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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永业两腿紧紧夹住马腹,一对长矛早已分握在两只手中,但见他在马背上静立如山,顿时涌起一股沉凝厚重的肃杀气势。
他胯下的那匹久经沙场的战马,显然也受到了主人的感染。
它不但没有显现出刚才的慌乱,而且还用一只前踢不住的刨着地上的泥土。
与此同时,马儿的脖子也在频频的抖动,口中更是不断的发出将要上战场时,才会发出的嘶叫。
独孤永业后面的那些亲兵,因为长年驻扎在周齐边境,所以大多是见惯场面的悍卒。
当他们看到主帅那种犹如山岳般的笃稳气势后,也都各执缰绳,纷纷稳住战马。
有的已经弓弦搭箭,有的则是挺起长矛,一个个全都严阵以待,准备好迎战一切突发的状况。
高宝宁yin冷的目光早就锁定在了天竺人的身上,看着他骑在虎背上的那个古怪的姿势,虽然感到好笑,可是怎也笑不出来,相反的倒是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
高宝宁本身是一个武学高手,知道如果一个人的身体能练成如同竹片般柔韧,那乃是困难之极的事情。
而这个天竺人竟是更胜一筹,已经将身体练得好似没了骨头一样,简直是匪夷所思。
并且天竺人浑身上下,又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不用与其动手,只是看着就已经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了。
高宝宁心中早就盘算好了,一旦天竺人骑着巨虎蹿过来,自己怎也不能让他将气势蓄满,定要在他之前抢得先机。
先法治与人,后发受制于人,这个道理高宝宁心知肚明。
另外,他还知道,只有将自己yin狠诡异的剑法奇快的展开,把天竺人连人带虎的缠锁住,方有一丝胜算。
否则,一旦给天竺人留出了空挡,说不定这个妖孽一般的家伙,会使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厉害本事来。
高宝宁心思笃定,就在真气激荡之下,他手中贴在一起的那对雌雄剑竟是发出“叮叮当当”的相互撞击的声音,任谁也都能猜出此时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了。
呆在树上的刘寄北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地面上的凛厉入骨的杀气,禁不住身上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心中暗自觉得丧气,忖道:今ri刚从家里出来便赶上这事,瞧着下面的情形,等一会儿备不住便要来一场大战,若是没有人发现我也还罢了,可是一旦被下面的人看见,难免不被牵扯进去。若真搅在了这等打打杀杀的麻烦事里,那才真是何苦由来!
刘寄北心中升起不可言喻的的烦恼,可他知道此时已经没有别的途径离开这里,最好的办法便是藏好自己,静待地面上的事情完结之后,再悄悄溜走。
无奈之下,他不自禁的将呼吸调整到若有若无境地,并且一动不动,尽可能的不发出动静来。
此时的他犹如猫头鹰一般,悄然隐藏在了高高的树上,俯瞰着地面上的一切。
第二章 :鸣镝(2)()
郁久闾庵罗辰感受着林间的肃杀之气,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当年纵马征伐的草原上,一颗几乎沉寂若死的心脏,猛然间活了过来,那张本是没多少生气的脸孔,也在一霎那间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随着周身气机的流动,郁久闾庵罗辰的身子眨眼间变得如山峰一般挺拔,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握刀的那只手臂里流淌的血液是那样的充盈,而那把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弯刀就像有了生命一般不住的在震动,那是一种渴望,渴望被他劈砍,同时也渴望在阔别战场多年之后,重新再喝到敌人的热血。
郁久闾庵罗辰凝望着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柔然人,看到的是一张张渴望征伐的脸孔,忽然之间,他心中有着一阵感动。
虽然柔然汗国没落了,然而,柔然人天生粗犷好战的血xing是怎么也不会消亡的,这不禁让郁久闾庵罗辰的心中又涌起了一丝希望。
前些ri子,据潜回漠北的柔然斥候归来说,突厥人对于柔然人,虽然见一个杀一个,但仍有很多的柔然人幸存了下来。
这些柔然人聚集在一起,形成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为了躲避突厥人的追杀,纷纷向西方迁移,假若能有一个强悍的柔然领袖振臂一呼,这些部落一定会蜂拥归附,从而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虽说还不至于和突厥人一较长短,但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可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
郁久闾庵罗辰听完了这件事情后,生出满心欢喜,盘算多ri,一种东山再起的念头在他心中潜滋暗长。
他虽有心潜回漠北招揽旧部,但有一件事他尚没有笃定,那就是拿不准国师在这件事情上会否支持自己。
对于这位神秘天竺国师的心思,他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就是他身边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少了这位国师。
若没有这个天竺国师的jing心布置,只怕在六年前,郁久闾庵罗辰便已经在长安青门外身首异处了,所以,如果他想回到漠北成就一番大事,一定要得到这位国师的帮助才行。
然而,令郁久闾庵罗辰有些不明白的是,这位国师自从六年前,带着他来到了嵩山之后,便开始变得神秘起来,时不时的就要消失一段ri子。
