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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赫连锐绝叨咕了好些大大小小的有关战事的消息,陪着赫连锐绝用了膳,才算是等到他放人,回到凌寻小筑,已经是亥时了。
每日都是如此,一个情形,可能于沐千寻不同的,也就只有每日的天气是晴还是雨了。
雨天越多,雨水越急,沐千寻心里越是像猫爪子挠过似的,不安,愧疚,她的病是全好了,而慕宥宸还在受着折磨,让她怎能安心。
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赫连锐绝的命令还没到峻安谷,峻安谷失守,全军覆没的消息便已经先一步传回了樊宁城。
随之而来的,还有月笺城破,华阴郡被敌军包围,危在旦夕,的消息前前后后的传来,更甚的事,是攻破月笺的大将正是拓跋楚行本尊。
拓跋勒达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动手了,准备将这叛乱的千古罪名背在身上了,连收敛都不屑了。
赫连锐绝一怒之下处死了拓跋雨菲,割去了四肢,扔到了荒野,手段非常。
自己也气的病了过去,巫医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遭,至于是真病还是假病,沐千寻也不得而知,只是打心底觉着赫连锐绝是没那么容易摧垮的。
亲亲的母亲死无全尸,赫连妙晨姐妹俩却是无所行动,眼睁睁看着拓跋雨菲身死,没有求情,也没有露面。
赫连玖漾心中怎么想的沐千寻不知道,大抵在赫连玖漾心中也没什么是重要的,权势染红了双眼,也就冰冷了心吧。
至于赫连妙晨,不识大体和冷血凉薄的骂名之间,赫连妙晨选择了后者。
她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拓跋雨菲的死在百姓心中自是死有余辜的,她不想为了已是定局的事情,触怒赫连锐绝,被百姓诟病。
转眼,离她回樊宁城,已经有小一个月了,战事是愈发吃紧,韩莦日益猖狂,青葛部落却是军心动荡,人心惶惶。
赫连锐绝还是雷打不动的唤沐千寻过去,沐千寻偶尔的提议,赫连锐绝都会一一采纳,偶尔也会有捷报传来,这些捷报,赫连锐绝都一一算到沐千寻身上,公之于众。
近日来,沐千寻倒是不如刚开战那般忧心了,颇有几分且行且看的意思,浮躁的心境,皆是沉淀了下去。
难得的晴天,沐千寻破天荒的去开了窗,站在窗前,神色有几分恍惚。
慕宥宸立在她身后,手掌轻轻的搭在她的肩头,柔声询问:
“寻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沐千寻转过头,在阳光的映衬下,面色显得更加难看了几分,惹得慕宥宸不禁蹙了眉。
“倒是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没力气,脚下虚浮,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对着慕宥宸沐千寻是一副模样,对着赫连锐绝,沐千寻又是另一副样子,看在赫连锐绝眼里,不是个滋味。
昨夜没睡好?明明昨夜睡的很沉,都没怎么见她翻身,这几日倒是比平常都嗜睡了呢。
慕宥宸摸摸沐千寻温热的玉手,神色间夹杂着担忧:
“不如回去歇歇吧,总归这儿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赫连锐绝沉下去的目光又动了起来,直直的瞪着慕宥宸,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呢,何为不要紧?
“不要紧?你们是愈发放肆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赫连锐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平的,不知是责怪还是旁的什么。
“跟寻儿的身子比起来,自是什么都不要紧的,政事自有长老朝臣处理,寻儿没有义务病着帮你!”
对赫连锐绝,慕宥宸从不知什么叫客气,冷冷的将赫连锐绝的话怼回去。
沐千寻抓着慕宥宸的手臂,眼帘低垂,若不是她百毒不侵,她都担心是不是赫连锐绝在她的饭菜里下毒了,她近日的状态,还真像是病了的。
第三百九十四章 我行我素()
第三百九十四章我行我素
“那这几日就且歇歇吧!本汗会叫巫医过去的。”
赫连锐绝倒是没有跟慕宥宸呛起来,轻易的松了口。
沐千寻面上一喜,转身就走,下意识的扶了下额头,脑袋涨涨的难受,八成是真的病了。
顶着炎炎的烈日,身上的衣衫都像是被燃着了那般,入手滚烫。
沐千寻挽着慕宥宸的手臂,无精打采的,伸手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眸中闪烁着泪光。
“可是困了?”
“是啊,困得厉害,回去要好好的睡一觉。”
慕宥宸舒展开来的眉又皱了起来,薄唇一动,什么都没说。
入了凌寻小筑,沐千寻像是没看见浅宁浅言几个大活人似的,径直朝着主屋而去。
浅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探头探脑的望着屋里,压低了声音,墨色的眸滴溜溜乱转,闪动着灵气儿:
“小姐这是怎么了,又被气着了?”
