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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博叉的一句话将赫连拓疆从沉思中惊醒,他回敬道:“话虽如此,只不过到了那时候,你再拿什么来与我赌呢?”
皮博叉笑道:“世事难预料,等到时候再说吧!”他说完,又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郁久闾遗,略有些不屑的说道:“起来吧!如今宫主可是邀请你们入宫了呢,如果再趴在地上,那机会可就没有喽!”
皮博叉说罢,与其他三位天王对视了一眼,颇有些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四个人越过石牌坊,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郁久闾遗趴在地上羞愧万分,直到再也听不到四大天王的脚步声了,他才呻吟一声,勉强的翻身站了起来,俊脸发热的向着赫连拓疆问道:“刚才是怎么的了?咦!他是谁?那四个人上哪去了?”
赫连拓疆看到郁久闾遗晃晃荡荡的模样,连忙蹒跚着过来扶住郁久闾遗,关切地问道:“三师弟你没事吧,刚才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事就好。那四个老家伙见到这个黑衣人之后,比划了一阵子就溜走了,不过他们临走时说话的意思,好像西王母要请我们进去,师弟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郁久闾遗心里明白着呢,但是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事,于是顺着赫连拓疆的话说道:“原来如此,师兄你没有受伤吧?”随后,他面对那个黑衣人问道:“你是什么人?西王母真的想让我们进宫吗?”
黑衣人左侧的眉毛一挑,那道疤痕就像是忽然间活了过来,连连游动不已,这一奇妙的变化立时显得黑衣人杀气腾腾,不可一世。
黑衣人并不说话,只是侧过身子,朝着上山的道一摆手,然后也不管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领没领会他的意思,一个人当先越过石牌坊,向着山上走去。
赫连拓疆一拉郁久闾遗的袖子,颇有些不平的说道:“反正我们也要到西王母宫去问一问小师妹的事情,这下由他带路何乐而不为呢?三师弟走吧,你腿脚不方便,我搀着你也就是了。”
郁久闾遗挣脱了赫连拓疆的搀扶,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二师兄,你照顾好自己便行了,我可以行走,不用你搀扶。”
赫连拓疆也不在意,说道:“你要是真的行,我就放心多了,走吧,那个黑衣人腿脚好快,不紧赶着点,没准一会儿,这家伙就没了影。”
二人不再说话,急匆匆地跟在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后,向着山上进发。
一道上,只见山路蜿蜒若蛇行,青松翠柏之间,观榭楼台相互掩映,亭阁廊桥错落有致,所有的建筑物均与周围的自然景致相协调,一派浑然天成的的景象,毫无斧凿的人为痕迹。
景致虽美,可是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却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此时他俩都是一个心思,那就是早点见到西王母,将黄君交代的事情快快办好,然后领着小师妹便溜之大吉。
黑衣人一直在前边引路,也不与他俩搭讪,三个人不言不语的就来到了一个山洞前面,那个黑衣人朝着身后面一招手,然后便进去了。
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互望了一眼,便也跟着进了山洞。
山洞幽深,却很宽敞,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行了好一阵儿,也没走到头,于是赫连拓疆有些沉不住气了,便朝着前面说出了伽罗隐约间听到的那些话。
随后,赫连拓疆便发现带着他们走进山洞的那个黑衣人却忽然没了影踪,正yu发作的时候,眼前一亮,终于走到了山洞的尽头,借着光线,他总算是瞧见了自己牵挂到心眼里去的小师妹伽罗。
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来到了水潭z的亭阁里后,赫连拓疆高兴之余,竟是过来一把拉住伽罗的小手,脱口问道:“小师妹你还好吧!他们没有欺负你吧!“说完,便对着伽罗左顾右看,一派嘘寒问暖的模样。
郁久闾遗虽是没有赫连拓疆表现得那么直接,可是自从入得亭阁后,他的眼睛也是只注意着伽罗一个人,浑然没有拿着西王母马瑶琼当回事儿。
伽罗见到了两位师兄虽然也很高兴,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尽管握着自己手的是如同亲哥哥般的二师兄,但是少女的娇羞还是让她急急的将手缩了回去,并且对着赫连拓疆嗔道:“二师兄你干什么呀?”
话一出口,伽罗马上意识到有些不妥,于是连忙调转话题,对着赫连拓疆笑道:“二师兄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小妹我刚才还担心你们两个呢!现在好了,大家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们师兄妹三人又聚到一起了。”
赫连拓疆显然没有意识到伽罗的微妙变化,仍旧是满脸的笑意瞧着伽罗,两只蒲扇般的大手不停地相互搓着,口中也一个劲儿的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伽罗娇羞的看着这位二师兄,禁不住心中升起一丝愧疚,究竟是为了什么,一时间伽罗也说不清楚。
她的眼光绕过赫连拓疆,落到了郁久闾遗的身上,笑着说道:“三师兄你也没事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这么jing怪的人,无论到了那里,都不会有事的。”
郁久闾遗听罢,禁不住脸一红,平ri里十分凌厉的嘴巴,此时却是大打折扣,只是嘟囔着说道:“还好!还好。”
一旁的西王母看到了三个人的微妙变化,已然是了然于心,暗道一声:情之一物,自古到今,真不知有多少人为之欢喜,为之悲哀啊!
