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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往这边跑。高铭心里一惊,这必然是出了大事……
“大人,大人,出事了,出事了!”那位户部副使颤声叫道:“这简直是要造反啊!”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忙碌了一年的农民渡过了这个丰收的秋天之后,就要准备好过冬,迎接来年的春天。对于三司来说,秋天也是个收获的季节,各地的钱粮就要陆续交到三司,统一筹划,充入国库。三司这个时间是最忙碌的时候。那些从三司派到地方上的官员,拎着账本和算盘,走遍各地,将朝廷的赋税收取上来。大宋,还是十分富有的,每年收取的赋税,自然是不少。通常,都是由各地的军马护送着,押送到开封府。
只不过,这一次,去了山西的官员就非常头疼了,谢慕华人是在雁门关,手都已经伸到了晋阳,收税,自然是帮着山西的三司官员收,押送也派了一队精干的官军押送。就因为配合的这么默契,才让这些三司的官员害怕,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内部消息,三司得到了皇帝的命令,要封锁谢慕华的财政来源。
一百多名官军,手里拿着刀枪剑戟,分成两队,护送着三司的大车,这些车里装满了铜钱,健硕的骡子都已经拉得一身大汗,二十辆大车,在崎岖不平的道理上吱吱扭扭的前进着。
三司的官员小心翼翼的看着大车,有事没事朝陪同押送的官军陪个笑脸。他们是最倒霉的人,三司口口声声说没钱,要扣着雁门关禁军的军饷,可是这些押送的官军心里可明白了,二十车钱,里边得有多少?数都数不清,这还是仅仅是山西的钱,这儿人口暴降,并且还是不是什么商业繁华的地区,骗人,就要做足了功夫。三司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也难怪这些官员们心虚的不行!
午后的阳光还是有些眼热,拉车的骡子,脚步已经慢了下来。领队的官军头领乃是梁三,这位一路扶摇直上的年轻军官看了看天色,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对那几个三司的官员说道:“歇会儿吧!”
三司的官员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午后的阳光照耀下,远处一片树林,树叶儿还没有完全枯黄,偶尔会有落叶飘下,落在地上已经枯败的草地上。逢林莫入,这是江湖上行走的潜规则。三司的官员走的路多了,多少也知道这个道理。
那几个官员不约而同的看着贴着封条的大车,心中齐齐闪过一个念头,谢慕华那厮该不是敢命令自己手下的官军把这些税钱给截了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看着那些雄纠纠气昂昂的官军,这几个三司的官员也不敢多说什么,暗自里念了几句无量天尊,求上天保佑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坐在骡车边上,食不知味的一口口咬着硬邦邦的干粮,眼神时不时的朝梁三瞄去。
梁三当然知道他们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他还是少年心性,忍不住逗这几个三司的官员一下,“唰”的一声,将腰刀拔了出来,迎着头顶上的阳光,雪亮的钢刀将光影照射到那几个三司官员的身上。
“大人,哦,不,大爷,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只是三司办事的最低最贱的人,梁大爷,你要拿钱就都拿去吧,不要杀我……我在开封府还有个偏瘫的老父亲,家里的孩子连话还不会说呢……梁大爷……您就开恩吧……”为首的那个三司官员反应极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手里的干粮丢的满地都是,瑟瑟发抖的跪在梁三的面前。
另一个三司的官员,被那雪亮的钢刀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舌头都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声音,但是他反应也不算慢,跪在自己头儿的身边,用极为哀怨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梁三,一副头儿说的,也是他说的模样……
梁三故作诧异,随手将钢刀插在地上,走到这几个三司官员的面前,伸手将他们拉了起来:“几位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不过是看看刀是不是生了锈,生怕遇到什么匪徒的时候,厮杀不方便。怎地几位大人以为下官要劫官银吗?下官不敢。论起品级来,大人们可比小的高多了,下官怎么也受不得啊!快快起来!”
这几个三司的官员这才松了口气,饶是如此,身上的汗水也将衣服全部打湿,一股便意直冲腹下,差点就要忍不住。殊不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这几位官员听了梁三这番话,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一点官架子都不敢摆,哀怨的看着梁三,不敢言语。
押送的禁军看着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也不是生来就是官军,当年总是做过小买卖,种过地的人。这些三司的官员,当初下来收税的时候,何等威风,何等潇洒?如今却成了惊弓之鸟。看来,还是谢慕华大人说得对,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梁三吩咐那些官兵赶紧该吃喝的吃喝,也不去管三司的人,自顾自回去用腰刀割着小兵给他送上来的狗腿,也不知道这些官军是怎么弄到狗腿的,烤的还挺香,梁三割了一块下来,放在嘴里胡乱吃了,随手将狗腿丢给离自己最近的官兵,笑道:“三郎我从来不吃独食,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吃。别吃太多了,后边还有兄弟,一人一口啊!”
那些官军嘻嘻哈哈的答应了,梁三又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咕噜噜灌了口酒,一抹嘴角的酒渍,抬头看到那几个三司的官员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便解释道:“现在是押送,又不是打仗,喝点酒怎么了?这是好酒,一般人我还舍不得呢!来,几位大人也尝尝?”