据别的柔然人讲,国师经常会去少室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郁久闾庵罗辰知道国师xing子古怪,如果对他提出疑问,得到的答案一定是缄默,所以,尽管郁久闾庵罗辰满肚子的疑惑,可因为一些以往的教训,还是硬生生闷在了肚子里,从来也没有问起过这件事情。
这个天竺人在郁久闾庵罗辰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是柔然汗国的国师了,那时候,郁久闾庵罗辰的父亲郁久闾阿那瑰便十分推崇这位天竺人,汗国里的事情,无论巨细都会向这位天竺国师征求意见,并且言听计从。
郁久闾阿那瑰死了以后,柔然汗国分裂,要不是国师护着郁久闾庵罗辰,争到了汗国一半的土地,郁久闾庵罗辰恐怕早就被他的叔祖郁久闾邓叔子杀了。
可以说,直到今ri,这位古怪妖异的天竺国师已经救了郁久闾庵罗辰两次,至于国师为什么回来嵩山,又为什么会偷偷跑到少室山,郁久闾庵罗辰觉着自己实在没有必要非得问个明白,只要国师对他一心一意也就行了。
此时,见到双方都有些剑拔弩张,郁久闾庵罗辰眼光落到了国师身上,他知道,其实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和其余的柔然人动手,只是国师一个人便可以轻松打发了独孤永业和高宝宁那些人。
对于郁久闾庵罗辰而言,心目中十分敬仰自己的这位国师,在他年少的时候,便听身边的人说过,国师和如今的突厥大汗阿史那俟斤以及都斤山的黄鼎并称为“漠北三雄”,一身武功已臻化境,不但平生少遇敌手,而且还帮助他的父亲郁久闾阿那瑰夺得了草原霸主的地位。
多年以前,库莫奚人崛起草原,铁蹄所致,所向无敌,由于身后更有神秘的jing绝门主葛都的支持,所以,草原上的各个汗国均对此无可奈何。
不过,当库莫奚人已经威胁到柔然汗国的霸主地位的时候,郁久闾阿那瑰在国师的劝说下,毅然对库莫奚人发动了雷霆攻势,结果获得大胜,把库莫奚人赶出了柔然人的势力范围。
从那以后,国师在草原上的地位如ri中天,像神一样被柔然人所崇拜,郁久闾庵罗辰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对这位国师崇拜的了不得。
不知不觉之间,国师已经陪伴郁久闾庵罗辰多年,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国师那一身诡异绝伦的武功。
在他的记忆中,国师一旦展开那一身的技艺,简直就是一个没有实质的幽灵,不禁叫人防不胜防,而且还会生出无处着手的颓废感觉,那才叫一个难受!
今天,面对着昔ri的仇家,郁久闾庵罗辰不禁又把取胜的希望寄托在了国师身上。
在郁久闾庵罗辰的注视下,国师朝着独孤永业和高宝宁等人诡异的一笑之后,猛然间又展现出了他那不可思议的武功
只见国师两脚一磕虎腹,借着巨虎向前腾空之际,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将身体脱离了虎背,原本屈曲的身子已然伸展开,轻轻柔柔,犹如一缕青烟般平平的向着独孤永业飘了来。
速度之快,鹰隼莫及。
而国师胯下的那只巨虎就在他离开背上的一刹那,原本腾空向前的身子竟然稍微停顿了一下,待它着地之后,毫不停留,再一次四蹄腾空向着独孤永业等人蹿了过去。
看到了如此难得一见的景象,在场诸人都是目瞪口呆。
可就在这个时候,竟然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嗖嗖”的两声,由南面突然she过来两支箭。
箭矢疾如流星,那只巨虎身子犹在空中,正好被那流失she了个正着,只听巨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随后,“噗通”一声,由空中硬生生的栽倒在地,待人看时,只见飞来的那两支箭,不偏不倚,正中头颅,俱都将大半个箭身没入到了巨虎的脑袋里,箭尾兀自在“咄咄”的晃动作响。
其他的猛虎本已随着巨虎的蹿起,纷纷动作了起来,可是当巨虎中箭落地之后,这一群兽中之王显然也受到了惊吓,没有一只猛虎再敢向前冲,俱都停住脚步,并且有的已经不住地悲吼后退了。
独孤永业早就注意到了国师的动向,当巨虎刚刚窜起的时候,他已经将周身的功力聚集在了双矛之上,待到国师离开虎背,攻向自己的一刹那,他的双矛便化作了团团矛影,上护其身,下护其马,连人带马照顾的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独孤永业心道:你来袭我,连门都找不到,看你能奈我何?
由于独孤永业感受到了国师强大的气机,所以他一点都不敢大意,整个的心神俱都用在了防御国师的攻击上,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巨虎的事情。
高宝宁一直用气机锁定着国师,当国师动作了之后,高宝宁在气机牵引之下,扭过身子,手中的雌雄双剑像两条灵蛇一般,闪电般刺向飘来的国师。
高宝宁的剑法以yin狠诡秘并且快捷无论而著称齐境,他在营州担任司马多年,突厥人很少进犯营州,这里面有很大成分是忌惮高宝宁的剑法和韬略。
雌雄双剑相辅相成,吞吐不定,幻化成一张虚实难测的剑网,径直将国师如同青烟一般的身子裹在了其中。
独孤永业和高宝宁俱都是北齐著名的高手,俩人联手,其威力自是不同凡响,可是这一次俩人却是打错了算盘。
就在独孤永业和高宝宁俩人兵刃组成的天罗地网中,国师的身体像随风飘来的烟雾一样,聚散不定,任凭矛剑使得是如何的密不透风,国师总是能在其间找到空隙,根本就伤不到他。
高宝宁和独孤永业顿时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独孤永业心道:这是什么身法,简直就是妖术!
高宝宁暗道:此人身法奇快,双足好像不落地一般,在我和哥哥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围攻之下,竟如闲庭信步,如此武功,真是罕见之极。
高宝宁心中还有一种古怪的想法:如果这个人与一年半前大闹邺城的黄鼎打上一架,不知道俩人谁会赢呢?
国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