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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迁守的十分吃力。但是现在野利求义已经疯了,他的野利氏不走,拖住其他几个部族也都没法走。咱们要不要现在就用那一招,将李继迁迫出来决战?”
“那一招?”谢慕华摇了摇头:“还早了一些。咱们现在需要算清楚时间。李继迁其实不难对付,如果只是想要他的性命,我早就取了。之前是一直担忧西北的形势,眼下朝廷不给我机会稳定大局。那就只有快刀斩乱麻。反而现在乱的是中间这部分。”谢慕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在另一张地图上的雁门关附近敲了敲。
“北上,可未必有好果子吃,所以我们必须要算清楚时间,在最恰当的时候解决李继迁。”谢慕华沉声说道。
历史从来都是这样,很多人假设,当一位伟人没有出现的时候,总会涌现出另一个可以代替他的人。其实,很多时候,是无法代替的。尤其是像李继迁这样,具有强烈的民族意识,几乎是一己之力为党项人找到了国家的意识,奠定了三代后党项人立国的基础。这样的人,杀掉了之后,绝对难以再找到第二个。
“这一次,宋军的战术变了!”李继迁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一点。
细封完农对这些细节化的东西都不是很了解,愕然问道:“怎么个变法?之前是怎么样?现在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打吗?”
李继迁知道唯有说服这两位最强大的部族领袖,才有机会让党项人可以逃出灵州,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和谢慕华在灵州和原州交手过两次。那两次,谢慕华都是用自己做饵。吸引党项人来攻。而他的军队,伺机袭击伏杀。这是用兵上的。对老百姓方面,谢慕华故意做出低姿态,保证党项人和汉人享有共同的权利,所谓一视同仁,淡化一些立场不够坚定的党项人的民族心。那时候,看得出来,谢慕华是要一点点的将我们在西北的根基给抹掉。再一举歼灭我们。”
“而现在不同了!”李继迁叹息道:“谢慕华已经变了,他故意把灵州放给野利氏。就知道我们不会看着灵州这个对党项人有深重意义的大城再回到汉人的手中,无论为了什么原因,许多党项部族都会义无反顾的来到灵州。而他,趁机集中优势兵力,将我们堵在城中鏖战!”
“我不是怕死。”李继迁看着细封完农的眼睛:“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咱们现在突围,大不了退回贺兰山,也比死守在这里强。”
“我明白。”细封完农是真的明白,灵州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实在太好,控制着贺兰山、控制着河西走廊,带引黄河,地位冲要。李继迁固有必争之势,宋朝也有不能不守的苦衷。这块肥肉,两家都要吃,现在谢慕华把肥肉一丢,大咧咧的告诉党项人,你们吃去吧!已经为这块肥肉抢得快要疯了眼的党项人,还有多少能保持冷静的?
“我还是要去劝劝野利氏。”李继迁声音充满了疲惫,淡淡的嘶哑嗓音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露着他的心力交瘁。
这些天来,李继迁从谢慕华的变化中,已经感觉到一丝危险的信号,这位大宋的儒将,似乎已经失去了继续在西北玩下去的耐心,而是要速战速决。这对于准备长期作战的李继迁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我跟你一道去!”细封完农忽然站了起来,站在李继迁的身边。
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李继迁带头朝野利求义的住所走去。细封完农迟疑了一下,跺了跺脚,还是跟了上去!
第277章 西北决战(8)()
第277章西北决战8
野利求义瘫坐在灵州一座府邸的后院里,傻呆呆的看着儿子的衣冠冢,谢慕华那厮实在太狠毒,不但杀了野利荣,还斩了首级到处示众。野利求义组织许多次攻击,想要夺回儿子的尸体,最后的结局只不过是多损失几百条性命而已。而最可恨的是,野利荣的首级被宋军用石灰给腌了,一路从固州挑到灵州,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李继迁和细封完农缓缓的走到野利求义的身后,院落里静悄悄的,没有别人在场,也没有别人敢在场,这些日子来野利求义的心情非常不好,经常迁怒于人,有的时候思念儿子甚至会走火入魔般的拿着刀剑到处追杀人。只要野利求义开始想儿子,就没有多少侍卫敢站在野利求义的附近了。李继迁和细封完农一路走了进来,都没有看见几个人,两人索性叫随行的士卒守在外边,自行来找野利求义。
“灵州这里是宋人的陷阱,之前这灵州守得固若金汤,虽然谢慕华抽调了许多兵力出去,但是也不至于就这么轻易的被我们得手……”李继迁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野利求义冷冷的打断了:“你的意思是,我野利氏的士卒不够精锐?还是说,灵州就天生该是宋人的,他们占着就对,我打下来就不对?”
李继迁顿时汗颜,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灵州得来的太容易,而之后宋军合围的太快。凭消耗,我们不是宋人的对手。谢慕华坐镇灵州,后方物资源源不断的送上来。还有西北各路宋军陆续支援。我们困守灵州,虽然在地利上是有优势。但是全面看起来,我们是处于下风的。与其在这里跟宋军消耗,不如及早抽身而退。野利氏和细封氏各自回到领地,咱们谋定而后动,只要保存了实力,未尝就不可以东山再起!”
“你不必说了,我不走。”野利求义冷笑道:“拼消耗?他谢慕华也未必拼的起,这里咱们党项人的军队也不在少数。宋军攻城的损失,无论如何也要比我们惨重。就算是两个换一个。谢慕华能用的也只不过是西北一地的军队,其他的禁军,他调的动?灵州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既然已经在我们手中了,叫我还给谢慕华,想得美。说什么我也不会做的!”