冷皓左右手的抓着桌上的梅子吃,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吭声,浑不在意的样子。
“浅宁,去准备午膳吧,寻儿一会醒了该饿了。”
慕宥宸掩了屋门,轻声对着浅宁吩咐。
“好,奴婢这就去。”
众人一脸的诧异,没有看清浅宁眼底的那抹失落,这个时辰,睡什么觉啊,纵使心中疑惑重重,猜度万千,也不敢问了慕宥宸去。
赫连锐绝倒是说话算话的,沐千寻回来没多久,巫医就到了,因着沐千寻睡的香甜,慕宥宸便让她候在院子里。
浅言嘟着嘴,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这出口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
“小姐这是病了?怪不得这几日脸色不怎么好呢,擦了胭脂也遮不住,都是…”
她想要说的是,都是因着赫连锐绝的传唤累出毛病来了,可是这里还有一位巫医大人呢,她就是嘴上再没个把门儿的,这话也不能乱说。
不然在自己的院子里,她自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望着桌上新鲜的梅子,也没有胃口了。
沐千寻这一觉睡得还真长,一直从巳时睡到了申时,才算是醒了。
巫医苦等一番,还是被慕宥宸给打发走了,院子里多这么个人也觉着碍眼,还不如等沐千寻醒了再唤过来。
沐千寻坐在桌前揉揉干涩的眼睛,一脸苦恼,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却是不见任何缓和,依旧是提不起精神。
她素来是个无肉不欢的,可今日对这一桌子的荤菜挑挑拣拣一番,就是咽不下,食之无味,含在口中怎么都不得劲。
早膳就没怎么吃,都这个时辰了,偏偏还是不饿,仿佛突然之间,除了那张床榻,没什么能让她心动的了。
只扒拉了两口就住了筷子,慕宥宸抓过她的手,满脸凝重:
“我去召巫医过来,给你看看。”
“好。”
沐千寻勉强一笑,手指顺势按在了自己的脉搏上,眼眸一闪,心中顿觉慌乱。
手指再三用力,都摸不准,抿了唇,面色泛白。
“怎么了?有何不妥?”
“无事,等巫医来了再说吧,都说医者不自医,还真是摸不准呢。”
面对慕宥宸明亮的眸光,沐千寻心里没底,笑着摇摇头,心中紧了几分。
巫医来的倒是快,行了礼,便开始为沐千寻把脉。
巫医是个年轻的女子,瞧着也不比沐千寻大多少,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熏的沐千寻一阵蹙眉,似乎她的嗅觉愈发的灵敏了。
巫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只是掩饰的极快,可是沐千寻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心腾的悬了起来。
“我可是病了?近日疲乏的厉害。”
“郡主应是操劳过度,脉搏平稳,想来没什么大碍,臣下这就给郡主开个方子,只需调理两日便可无恙。”
巫医的话一出口,沐千寻就冷了脸,此人明明是在撒谎,她是心乱了些,可是她的脉搏是否有异她还是感知的出来的,她却是告诉她脉搏平稳。
什么操劳过度,连谎都不会撒,她整日闲的要命,哪来的什么操劳,收敛了面色,眸中的冷意更盛了几分:
“手攥那么紧做什么,本郡主长的很吓人吗?”
沐千寻的视线悠悠的落在那巫医的手上,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淡淡的嘲讽。
心中有鬼之人,自是禁不起乍的,慌张的跪了下来:
“臣下手寒,郡主勿怪!”
沐千寻嘴角的笑越灿越大,挑起那巫医的下巴,语气柔中带冷:
“我再问你一次,我当真无事?”
“真的真的,郡主的身子一切妥当。”
她越是忙不失地的应着,沐千寻就越是恼怒,赫连锐绝亲自派来的巫医,究竟为何要撒谎。
手下的力道大了几分,几乎要把那巫医的下巴给捏碎了,深幽的眸如同一方深不见底的水潭,轻易的将人吞噬,骨头都不剩。
“来人呢,将这个满口胡言的贱婢拉下去,给我问个清楚,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竟然敢蒙骗本郡主!”
话音刚落,凌泽与陌弦就冲了进来,将巫医的手臂往后一扭,拖了出去。
巫医满眼的惊慌,却是没有喊冤,死死的咬着嘴唇,眼睛转个不停,似是在想什么对策。
慕宥宸眼中夹着疑惑,沐千寻却是没有给他解惑之意,怔怔的盯着他,盯的他发憷。
“慕宥宸,陪我出趟宫,马上!”
沐千寻声音急切,微微可见几分颤音,慕宥宸也不欲多问,提了剑,随着沐千寻朝宫外而去。
七拐八拐了好几条巷子,沐千寻才终于在一家小的药铺前停下了脚,仰头望着头顶蒙了灰的木质牌匾,吐了口气。
药铺地处偏僻,屋内只有一个在熬药的小厮,与一个坐在藤椅上打瞌睡的老头。
被沐千寻二人惊醒之后,老头忙陪着笑给他们上了茶,看他们的衣着不凡,他自是不敢怠慢。
沐千寻安静的坐下来,眸色中尽是期盼,咬着下唇,观摩着老头的神色。
老头收了把脉的手,面上一动,站起身,朝着慕宥宸躬躬身子:
“这位爷,夫人是有了。”
慕宥宸面上还是一片迷茫,可沐千寻却是已经坐不住了,面色变幻个不停,浑身都在抖动。
“有了?有什么了?”
“嗨,夫人有孕了呗,瞧这位爷是高兴过头了。”
老头话一出口,慕宥宸也镇定不下来了,身子明显的一僵,声音干涩发紧:
“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老夫从医这么些年,不会看走眼的,夫人的脉搏有些奇特,不过这有孕是板上钉钉的事。”
除了那句真的,慕宥宸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望着已是泪流满面的沐千寻,心中五味杂陈。
沐千寻掩这面颊,泪流成河,眼眸通红,呜呜的哭出了声儿。
她推断的没错,她果然是有了身孕了,她真的有孩子了,老天真的肯再给她个孩子了。
慕宥宸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部,泪水更是瞬间决堤。
脑袋埋在慕宥宸怀中,哭的尽情,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
惊的熬药的小厮总忍不住撇了一眼又一眼,这有孕的人多了去了,这个情形的,他还真没见过。
“夫人怀着身孕,大概一月左右,正是胎气不稳的时候,莫要大喜大悲的。”
老头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方才进来两个病人,都给这架势吓走了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