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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存再次请孙礼安坐,微微一笑,直起身子,转向众人大声说道:“在此,必须诚实地告诉大家,早在三年前得到朝廷的任命后,我就已经派出多达百名匠师混入源源不断行走在冀州地面的商队。悄悄对冀州的地形、矿产、河流、水源、操场乃至耕作土地等等进行详细勘测。”
“三年来,获得了勘测数据,绘制了远比大汉天下一张地图都要详尽百倍的冀州地形图,由于时间有限,远的我就不说了,今天就说说以邺城为中心方圆两百里的矿产吧,等我说完之后,大家可以自己去证实,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了!”
“不过,在这儿我先把规矩说在前头:矿产均属于冀州全体民众。今后不管谁获得开采权,府衙都必须占据其中三成股份。具体情况大家可以参照如今的青州。即将颁布实施的冀州百业三年免税政策,也同样适用于矿产冶炼业,不过开采三年后,必须依法向所在府衙交税!”
满堂富绅顿时躁动起来,急切的询问声轰然响起,似乎看到巨大的财富就摆在自己眼前。
刘存微微一笑,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再次饱含深意地望向孙礼:“孙先生可否知道,如果以每年冶炼千万斤钢铁计算,邺城东南方向六十里的鹤山,埋藏着足够开采五百年的优质铁矿?”
“可否知道,北面八十里外的邯郸境内,拥有足够使用数百年的铁矿和焦煤?可否知道更北面距离邺城一百五十里的襄国今邢台地面上,拥有超过整个青州加起来都比不上的优质陶瓷用料?”
“若是咱们联合起来,借鉴青州最好的方法,求得青州最好的冶炼和制造技术,孙先生算一下,每年咱们冀州能产出多少精铁?能烧出多少精美的陶瓷器皿?能开办多少个大型作坊?能给多少冀州的父老乡亲带来丰衣足食的生活?”
“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勤恳努力个三五年,冀州就不再靠耕种粮食这条独腿走路了,依我看来,只需要五年努力,冀州定能达到青州如今的繁荣程度,十年之后很有可能全面超越青州!”
满堂阵阵欢呼,几乎人都被刘存的话语和美好前途所激励,每一个富绅都在心里飞速盘算如何能从中分一杯羹。
孙礼激动得浑身发抖,询问刘存能否允许他明天就带人核实?就连颜良、焦融和张硕三人也感到热血沸腾,明知道这是刘存“晓之以情、诱之以利”的高明策略,仍然情不自禁对刘存描绘的美好明天生出无限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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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北,下邑今徐州砀山县。
斜阳西坠,寒风乍起,依山而设的二十里连营,战旗林立,炊烟袅袅。
忽然,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惊动了营中成千上万正在用餐的将士,只见十余名曹军精锐斥候,高举大旗,打马疾驰,护送一位满脸焦虑背插三色令旗的急使飞速冲入了中军营门。
战马的悲鸣声和轰然倒地声传入硕大的中军营帐,刚刚结束紧张的会议正准备用餐的曹操脸色微变,曹洪、曹仁、于禁、荀攸、郭嘉等十余名文臣武将惊愕地望向帐外。
担负宿卫重任的猛将许褚大步进来,一手抱着人事不省的急使,一手将贴有三根红色羽毛的潮湿皮筒送到疾步上来的曹洪面前:“濮阳急使,日夜不停飞驰六百余里,没到门口就人和马都倒下了,看样子恐怕救不过来了。”
在一双双关切的目光注视下,曹洪哪里还顾得上急使的死活?当即接过皮筒打开,抽出其中系着红色丝带卷成筒状的急报迅速展开,数息不到脸色骤变,猛然转身,两步来到曹操面前呈上急报,强健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众文武惊愕不已,心中顿时生出不祥之感,原想责备曹洪几句的曹操看完急报,一脸呆滞,手中急报飘飘然坠落在地,原本精光烁烁的深邃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机敏的郭嘉连忙上前,捡起急报细细。
荀攸和毛玠等人此刻已经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涌到郭嘉身旁,死死盯着他手中的急报,很快就发出声声惊呼,手足无措地望向帅位上仍处于呆滞中的曹操。
一时间,宽阔的大帐里寂寞无声,气氛无比的凝重和诡异。(。。)
第二四四章 回天无力()
豫北,曹军下邑大营。+頂點小說,
最先恢复平静的郭嘉长叹一声,面向曹操,低声说道:
“主公,急报看来不会有错,邺城很可能已经落入青州军之手了……早在两年前,属下就已听闻青州的珠山一带能制作骤然炸响的爆竹,以及射向天空的绚丽烟花,只是万万没想到,此物竟然可以用来攻城,还一举炸塌邺城那坚固无匹的数十丈城墙……”
“唉,实在难以想象,那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威力啊!”