细封完农火爆脾气一点就着,就差没上去抓着野利求义的衣领子了,指着鼻子大骂道:“你是不是死了儿子变成失心疯了?拼人?你数数人家有多少人?咱们才多少人?老子可不陪你在灵州耗着,你要是果真不走,老子自己走!”
野利求义不屑的笑道:“你走?要是我这里被宋军给灭了,你们细封氏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咱们黄泉路上还有个伴。按我说,就在这儿跟谢慕华耗着,这是一场消耗战,看谁先撑不住。我们野利氏的儿郎都是有种的,要是你们细封氏不敢,就自己滚蛋好了,我也不留你们。早先就有约,灵州是我打下来的,就是我的,我说了算,你们爱留不留,爱走不走!”
李继迁的心里莫名的紧了起来,野利求义一句话提醒了他,这是一场消耗战,看谁先撑不住。但是谢慕华是那种去跟人打消耗的人吗?不是,从来都不是。纵观谢慕华参与的大大小小战役,能拼命占便宜的时候绝对不吃亏,能用最小的代价的时候,绝不多费一分力气。当初攻打高句丽的时候,还是让日本人先打的头阵,还舍不得用自己麾下的精兵呢。如今在灵州摆出一副消耗战的模样,这到底是要吓唬谁?还是说谢慕华已经有了其他的计划,是自己没有猜到的?
这边李继迁正想得出神,两位族长几乎已经扯着袖子抓着领子要打了起来,口中污言秽语骂个不停,李继迁心头一阵烦乱,上前去,一手一个抓住野利求义和细封完农,将两人分开,喝道:“都是部族的头领,现在打成一团像什么样子?”
野利求义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这院落里许久没有人来,土地有些潮湿,边角旮旯里的石块上还长着青苔,野利求义一手按了上去,顿时连手掌都划破了,青苔、泥土、鲜血混在一起……野利求义破口大骂道:“如今你们李家和细封氏是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孤老头子是吧?当初我野利氏对你如何,你心中应该有数。怎么?现在找到细封氏这样的大靠山,就得意忘形了?”
野利求义骂得痛快,丝毫找不到平素的冷静,却不见李继迁和细封完农的脸色都渐渐难看了起来。李继迁干脆的打断了野利求义的骂声:“灵州绝对不能再待下去,谢慕华必然有阴谋在此,虽然一时间我还看不破,但是我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妥。不要再固执了,趁着现在咱们党项人还没有太大的损失,集中人马突围出去,各自固守领地,这才是上上之策!”
“你看不破谢慕华的阴谋就说是不妥?你这么精明强干,当日在固州为何看不破谢慕华的搦战之计?害我儿送命?汉人说事后诸葛亮,也就是你这般模样了。”野利求义怪眼一翻,也不站起来,就赖在地上坐着。
李继迁本也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一直是为了顾全大局强忍着,听着野利求义这咄咄逼人的话语,心头的怒火渐渐按耐不住。还没等李继迁有什么想法,一抬头看到细封完农已经走到野利求义的身后,将腰间的腰带缓缓的轻轻的解了下来,左右手将腰带的两端抓的紧紧的,在手腕上绕了两圈。
“你……”李继迁不禁呼出声来。
野利求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李继迁神色不对,便回头望去,可是脑袋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只觉得脖子上一紧,宽大的腰带狠狠的缠上了脖颈,死死的将他勒住。野利求义心头一惊,双手张开,拼命朝后抓去,但是细封完农两手死死抓住腰带,坐在地上,用脚顶着他的后背,野利求义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渐渐发花,神智都快要不清楚了,野利求义朝着李继迁缓缓伸出手,五根手指头轻轻颤动着,眼神里满是哀求的神色。
“这老头一死,咱们分了野利氏,反正他野利氏也已经群龙无首……嘿……”细封完农手上再加一把力,紧紧咬着牙关,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说话的时候都显得咬牙切齿。
李继迁缓缓背过身去,看着园外,细封完农心中顿时大喜,知道李继迁其实是接纳了他的意见,但是这一幕落在野利求义的眼中,便是绝望不已……绝望,也已经是无可奈何了。这个偏执的老人可以清晰的感到生命力渐渐从身上消失,终于一动不动的软了下去,只有那支伸向李继迁的手,还倔强的伸着,张开着……
“老不死的!”细封完农恨恨的骂了一句,到底是岁月不饶人,这一番功夫让细封完农累的气喘吁吁,手上被腰带给勒出了深红的印记,转过脸来看了看野利求义的尸体,心中犹自觉得不解气,伸脚又在野利求义身上踢了两脚。
李继迁左右看看无人,低声说道:“尸体处理一下,就说是他思念野利荣,悲伤过度,以至于心力交瘁,暴毙身亡。现在野利氏的族兵大多在城防上,随身的并不是很多。只要事情做的漂亮,就无妨!”
李继迁和细封完农换了个眼神,李继迁背过手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朝外走去。细封完农知道他的意思,野利氏在城防上的是主力,这一部分,李继迁自然是要亲自接收,自己只能去接收剩下的。不过,聊胜于无!
看着李继迁的背影消失在园门外,细封完农呸了一口唾沫:“小兔崽子,装的还挺像,只怕心中比我还想这个老不死的赶紧死吧?小兔崽子对野利氏的野心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想谋我的细封氏,哼,嫩点!”
骂归骂,细封完农还是感叹不已,到底是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