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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娉婷皱着眉,指尖在桌上轻叩:“你是说……他和死者联手,陷害凶手?”
她思索片刻,还是摇摇头:“说不通啊!这段视频有什么作用?证明凶手当天来了现场?”
“视频一旦进入后半段,这姑娘怎么死的一目了然;他如果对视频进行剪辑,那也很容易露馅——除非这人的操作技术已经高超到警方都查不出来的地步。”
庄娉婷说着说着,嗓音慢慢变轻,眼睛却越来越亮。高超的操作技术,她身边这不就有一个吗?
“快,披萨!”她不由分说将人按在座位上,“能不能查到这个视频是从哪上传的,上传人是谁?”
披萨:“……我试试。”
庄娉婷有模有样地拍着他的肩膀,一手摸着不存在的胡须,咳嗽一声故作苍老道:“加油,孩子,世界的未来就背负在你身上了。”
披萨没什么背负世界未来的觉悟,但他动作飞快,很快查到了一些线索。
他说:“视频是大约一年前上传的,上传地点就是这所校园内的机房。”
庄娉婷很是失望:“哦。”这没什么用啊。
她想了想,又问道:“能找到具体是谁吗?”
披萨认真地回答:“那要看这里有没有视频监控,然后去库里调查,但这种东西很占内存,许多不重要区域的监控不会一直留存,一般半年会清理一次……”
“停停停,”庄娉婷俏眉微拧,“总之就是希望不大了?”
“对。”披萨清脆果断地承认。
“……算了,换个思路吧。”
庄娉婷无奈地挑了个椅子坐下,高跟鞋支着地面一转一转,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慢慢思索道:“这个人六年前便在这间学校里,很可能认识死者和凶手,五年后依旧留在学校,或者说偶然间回到了这所学校……”
她突然翻身坐直,眼睛发亮:“不,不对!他不是校友回访那样偶然回来一趟的,他要在机房上传视频,要去石膏像下面留下线索,还把视频的消息传播给学生——他一定长期留在这所学校里,他……成了学校的职工!”
“会是谁呢?”庄娉婷自言自语,她干脆站了起来,绕着桌子来回走动。
“不能是清洁工那样的身份,因为学生一般不会与他们交流。这个人不但能轻易接触学生,还应该在学生面前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甚至能引导他们的思想。”
披萨说:“也许是个教授?”
“没错!”庄娉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兴奋道,“他曾经在这这所学校念书,又在学成之后被返聘回来——快,披萨,查查看,学校的职工里有没有这种人?”
披萨点点头,十指飞舞,将键盘敲得噼啪作响。很快他调出一张名单,说:“这些都是曾经在这里念过书,又回来执教的人。”
庄娉婷:“再加上一条,教导过郑悦。”
披萨一同筛选,很快排除了部分选项。
屏幕上还剩十几个人。
庄娉婷:“男性优先,极有可能教导过韩冰、杨念和张黎。”
再次筛选,屏幕上剩余三个人。
庄娉婷:“这些人都发表过什么论文?谁对美学、维纳斯这些方面做过研究?”
再度筛选后的屏幕上终于只剩下一个人。
那是个三十几岁的男性,额头很宽,脑袋有些秃,微笑起来模样算是和蔼。
披萨用干巴巴的嗓音念着调查结果:“邢钱,现二十六岁,六年前……”
“等会,你说多少岁?”庄娉婷讶然。
披萨又确认了一遍,说:“二十六。”
“不会吧?看他这模样,说四十都有人信啊。”
庄娉婷一阵唏嘘:“社会是怎么把人糟蹋成这样的?”
沉默片刻,披萨用他特有的沙哑嗓音道:“社会不一定,但维纳斯可以。”
他指着屏幕上一行小字,说:“这个人六年前不是正常毕业的,他患了严重的臆想症,严重时曾将自己关在黑屋子里,不吃不喝整整三天。学校有些害怕,找了个理由把人劝退了。”
“但他的画技在那之后突飞猛进,尤其在人体油画方面。他凭借着自己对美学独特的见解,和一副《维纳斯的复活》,获得了另一所学校的研读资格,病情也在念书期间得到控制。毕业后,他回到母校求职,做了一名讲师。”
庄娉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看来……他的病情并没有得到控制,只是被掩盖起来了。背地里,他依旧疯狂,甚至可能计划了更疯狂的事情……”
“比如一年前,和三个月前的惨案?”
第48章 chapter48()
“能查到他办公室在哪儿吗?”庄娉婷继续谋划。
披萨的靠谱程度是盖棺定论过的——没几分钟; 这个邢钱讲师的办公室、职工宿舍甚至车牌号码; 全都让他给扒了出来。
庄娉婷满意地捏着下巴,拍拍他的肩膀:“幸好是乱世,否则把你这家伙放到社会上; 还不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披萨:“???”逻辑在哪里?
“走吧,我们去会一会这个邢钱。”
“现在应该已经下班了。”披萨指指窗外黯淡的天色。
“那就夜探他的办公室。”
庄娉婷雄赳赳气昂昂; 斗志昂扬:“趁着老大谈恋爱的功夫,咱们三下两下把副本解决了——你说老大会不会很开心; 给我们放几天假?”
她一边想一边乐; 哈哈笑着说:“到时候老娘带你出去享受享受; 水疗SPA火罐捏脚来一套。”
披萨对放假没什么追求; 也并不想做那些听起来就乱七八糟的玩意; 但他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庄娉婷气势汹汹走到门口,探手一拽——没拽动。
她微微一愣,又使劲拉了两下。
木质大门纹丝不动,传来两声闷响,显然是插销被人从外面拉上了。
“什么人啊这是?”
