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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荀把玩着手里的笔,“或者我换一个问法吧,每逢15号和20号,都是你到诸城几家花店送花的日子,早晨去一躺,中午回来再去一趟,你在路上。。。。。。就没碰见什么事儿?”
“杜芊对你那么好,你看见了那种事,心里应该很慌张吧,要不然也不至于后来一看到她就急着离开。”
秦晋荀是在炸他,态度之笃定,王政升不起丝毫还手之力。
窗户开着,郊区的空气比市内好了不止一点,隐隐约约还有阵阵不知名的花香传来,使人闻而往忧。
王政始终踌躇,嘴唇干涸,温玉给他倒了杯水,被秦晋荀拦下,放到了一边。
如果一个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话的时候,给他一杯水,他喝完了,就会把话和水一起咽下去,这是多年以来观察的经验。
每一秒的沉默对王政来说都是煎熬,他抿了抿嘴,终于开口。
“天太晚了。。。。。。我真的没看清,只是能认出底下那个是李明复,后来那个女人回过头走了,样子有点像。。。。。。杜芊姐,那离我们花场太近了,而且那天是进货的日子,人来人往,我害怕她会被发现,我想,尸体运得远一点,偏僻一点,就不会那么快被找到,她可能也有时间。。。。。。”
秦晋荀玩味地笑道,“连嫌疑犯的人脸都没看清,你就帮忙掩盖?”
“我一开始觉得那个身影不是杜芊姐,可我。。。。。。清楚李明复那个狗东西,要真是杜芊姐做的,我也不奇怪,他死有余辜。”
王政本就不是聪明的人,头脑一热干了点蠢事,也捋不清自己那么干的具体原因。
王政只会摇着头,一遍一遍地说着,“是我移动了尸体,我没看清凶手,跟杜芊姐无关。”
秦晋荀勾起唇角,冷冽的气质逐渐消融。
“你相信她?”
王政握起了拳头,“是,杜芊姐不可能杀人。”
“我也相信,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秦晋荀说完后一扭头,正对上温玉迷蒙的双眼,只觉得她这幅认真思考却又不得其领的模样无端有些可爱,顺口便说道。
“我现在有些猜测,回局里再跟你说。”
大抵有些人是对抗不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的,尽管对他这个态度有些回避,温玉却仍点了点头。
听到他们提到警察局,王政的眼睛有些暗淡无光。
“警察,我犯了法,你们是不是要把我抓起来了。。。。。。”
秦晋荀嗤笑,“原来你也知道你那么做是犯了法的?为了爱情?”
王政又红了脸,“我从来都没有奢望,不管她从前都经历过什么,我现在也,配不上她。”
秦晋荀漫轻巧地将笔插回自己的衣兜里,对他的感言不太感兴趣,“好了,你这些少男心思以后留着跟当事人说去吧。”
他的口气漫不经心,似乎不觉得这桩事情有多严重,王政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听得秦晋荀问道。
“你知不知道,杜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你一直在这附近工作,从前有没有见过她——你要如实回答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王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
“见过一次,那是去年的事情了,杜芊姐拿着一束风信子,往青山公墓那边去了。”
风信子?温玉记得杜芊说过一回,那是她的妈妈最喜欢花。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秦晋荀,秦晋荀也回视,而后冲着王政挑了挑眉。
“哦?你知道她是去看谁的?”
王政摇了摇头,“我。。。。。。没敢问,我就叫了她一声,杜芊姐可能是心情不好,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没跟你打招呼?”这可一点也不像那个好脾气的杜芊能做出来的事。
王政的表情一瞬间也有些奇怪。
“没有,杜芊姐的眼神就好像。。。。。。就好像不认识我。”
再没见过秦晋荀之前,温玉就听说过,秦教授的场景还原是业内顶尖的,
他的脑袋里自带三维建模,足以还原案发现场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可是每次听到,她都不免感叹男人的逻辑思维。
就如同现在,好好地一个案情进展的交流会议被他在前面讲成了电影脚本,逻辑清晰,极具画面感,下面的警员听得津津有味。
六月二十日晚八点。
李明复到外省参加会议回来,半路捎上了据说是陪着表兄来扫墓的刘素兰和姜维,可是就在出了青山公墓那一小段路,接过了刘素兰递过来的致命毒药,奄奄一息地被丢在了荒郊野外。
极度虚弱的李明复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个年轻女孩儿的身影接近,上一刻才刚燃起了生的希望,下一瞬,心脏便被用力贯穿。。。。。
而那女孩没有料到,还有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到了这一幕,在她走后,没有报警,没有离开,而是上前搬着那具残缺不堪的尸体,走了两里地,运到了更加偏僻的地方。
“现场情况基本就是这样了,你们顺着第二案发现场一直往青山公墓的地方排查,运气好的话,大概还能找到李明复尸体上缺失的某个器官。”
第65章 秦晋荀的怒火()
大概是说的太过生动形象,底下的蔡莉莉脸一白,捂住嘴生生忍住了干呕,温玉默默递了手纸过去,蔡莉莉虽没有说谢谢,却还是收下了,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秦教授,你的意思是,杀了李明复的那个凶手,真的是杜芊?”