曹操缓缓抬起头:“仅仅两天时间,两天啊!刘子鉴竟然拿下了袁本初花费上千万财富、征用十余万军民日夜修筑、耗费两年有余才耸立起来的河北第一雄城……你真信急报所言?”
“大家认为这有可能吗?难道只是使用了那什么能发出惊天动地巨响、硝烟翻腾九天的爆竹烟花?”
众文武面面相觑,心中发寒的荀攸满脸苦涩,拱拱手对曹操说出自己的判断:“数年来,濮阳上呈的军情谍报从未有错,主持谍报事务的濮阳尉有勇有谋,沉稳果断,一直深受主公信赖!”
“其实,细细一想也不难理解,由于袁本初贪婪狂妄,亲率大军北上攻伐幽州,谋取那本就不属于他的渔翁之利,进而陷入刘子鉴苦心设置的圈套之中。”
“在此之前,恐怕袁本初做梦都没想到,数年来一直韬光养晦的刘子鉴,敢于集结高达十万的青州军,以迅雷之势攻打他兵力空虚的老巢邺城。”
“至于惊天动地炸毁数十丈城墙一事。对于每每造出奇异事物、战法无迹可寻的刘子鉴来说。或许并非什么难事。只是咱们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而已。”
“如此说来,刘子鉴岂不是早已做好了谋夺冀州的准备?”曹洪终于听出荀攸的话中真意。
荀攸苦笑不已:“我也是刚明白过来的,不得不承认,刘子鉴实在高明,实在太善于隐藏了,说他心机深沉、隐忍狠辣也毫不为过,唉!”
沮丧的叹息声、恼怒的咒骂声随之响起一片。
就在刚刚结束的会议中,在场文武包括曹操在内一致得出“三月之内。多面作战的青州军无法攻破邺城”的结论,甚至认为一旦袁绍大军蜂拥南下,数面受敌的青州军很可能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潭。
也正是基于这些判断,曹操在刚刚结束的会议中果断做出“抓住战机,联合吕布,击溃青徐联军进而夺取整个徐州”的决策,只需制定出具体方略即可迅速实施。
谁知转眼之间,刘存率领的青州军竟然匪夷所思地攻下邺城,整个战局由此而发生巨变。
若是曹操实施联合吕布攻伐徐州的策略,已经拿下邺城的刘存哪怕一时半会儿无法击溃迅速回援的袁绍大军。也能从容抽调三到五万装备精良、士气如虹的军队迅速南下,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兵力空虚的兖州。
届时。无论曹操还是兖州将士,定会成为青徐二州除之后快的死敌,彼此间再也没有回旋余地,弄不好最后恐怕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不管帐中文武如何叹息,如何心有不甘,曹操已经看到徐徐迫近的深重危机,他深信不出五天时间,青州军夺取邺城、刘子鉴击溃袁绍的惊人消息就会传遍天下,他甚至预见到天下诸侯的极度震惊和恐惧,预见到天下局势的骤然改变。
值此生死攸关的艰难时刻,曹操再也没有心情征求麾下文武的意见,果断做出“明日一早全军后撤三十里,本人亲自前往小沛,拜见青徐联军的灵魂人物、备受尊敬的师长公孙先生”的决定。
曹仁等大多数武将仍然心存侥幸,认为根本无需如此,但荀攸、郭嘉和满宠等谋士则松了口气,尽管彼此间都生出大势已去的沮丧和无奈之感,但曹操的选择才是眼下唯一的明智之举,也只有改弦易张保存实力,才能在更为艰辛的逆境中寻找重新崛起的机会。
