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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此以往,恐因性格误事,有失秦将军重托。
“哈哈……秦老弟何必故作姿态,弟也是天下豪杰,斩敌酋岳托、阿巴泰,天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刘泽清为人虽刚愎自用,喜欢听奉承话,但同时也是一个审时夺度活络之人。
秦浩明示好之意如此明显,二人又没有过节,他自然也是舌灿如莲,竟然兄弟相称。
如此,他犹自觉得不足以增加双方关系,驱马小跑几步来到秦浩明跟前,一脸推心置腹小声说道:
“听哥哥一言,秦老弟最好就此止步,前方凶险,望自珍重!”
“哦,还请教刘都督名言,前方究竟出了何事?破虏感激不尽!”
秦浩明双手作揖,脸上庄重无比。
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好像想到什么,一时之间难以把握。
“具体的本督也不知,总觉得心里发颤。这不,索性和将士们出来打猎散心。”
刘泽清咧嘴苦笑,一脸诚挚。
若不是看在秦浩明乃军中新贵,连这些话自己都不会说,缘何敢道出实情?
不过今日里碰见他,说了这番话,日后倒是好有个推脱之辞。
“请教刘大哥,德州漕运总督是谁?不知都督可熟悉?”
秦浩明打蛇顺棍,立马跟刘泽清兄弟相称,实则却是想了解一下信息和他的真实意图。
大明的漕运总督可谓是实权和油水颇为重要的岗位,关系到北京城几百万人口的日常供给。
从万历时代开始,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社会的市场行为日益增多,南北物资交流的需求大增。
漕运一方面带动刺激了运河沿岸商业活动的发展,另一方面,漕运本身越来越商业化。
先是漕运中私带货物,由少到多。朝廷见禁不住,转而主动明确允许漕船北上时可以附带一定的货物,漕船南返时允许载客运输。
这种漕运政策的变化是明朝政府务实的做法。
一方面,漕船走私已是既存事实,没法遏止。另一方面可以补贴漕工的生计。同时,官绅大贾们也有这种需求。
漕船所带货物数额日益增长,漕船贸易日趋活跃,运河沿岸兴起了很多商业城镇。
如通州、直沽(即天津)、沧州、德州、临清、徐州、淮安等。
南方的丝绸、茶叶、糖、竹、木、漆、陶瓷等源源不断运往北方,北方的松木、皮货、煤炭、杂品等也不断由运河南下。
大运河虽为漕运所开,但当时代对之有商运需求时,大明政府也与时俱进使之成为商运之河、民运之河。
但同时不可避免的随之产生**,并且多为大商家所利用,八大晋商就是其中得利的一员。
那意味着京杭大运河建奴在关键时刻也可以使用。
这也是秦浩明放弃大量粮食的诱惑,一路尾随范永斗、王登库、梁嘉宾商队,所想要顺藤摸瓜的最主要原因。
“熟悉,当然熟悉,是倪宠参将,也是当初的老兄弟了。怎么,秦老弟需要老哥做些什么,尽管开口?”
刘泽清认为军中新贵估计要夹杂什么识货,因此大包大揽满口应承。
在他看来,秦浩明通过几次大战,肯定是缴获颇丰,听说这位新贵是江南人,自然是要把物资运往南方。
此等小事,他自然是责无旁贷。
倪宠?刘泽清?
秦浩明心里默默念叨,终于知道心中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
崇祯十一年,清兵南下,京畿戒严,局势严峻。
山东巡抚颜继祖奉兵部尚书杨嗣昌之命,移驻德州。
他带领一标人马仅三千名,在五十天内被调防三次,兵疲马乏,最后才令其专防德州,原防地济南由此空虚。
颜继祖鉴于前沿兵力少、战线长,数次请求增援,而刘泽清、倪宠诸将都逗留不进。
崇祯十二年正月,清兵攻克济南,德王朱由枢被俘。
颜继祖兵少力弱,无法兼顾济南。朝臣交章抨击,颜继祖归咎杨嗣昌指挥错误,自请撤职归乡,奉养父母。
崇祯皇帝不许,将颜继祖逮捕入狱,最后斩首示众。
再联想到刘泽清起先说的前方凶险,心里发颤,打猎散心。
狗屁,他这是要临阵脱逃啊!
历史上崇祯十二年二月,鞑酋多尔衮率军饱掠后,不正是从山东北返至天津卫,渡运河东归吗?
三月初九,建奴从青山口出关,退回辽东。
至此都清晰明了,自己还奇怪,建奴何时有海军了呢?
梁家族人没有骗自己,三百艘海船是真的,不过不是用来运粮食,那是用来运兵,用来运建奴啊!
“刘大哥真是慧眼如炬,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倪总督帮忙,不知能否帮忙引见?”
秦浩明心中惊涛骇浪恨意如潮,脸上却要装得若无若无其事,甚至还要对刘泽清多有奉承,委实痛苦。
计划没有变化快!
不用问也知道,多尔衮一定利用杜度拖住卢象升,自己率领偏骑,过新河、清河、夏津、高唐直扑济南府。
德王朱由枢的生死他没有兴趣,可是堆积如山的财物他却相当有兴趣,许多是华夏的瑰宝,不能让多尔衮如此容易得手?
“老弟客气,持此物件,倪宠会给本督几分薄面。”
刘泽清哈哈大笑,接着解开随身的一块玉佩,递给秦浩明,一脸的傲然。
他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倪宠不管曾经还是现在,都是属于他的下属。对于他的话,刘泽清当然有把握。
官场中人,花花轿子众人抬,指不定哪天谁帮谁?
