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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人知道,同样从那天开始,宁夕的一举一动都会每天汇报到老爷子的案头,她新交了什么朋友,入股了什么企业,身体好不好,笑容多不多,事无巨细,凡是与之有关的东西都一一呈递了上来。
当然,这不是监视,而是一个老人比较另类的天伦之乐,他不干涉宁夕的任何行动,也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除非有了生命危险,派过去的人不许露面
从另一方面来说,每天繁忙的工作之余,看一看宁夕的简报,竟成了这位身负家国之重的老人,为数不多的休闲之一。
于是,当一个名字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报告中的时候,宁虎臣不能不对这个人有了点兴趣。
温谅,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宁虎臣十三岁参军入伍,十五岁就当上了连长,二十岁已经独当一面,成为军中有名的战将,年龄什么的,都他来说都不是问题。所以当他从报告中发现两人之间渐渐有了某种苗头时,首先的反应并不是生气,而是告诉自己,女大不由娘,该把的关还得把,但不能重蹈覆辙,真要还用当年对付许庭的手段,以宁夕的脾气,反出宁家还是好的,怕只怕一怒之下做什么傻事。
他宁家的种,脾气都一样的臭
恰好在年末的时候,宁承仁已经从各方面的讯息里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果断提出同雷家联姻,宁虎臣没有犹豫,同意了他的意见。
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压力之下,更容易窥见人心?
之后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宁夕果然老老实实的回京,老老实实的来了四合院,两人下了一子围棋,打了半路太极,看着孙女重压之下几乎快要垮掉的jīng气神,宁虎臣很心疼,但正因为心疼,所以要硬起心肠
他要等,等着看那个十六岁的少年,有没有勇气走到他的跟前,又有没有智慧去解开他布下的这个死局
有勇无谋,不过一介莽夫,有谋无勇,不过狗头军师,如果连这样的人也想进宁家的门,那可真是老虎头上动土,自己找死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发生了李青牛一事,言及温谅,宁虎臣才惊觉正是那个同宁夕一起、曾多次进入自己视线的少年。
这难道只是巧合?
但李青牛的xìng子,他也深知,向来避讳天机不可泄露,问也白问,只好暂时放到一边,全部心神都用在了破解这四句谶言上。
而后温谅入京,坐庄炒股,宁虎臣只是静观其变,从没把他谶言联系到一起。直到宁夕今早来禀报温谅求见时,他正拿着放大镜在看《神龟图》中的龟壳,纹理细腻,纵横有道,阳光穿过玻璃洒在龟壳之上,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谶言的后两句:
rì落星盘,逢京解难
龙马出河图,神龟负洛,古人以此得九筹八卦,可观天地yīn阳之变,这一刻一幕一景,不正是“rì落星盘”?
他苦思数月,一直对后两句没有头绪,尤其这个“rì落星盘”,无论怎么解,都似乎不通,可今rì不知怎的,似乎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耳边说了什么,竟然豁然开朗,更进一步的话,rì在上,盘在下,不正是个温字?
有了这个思路,剩下那句“逢京解难”,他本来以为是要一直留在京城,不可外出,才可解去这一次的“因水成囚”之难,或者根本不能从字面上理解,而是要联络京里某派的势力才可脱身。
可到了今天,宁虎臣才发现他的思路一直进入了一个误区,李青牛坐化在即,说的每一句话都应该别有深意,可自己却因为宁夕一事,只是把温谅当做了她的机缘,却没想到,这个机缘,原来是给自己的
“逢京”,正是一个谅字
李青牛送给自己的,不是四句话,而是一个人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温谅不仅有勇气来到四合院,更是极有战略眼光的提出了整合垄断钼矿的天才设想——八千亿的经济价值,持续十余年的开发周期,非宁雷两家联手不足以解决的各种麻烦,比起脆弱的联姻关系,这种联盟,无疑更合上位者的心意,也更适应当前的局势
这个少年,比曾经了解的要厉害的多,不说眼光和识见,单单这份高屋建瓴的魄力,如果好好培养的话,二三十年之后,必定会成大器
“青牛看重的人,果然不错你的计划很好,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整体的可cāo作xìng很强。不过我怕会牵扯小夕太多的jīng力,耽误了她的个人问题……”
这是今天宁虎臣第一次把话题扯到联姻上来,温谅呼吸一顿,立刻又恢复正常,他闻弦歌而知雅意,道:“宁夕总说自己还年轻,再过个十年八年考虑个人问题也不迟……”
宁虎臣淡然道:“那就八年吧,十年有点太久了,抱重孙子的话,我未必能等的了那么久”
温谅握紧的手指缓缓松开,轻笑道:“我这人不会拍马屁,不过宁主席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宁虎臣指着温谅,哈哈大笑
ps:又感觉是一个人的舞台,下面没有观众,没有掌声,寂静的可怕,求点激情,难道是因为我太没有激情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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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辈子,一瞬间()
笑声渐去,房间内重归寂静,宁虎臣坐靠在椅子里,眼皮不由自主的耷拉下来,脸上露出几分疲态。 温谅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对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断,其实从宁夕知道要跟杨纵联姻的那一刻起,自己和她就一脚踩入了老爷子的瓮中。
