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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将军……我可以在死之前叫你的名字吗?”
杜耀廷有那么一丝错愕,含泪点头道:“当然可以。”
“耀廷……”她如同做梦一般的念着他的名字,好像叫他的名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一样,“耀廷,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可以这样叫你……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可以死在将军你的怀里,在我死之前可以完成这么多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我好满足……”
“你不要死!”杜耀廷痛苦的叫道,“你不能为了我这样一个粗蛮的人而死去!”
冷茗衣没有做声,她含泪看着这一切,她不忍心打断这最后一刻,或许,这是绿萼人生中最幸福最圆满的时刻。
绿萼轻轻的握着杜耀廷的手,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溢出,她轻轻喟叹一声:“将军,你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要……否则……我绿萼死不足惜……不足惜……”
握着他的手轻轻的垂落,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没了一丝血色。
“绿萼——”冷茗衣伏在她的身上,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姐妹。
杜耀廷看着这张娇俏的小脸,怔住了,仿佛就在昨天,她还轻快的为他端来茶点,替他整理床铺,仿佛一只快乐的小蝴蝶环绕在他的身旁……
冷茗衣缓缓站起来,看着对面渐渐靠近的铁蹄。
她盯着马上那双冰冷的眼,心冷如铁,她淡淡的说:“你来了,我便跟你走,我们回家吧。”
“茗衣!”杜耀廷拉住她的手,因为用力,他的口里又吐出一口鲜血。
“耀廷,照顾好绿萼,如果你还顾念她照顾你的情义的话,让她安息。我走了,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她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向着那个高大伟岸的男子走去。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绿萼,她在耀廷的怀里,她很放心,失去了心爱的人,失去了心爱的姐妹,如果再失去了耀廷这个兄弟,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牵念的呢?
此时,她觉得自己已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过是伴随一个魔鬼,是的,不过如此,一个躯壳怎么会有痛苦可言?
那边,在全副武装的黑衣军队的跟前,他已经翻身下马,向她伸出了手。
他的消息()
一个月后。
龙鑫皇宫。
深秋已过,渐渐入冬了。
冷茗衣凭栏看着远方的景色,枯黄的梧桐叶随着风打着旋儿飘落到她的跟前,她伸手接过,轻轻一捏,揉成了碎片,落在了青石玉的地上。
她呆怔的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的衣着还是单薄,浅金色的锦缎长长的拖到光滑可鉴的地面上,如云的青丝披落在肩头,她一向不爱那些首饰,发间只是简单的插着几支雅致的蓝色琉璃簪。
一阵风吹来,她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怎么穿的这么少?”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完全不知道,回头茫然的望着那个风华正茂的凤眸男子。
他立即伸手把她揽在胸前,这么一个动作,禁不住让她颤抖了一下。
不习惯,还是不习惯。虽然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这样的动作还是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龙泠轩不满的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着怀中清美的女子,宠溺的嗔道:“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着了凉怎么办?”
冷茗衣恍若未闻。
“依儿,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半晌,她才淡淡答道:“我不是龙依儿,叫我冷茗衣。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妹妹。”
龙泠轩有些恼怒,但是却忍下了,自从带她回来,她一直神神叨叨魂不守舍,拿她没办法。
他答应她放了杜耀廷,将她带回了龙鑫,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天启国,让他们去找个人仰马翻吧,反正他们是欠了他们龙鑫国一个债,总有还的时候,谁让他们连一个人都看不好。
她回来,正如他所愿,省的让他担心她又出什么事,倘若又落入哪个男人的怀抱,他是绝对不能容许的。他已经失误了一次,让明珠蒙尘,绝对不能失误第二次!
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神渐渐迷醉,望着她饱满欲滴的红唇,禁不住俯下头……
可是,冷茗衣将脸一转,躲开了他的亲吻,厌恶的看着他,冷笑道:“都不嫌脏的吗?”
“你……”
一句话,顿时让他勃然大怒,他欲拂袖而去,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龙泠轩的妹妹怎么会脏?!”
冷茗衣转了身不看他,讥诮道:“你不嫌脏,我还嫌恶心。”
龙泠轩五指紧紧扣住栏杆,直掐住深深的印子,这个妹妹,比起从前,犹如脱了缰的野马,叫他如何是好……
“朕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他墨色的眸子望向远方。
“我没兴趣。”
“你会有兴趣的,是关于牧兰玺白的消息。”
冷茗衣身子一震,她没有反驳,是要打算忘记这个人存在的。她以为她可以忘记,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为何总是出现那张脸?
“朕得到消息,刺杀成功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猛的转身,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龙泠轩冷笑着看着她:“朕说过你会有兴趣。朕派去的刺杀小组得手了,他受了重伤,大约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可惜,没死。”
仿佛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一般,她竟然为了他没死而放心。她觉得自己很悲哀,恼火道:“他死了更好!以后他的消息不要来告诉我!”说罢,甩袖而去。
“口是心非的女子。”龙泠轩摇头冷笑,“不过下一次,他可没那么走运了。”
梅妃()
“娘,你在吗?”
