他则更是只有瞅着的份儿了。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忽然有一天,巴嬷嬷竟然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于是俩人一拍即合,进而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情。”
墨帖巴忽然道:“这些事本该很诡秘的,你怎会知道的这般清楚?”
匠帅拔佩叹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巴嬷嬷在临死前不久告诉给我的,你说我知道的能不清楚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洛雨忽然语气怪异的问道:“听说师母是在傩特巴被刺杀不久后死的,她的死不会是为了殉情吧?”
匠帅拔佩原本有些呆滞的眸子忽然变得十分冷厉,他盯着洛雨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毕竟是出于潜移默化的敬畏,洛雨虽然知道此时的匠帅拔佩身中剧毒,就连抬起脚指头都要费好些力气,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当他听到匠帅拔佩如此冰冷的语气时,还是被喝得将头低了下来,不敢直视着匠帅拔佩的眼睛。
巴菍伸手擦了擦眼泪,语气忽然变得很平静,她对着匠帅拔佩问道:“以前我每一次问起娘的事情,嗲嗲总是闪烁其词,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嗲嗲也该让我知道真相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向着匠帅拔佩靠了过来。
匠帅拔佩瞧着走到近前的巴菍,眼神变得极是迷离,他叹了一口气之后,便说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你的亲生父亲是傩特巴。”
匠帅拔佩的话再一次引起众人的惊奇,包括刘寄北在内,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巴菍的身上。
面对众多异样的眼光,巴菍一脸的错愕,她本能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一声歇斯底里惊叫,接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寄北心疼的迈步走了过来,丝毫不去理会别人的目光,他轻轻地揽住了巴菍的腰肢,对着巴菍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难以接受,不过此时哭泣也解决不了什么,你暂且收起悲伤,待他将话讲完。”
刘寄北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匠帅拔佩。
刘寄北的臂膀使得巴菍感到了一丝温暖,她轻轻地将身子靠在了刘寄北怀里,逐渐地收住悲声,放开了握住脸颊的双手,泪眼婆娑的望着匠帅拔佩,却是没有说话,但那悲伤的眼神已是将她的心思尽数的展露了出去。
匠帅拔佩脸上的肌肉不自主的跳了几下,他迎着巴菍的眼睛无限伤感的说道:“我与墨比卡巴虽非同胞,却胜似亲兄弟。由于我家境比较富庶,而墨比卡巴却是家徒四壁,上有老母需要奉养,下有年幼的墨帖巴需要照顾,生活过得很是窘迫,于是我便尽自己所能的来帮助他。墨比卡巴为人很有节气,除了我之外,谁的恩惠也不愿接受,正因为此,我对他十分敬重,也常常将一些心里话说给他听,而他除了关于巴嬷嬷的事不谈外,其余的话也对我是毫无保留。不过有一次,我与他一起饮酒,那天我俩都很高兴,禁不住多饮了几杯,喝到后来,我俩都有些醉了,谈话之间便说到了当年的事情,更是不由自主地就将话题说到了巴嬷嬷身上。他问我和她过得怎么样,我就告诉他,我与巴嬷嬷活得很开心。他听了之后,神情很是黯然,我便问他怎么了,他苦笑着对我说,没什么,只要你俩活得开心就好。我瞧着他的神态,知道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便再三的追问,也许是他将那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或许是饮酒之后,一些事也放得开了,面对我的不断询问,最终他将话匣子打开了。他告诉我,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在喜欢巴嬷嬷,只因为不愿巴嬷嬷跟着他受苦,再者也不想和好兄弟相争,所以他忍痛割爱,硬下心肠冷淡巴嬷嬷,多次之后,使得巴嬷嬷大伤其心,这才嫁给了我。”
