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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没有乘胜追击,并非他们累了,也不是害怕我各路援军,连城池他们都敢打,而且轻松打下,高达八万之众的黄巾贼寇怎么会害怕数千援军?”
“很显然,贼寇是从三个州各个方向云集而来的,如今正在瓜分打下两县之后获得的丰硕战果,所以没有抓住战机乘胜进击,一旦他们瓜分完毕,就会重整军队,明确各自势力、地位和责任,不出十天,兵力猛增的数万黄巾贼寇很可能要发起更大规模的战事,届时,不管贼寇的攻方向是南面的徐州,还是东面的开阳王城,战事将会非常惨烈、非常庞大!”
满堂寂静无声,国相张范已吓得歪坐地上,王城距离费县数万贼寇仅八十余里啊!
国君刘玺满脸惊恐,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中尉阴莘、苍慈和程秉尽管心慌,但尚不至于失态。
糜竺在频频擦汗,糜芳则是一脸震惊地凝望身边喝茶润喉的刘存,对刘存敏锐的目光和精辟的分析钦佩不已。
“贤弟,这可如何是好啊?”糜竺终于开口了,问完这话很失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上唇。
刘存轻声回答:“兄长,只要同心协力迎难而上,还是有办法的。”
糜竺精神大振,众人顿时打起精神,刘玺更是高呼爱卿尽快道来。
刘存站起来拱手请求:“君上,微臣恳请君上答应一事。”
“爱卿尽管直言、尽管直言!无须多礼,坐下说、坐下说!”刘玺连连催促刘存坐下。
刘存只好回去坐下:“君上,诸位大人,下面所说的一切,恳请大家严守机密,因为不知道有多少黄巾探子随着流民混进城里,咱们如今处于弱势,无比被动,只能铤而走险,以真真假假迷惑敌人,一旦应对方略泄露出去,就有可能带来巨大伤亡,诸位,拜托了!”
众人连忙起立,向刘存保证绝不会泄露半点机密,只要刘存需要,都会全力以赴予以配合。
刘存长出口气,说出本部机密计划:“此时此刻,驻扎东安、东莞的我军八千官兵已做好准备,将在明晚子时,与悄悄赶去的东武县五千青壮交接防务,由东莞县令赵溶、县尉翟越率领连夜南下,偷袭已被数千黄巾占领数年的蒙阴县城,不管是否得手,都会马不停蹄穿越沂蒙山腹地,预计三日后的凌晨,能穿插到费县侧后方与我主力呼应。这是我军出发前经过反复分析讨论,最终定下的奇兵之计,具体行军路线和作战方案,均由王杞大人亲自制定。”
王杞起立,向无比动容的众人拱拱手:“君上,诸位大人,除此之外,我军自昨日傍晚开始,轮番派出数十小队斥候和上千骑兵,毫不留情地清理西面敌方斥候和前出贼寇,目的是打乱贼寇警戒布置,扰乱其视野和军心,进而影响其判断,使得敌酋不能安心调兵。”
“截止今日黎明,我军与贼寇斥候共发生三十余起小规模冲突,歼敌斥候上百人,斩获突前警戒之贼寇六百余头颅,扫平王城以西武水两岸三十公里的范围,此刻正以轮番出击的战术,不断向费县逼近骚扰,尽可能让敌酋产生误判,如果敌酋派出三千以下兵力反扑,我军埋伏在后的两千骑兵就会果断出击,尽可能消灭敌人,进而达到扰乱贼寇总体部署的目的。”
刘玺等人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也没想到,昨晚自己还在欢饮的时候,刚刚到来尚未扎营的刘存和王杞麾下将士,已经出去拼命了。
“王大人,要是敌酋恼怒之下,大举攻来怎么办?”