几乎在曹操做出痛苦改变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冀州巨鹿的袁绍同样痛苦万分,邺城陷落的噩耗传来,淳于琼等将领惊恐万状,目瞪口呆,审配、高干等人惊呼过后一脸的惨白,很快就和主公袁绍一样泪如雨下,满堂数十文武中能够迅速恢复镇定的,唯独性格坚毅的田丰和早有预感的许攸二人。
听着满堂的哭泣与唏嘘,看着一张张惊恐万状的面孔,心中万分自责的田丰幽幽长叹,终于主动向历来不齿其为人而且极度贪婪的许攸拱手致礼,用轻微到只能彼此听到的声音恭敬请教:“子远可有补救之良策?”
许攸痛苦地摇摇头,想了想低声反问道:“元浩兄是否发现,午时之后,数日来死死纠缠、不停袭击我大军身后的万余青州骑兵没了影子?”
田丰大吃一惊:“子远的意思是……青州军已经发现麴义将军脱离幽州战场,飞速南下与我大军汇合的企图了?”
“除此之外,还能有何解释?看来咱们唯一的指望也没了,就算麴义将军及麾下五千勇士拥有以一敌十的强悍战力,可他们从秘密出塞到现在已经长达五十余日,行军作战的行程万里,此时此刻已到疲惫不堪的境地。”
“若是在南下途中,遭到数万满腔愤怒的幽州军和如狼似虎的万余青州铁骑的南北夹击,断然难以逃脱全军覆没的厄运……可笑的是,竟然还有人把全副希望寄托在麹义将军身上,唉!”
许攸长长一叹,摇摇头无奈地闭上眼睛,似乎只有闭上眼睛才能减轻心中的苦楚。
田丰却不想让备受排挤却心机缜密的许攸置身事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低声喝斥:“子远怎能如此颓丧?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虽然眼前战局极为不利,但我军仍有六万精锐步骑,有八万归心似箭的精壮民夫。只要振作精神,上下一心,未尝不能倾力一搏,挽回颓势啊!”
许攸缓缓睁开眼睛:“元皓兄是想为荣誉而战,成功成仁吧?此时此刻,估计除元浩兄和悲愤欲绝的主公之外,恐怕没人再有这样的勇气了。”
“你……”田丰恼火不已。
许攸连忙抓住田丰的手,望了一眼乱哄哄的大堂,悄悄舒了口气,再次凑近矮自己半个头的田丰,低声问道:
“不知元浩兄是否考虑过,为何连日急速南下途中,除了身后万余青州铁骑死缠烂打不断纠缠之外,我大军没有遭遇阻拦或伏击?”
“想到什么快说啊!”
素来睿智冷静的田丰此刻心绪已乱。
许攸又是一叹:“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刘子鉴和他的十万大军打的是以逸待劳的主意,欲与我军决战于邺城之下!之所以这么说原因有三,一是刘子鉴令人意外地以霹雳弹炸毁城墙攻破邺城之后,急需安抚城中军民,肃清反抗武装,稳定邺城里里外外,否则怎么能放心与我军决战于邺城之外?”
“其二,刘子鉴大军云集邺城,以逸待劳,拥有优势兵力,又占据地利,完全可以轻松击溃我疾行数百里仓促南下的六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