第十四章 :往事(3)【完本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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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帖巴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不自主的黯然伤神,看着匠帅拔佩低声说道:“哥哥是个死心眼儿的人,且莫说你,即便是我那时候问他,他都没有将这些事说出来,最后还是娘告诉了我。”
匠帅拔佩叹了口气,接着对巴菍说道:“自从我与你娘结成伉俪之后,开始的几年倒也相安无事,直至那次我在墨比卡巴那里饮酒醉了,等到回了家,无意间便将墨比卡巴跟我说过的话对着她说了,我虽是记不得她当时的神情变化,不过从那之后,她便对我变得冷淡了。”
白虎堂里的人都在倾听着这一段尘封的往事,就连巴菍此时也抑制住了哭声,凝视着匠帅拔佩,静待着他说下去。
匠帅拔佩似乎也陷入到了往事的洪流中,他目露迷茫,不急不缓的续道:“巴嬷嬷是个自尊心极强并且xing情有些偏激的女人,她若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到骨子里去,可她若是怨怼起一个人来,那也可以恨到骨子里。自打她知道了墨比卡巴的心思后,不但对我冷淡了起来,即使是对墨比卡巴也不再理会。初时我尚是没在意,直到有一天,她说不想再和我同房,我才意识到了事情已变得十分严重。而恰在那时,师傅择土巴普在一次醉酒之后,无意间告诉我他想隐退,希望我能接替他的位子当上‘白虎夷王’,而这些话竟是被傩特巴恰巧听了去。”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复杂难明的神se,微有些不平的说道:“傩特巴怕我真的夺走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白虎夷王’的位子,便开始记恨起我来。对于傩特巴,我虽然鄙视其为人,但是顾忌他是我师傅的独子,在一些事情上,我并不愿意与他计较。可是傩特巴面对我的退让,还以为我是怕了他,变得更加厚颜无耻,做起事情也是肆无忌惮。傩特巴不但时常带些人来挑衅我,而且对巴嬷嬷也不规矩起来,这让我十分苦恼,于是我就将这些事告诉给了无话不谈的墨比卡巴,不过墨比卡巴却对此事保持了缄默,只说再等等看吧!”
匠帅拔佩说到这里,眼中竟是泛起了泪光,他对着墨帖巴叹道:“你知道墨比卡巴说这话后面的真正意图吗?”
墨帖巴眼圈一红,默默地点了点头。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媚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忧伤的美。
匠帅拔佩轻轻颔首,接着话茬说道:“其实那时墨比卡巴便想了结傩特巴,一则解除傩特巴对巴嬷嬷的纠缠,二则使我能顺利地当上‘白虎夷王’,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实施,实际上是心存顾忌,因为他一旦刺杀了傩特巴,他死了倒无所谓,可是老母和妹子墨帖巴便无人照顾了。”
墨帖巴泫然流涕,只听她低声说道:“不要再说这些了,不要说了!”
匠帅拔佩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道:“我的武功大部分都是师傅择土巴普教的,没有老人家的悉心教诲,也就没有后来的‘白虎夷王’匠帅拔佩,老人家对我可算是恩重如山。若非如此,我早就亲手宰了那个无耻的傩特巴,可他终究是师傅的儿子,我怎也下不了这个手,无奈之际,我又将这些尴尬事告诉了师傅。师傅听罢大怒,竟是将傩特巴责打一顿,然后把他关了起来,直到一个月之后才把他给放了出来。”
大家注意到匠帅拔佩说到这个时候,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脸se忽然间变得很难看,只听他说道:“傩特巴被放了出来之后,竟像似收敛了当初的作为,不仅不再sao扰我,而且每当我与他邂逅时,他的脸上总是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见他变得规矩了,也就没有再多加提防。随后的ri子倒也变得太平了许多。不久之后,墨比卡巴的老母去世了,在我的帮助下,墨比卡巴将丧事料理得干干净净,由此,墨比卡巴更是感激我了。”
匠帅拔佩忽然对着墨帖巴笑道:“你娘死的时候,我记得你只有十三岁,不过那时候就已经出落得像鲜花一样的好看了,三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