那几个三司的官员哪里敢接,梁三脸一板:“俺是个粗人,最恨的就是给脸不要脸的腌泼才……”
这句话一放出来,那几个三司官员哪里还敢不接?将梁三的酒葫芦拿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官员只不过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酒味就直呛到脑门。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但是看着脸色不善的梁三,只要咬着牙多喝了两口,言不由衷的赞叹道:“好酒……好酒……”
余下几个官员也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将那比辣椒水还烈的酒硬生生的给喝了下去。
梁三静静的看着他们,手指头却在一个个扣了起来,算着时间。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这几个三司的官员,便人事不知的昏了过去。梁三一跃而起,冲着自己的手下一招手,一个正咬着狗腿的箭手,急忙将狗腿丢给别人,从箭壶里取出一支长箭,仰举朝天,带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射上半空……
不一会儿功夫,从密林里,二十辆一模一样的大车赶了出来,领头的居然是杨五郎。五郎拍了拍梁三的肩膀,赞道:“做的好,早去早回。将来有你立功升官的日子!”
梁三大喜,笑道:“到时候还求五爷教小的几手功夫!小的也好建功立业,给谢相公露个脸!”
“小事一件!”五郎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的人将原本二十辆大车一路朝着来路赶了回去!
第309章 假私济公()
第309章假私济公
一行车队历经千辛万苦到了开封府,在三司的库房门口,在高铭的亲眼注视下。那几位一路从晋阳把今年税款押送到开封府的官员总算长长出了口气,撕开贴在车上的封条……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
那里一个铜子都没有,全是石头,大大小小的石头,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就像是在嘲笑这些押送的官员。
那几个三司的官员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就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着那些装满了石头的马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铭心头暴怒,却能强忍下这口气,看着押送的梁三,沉声问道:“这一路上,都是你们押送的?有何解释?”
梁三恭恭敬敬的走上几步,施礼道:“高大人,下官只是一个小官,负责这一路上从晋阳到开封府的安全。当日,在晋阳的时候,三司的大人们是亲眼看着那些钱上了车。他们贴的封条,他们验的钱财。咱们只是一路护送,这一路上风平浪静,连一个蟊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每天晚上,车马都是停在驿站的院子里,大家轮番守夜。而且,三司的官员至少会有一个人看着马车,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也怪罪不到咱们这些官军身上啊!”
梁三的官职虽然低,可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然他们一路上押送并没有出漏子,那剩下的问题,就应该三司自己解决才对。梁三说完话,冲着高铭一抱拳:“大人,不耽误你们三司自己查案了。下官告退,雁门关那里军务紧急,下官带人去交了差之后,还要马上赶回去。这就告辞了!”
他倒是走得很洒脱,带着一队官军大咧咧的从三司的库房走了出去,只剩下高铭和那几个倒霉的官员互相大眼看着小眼,彼此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案子一下子成了无头公案。这可是整整一路的税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足够称得上是天文数字。可是,这就没了?高铭心里一阵窝火,一把年纪的人了,从台阶上三步并作两步就跳了下去,照着那几个押送的官员一顿乱踢,喝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养着你们还不如养条狗管用……”
那几个官员被踢得满地哀嚎也不敢起身,他们心知肚明,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一定会找人来背黑锅,谢慕华那边肯定是不会认账的,那倒霉的就是这几个了,有那反应快的,一把抱住高铭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计相,真的不管小人的事啊,求您高抬贵手……计相,小人家里还有八旬老母……”
高铭心头本就火大,看这几个官员这副熊包样子,更是怒不可遏,他新官上任没有多久,掌握三司这么重要的地方,自觉前途一片光明,形势一片大好。可是被这几个没用的东西给搅了乱局。现在少了一路的税款,怎么补?谁去补?朝廷的用度怎么办?要知道每年的税款都是要经过三司的审核,分配到各个地方去用。那现在呢?是从大臣们的俸禄里扣?肯定不行,那不是逼着大臣造反吗?从官军的粮饷里扣?更是没有这份胆量。黄河要治理,淮河要疏通……处处都是伸手要钱的,谁知道三司的苦啊!
砰砰连响,高铭又狠狠的踹了几脚,这才收了已经踢得有些肮脏的鞋子,骂道:“你们几个,自己摘了官帽,先去刑部坐着,或许本官还能保你们一条小命。不然的话,就自己烧高香,自求多福吧!”
那几个官员听到还有一线生机,不等高铭再催,发疯一般朝刑部那边跑去,好在刑部距离三司也就是一条街上,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员们还能撑得住。
高铭叹了口气,深深的呼吸几口,平复了一下情绪,对手下叫道:“备轿,我要入宫!”
皇宫的高墙并不能阻挡秋天的寒意,中秋过去,深秋的萧瑟将皇宫内也渲染的有了几分悲凉的意味。夏日里满园的花朵已经凋零,挺拔的树木落下了无数枝叶,忙坏了要每日打扫的太监宫女。高铭一点也没有心情看着皇宫内的景色,一口气就奔着文德殿走去。
赵德昭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一个勤政的皇帝,他的身体埋没在厚厚的奏折之中,听见太监的传报,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让他进来!”
高铭快步走进大殿,一摆前襟,跪在地上,砰砰就磕了几个头,痛心疾首的说道:“臣辜负皇上所托,请皇上降罪!”
“什么罪?”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