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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光了然,亲了她一下:“这样?”
安宁红着脸摇头。
遥光低笑一声,噙住她的唇,俯以深吻,嗓音魅惑道:“那这样呢?”
安宁轻喘,踮起脚来追着亲了几口,兀自不满足,红着脸摇头,道:“不行。”
“要这样。”安宁忽的一笑,天地翻覆,她将他推在榻上,发丝散在他脸侧,就伏在他身上,抱着他俊美的脸庞吻下去。
唇瓣交融,吞没了言语,他们认真的感受彼此的温情,尽付相思。
第178章 混战起始()
天外之地;不存于六界之中,是众神陨落之处,也是尘鬼出世的源头。
这里曾镇压着尘鬼和众多妖兽,如今随着它们的入世;冷清下来,荒凉而神秘。
传说此处虚无空旷;空无一物;目光所及像是没有星月的夜空;但除天帝以外;没有人能涉足这片土地;所以真相也就不得而知了。
文澈此前也没想过有一日会踏入这片土地;待他真正身处其间,才知传言不足信;用空旷二字形容此处太过狭隘,应换作浩瀚才勉强贴切。
这里的天地是颠倒的,以天为地;脚踩在天穹的火红的流云上;地面多高山嫌壑,倒吊在空中;似乎一抬头就要被尖锐的山尖刺穿。这般站立,会恍惚以为自己已不在这世上;地面的一切离自己很遥远;那是神的视角;压抑且浩然;无边无界。
举手可握碎高山,挥袖可断绝流水,怒海沉涛,四季变幻都与神无关。
文澈仰望头顶的奇景,竟一时看得痴了。
“怎么,你喜欢这里?”旁边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思。
天帝就站在他身侧,一臂之远,声音却像从遥远的星空传来。
文澈收回视线,叹道:“天外奇妙,名不虚传。”
“古时有天河倾泻,女娲以石补天一说,那时我便奇怪,天穹缥缈怎能用石头代替,原来天就是地,地亦是天。”
天帝闻言目中有讽刺之意,似不以为然:“天地均是死物罢了。”
文澈知道天帝毫无怜悯之心,意图翻覆六界,此时提起众神,必引他不快,就不再多言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此?”
文澈答不知。
“当年我与束黎拜在古神门下,共同修习仙法,划分六界,我们二人性子迥异,束黎颇有些妇人之仁,古神便选他做了天帝,说要以慈悲心肠善待六界。我却觉得世上一切早有定数,本该优胜劣汰,留下好的,毁掉残次的,像凡人那等蠢钝,死了就死了。”
“我不服古神约束,更不服束黎,暗自做了不少手脚,引得天地大乱,借以重塑秩序。你说束黎那厮有多可笑,若放在旁人那里,必是要除掉我的,他偏抱着所谓仁慈,怪罪起自己来,觉得是他这个师兄做得不好,要去寻真正的道,来证明给我看。”
天帝冷笑不止:“天帝之位便是我在那时抢来的,我说若他不给,我就毁了六界,那厮果然就将宝座拱手相让,你说好不好笑?”
文澈听得怔愣许久,天帝似乎正说在兴头上,眼神不断变幻,又道:“你可知神器是怎么来的?”