伽罗瞥见了一旁的西王母,连忙加以引荐,对着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说道:“两位师兄快来拜见宫主。”
直到这时,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马瑶琼,二人一看之下,眼珠子好悬没掉了下来,随后俩人不约而同的垂下了头,跪拜下来,口中齐念道:“都斤山黄君座下弟子赫连拓疆、郁久闾遗拜见宫主。”
马瑶琼淡淡的说道:“你们起来吧!我与你们的师傅渊源很深,算起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外人,先前之所以不让你们进山,实在是西王母宫的规矩所限制,你们也不要太过于在意。”
郁久闾遗和赫连拓疆一起站起身来,先是郁久闾遗垂首说道:“西王母宫本就是武林圣地,多了一些规矩也是无可非议的事情,只是我们初次来到这里,真的不知回中山里的一些忌讳,今ri如果有了冒犯之处,还请宫主看在我们师傅的面上,既往不咎,我们三人将是感激不尽。”
马瑶琼轻轻“哼”了一声,正待说话,却不料伽罗“咯咯”笑道:“好了三师兄,你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宫主了,其实宫主早就将这件事淡忘了,她哪里会和我们这些小辈儿斤斤计较啊!对吧宫主?”
马瑶琼嗔怪的看了一眼小伽罗,没好气的说道:“这里就属你最古怪jing灵,什么话都要你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啊?”
伽罗“扑哧”一笑,打趣儿道:“伽罗哪里古怪jing灵了,若真是那样,还会被人家一捉一个准儿,像个沙包似的一晃就扛到了这里来呀?”
一句话弄得包括马瑶琼在内俱都忍俊不住,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先前带着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来到这里的那个黑衣人钻出了山洞,在他的身后面跟着十来个男女仆人,那些仆人的手中俱都端着东西,大家井然有序的来到了潭中的亭阁里。
先是有个男仆将亭阁中间的石桌擦干净,紧接着那些仆人相继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到了石桌上,原来是十几盘jing致的小菜和一些杯盏,而这些小菜的中间却是一个大玉盘,盘子里面放着几个样子奇特的桃子。
第五章 :书函(2)()
这些桃子之所以被称作奇特,那是因为它们并非鼓圆的,而是扁圆形,中心向里面凹屈着,其中的一个凹屈面生着桃蒂。
这些桃子别看形状古怪,可是个头却很大,每一个桃子都要有gren的拳头那般大小,并且红彤彤的鲜艳可爱,汁水饱满的似忽要破皮而出,无论是谁,只要看上一眼,都会生出强烈的食yu。
伽罗暗自吞了一下口水,满脸欣喜地问道:“宫主这就是传说中的蟠桃吧!样子虽是生的有些古怪,可是很招人稀罕呢。”
马瑶琼喝退那些仆人,坐在了石桌旁的石凳上,对着伽罗微笑道:“小姑娘的见识倒也不差,这的确就是蟠桃。你不要看它样子古怪,可是味道却真是很好的,虽说吃了不能使人白ri飞升,但是对于增强体质,保持年轻的容颜还是很有效果的。”
她说完,便从盘子里捡了个最大的蟠桃递给了伽罗,示意她吃,然后又对着赫连拓疆以及郁久闾遗说道:“你俩虽是没有受到什么重伤,不过身子还是有了亏损,吃一些蟠桃,这会对你俩恢复体能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赫连拓疆一听这话,当下也不客气,拿起一个蟠桃便吃,嘴中“嗒嗒”有声,看得伽罗脸直发烧,禁不住暗自里捅了一下赫连拓疆,嗔道:“二师兄!”她把“兄”字的尾音拉得极长。
赫连拓疆张口结舌,不明所以,拿眼睛瞧了瞧伽罗,又看了看马瑶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郁久闾遗的脸上,含糊不清的愕然问道:“怎么了,你们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我?”
郁久闾遗脸上微微露出鄙夷的神se,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自己也拿出一个蟠桃,很有品相的吃了起来。
伽罗倒是摇了摇头,微笑着对赫连拓疆说道:“似你这般吃东西,再好的东西到了你的嘴里,也不会品出个什么滋味的,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赫连拓疆刚将一个桃子吃完,伸手抹了抹嘴边吃掉桃子后残留的汁水,裂开大嘴巴尴尬一笑,说道:“桃子本来就是吃的东西,快吃慢吃都是吃,最后还不是一样的都到了肚子里。”
马瑶琼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对着伽罗说道:“小姑娘不要管别人,你自己先品尝一下蟠桃是什么滋味吧!这桃子可不是在哪里都能吃得着的呦!”
伽罗还以一笑,不再说话,开始仔细的品尝起蟠桃来。
马瑶琼瞧着伽罗的吃相不但好看,而且是那么的细仔,禁不住打心眼里更是喜欢伽罗,心道:这个小姑娘倒是有些像我年轻的时候。
随即在马瑶琼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妒忌,转而又化作了无声的叹息,在她看来,此时的伽罗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年轻,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然而这样的梦幻般的年华却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马瑶琼暗自感慨:人生最大的敌人莫过于时间了。
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石桌上的东西已然是荡然无存了。
伽罗只是吃了一个大蟠桃,而郁久闾遗除了吃下几个蟠桃外,再就是夹了几口小菜,至于酒水却是丝毫未动,然而赫连拓疆却是大快朵颐,鼓起腮帮子,甩起大槽牙,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将其他的东西划了个干干净净,尽管如此,仍是目露凶光的盯着石桌,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肚皮,一边转动着大眼珠子,很显然他是意犹未尽,大概也只是吃了一个半饱而已。
马瑶琼显然并不在意两个男人是不是吃饱,她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下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便问道:“你们师傅交代的东西是不是该让我看一看啦!”
赫连拓疆“哦”了一声,便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想也不想的递给了马瑶琼,而郁久闾遗却是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