“咳咳……”
宫殿内,传出低微的咳嗽声,里面的人叫道:“是依儿吗?快点进来。”
“怎么,娘,你的咳嗽越来越重了吗?怎么也没请太医看看?他们都是怎么开药怎么治病的?”冷茗衣抱怨道。
她从玉栏宫径直来到了养心殿,这里是她这个身体龙依儿亲生娘亲所在的地方。
宫女将纱帐掀开,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美妇人,脸色灰暗,面目憔悴,一看便知道是病了很久的样子。
这是她在这个皇宫中最熟悉的人,她每日除了闷在自己屋里,便会来这边走走。这位娘亲非常温柔慈祥,待她是最好的。
冷茗衣看到桌上有药,便端过来:“我来喂你吧?”
太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依儿回来之后懂事了许多。”
冷茗衣闻到那褐色的药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娘,有空我扶着你出去走走,老是闷在宫中不病都难。”
太妃含了一口药,又咳了两声,笑道:“有依儿在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依儿你本是嫁给那天启王爷,回来之后,可得让你哥哥替你选一个好夫婿,若是你一日不出嫁,娘心里就不安啊。娘是不行了,就是盼着你能有个好归宿。”
冷茗衣不由得揉了揉耳朵,这些话,不光是现在,就是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耳朵听起茧的,真是天下父母一般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还小。”
太妃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喝了,推却了药碗,握着她的手,叹气道:“小吗?你娘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父皇四五年了。你哪里还小。瞧着咱们的依儿,手儿这么柔嫩,长得这么美丽,以后,不知道哪个男儿配的上你呢。”
这样的话语,听着听着,冷茗衣觉得眼睛酸酸的。倘若她从前有娘亲,应该也是这样的吧?也会说这些话吧?
“依儿?怎么了?怎么哭了?”她轻轻拭擦着女儿眼角的泪水。
冷茗衣一下子扑到太妃的怀里,差点把她扑倒,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娘,我就留在你的身边,哪儿都不去了。”
太妃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那可不行,娘盼着你出嫁的那天呢。”
“娘,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女儿不要嫁,一辈子都不嫁。”她抽泣着。
太妃摇摇头:“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坏人?”
“他们三妻四妾,都是坏人!”
“呵呵,”太妃轻笑,“男子三妻四妾都是无可厚非的事。只是,只要那男子对女子有心,能一辈子待她好,便算是好的啦。你是公主,将来嫁人,必为正室,无需担心的。”
“呜呜……我还是不要嫁!”
“好好好,不嫁不嫁!”太妃笑着哄着这个女儿。
隐隐的,觉得娘的身子有点发抖,冷茗衣抬起身,问:“娘,你怎么了?”
太妃揉着太阳穴,叹道:“大约是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好,我守着你,你睡吧。”冷茗衣道。
“嗯。”太妃点头。
不一会,太妃睡着了,冷茗衣一直守在旁边,宫人们都下去,冷茗衣也觉得疲累,靠着床边打瞌睡。
迷糊间,隐约听到有人在窗外低声细语。
“你说的就是她吗?”
“没错,就是就是。”
“你说皇上喜欢自己的妹妹?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她也不过长的这番模样,不见得是什么国色天香。哼,连本宫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呢。”
“娘娘自然长得美,只是奴婢说的真的是实话,娘娘要是说公主的不是,皇上听到一定会大怒惩罚您的。”
“哼,你也不打听本宫是谁?皇上夜夜宿在本宫殿中,难道本宫的地位还能不如一个庶出的公主?笑话!你看她娘的宫殿多寒碜,好意思自称公主?去了天启和亲居然被退回来,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低声啊梅妃娘娘,皇上不许别人说这件事的!宫中上下都保守着秘密呢!”
“去!”没想到,门外的女子说话不算,竟然推门进来了。
冷茗衣此时已经醒了大半,方才他们的话她也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那闯进来气势汹汹的妃子,她低声道:“有什么事出去说,别吵到我娘亲。”
“谁和你……”
那女子正想撒泼,却被冷茗衣上前拎着她的后领子口,生生的给拉出了门去。
“诶诶诶,你干什么……”那梅妃如同鸡叫一般。
冷茗衣把她丢出去,轻轻的关上了宫殿的大门。
她双手叉腰,上下扫了眼前女子一眼,只见她穿着一袭华丽锦袍,满头珠翠,身段妖娆,的确长得很美丽,尤其是眉心那一朵妖娆的五瓣梅花,真是人比花娇。
“你是哪根葱?”冷茗衣厌恶的说,“敢跑到太妃宫里撒野?”
那梅妃气坏了,伸手指着她的脸,气咻咻的说:“你说我?本宫是朝阳宫里的贵妃,哪根葱?你才是葱呢!”
“贵妃?”冷茗衣嗤笑,“这么凶啊,我还以为是皇后呢?不过是妾,你凶什么凶?”
“妾?”梅妃真是气的炸毛了,从来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妾!
她恨恨的上前,扬起手掌就要动手,冷茗衣扬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啊……”梅妃尖叫起来,这个女子,怎么手劲如此大?仿佛一个大铁钳把她的手紧紧的掐住,“痛……”
“打我?”冷茗衣禁不住冷笑,“你也不看我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