“就是我那死鬼师父偷偷交给他的,老不死的临走还要留个祸害,我那师兄在这件事上倒有点灵光,为了不让我找到,将它切碎成五块,自己只拿了一块在手里,化作魔珠藏着掖着。”
“可他没想到,最后那东西还是落在我手里,连他儿子都没保住,至于他女儿,更不足为虑。”
“待我杀掉他们,将六界彻底握在手中,那神器自然就是我的了。”天帝双眸呈现猩红颜色,隐有入魔之状,文澈悄无声息的后退了一步,心中有惊骇亦有嗤笑。
天帝就是个疯子,不过为了自己心中所求,一时倒也能忍,他敛睫淡笑:“那就提前恭喜陛下了。”
天帝狂笑起来,声震琼宇,待笑声减弱,他转头扫了他一眼道:“你也不必心急,只要我心愿得成,你想要的还怕得不到么。”
文澈眼中精光一闪,道:“多谢陛下。”
天帝仰天一笑,继而转身向深处走去,文澈没有跟着。
天帝不会无缘无故来到此地,必定是有事要做,再往前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一阵腥风刮来,吹得人脸生疼,脚下的天空变成了浓烈的红色,中间夹杂着一缕惨白,文澈盯着尽头的诡异颜色,瞳孔微缩。
当嘶吼声传入耳膜,他身子一震,明白了天帝的意图,天外之界还有妖兽。
“朱厌!”他低声涩然道。
天穹浮云散尽,现出小山般高的妖兽,似猿非猿,人面白头,四掌血红,身后拖着火焰般的尾巴。自古朱厌出,天下必有战事,乃是六界大乱的征兆。
而在它的背后,数不尽的尘鬼仿若凭空冒出来,密密麻麻的排布着。
天帝双目血红,长啸不绝,鬼神惊悚。
天与地皆沦为幽冥。
红黑的血雨随风飘落在凡间,血色的雨滴落在地上,会化成一簇火焰。无数的村庄因此燃起大火,三日不灭,凡尘被哀嚎声充斥。
唯有沧溟一角,仙魔两族被护在法障中,逃过一劫,然而异象代表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
两军齐动。
阵前,安宁目送遥光离开,眼睛注视着他的背影,不愿意挪开。好不容易他的人快走出视线,她又忍不住唤住了他。
当着仙魔两界数以万计的神魔兵将,她忽提着裙摆追上去,扑到他怀里。众人看着这一幕,纷纷愕然,赶快把眼睛挪开,阿澄伸着脖子看,还被成华扭到了边上,他轻咳了一声,阿澄吐了吐舌头。
那旁安宁却是不管不顾模样,闭着眼抱紧他,身子似乎在发颤,遥光亲了亲她的眼眉,知道她担心得一塌糊涂,放低声音安抚道:“阿宁乖,等我回来。”
安宁点头,缓了许久,僵硬的身子才放松了一点。
她重新抬头,看着他道:“无脸仙君,我们一定能赢的。”
“嗯,一定,”遥光点头,“我保证。”
安宁踮起脚尖,递上温润的唇,遥光落下细密的吻,亲完了,又给了她一个拥抱。
安宁退了一步,这次是真的要分开了。
他冲她弯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不再停留,带着一队兵将向神殿飞去,身影很快淹没在黄沙里。
天上的血雨下得急了。
安宁仰头望了一眼天边,折返回了阵中,两军俱是静默,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片刻后,他们就等到了。法障开了个口子,苏浔和几个魔界族人从外面回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污渍,神情有肃杀之气,对她道:“来了。”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五光十色的法宝亮了起来,霜寒料峭,锋刃向前。
尘鬼来了,来的不只数千数万,而是数之不尽,漫布沙漠,一线黑色海浪,两边看不到尽头。仙魔两界背靠着沧溟神殿,其余三个方向上全是尘鬼,汹涌的奔来。
金色的法障变成了一叶孤舟。
咆哮声里大地震颤,高大的朱厌出现在尘鬼之中,在它的头颅上,迎风立着一人,却并非天帝,而是文澈。苏浔站在安宁身侧,面色冷下来。
他们要先杀文澈,安宁明白,注视着远处灰色的人影,对苏浔道:“小心。”这次他们没有退路了,文澈也没有了,天帝倾其所有,毕其功于一役,文澈是他的左膀右臂,除掉他势在必行。
召魂剑的光芒大盛,尘鬼被黑色的气浪刺激到,嘶吼声混杂在一起,充斥在这片沙漠。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鲜血的味道,明明尘鬼的吼声震耳欲聋,却仿佛还能听见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安宁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遥光离去的方向,视线落回身后仙魔两军,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要替他争取更多时间,她一定可以做到。
岁月昭然,旗风猎猎,剑芒所过处四海鸣啸。“杀”字出口,背后汹涌的人潮跟上,皆怒吼出声:“杀,杀,杀!”
