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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被俘虏的十几万大明百姓,若是战略需要,秦浩明一点都不奇怪多尔衮会一杀了之。
特别值得担忧的是,多尔衮如果能放下仇恨,抽身离开赵县,发挥骑兵机动优势,转而劫掠其他县府,秦浩明还真拿他的大军没有办法。
除非陈新甲、高起潜率领的部队合兵一处,交由卢象升统一指挥,并且还要把他们这种猪队友调离,以免帮倒忙方可。
可想想崇祯的性格及朝堂猪公的眼界格局,难!
不同于秦浩明的愁容满面,身旁的张松荣和戚纲两人则笑语风声,兴致高扬。
在他们看来则是大喜,多尔衮如果离去,那立马就是大功一件,至于其它县府遭灾,只能是爱莫能助。
还有晋商即将偷偷要运往天津港口的粮食物资,也是美味而及其丰富的大餐。
秦浩明没有要求他们的想法要和自己一样,这种分歧,并没有高明低下之说,只是各自角度以及不用的地位阅历造就而已。
能够在战场奋勇杀敌,足矣!
卢象升的帅帐安置在靠近赵州桥五百步以外,属于赵县郊区。这里地势略高于城里,交通方便,有利于大军驻扎。
卢象升向来以治军严谨著称,抬眼望去,阡陌之外营垒层叠,将士出入,军容俨然有序。
营房前,大明日月山河旗和象征皇权的龙旗交替穿插,在雨后天晴湛蓝得纤尘不染的大明天空中迎风飘荡。
尚未临近营房,军中将士早已把据马搬开,让他们进入。
正中间,军中赞画杨廷麟身穿青缘赤罗裳,赤罗蔽膝。
头戴五品三梁冠,佩戴由玉,黄、绿、赤、紫织成的盘雕花锦绶,下结青丝网,脚传黑面白底官靴,颔下三缕清须迎风微微飘动。
远远看见秦浩明到来,双手作辑行九十度鞠躬礼,“恭贺秦将军大捷!伯祥有礼!”
秦浩明见状撇开戚纲和张松荣,加速前行两步,口里叫道:“杨赞画,使不得!”
瞧他装束打扮,分明是特意在此迎接,为的就是向他行国士礼。
大明礼承周、秦,参考汉、唐、宋。
朱重八先生又特别注重汉之文化礼仪,故此衍生出一整套国士礼仪。
不过,那是在大明前中期文化武功具有出众人物,屡战屡胜,故而比较流行。至明末,屡屡战败,再无……唉,不提也罢!
秦浩明也是首次得见,故而不敢当杨廷麟大礼。
“好个大明儿郎,真真是少年出英雄!
竟然以区区几百人便屡获奇捷,大张挞伐建奴,前后大小三十余战,斩首近三千余首,上捷者两次,还有敌酋岳托首级。
卢帅和吾说时,吾还犹疑如梦,直到见了城墙马面敌酋脑袋方知所言不虚。
当今圣上日思夜虑之时,人心危惧之日,破虏有此奇功,足以振奋天下士气。
国士者,天下无双,如何当不得一礼?”
“是及,便是当年毛帅显赫之日,也不及破虏赫赫之功。”
总兵虎大威、杨国柱联袂而出,也是全身铠甲明亮,站在营房前行礼。
“切莫折煞小子。”
秦浩明苦笑连连,托起杨廷麟的手,又急匆匆跑到二者面前托起他们,对着三人诚挚说道:
“毛帅以百余人夺镇江,擒逆贼,献之阙下,不费国家一把铁、一束草、一斗粮。
八年时间里,勋功无数,压得建奴顾此失彼岌岌可危!如何是小子可以比拟?”
这些话他是发自肺腑,没有半句违心之言。
若不是最后毛文龙乖乖的被袁崇焕矫诏所斩,他都要怀疑此君也是穿越人士。
用区区不到两百人的队伍,在全长只有八十里,寸草不生,远离海岸,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竟然只用八年时间,发展成有军队十万,暗探细作无数,解救辽东汉人百余万!
让建奴每天担惊受怕,挽救整个朝鲜,这是多大的功劳,多大的能耐啊!
这样的人不是英雄,何人胆敢称雄?
若不是太过愚忠,自立为王都可以,岂是袁承焕斩得了?
若是他不死,如何有建奴今日?
便是当初他所占据的皮岛,毛文龙因为自己姓毛,取自“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后世朝鲜叫椵岛,早就是华夏的土地。
“据是!据是!若是毛帅不死,岂有今日之危?唉……”
虎大威也是边关统兵将领,自然明白毛文龙的作用和功劳。奈何此事崇祯已经传旨公开毛文龙的罪行,倒是不方面多说。
虎大威的态度让秦浩明心里蓦然一动,一个想法渐渐成型。
第一百三十九节 自此而始()
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汉奸必须钉在耻辱柱上,汉家儿郎英雄血也不能白流!
后世由于种种原因,官家始终没有为其正名,只是民间普通同情而已。
自己竟然有此机会,维护汉家英雄名声不堕,自然责无旁贷!
想起袁崇焕矫诏斩杀毛文龙的十二“该杀”罪行,秦浩明只能仰望苍天无语至极!
实在是比当年岳飞的莫须有还冤啊!
起先,袁崇焕用离职返乡劝说他,毛文龙回答说:
“以前有这个意思,但现在只有我了解东部战事,等东部战争完毕,朝鲜衰弱,可以一举而占有。”
没办法,袁崇焕就此诘问毛文龙几桩违令的事情,毛文龙做了对抗性的辩解。
袁崇焕高声喝斥他,让人扒下他的帽子和袍带,把他捆了起来,毛文龙仍很倔强。
袁崇焕说:“你有十二条该杀的“大”罪,知道吗?