庄娉婷眉头一皱; 难以置信道:“锁门前都不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吗?”
她扭头求助地望向披萨; 披萨沉默片刻; 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如果是电子锁; 我可以试一试。”他干巴巴地说; “但这种插销门,没办法,只能从外面开。”
庄娉婷:“……”
她撇起嘴; 脸色慢慢变得铁青。
上一秒还志得意满,下一秒就被人锁在屋子里出不去,简直啪啪打脸。
披萨难得地理解了庄娉婷几丝小情绪,努力思考了一会儿,哑着嗓子提议道:“我们可以用凳子砸门栓。”
那哪儿能行?庄娉婷内心深表怀疑。
她还没来得及反对,突然身躯一僵,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金属制的插销本该是冰凉的质感,但此刻她掌下却是一片温热,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热源正从对面传来。
庄娉婷俯下身子,将耳朵紧紧贴在门缝上。
她闭上眼,专心捕捉外面的声音——细微的摩擦声,噼噼啪啪的爆鸣,声音还很微弱,却在慢慢靠近。
她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眼里冰霜一片。
“外面起火了。会是有预谋的吗?知道我们在这屋里,所以打算把我们烧死?”
披萨还是摇头。他跟庄娉婷一样茫然,但也同样意识到情况非同寻常,眼神变得更加严肃。
两人私下环顾了一圈,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机房建在地下一层,狭小的房间内没有窗,只有一个旧空调,外壳上沾满了灰,也不知多久没有启动过了。
怎么办?
庄娉婷眼中神色不断变换,沉默片刻后冷笑两声,自言自语道:“这是要逼我使出杀手锏啊!”
披萨眼神微微一亮,略显期待。
他向旁边退开几步,给庄娉婷留出位置。
庄娉婷对着大门扎了个马步,摄心静气,双手成掌大开大合,做出一个乾坤大挪移般的起始手势。
她缓缓吐气,又深吸一口,右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最后捂上右耳,气沉丹田,骤然大喊——
“老大,救命嗷!”
……
夜色苍茫,月明星稀。
突然接到求救信息的纪晨一脸懵逼。
他皱皱眉,沉声道:“你在哪儿?”
信号不太好,庄娉婷那边的声音一卡一卡的,她说:“第二教学楼,机房,我和披萨……”
恰在这时,不远处的第一教学楼突然爆发出一声响亮的轰鸣!炽热的波浪瞬间打碎数面玻璃,猩红色火焰咆哮着卷上天空!
纪晨瞳孔骤缩!
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柔情被压制,铁血的杀气磅礴而出。
他看向邵斐,邵斐即刻反应道:“快走,你去救婷姐他们,我去爆炸的地方看看。”
纪晨眉头拧得更紧了些,像是还想说什么。
邵斐推着他让他赶紧走:“别担心——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又不是泥捏的。”
纪晨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大踏步走起来。
才走出没几米,他又匆忙地掉头回来,按住邵斐肩膀,在他唇上急切地嘬了一口,低声说:“等我去找你,别轻举妄动,听见没有?”
邵斐无奈地笑了笑,从善如流地应下:“好。”
纪晨想了想,忍不住低头又嘬了一口,手指摩挲着邵斐的嘴唇,语气有点狠:“明明有一堆事要问你,时间都哪儿去了?记得啊,你还欠老子很多解释,等回头找你算账。”
邵斐:“……”这人怎么跟只大型犬一样?
“快走吧,”他又催促道,“回来就跟你坦白,行不行?能说的都告诉你,绝不藏私。”
这还差不多。
纪晨勉强有些满意,还想低头再亲一口,被邵斐忍无可忍地推开。
他也心知情况紧急,不再磨蹭,转身快步走远了。
邵斐目送他离开,纪晨挺拔的背脊和可靠的背影让他眸色微暖。
随即他微微合眼,掏出平光眼镜戴上,再睁眼时又是那个温谦又淡然的邵教授。
第一教学楼的方向与第二教学楼背道而驰,邵斐刚转身走了几步,脚下突然一滞。
前面有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藏在那里。
那边有一片鲜绿的垂榕,此时太阳刚好落山,夜光初现,月色高悬,黯淡的光线将绿叶染成墨绿色。
距离极近的楼内又冒着升腾的火光,艳丽的亮光与夜色在这里交错、分隔,划出泾渭分明的分割线。
突然冒出的女生恰站在那道分割线上,窜动的火苗映得她脸庞一片红艳,风姿妩媚,含俏含妖,烈烈红裙鲜艳夺目,仿佛能夺人魂魄。
她半倚在灌木上,仿佛将那枝丫当成了小木桌,笑意盈盈地支着下巴,对着邵斐俏皮地眨眨眼睛:“你好啊,教授!”
“初次见面,我是甄雯雯,关注你很久了。”
邵斐眉头微动。
火光映亮他的平光镜片,很好地将神情掩盖其下。
他淡淡道:“甄同学,现在外面很危险,你还是早点回家避难吧。”
女生纤细的手指一勾,姿态慵懒地将大波浪的卷发挑到身后,半嗔半怨道:“干嘛对我这么冷淡?”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好歹也是你亲自挑出的未婚妻,要不是被人横插一脚,现在说不定都饮合卺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