“感谢刘老哥相助,他日必有回报!破虏就不再不打扰,改日再见!”
秦浩明那里会跟他客气,场面话说完立即告退,实在是军情如火,所有布置据要改变,哪有闲工夫?
第一百五十四节 怒火中烧()
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皎月残阳,并存于天际,预示着德州的夜晚愈加热闹。
有了京城大运河沟通南北,让过去贫瘠的县城很快散发出活力,成为山东唯一能比肩济南府的大县。
南来北往的商人操着不同口音的官话,行走于德州勾栏瓦舍,更是让德州在战火中显出畸形的繁荣。
城内外店肆酒楼鳞次栉比,市不以夜息,十分繁盛。
正如诗曰:“十里朱旗两岸舟,夜深歌舞几时休。”
沿着运河两岸数十里,除了大明朝廷设立的常盈仓、常平仓、预备仓,其他皆是各地客商在此设立的仓库。
即水通则漕运,水浅则储仓,设粮仓于运河沿岸。这样,漕船既不停滞,漕粮也无损耗,极大提高漕运量。
其中尤以范家仓库最为显目,占地几十顷,且防守极为严密。
进入范家仓库范围内,混杂在范家族丁中的王世选总算松了一口气,于他而言,任务顺利完成。
顺着水道,只要两三天便可抵达天津港,扬帆出海。
范家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其隐藏在暗地里的力量比一个中等县城的府衙都强。
“卸粮!”
主事的是范家族内优秀旁家子弟范海亮,三十多岁年龄。
一路从小厮、跟班干起,历经近二十年,直至范家德州掌柜,上下内外都是他一手打理,各种事务经验丰富。
“王将军一路辛苦,请带将士们先去洗漱,我已经命人准备好热水饭菜,这里怕是要忙到半夜。”
范家身份特殊,搬运粮食都是用自家脚行的人手,并没有假手漕帮。
“感谢范掌柜,此处便有劳。”
在范家面前,王世选一个投降建奴的降将还真没有叫板的力量。人家如此做派,只能说是做得漂亮。
“我待会就去找倪参将开具漕运文书,王将军明日随运陶瓷的船出发,只是要委屈将军和将士们充当范家家丁,还请恕罪。”
范海亮做事滴水不漏,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王世选连称无妨拜谢离去,留下七、八百人在挑灯夜战搬运着十多万斤粮食。
仓库内,范家帮佣把建奴四处劫掠的粮食重新包装,改散装为标准麻袋盛装,上面还有范家印记。
如此,到了后期再改民运为官运,集装化、系统化运输,船只编组等等,自然就洗白无虞,端的好手段。
范海亮入内左右巡视,满意的点点头,吩咐身边的跟班仔细盯着,自己到账房取两千银票揣入怀里,朝外走去。
距离范家仓库约五里地左右,德州城门外,运河两岸有一片繁华的商业区。
德州漕运衙门便设在此处,里面驻有大批理漕官吏、卫漕兵丁。
漕船到达这里后,需接受漕台衙门的盘查,千万艘粮船的船工水手、漕运官兵在此停留。
南来北往的商人在此进行货物交易,旅客也在此盘桓,……更大大提高了德州的商品需求量,促进了商业的发展。
不过今日不同以往热闹景象,漕运衙门一片萧杀,三百精锐老卒簇拥着一个少年将军,骑在马上威风凛凛。
德州漕运衙门规格类似王府,甲第宽敞,门馆壮观。
只是门前的漕丁被杀气所摄,有些畏畏缩缩,满脸赔笑。
马上的少年将军正是秦浩明,在路上匆匆稍作安排后,他便急速赶来德州漕运衙门。
之所以有了刘泽清的印信,还摆出如此大的阵势,他是存了志在必得的态势。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倪宠若是答应他的要求便罢,若不然,说不得要用霹雳手段。
虽然这是无奈之举,后遗症众多,但事急从权,无二法。
将近一刻钟,漕运衙门小门呀吱打开,一个身形偏瘦的中年男子跨门而出,态度谈不上有多恭谨,只是自言是倪总督的幕僚,有请秦将军单身入见。
时下,漕运总督权威重,有亲辖武装部队,还有水师营。
仿地方总督、巡抚之“督标”、“抚标”,而称之为“漕标”。
漕运总督所亲辖“漕标”共分本标左、中、右、城守、水师七营,兵额三千四百余人。
但漕督的品轶不比地方政府真正总督,辖制武职官佐,最高才为从二品的副将。
那还是节制鲁、豫、苏、徽、赣、浙、鄂、湘八省漕粮的总督。而倪宠虽为参将,真正的品轶才从三品,和秦浩明一样。
同级军官来访,并持有他曾经上官的印信,居然府衙大门都没有打开相迎,还要单身“入见”,倪宠之狂妄,可见一斑。
秦浩明脸色一沉,也不理倪宠幕僚,只是对亲卫大声喝道:“打开中门,但有阻挡,一律先绑起来。”
同时,对旁边的亲卫浩子点点头,执行第二套方案。
“咻——”
一声尖锐的嘶鸣在暗夜中想起,急促而乍然!
一支穿云箭,誓死来向见!
接着地面传来声声震动,只要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那是大队骑兵奔驰引起地表的共鸣。
很快,余佑汉率领他的千人铁骑森然赶到,团团围住漕运衙门。
此时,大门也在倪宠幕僚的目瞪口呆中缓缓打开。
“前头带路!”
秦浩明跳下马,杀气腾腾对幕僚大声厉喝。
敬酒不吃吃罚酒!
倪宠如此做派,惹起秦浩明心中的怒火。
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