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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先把三寨拿下,再说什么攻打上京。”
“这些事,将来你自然会知道,我又何必跟你多说?”谢慕华冷冷的瞥了休哥一眼,接着说道:“你是契丹战神,自然以为自己百战百胜,上京就固若金汤。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太早!”
“好!”休哥怒极反笑,拍着腰间空空的刀鞘道:“谢大人,那我便在上京恭候,若是有朝一日,你有本事攻到上京城下。休哥和你决一死战!”
萧月影一看两人越说越僵,急忙在中间打圆场道:“真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非要说这些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
休哥怒气冲冲的瞪了谢慕华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气呼呼的不说话。也难怪他,休哥一生之中未尝一败,只是在高句丽,却谢慕华打得大败而归,差点连性命都给丢了,数万辽国精锐就葬送在高句丽的土地上。这件事,休哥一直耿耿于怀,看到谢慕华的时候,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休哥毕竟是大辽国的战神,在怀里揣把刀子,准备偷袭谢慕华的这种事情,他还是压根就做不出来的。
“那……我便走了!”萧月影低声说道,她那美妙的声线压得极低,却依然能让谢慕华听得清清楚楚,眼睛里却忍不住几点荧光闪现,不知道多少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也不知道她是用多大的毅力,才忍住了眼泪,没有落下来。谢慕华心中一动,牵住萧月影有些冰冷的手,轻声说道:“暂时的别离,只是为了将来的厮守。莫要太过介怀!”
“你……你还记得,你说的什么话吗?”萧月影柔声问道,她把脸颊微微侧到一边,生怕眼泪滚落出来。
谢慕华沉吟道:“我知道,我答应过你,有朝一日,我会让萧太后,亲自送你出阁,让你嫁给我!”
萧月影嗔道:“莫要夸这么大的海口,一个不小心,是我们契丹人活捉了你,我让太后把你赏赐给我,做我的小男人!”
“呵呵!”谢慕华淡淡一笑,并没有接口,看着萧月影那张秀丽的脸,静静的说道:“走吧,不早了!”
“那……”萧月影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怕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忍痛转身和耶律休哥滨江朝北方走去。
谢慕华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忽然大声唱了起来:“圣峰的冰川像天河的倒挂……”
那两千名宋军,不知道是不是夜里被谢慕华整整教了一夜,听到谢大人那五音不全的歌声,齐声高唱起来:“圣峰的冰川像天河的倒挂,
你听那流冰浮动、轻轻的响
像是姑娘的巧手弹起了东不拉。
她在问那流浪的旅人:
你还要攀过几座冰山?
经历几许风砂?
啦啦
流浪的旅人呀,
草原的兀鹰也不能终日盘旋不下,
你们尽是走呀,走呀,走呀
要走到哪年哪月,才肯停下你们的马?
姑娘呀,多谢你的好心好意。
只是我们没有办法回答。
你可曾见过荒漠开花?
你可曾见过冰川融化?
你没有见过?没有见过!呀!
那么流浪的旅人哪,
他也永不会停下!”
谢慕华不在乎那大辽国到底有没有什么冰川和荒漠,这一首歌,毫无疑问是最能唱出他的心意,雄壮的歌声在苍茫的大地上回荡,契丹的骑兵也似乎受到的感染,许多人摸出号角,呜呜的吹动起来,伴随着宋军的歌唱……一时间,一股离愁别绪,飘荡在所有人的心中,只有那一位大宋的少保,静静在站在中央,目送着远方的佳人远去。
忽然间,一骑马儿从辽军队中飞驰出来,朝着宋人的方向,距离谢慕华还有百余步的时候停了下来,马上的佳人,乌黑的长发被冰冷的寒风吹动,身上的大氅,在雪地里显得格外醒目。她举起双手,左右手的两根小拇指,互相勾在一起,用力的扯了扯,然后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静静的看着谢慕华。
谢慕华知道,那是自己教她的手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默默的指了指自己的心,静静的朝萧月影挥了挥手。
两行清泪终于止不住的从萧月影白玉无瑕的脸上滚落下来,一提马缰,那匹健马长声嘶鸣,人立而起,调头朝契丹队伍中跑去。
“等我来娶你……”谢慕华忽然大声喊道。马上的佳人身子一震,马儿也似乎停了一停,却还是终于跑进了契丹骑兵的大队之中。
谢慕华黯然的回首,朝自己的队伍走去,那些年轻的官兵看着自己的头儿,都是沉默,都是无语,可那眼神里却充满了这才是纯爷们,真汉子的意味。
且不说谢慕华回到雁门关后的种种,在大宋的开封府里,正同样有一位异族的公主,黯然神伤,守着门口,终于看到自己的夫君归来,急忙迎了过去,将他引到炉火之旁,递上自己温好的暖酒。低声说道:“今日上朝,可是又跟大臣争吵了?”
那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吵架而已,你不必担心!”
那女子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渐渐提高了声音:“每次都是叫我不要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我不知道你到底看重谢相公什么,就算他是一个天大的好人,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事吗?”
“难道不值得?”那男子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没有什么是值得或者不值得,我只知道,我跟随他,可以实现我多年以来的抱负。别人,不行!”
“寇老西儿,我从大理远嫁过来,不是想这么天天担心受怕的!”段语灵气呼呼的捏起拳头在寇准的肩头上狠狠的砸了几下,怒道:“要是哪一天,你在朝堂和大臣争吵,官家恼怒,一句话将你们统统拖出去砍头,那可怎么办?”