按大明定下来的制度,大将领兵在外,必须接受文官的监视。你在这边一人**,军马钱粮都不接受核查,一该杀。
大臣的罪没有比欺骗君主更大的,你送上奏章全都蒙骗,杀害投降的士兵和难民,假冒战功,二该杀。
大臣没有自己的将领,有则必杀。你上书说在登州驻兵取南京易如反掌,大逆不道,三该杀。
每年饷银几十万,不发给士兵,每月只散发三斗半米,侵占军粮,四该杀。
擅自在皮岛开设马市,私自和外国人来往,五该杀。
部将几千人都冒称是你的同姓,副将以下都随意发给布帛上千匹,走卒、轿夫都穿着品官官服和袍带,六该杀。
从宁远返回途中,劫掠商船,自己做了盗贼,七该杀。
强娶民间女子,不知法纪,部下效仿,使得百姓不安于家,八该杀。
驱使难民远远去帮你盗窃人参,不听从的就被饿死,岛上白骨累累,九该杀。
用车送金子到京师,拜魏忠贤为父,并在岛上雕塑他加冕冠的肖像,十该杀。
铁山一战败北,丧师不计其数,却掩败为功,十一该杀。
设镇八年,不能收复一寸土地,坐地观望,姑息养敌,十二该杀。”
正是这不足以构成罪名的十二条“该杀”,既毁了毛文龙也毁了他自己更毁了大明,悲乎?
客观的说,袁崇焕也是明末难得著名的抗清将领,但在气量大局观上差了许多,度量不够眼光太浅。
“回头聊,找卢督有紧急军事。”
秦浩明双手抱拳朝三人团团作辑,言罢转身离去。
“犬羊之性,奸邪小人,误国误民至此。
真是百死不能赎其罪!”
帅帐内,卢象升听秦浩明汇报完三家晋商的事情,脸上青筋暴涨,一拳狠狠砸在帅案。
眸中有六分恨意、三分无奈、一分不甘。
“自古商人重利轻离别,然能不辞辛劳,聚天下之货,互通有无,有利于黎民百姓,诚为大善!
可值此国难当头之际,他们三家还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不曾缺一顿食少一件衣。
可纵使如此,犹要四处投机,火中取粟,视吾千百年以将之汉祚如无物。
堂堂炎黄子孙竟然为异族服务,此已非大明一家一国之事,而是所有汉家儿郎之耻!
树大要除残枝败叶,族中要逐不孝子孙!
既然如此,那只能是他们自寻死路,真真怨不得秦某心狠手辣。”
秦浩明摩挲着双手,语气非常平淡,可话语间却非常冷血。
八大晋商是附在大明的一颗毒瘤,贩大明军械物资,壮建奴实力,自愿充当眼线,其作用足以当十万精锐大军。
作为后世的军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后勤辎重和情报的重要性。
不说别的,单是收集情报这块,八大晋商便有得天独厚的便利性。
其分布在大明各地的脚行、茶楼、庄园、商行,大明每个城池的兵员分布情况,在他们眼里都不是秘密。
有这样详实的情报,怪不得鞑虏屡次寇边,总可以声东击西,在大明国土如入无人之地。
晋商的这种行为,和后世所说的带路党有点相似,只不过他们做得更过分,不仅带路还出钱出力。
秦浩明眼中凌厉的杀机连卢象升看了都寒毛竖起。
与他相知相交的这段时日里,卢象升对秦浩明愈来愈佩服,可以说他是凭借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未倒,扶大厦于将倾。
其思虑之缜密眼光之老辣让他犹为赞叹!
看他这幅情形分明是想要对晋商下死手,可惜他太小觑其中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想的太简单,就怕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然此子性格刚烈,爱憎分明胆气万仞,杀伐果断犹胜自己。
卢象升斟酌着言语,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晋商攀附权贵,居乡广占良田。富冠山西、河北、京畿,良田连两省,有房产物业无数,各地官府小吏、卫所将士俱都得其好处,赞其为高义。
三家僮仆家丁不下几千人,仰仗其吃饭穿衣者更是不知凡几。
别说你现在无任何根基,便是本督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尚望多思多虑,徐徐图之。”
“奈何时不我待,唯有只争朝夕!
不过尚请卢督放心,破虏会另辟蹊径,不会鲁莽行事。”
深处乱世丛生的时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梳理出脉络走势,包括卢象升也是如此。
他一定不会知道,原本的历史,他已经捐躯为国。更加想不到,连羞于和野猪皮议和的大明帝国,最终就是被野猪皮捡得汉人万里如画山河,并且断绝汉祚文化。
巍巍华夏领先世界五千年,却在弹指间输掉三百余年。
想想砖家叫兽言必称西方,时不时总要蹦出一两个英文单词,不如此,仿佛没有自信没有说服力。
可怜可叹汉家文化如此博大精深,有什么词汇不能表达清楚,用得着引用连对话都有歧义的英文吗?
真真是脊梁被打断,想爬起来就难矣!
每当看见此事,秦浩明总是心如刀绞痛心疾首。
惩前毖后,便从此刻起,背叛华夏者,他俱要铁血剔除。
第一百四十节 不负此生()
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卢象升怔怔的盯着秦浩明杀气腾腾的黑脸,风霜凛冽的边关之地捶打着这个江南出身的白面秀才,拿笔的手已经成长为军中拿刀的汉子。
原先的几分文弱如今再无分毫,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刚毅决然。
还是年轻人有锐气啊,自己难