刘子科并非怀疑秦晋荀的判断,只是这个结果他很难接受。
“经过这一段时间接触,我相信你们都能看得出来,杜芊的生活状态,并不是那种沉浸在黑暗中,一心只想着复仇的人,她的性格更加宽容,而且在生活上更重视未来,就连上一次法庭宣判,她也不见得多高兴,她怎么会为了一个人渣赔上自己的后半生,并且手段,还不是一般残忍?”
“可能就是因为她平时生活得太压抑了,就是这种人万一受了刺激,一朝爆发起来才更可怕啊。”旁边也有人猜测着。
刘子科不服气,“我们也怀疑过她,也调查过她,可你看杜芊像是受刺激的样子么?那你说,她受什么刺激了?”
受什么刺激了么?
秦晋荀的手指指着办公室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诸城的地图。
“刘子科,杜芊以前的家,地址是哪里来着?”
“城东的一个旧小区。”
他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她的花店开在城东,家也在城东,她抱着花,无缘无故跑去南边的青山公墓干什么?”
“或许她有什么逝去的亲属?”
“她从来都没有提过在诸城还有什么亲戚,而且,她在调查里面说,她一直是和母亲相依为命,我想问问,到目前为止,你们谁见过杜芊的母亲了?”
杜芊的母亲?莫说刘子科,所有人都很迷茫,这关人家母亲什么事儿?
这关口,一个一队的警员喘着粗气跑进来替人传话。
“刘队,上次一次扫黄行动,我们一队抓到一个中年男人,带回来一查发他身上还背着赌债,罚款拘留教育之后放了,今天汇总档案的时候,我们发现,他可能就是你们在找的那个杜芊的继父。”
杜芊的继父是个赌鬼,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嗜赌成性,几次欠了赌债,跑路的情况比在诸城的还多,作为当事人之一,警方一直在找他。
原本打算不多为难这帮愣头青的秦晋荀缓缓笑起来,对着刘子科说道。
“你总得自己查到点什么,到底是不是杜芊杀的人,杜芊为什么会杀人,不如我们一起去揭开这个谜底怎么样。”
刘子科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秦晋荀理了理衣服,抬头看到一直没有动作的温玉,走上前去,声音缓和了很多。
“怎么了?不想去?还是哪里没听明白,我讲给你听啊?”
会议期间她一直沉默着,直到此时才抬起头来,
“只是很诧异。。。。。。觉得真相太过意外了,那杜芊呢?她会怎么样?”
秦晋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身边聪明的女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被他获准接近,可是只有她,他会因她的迷糊而觉得可爱,也会因她的懂而欣喜,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合该是这样的,令他觉得怎样都可爱。
“有的时候我真的在想,你要是一开始就在我身边会怎么样?”
她还在纠结杜芊的事,无意识地问道,“会怎样?”
“我就不必如此克制。”
他的视线在她的唇畔一扫而过,温玉立刻收敛了眼中的迷茫之色,方才那点堵堵的心情都烟消云散,警惕地跟在秦晋荀身后,与他不近不远离了三步的距离。
他淡笑,眼角睨着身侧那一方衣角。
会让你不必经历那一遭劫难,会让你将所有的光芒都毫不避讳地绽放出来,会让你不必再有任何犹疑地接受一段爱。
够不够?
诸城发展得很快,到处摩天大楼,却也免不了在某个胡同里有几家简陋的住宅,破破烂烂,就等政府什么时候想起这里了,拆迁开发。
七拐八拐,总算到了一个连门牌号都没有的小楼前,爬了几层狭窄的台阶,找到了民警口中的杜芊继父的住处。
砰砰砰。
敲了好半天门,才听到里面有沉重的拖拉声,夹杂着男人嘀嘀咕咕地叫骂。
“来了来了。”
吱呀一声——一个邋遢的男人开了门。
“你是。。。。。。杜芊的继父?”
那个男人警惕地看着几个人,门始终只开了一个小缝,他的眼睛显得有几分贪婪。
“你们是谁啊,我早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你们找错地方了。”
秦晋荀从怀中掏出了钱包,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取出钱夹里的钱,厚厚一沓。
“问你点事,钱是你的。”
男人瞬间就开了门,一把夺过了秦晋荀手里的钱,秦晋荀为避免他触碰到自己,提前松了手,几张大钞散在地上,那男人也毫不顾忌地立刻蹲下去捡,生怕谁反悔一样。
屋里里既脏又乱,秦晋荀强忍着不适,拉着温玉站到了窗口的通风处。
刘子科他们般的案子多了,再凌乱的环境都能呆地住,对这个男人的品行早有了解,刘子科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道。
“我们有些关于杜芊的问题,想要问问你。”
男人的双眼闪烁着诡秘地贪婪。
“那丫头是你什么人?姘夫?”
刘子科不能忍受他粗鄙的言语,皱了皱眉头,“注意点你的言辞,废话少说,知道什么跟杜芊或者她妈妈有关的事情,赶紧告诉我们,别等着我动手,你就不能像现在这么站着胡言乱语了。”
被刘子科突然变了的脸有些吓到,但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太怂,中年男人恶狠狠地冲地上唾了一口,骂道,“你们有病吧,杜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跟我无关我早就忘了,而且她妈早死了,我上哪了解她们去?”
刘子科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几乎不能思考,只是反射性看向秦晋荀求证,只得到后者平静无波地回视。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就要碰触到真相的壁垒了。
刘子科清了清嗓子,“杜芊说。。。。。。她们母女俩离开后,她一直跟她妈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