数万法宝齐声铮鸣汇成七色的光浪,驰出法障,尘鬼闻到人肉的味道,臃肿的身躯兴奋的动了起来,两军三面迎战,光芒撞上黑色的尘鬼大军,气势如虹,刀刀毙命。
安宁和苏浔等数人同时向文澈杀去,然而尘鬼太多,像厚重的墙壁挡在面前,安宁欲为众人开路,她握紧剑柄,全身修为于剑尖倾泻而出,带着刺破苍穹的气势斩在一只尘鬼头颅之上,顺势将其劈作两半,并画地为阵,以血为媒,幻出无数黑气如枝叶散开,缠住了数十丈以内的尘鬼。
所有的妖物笼罩在黑气里,连狂吼声都被浓重的黑色吞掉了,而在阵中的女子眼角有猩红的颜色灼烧,雪色的皮肤都浸出了诡异的暗色,她站在中央,眼中异芒燃烧,双手一勾,天色亦感知神秘的力量暗了下来,阴云密布,黑气贯天彻地。
苏浔蓦地睁大双眸,看着平生难遇的诡谲之事发生在眼前,亦是在这一刻知道魔族真正的实力。那数十丈上千只尘鬼,失魂落魄的调转身子,如被黑气牵引一般,变作了女子手中的傀儡,向自己的同伴张口噬去,它们狂叫着缠住同伴,撕咬着彼此的身躯,一块残肢一颗头颅,抛向半空。
仙魔两族目睹这场异变,惊骇之余精神大振,振臂高呼。苏浔离安宁最近,旁人只道魔主道行奇高,如何厉害,只有他看到了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褪去了血色,她蹙了蹙眉,似强迫着激发了禁忌之术,承受着未知的压力,她毕竟不是尘鬼,可以肆无忌惮的乱用异术。
苏浔抬眼望着朱厌和文澈的位置,以极快的速度估量着什么,而后持着启明剑靠近安宁。安宁注意到他的动作,不解其意,却见男子时隔多日,唇边露出了一丝久违的浅笑,恍如熟悉的少年,他剑尖点地,倏然道:“记不记得秀木村的火鼠?”
安宁微怔。
还未作何反应,苏浔已经动了!他找准法阵阵眼,剑灌注法力直刺下去,方向和力道都很精妙。刹那间黑色的雾气被清光刺激,又向外扩张了不只一倍,安宁认出了这一招,是遥光曾教给他的,只要找准了时机和角度,可让法阵威力暴增。她也明白了苏浔话中意思,秀木村是他们三个人第一次并肩作战的地方,用了这一招,就仿佛遥光也在他们身旁。
人还在,默契也在,安宁心下一暖。
苏浔借着尘鬼大军乱象,御空飞了出去,安宁紧随其后。朱厌和文澈已在眼前百丈远,巨兽吐出红色的烈焰,尾巴在空中横扫,安宁向苏浔道:“这里交给我!”
苏浔点头,捅穿数只尘鬼,在朱厌的手脚间闪躲,一步步靠近文澈。
安宁挡住了朱厌的一波攻势,它似被激怒,燃着火的尾巴从天上打下来,安宁伸袖一招,召魂剑化成戒指戴在手上,于霹雳石火之中,一把抓住了一截尾巴,火焰接触皮肤,有红光闪过,她用的力不大却巧妙,召魂戒的力量缠在那段尾巴上,黑气和红火交相辉映,朱厌被扯痛,挣扎了几下,文澈面色微变,在妖兽身躯扭动时,如幽魂般飘起,而就在他踏出朱厌身躯范围,苏浔已然杀到。
“文、澈!”他咬牙,一字一字的吐出那个人的名字,刻骨的仇恨跟着一并涌出。
攥紧了师父留给他的仙剑,他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