寇准一把抓住妻子的拳头,笑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好了,官家是不可能真的砍了我们,朝中现在反对立储的大臣加起来一共有二百一十六名。难道官家要把这所有人都杀头了不成?再说了,太祖有遗训,无论如何,我还有科举的身份在这儿呢,官家就算再恼我,也不敢违了这句话,大不了就是把我流放,要是真的流放了我们,难道我们不会脚底抹油,一路跑去雁门关吗?”
“说得轻巧!”段语灵叹息一声,给寇准的酒杯里又添了点酒,低声问道:“今日吵些什么?”
“其实,今天不是吵,是打!”寇准哈哈大笑道:“自从谢相公的老丈人在朝堂开了打人的先例之后,这拳脚的风气就没有停下来过。今日好生有趣,御史台上书,说是立幼不立长,于情于理不服。便有三司的官员站出来说话。两边吵了半晌,忽然苏易简说了一句,吵来吵去,还不如拳脚上见个真章。”
“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段语灵紧张的问道。
“是啊!”寇准忍不住笑,拍着大腿道:“老苏是故意的,他一句话出来,果然三司的官员忍不住要跟老苏放对,却惹恼了张咏,三拳两脚,把三司的官儿打得门牙都掉了。官家气得火冒三丈,要杖责张咏,张咏倒也利索,指着三司的官员说,是他们先动的手,满朝文武都看得清清楚楚,要打,也要一起打。自己该打多少板子,三司的官员也得打多少板子!”
段语灵掩口笑道:“张大人还真是无赖,他习武出身,自己挨板子自然没事,可是三司的那群老头子怎么可能吃得消,官家是决不能答应他的。”
“那是自然,官家一听这话,当时脸色就变了,想了半天,还是把张咏和三司的官员都赶了出去,只是……”寇准脸色忧郁了起来:“冬天快要过去了,开春之前,谢相公若是还没有动作,朝廷反倒会有大动作,到时候,只怕我就帮不上他的忙了!”
段语灵一时没有听懂,问道:“朝廷要做什么?”
寇准摇头道:“现在朝中反对的官员虽然是多,可毕竟不是同一派系,一时半会还能团结在一起,可日子久了,总不能这么团结。谢大人,若是再不造些事情出来。我只怕,许多现在墙头草的官儿,支持不住啊!”
第324章 墙头草随风倒()
第324章墙头草随风倒
淡淡的清香散布在华丽的宫殿之中,长长的红帏将卧房和前厅格开,宋端着一碗热茶,若有所思的看着卧房里走出来的宫装妇人。
“爹!”那妇人轻声唤道,秀目瞥了一眼一旁侍立的宫女,脸色又严肃了起来:“你们先退下吧。”
那些宫女哪里敢顶撞皇后?急忙退到宫外去了。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宋和赵匡胤的未亡人宋太后。不过,宋太后虽然名为太后,比起辽国的萧太后来说,也年长不了几岁。两位女子都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太后,命运倒是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无奈,萧太后权倾天下,手握雄兵,又有良将大臣的支持,宋太后却没那么好的运气,自从当初在赵匡胤驾崩的那天夜里,她命人去找赵德芳来登基,被赵光义捷足先得之后,宋太后的地位就十分尴尬了。当然,赵光义不会为难宋太后,可是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来看。
打入冷宫虽然不至于,可是宋太后的宫中,着实也冷清的很,若不是宋和夫人闲来无事就会来看看女儿的话,宋太后只能一直对着那几个宫女太监安度“晚年”了。
说起来,也算是宋太后的运气不错,赵光义死去之后,登基的赵德昭对她还算不错,可是现在立储的事情闹了起来,当初宋太后派人去找赵德芳登基这件事,又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捅了出来。赵德昭看着她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宋太后在宫中的地位,一下子又重新被打到谷底。
宋知道女儿的心情不好,这也算找了个机会来安抚一下女儿。如今宫中只有这对父女,也不怕有人偷听。宋喝了一口热茶,有些心疼的看着女儿说道:“今年冬天特别的冷,这宫中的宫女好像又换了人吧?若是使唤的不顺,便换些人好了。怎么说,你也是太后的身份,换几个人,谅来皇后也不会说些什么?”
“女儿倒不是担心皇后会说些什么……”宋太后叹息道:“只是如今的局势搞得这么乱,虽然女儿在深宫之中,也听闻不少风言风语,说是德芳想要争皇储的位置。德芳当初年纪还小,没有争到帝位。也就没有自己的根基,现在妄想要争帝位,岂不是危险的很?爹,若是有机会,让人带信去洛阳,让德芳收敛一些……”
宋苦笑着说道:“德芳没有根基?他现在以为自己的根基强大的不得了。我说的话,只怕他是听不进去的。”
“他的根基?”宋太后有些疑惑,想了想这些日子听到的风言风语,忽然顿悟道:“你说的是谢慕华?”
“可不是呗!”宋在自己女儿面前也没那么拘谨,自己抓起茶壶添满了茶水,摇头说道:“谢慕华只是利用赵德芳而已,我猜,赵德芳并非不知道这一点,他也想利用谢慕华。却不知道与虎谋皮的可怕。谢慕华那个人,智计过人,所谋乃大。他若不是有了全盘的计划,又怎么敢现在在雁门关如此作为?赵德芳还是太年轻了,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这样的人,最后被谢慕华给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