三十五岁的中尉阴莘已经面无人色,这位前国相阴德的族侄是个博学之士,本该当个文官更好些,可惜入错行了。
王杞心中鄙夷不已,脸上却极为温和:“中尉大人不必担心,哪怕贼寇大举而来,至少也要两天准备,我军已在必经之路城西赵家渡扎下大营,最迟明晚就能构筑个长宽四里的坚实营垒,贼寇要攻打开阳王城,就必须先拔掉我军的渡口大营,而拔掉渡口大营不容易,不留下两万具尸体,休想办到!”
众人又是一惊,马上联想到琅琊军官兵精良的甲胄和装备,以及数量众多的弓弩和骑兵,不用多想就知道王杞还真没说大话,阴莘也不好意思地向王杞致歉。
刘存补充道:“我军南下之前,琅琊各县紧急征发五千民壮,组成五个工匠营南下助战,预计今日下午到达王城,今晚即可构筑渡口营垒,这五千人都是经验青壮匠人,每千人中有二十五个熟悉土木建筑的匠师,干起来很快,长宽数里的营垒,外加一圈十丈宽壕沟,五千人两天干完很轻松,何况我军数千官兵已提前出去伐木,本地上万民众纷纷前往帮忙,所以应该还能更快些。”
国君脸上再度有了喜色,站起来频频搓手来回踱步,忽然转向王杞大声问道:“王爱卿,寡人武库里尚有万套衣甲兵器,两日内爱卿能征召多少青壮补充军力?”
王杞连忙站起,悄悄望向刘存,见刘存微微点头,立即上前致礼:“禀君上,如今全城上下同仇敌忾,城里城外滞留无数被贼寇逐出家园的民众,大敌当前民心可用,所以,多不敢说,两日内征召八千青壮还是可行的,只是这粮草……”
“爱卿尽管放心,粮草足够,要多少寡人给你多少!”刘玺大声承诺。
国相张范也站了起来,虚心地向王杞行个礼:“都尉大人尽管放手行事,军械粮草一切有我等负责。”
“谢君上,谢国相大人!”王杞恭敬致谢,心想这下好了,打完这仗八千人能活下来的,老子都要带走。
“喂喂!子鉴,寿山,兄弟我该怎么办?别忘了南城还有我徐州一万四千将士啊!应该齐心协力紧密配合才对,你俩总不能只顾自己吧?要是数万贼寇不打你们,直接南下攻打南城或者其他方向怎么办?”一直旁听的糜竺坐不住了,爬起来就大声嚷嚷。
转眼间,刘存和他的勤王军队成为众人心目中的中流砥柱,全局的控制权悄然转到刘存手里。
第六十三章 虚虚实实 上()
糜竺看到刘存眼中责怪的神色一闪而没,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家伙倒也光棍,嘿嘿一笑优雅地转向国君低声致歉,坦然地说自己太心急了敬请原谅。*顶*点*小*说。
国君刘玺本就是好脾气,又和糜竺是多年好友,怎么可能责怪他?反而拉住糜竺的手和声安慰起来。
战场指挥权、粮草箭矢补给和征兵等大事决定之后,一切都有了努力的方向,每个人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危机之下的高效率开始逐步体现出来。
顺利获得军事指挥权的刘存回到西城门营区,程骥率领的十人参谋小组和失踪数日的鲁佩已经等候在营房内。
这座本属于城防官兵的营区占地十亩左右,经过几十年的不断建设条件非常好,拥有能容纳一千官兵驻扎的营房,一个两亩左右的小校场,还有一座位于正中偏东的独立小院,现已腾空并打扫干净,充作刘存的临时指挥部,刘存的一百亲卫已提前进驻此地。
两刻钟后,刘存极为不满的声音响起,震得堂上众人目瞪口呆:“你们再看看这里,只标注方位和高度,模糊不清,两个高地之间地形到底如何?这段溪流的深度和宽度是多少?还有许村这段十里水域,有**头?码头在哪?堤岸与河面高度几何?坡度几何?若是我军在冰面上搭桥强渡,没有这些数据如何把握速度?这些都是测绘与制图的基础,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掌握,将来如何掌控成千上万将士舍命搏杀的战场?拿下去,重新核实,入夜之前必须办好,否则军法从事!”