这是一个看上去无解的死局,一方高高在上,权倾天下,一方初试啼声,rǔ臭未干,正如同蚂蚁如何去涉足龙的领域,温谅跟宁家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更别说要用那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力量,去扭转已经注定的结局
任谁面对这样的局面,都会彻底的无力,屈服,然后死心
螳臂当车,非但不自量力,也会粉身碎骨
但温谅的长处,或者说他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能从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找到那最关键的“遁去的一”。当晚听宁夕讲述前因后果,温谅就对许多地方感到困惑,因为困惑,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行险一搏。
果不其然,正向宁夕说的那样,五年之后的宁虎臣真的老了,人一老,心就未必有当初那样的冰冷,亲情有时候会偶尔超越权势,成为他做出某种决断的第一准则。
这也许难以想象,却并不难以理解,撇开新闻联播里每次提到都要耗费十数秒来播报的冗长头衔,宁虎臣其实也只是一个人,一个出身卑微,且终将归于尘土的普通老人。
所以,当温谅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气和智慧,他也不再维系脸上那副威严的让人心寒的面具,轻描淡写的将时间推后了八年。
八年,足以让双方都走向成熟,也足以明白彼此是不是适合自己一生的人,当然,
温谅没有单纯的以为从此高枕无忧,如果八年之后。还不能证明自己拥有踏入宁家大门的资格,宁虎臣再做什么事,也算对宁夕有了交代
亲情偶尔会超越权势,但也要牢记,仅仅是“偶尔”而已
“这些话……”
“我明白。宁夕什么都不会知道”
不仅是那几句谶言。包括这个八年之约,都只是他跟宁虎臣的协议,与宁夕无关
温谅明白,他也不能不明白
宁虎臣合上双目。预示着今天的谈话进入尾声,道:“钼矿的项目,我会交给小夕去做,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进来参一股……”
这句话听起来简单随意。但其中暗含的诱惑,却可以让许多人惊喜的忘掉自己是谁,甚至抛妻弃子杀人放火不惜一切都不在话下。因为谁都明白,不算这里面蕴藏的巨大利益,单单从中能扩展的人脉资源,都能让人一生受用不尽。
温谅的另一个长处,就是他从不会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八千亿的矿产资源垄断,联系共和国最顶尖的两大世家的利益纽带,这是什么层次的合作。此时的他又有多大的资本敢在这样的合作里横插一脚?退一万步,就算有宁家的照拂且分了一杯羹,可那时的温谅还是温谅吗?只不过是依附在宁家这个躯干上的又一个分支,成为它供血输送的来源,与之共荣。也与之同灭
这,不是温谅要的未来
温谅微微低头,恭声道:“多谢宁老赏识,不过我还是想先从青州那些小生意做起。好高骛远,既不是成才之道。也不是成事之道”
宁虎臣浮现几分笑意,挥了挥手,整个人昏昏yù睡。温谅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涌上些许冲动,差点忍不住将“因水成囚”的深意脱口而出,但终还是忍住了,弯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房间。
本该睡去的宁虎臣却突然睁开了眼,浑不见刚才的老态龙钟,透过窗户看着远去的少年的背影,脑海里再次掠过李青牛留下的那四句话,静静的陷入了沉思。
又过了良久,宁虎臣按下桌边的一个按钮,数分钟后中年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将那幅赝《神龟图》递了过去,道:“用上我的印,裱起来挂到墙上”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道:“这……”
宁虎臣嗤笑道:“怎么,别人敢送,我难道还不敢挂?”
中年人不再言语,刚准备离开,却听宁虎臣又道:“安排一下,我下午离京,到岭南军区去呆几天”
中年人这次不能不劝阻了,道:“庄主任那边已经通过话了,约在明天上午十点,您要是离京,这个节骨眼上不好解释”
“解释?”宁虎臣骨子里的痞气就是到了八十高龄也没减少分毫,只是到了他这个地位,能让他发作的人实在太少了,淡淡的道:“等他做了老大再让我解释吧”
温谅当然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在院子里的这一出小插曲,更不知道因为他的出现,本应留京同庄懋勋谈条件的宁虎臣竟离京南下,有些事情似乎在逐渐脱离原来的轨道,不知是驶向更好,还是驶向更坏
他走出四合院,抬起头感受下头顶的阳光,缓缓的长出了一口气,能zì yóu的呼吸,真好
宁夕一直徘徊在四合院附近没有远离,既惊喜爷爷的态度转变,让本来黯淡的人生瞬间又有了希望,可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温谅一人,心中滋味,实在百味杂陈。
所以当手机响起,听到温谅的声音,她几乎以为自己经历了三生七世的轮回,害怕迷失,又渴望重逢
“小依”
宁夕应声回头,千人万人中只看到了那个少年,目若朗星,皎如玉树,微微一笑,rì月无光。
她的双眸悄悄的笼上了一层雾气,温谅从人群中走来,在身前寸许处停下,四目交缠,呼吸可闻,耳中再听不到尘世里的任何一点杂音。
有你,有我,
就已足够
温谅轻笑道:“小依,我怎么觉得快有一辈子没见过你一样……”
宁夕的泪瞬颊而下,无声而流,总以为一辈子会很久,
原来一辈子,也只是一瞬间
ps:感谢小烦烦0915成为掌门当丸子再一次快要把信心消磨殆尽的时候,万分感谢还有兄弟们在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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