程骥和鲁佩连忙卷起桌面上的地图,头都不敢抬就溜出去,纠集各自麾下弟兄转入前方东厢房,拿出近百份原始测绘数据紧张核实。
糜芳望一眼正在喝水的刘存,悄悄转向兄长糜竺:“大兄,鲁佩从小弟手里拿去徐州地域详图,又带十几个手下和咱们南城分的几位伙计,悄悄摸到城北跑了一天,绘制的地图比咱们手里的精准百倍,竟然还被子鉴兄骂成这样?不会是子鉴兄故意的吧?”
糜竺向弟弟简要介绍刘存严谨得的行事风格,以及他探听到的刘存座下二十九名武学弟子的大致情况,最后低声叹道:“鲁佩与程骥投入子鉴门下不到两年,就已经拥有如此气度和才学,全赖子鉴孜孜不倦的传授教导!子鉴曾说过这样一句话:细节决定成败!可见子鉴对细节的要求到了何等程度,这正是你身上所缺少的,你再看子鉴军中诸将,有谁趾高气扬踌躇满志?半个都没有啊!”
“咬什么耳朵呢?快过来,咱们赶紧商议一下,说不定明天就得打场硬仗。”刘存大声催促糜竺兄弟。
糜竺兄弟连忙过去,围在刘存左右专注地盯着桌上地图,倾听刘存对费县黄巾和南城守军的详细分析,然后说出琅琊军的应对措施和双方协同作战的方案,顿时觉得信心大增。
糜芳着急地问道:“如此一来,兄长这边岂不要单独承受费县两万余贼寇的巨大压力?”
刘存解释道:“吸引住黄巾主力,避免他们突然集结兵力,击溃徐州两军中的任意一军,我必须尽可能拖住他们,为曹豹大人和你们哥俩赢得稳固防御线和紧急征召士卒的时间,否则一旦你们两军任意一军被击破,数万黄巾将汹涌南下,毫无阻挡地洗劫徐州腹地,等咱们集结军队追过去,他们完全可以转向兵力空虚的豫中、豫南,再现中平元年战火席卷三州的大祸。”
糜竺对刘存的高义感动不已:“贤弟,你的五千步卒都是只训练半年的新兵,如果费县两万余贼寇不管不顾大胆出击,趁你部立足未稳,与你在宽阔平坦的许村大战一场,就算你军中弓弩众多骑兵彪悍,恐怕也要伤筋动骨啊!”
刘存叹了口气:“小弟何尝不知道,可是机会稍纵即逝,需要果断进去,而且不打上一场硬仗,就无法迷惑对手,也就不能让麾下官兵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屹立起来,成长为真正的强军!二位都是我刘存的好兄弟,所以我今天说句不敢对外人说的话:世间万物都逃不过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天道!如果不尽快成为个强者,一旦乱世来临,你我的将是何种命运?”
糜竺和糜芳心神巨震,他们正是因为有了如此强烈的危机感,才不惜拿出巨额家财,紧急调动人力物力北上拒敌,虽然他们没有刘存如此清晰的概括和定义,但何尝不是糜氏家族的生存繁衍?又何尝没有崛起于乱世的野心?可以说,刘存发自肺腑的心里话,说到了他们心坎上,而且深深触动了他们的灵魂。
中平三年元月二十,费县许村。
许村是个只有一百四十余户人家的村庄,坐落于沂蒙大山南麓,方圆数十里均是平原和低矮土丘,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发源于沂蒙大山的武水今祊河悠悠流过小村之北,河岸翠竹连绵,远山苍莽悠远,哪怕如今残雪皑皑春寒料峭,也能看到丛丛绿意。
许村距离西北的费县城三十六里,距离东南的开阳王城四十里,几乎处在两座城池的中间地带,数十年来一直是东来西往的商贾旅人落脚的地方。
西北面的费县被黄巾军打下之后,承平百年的许村也和周边各村一样招致空前浩劫,村中大户被苦大仇深的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